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爺,現在外面非常危險。”松開握著潛望鏡握桿,獨臂的女子扭頭看向自己所保護的兩位:“但我們這兒看起來還是相對安全的,剛剛過去的新伊甸人往城主府走了,看起來他們還沒有能夠找到我們,而他們也不會想到,一支路燈上會有觀察他們的潛望鏡。”
被這位獨臂的女子稱之為夫人的女性嘆了一口氣:“但就像是外鄉人說的那樣,紙包不住火,而我們也不可能像老鼠一樣永遠活在地下室。”
“別擔心,夫人,我們的外鄉朋友沒有放棄我們,我在潛望鏡里已經看到不止一隊我們的朋友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和他們之間還有一些新伊甸人。”獨臂的女子微笑著說道這里,扭頭看向她嘴里的老爺:“老爺,別擔心,我們還有機會。”
被她稱之為老爺的男人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辛苦你了,辛達小姐。”
“那里。”這位獨臂的女子搖了搖頭:“老爺,您的孩子們也快醒了吧。”
“是啊,麻煩你給孩子們準備一下吃食,我和夫人有話要說。”林克說道,這個表情平靜的中年人伸出手撫摸著自家夫人的手背。
等到獨臂的女子離開,夫人扭頭看著自己的丈夫:“親愛的,我們怎么辦。”
“別怕,我相信那些外鄉人。”她的丈夫微笑著伸出手,將他的愛人抱在懷中:“別擔心,那些年輕人不會把我們丟在地下的。”
“該死的!”
瑪索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討厭精靈的身高——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在身高上感受到什么歧視,無論是一米二的方耳朵與尖耳朵,一米四的提爾人與小貓人,又或者是大個子和大貓,大家都是碳基生命,所謂身高差也不是什么天塌地陷的惡事。
但戰壕不一樣。
這些該死的高精靈玩家就沒有想過別的種族的玩家所受到的傷害嗎?!
高了不起啊!
除了了不起,這高度差一點害死人——就在剛剛,瑪索帶的人和一隊新伊甸的家伙撞到一塊兒,雙方在拐角的戰壕里大打出手,前排拼命的時候,雙方的后排也在拼命的投擲手雷與燃燒彈,貓崽好不容易殺穿了戰壕,他帶著的小隊死了小半人,剩下的大多都是傷員,就連焰的手臂都被打了一槍,被打斷了骨頭的貓姑娘做了應急處理,但左手已經無法用力,可至少還能使用武器。
而且貓姑娘還有一個元素化身可以用,所以瑪索只能從帶著貓姑娘和幾個輕傷員繼續前進,剩下的人幫他們守著退路。
使用了最后的元素化身,與瑪索一起土元素化身在前面開路,在這段戰壕的終點,瑪索到了一段明顯淺了很多的戰壕,兩段戰壕之間還有臺階相連。
“絕了,這些高個子。”走上臺階的時候,還有半大小子忍不住吐槽。
可不是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瑪索掏出自己的二十響,對著側向的戰壕摟火,剛剛站起來的新伊甸排骨應聲而倒。
然后那條戰壕里像是蘿卜成精一般冒出茫茫多的排骨,這些家伙紛紛舉起手里的火槍。
然后焰手里的霰彈槍響了,帶有鴨嘴器的霰彈槍將密集的滲銀霰子以水平的方式拋灑出去,對面的排骨立即倒了一大片,而瑪索左手使用著二十響,右手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霰彈左輪——這種大型霰彈左輪是貓崽在土元素化后專用的,使用的是特殊口徑的霰彈,每一顆霰彈有著三倍于12號霰彈的霰子量,槍口加裝了同樣的鴨嘴器,兩把霰彈槍在一瞬間就將整段戰壕中的排骨們清空。
“遠處還有敵人,把煙霧彈丟出去,我們快點走。”瑪索看了一眼遠方戰壕中探出腦袋的新伊甸人,立即下達了命令:“焰,你跟我走,其他人掩護我們!”
于是半大小子們開始分散并投出煙霧彈,有些新伊甸人開始摟火,而更多的新伊甸人沖出了戰壕——貓崽這邊滿打滿算也就十幾號人。
然后他們就被從空中飛過的戰斗艇給打蒙了——使用20毫米機炮的戰斗艇在新伊甸人的沖鋒隊列里開了一道血肉胡同,打斷了他們沖鋒的同時,還把兩顆不知道多少磅的炸彈丟進了人群,從炸點來看并不像是500磅,但是效果非常好,在半空炸開的炸彈們橫掃了人群,在煙霧彌漫開來之前,剩下還能動的新伊甸人選擇了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行了,咱們走!”有了空中力量的支援,瑪索也不需要把這些半大小子拋下,他招了招手,讓這些小子跟上。
巴巴莉姆是被新伊甸佬扯著耳朵拖下樓的,因為戰斗艇摔下來時候的角度問題,她的左腿骨折了,好不容易爬出駕駛艙,就不得不和沖來的新伊甸佬交火,打空了手里的子彈,甩光了法術,兔子姑娘就被這些家伙拖出了掩體。
四周的槍聲越來越多,巴巴莉姆被拖下樓的時候咬著牙,斷掉的腿都已經有骨頭穿出來了,而自己的耳朵被這么拖著也非常痛,但是她聽母親說過,不要流淚,因為這樣會被那些吃人的魔鬼覺察到你的軟弱。
“為什么不殺掉她,這妞干掉了我們十七個人!”在大廳里,扯著兔子耳朵的新伊甸人開口問道。
因為是被倒拖著,巴巴莉姆看不到他在跟誰說話,但是被爐火照亮的影子投射在她的身旁,那轉過來的影子的主人開了口:“留著她會有用的,這是再完美不過的人質。”
“你的意思是那只貓也來了。”
“對,所以活抓她是我們管理官們的一致觀點,死十幾個人在如今的戰場上不值一提,可要是能讓那只貓帶著他的人滾出這座城市,這就非常值得了。”
巴巴莉姆皺了皺眉頭,發現自己似乎還有價值的兔子姑娘掙扎著坐了起來,沒有理踩抓住自己耳朵的新伊甸人,她開始掰自己的腿骨,直到將自己斷掉的腿骨接正,楞是一聲叫都沒有的兔子姑娘從腰間的藥包里掏出了繃帶和治療藥水。
這個時候,一個年輕人蹲到了她的身前:“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不客氣的客人。”
“如果我死了,就沒有價值了,對不對。”巴巴莉姆咧開嘴笑了笑。
“沒錯,所以我要站遠一點,不能讓你有吐我血沫,我還不能打你的機會。”這個年輕人也笑了笑,然后他抬起頭:“我們的愛娜小姐在哪兒。”
“她派過來的侏儒聯絡兵說她們快到了。”
“等她過來,我們就帶著這兔子姑娘去找那小子。”年輕人站了起來,他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藥包,丟到了兔子姑娘的面前:“里面還有幾卷繃帶,說起來,我很好奇,為什么你沒有哭呢。”
巴巴莉姆皺了皺眉頭,最終兔子姑娘一邊拿起繃帶繼續固定自己的腿,一邊回答了這個年輕人的疑問。
“父親說過,不要流淚,因為這樣會讓那些吃人的魔鬼以為你很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