風平浪靜的第五天,瑪索開始有些懷念戰場中的一切,包括那難吃的老鼠與難聞的味道。
母親說這是彈震癥的一種表現方式,習慣了死亡與苦痛的士兵必然會經歷的事情,那怕他們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正義,但,凡人終究還是凡人。
瑪索的情況還算比較好,亞修比戰役結束之后,至少有數千個角色身后的玩家被發了紅信,這代表著他們必須去見一見彼此的心理醫生,而瑪索被發了黃信——這是警告,雖然死在瑪索手里的新伊甸人數以千計,但令那些家伙意外的是,這只貓崽似乎活的還挺好的。
姑娘們多少也有些問題,但她們姐妹彼此開導,倒是比瑪索回復的還快。
亞修比城…不對,用‘廢墟’這個詞來形容似乎更好一些,對于所有人,無論是玩家還是東大陸的亞修比原住民,他們都對這座城市的毀滅抱有一定程度上的挽惜,但是這就是戰爭。
重建遙遙無期,因為這一切都需要錢,而姑娘們手頭的商會可以說是窮的叮當響,于是瑪索在休息了一周之后不,不得不開始做事。
事情也很簡單,挖金窖——亞修比廢墟里的貴族區被整體的挖地三尺,瑪索帶著的小貓們開始發掘一切可以做當成‘錢’的東西,從包金邊框的窗架子到銀燭臺,再到地窖里來不及傳運走的金銀,當然還有一些工作歸新伊甸的戰俘來做,那就是從尸體上找‘錢’,然后還有把尸體拖出去燒了。
雖然沒有工資,但至少每天多一頓飯,戰俘們如今知道這事是瑪索在負責,以他的口碑,新伊甸人不說踴躍參與,至于也非常配合。
當然,尸體上有錢東西也不比,嘴里的金牙,還能用的魔法道具,附魔的武器與防具,只要是錢,瑪索來者不拒。
“這短劍有什么用?”有時候,過來負責監督戰俘工作的安妮會問瑪索。
“看到了嗎,新伊甸貴族配劍,出產自亞修比戰役,主人是一具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的尸體,這東西再放上一百年,怕就是文物了。”瑪索說到這兒又指了指短劍上的家徽:“如果這家里還有人,又有錢,說不定還會花錢贖回它和這東西。”
瑪索指向一邊的顱骨,顱骨上寫著編碼,雖然不是什么足夠優秀的復活‘零件’,可至少比虛空救人來的便宜許多。
“那么那幾具尸體為什么又丟到車上去。”安妮指向那邊的運尸車。
“身上連一個新伊甸角子都沒有家伙,還能有什么油水。”瑪索聳肩,并感嘆了一聲。
做為一只生意貓,瑪索自然明白自己可不是什么開善堂的帶善人,自己這邊的復活隊列都已經快趕到下下個月了,牧師老爺們每天都在記復活術,要不是瑪索這邊還有油水,復活需要的材料只怕都已經沒錢買了。
當然,就瑪索手里這些東西,也沒辦法換到太多的錢,自家姑娘那邊還有無底洞的虧空等著他來填呢——有六成人員的復活還是全靠亞修比眾神教出錢出人。
之前亞修比眾神教比不參于凡人戰爭,只不過新伊甸佬在打進神殿區的時候順手搶了神殿區的各位,還殺了一些人,雖然后面被阻止了,但是神殿區的各位自然感覺不爽,而自己不爽,哪有對手不爽來的好。
而且他們下場,也是因為新伊甸先動的手,這事就是扯到神明那兒,東大陸的各位也還占著理字。
說起來九葉那邊也時不時的來生意——這姑娘和長耳朵那邊的刺客聯盟有關系,玩家之間時常會交流一些‘油水’,之前九葉幫著他們做事,如今他們也向瑪索推薦了一些‘油水’。
比如昨天就有一個車隊的油水,新伊甸某個貴族搶的財物車隊在南方出現,消息傳到瑪索這兒,貓崽立即點齊人馬,坐著兩個中隊的小貓和一米二殺向南方,在半夜時抓住了正在野地里駐扎的車隊,瑪索要做的就是松手,放安妮,剩下的事情這姑娘兒帶著人就把整個營地殺了一個通透。
正在扎里安德地區帶兵與東大陸人撕那啥的貴族老爺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車隊連同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就這么死在了野地里。
反正做這種事情,瑪索是絕對不會留活口的,他又不是田園圣母,又想出來混,又想不用還,這世上那有這般美好的事情。
至于財物,瑪索當然也不可能為它們找失主。
自家姑娘的無底洞還需要他去填呢。
除此之外,瑪索幾乎無事可做,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一個病號——當然是裝病。
莉莉夫人那邊傳來消息,原住民覺得對于瑪索來說已經封無可封,賞無可賞——封的話,瑪索做為賢者,負責指揮戰役,還能身先士卒,是可以在亞修比的新城里獲得一座標準的賢者時計塔的,但是這東西還是有很多人感覺不夠,真的還不夠,可還能賞什么呢?總不能讓這只小貓做亞修比的親王吧。
瑪索當然覺得這事一定是某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搞的,他這么多姑娘都快照顧不過來了,還給人家出這種餿主意。
至于賞…說到賞,這些家伙無論是金絲雀和莫格斯這樣的北方佬,還是亞修比本來就已經家破人亡的倒霉蛋,都是在瞬間變成了最職業不過的窮光蛋。
瑪索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這些混蛋,還是裝病的好。
等到過了半個月,瑪索這才從北方佬那邊聽到了一些消息,新伊甸人準備投降——只不過要怎么投還是一個問題。
瑪索那邊自然給了條件——新伊甸必須滾回山脈的西邊。
不過瑪索也知道,新伊甸也不可能無條件的答應這個條件,所以,還得談。
除此之外,那位小公主那邊有一些問題——亞修比那些貴族的幸存者表示他們的閣下必須提早結婚。
對此瑪索表示你們玩的開心就行,至于同不同意,那是他和那位監國先生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