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年幼的時候,父親再也無法忍受自己孩子被控制的生活,親自帶著他與撒哈琳的長子第一次上學。言情。しw0。
‘我有權力讓我的孩子親眼見證凡人的生活,我不能忍受我的孩子變成你們的玩具,如果你們有勇氣,那么真劍對決吧,我將在皇家競技場等著各位。’父親這么說道,并在接下來的一周里砍死了二百一十七個半意圖想要打倒親王的白癡。
至于某個‘半個’,自己表示真是沒有想到,明明已經被腰斬了的白癡竟然還能活下來,果然白癡因為智商過低,老天爺特意將他的生命力給調高了一些?
不過這樣也好,有這么多白癡用死證明了自己的愚蠢與軟弱之后,再也沒有人膽敢做一個干掉親王好讓艾琉克的母親回復單身的白日夢了。
而尤利嘉…正是自己進入學校之后遇到的第一個朋友。
“我叫尤麗嘉,你是誰,叫什么名字。”明明自己的胸牌上有名字,卻還會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你真利害,怎么知道4589541110000?”尤麗嘉總是喜歡問這些在自已看來非常愚蠢的問題。
“艾琉克,你做的糖醋肉真的是太棒了!”不過有時候,尤麗嘉還是會問一些有深度的問題。
“對于這個問題,我表示有一個會做飯菜的父親與同樣利害的母親。為了不有朝一日因為不會做飯餓死而給父親與母親丟臉,尤麗嘉你也會這么努力的。”對于這樣有深度的問題,自己總是用更有深度的言語來回答。
“胡說!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有機合成食物。就沒有什么事情能夠餓死我!”…好吧,基本上來說,尤麗嘉約等于愚蠢,說她是它的代名詞,其實也不會有錯。
雖然很愚蠢,但自己還是很高興,因為這是除了父親與母親們。除了兄弟姐妹,除了家里的管家與侍從們之外最親近的一位。她似乎很喜歡美食:“艾琉克,你的手藝真棒,悠久都比不過你呢。”…話說回來,尤麗嘉能活到現在。也許沒心沒肺和被害者沒有心思和一個笨蛋計較,才是她能夠活這么久的關鍵吧。
那時年幼,總以為日子總會這么一成不變,直到有一天,得了耳炎的尤麗嘉沒有再來上學,憂心于她的病情,經過打聽,才知道她的族人都在一次家族旅行中因為事故死去,而因為耳炎逃過一劫的尤麗嘉…回故鄉。說是要為這招一個過門的女婿。
直到那時,已入年少的自己才明白,原來那怕是身為父親與母親的長子。有些事物也不是自己可以改變的,有一些感情也不是自己可以擁有的,而有一些人生道路…也是自己無法邁步走上的。
“尤麗嘉。”
“嗯。”
“好久不見。”
在人潮中相望,身為艾琉克.白.撒哈琳.艾倫的自己看著自己的初戀,卻意外的發現再也沒有以前的心情,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陌生人。伸手撓了撓臉,眼皮不爭氣的眨了眨。
直到她低頭嘆了一聲:“你怎么會來這座城市。”
尤麗嘉的聲音。那怕是在游戲中也是沒有絲毫變化,“你的孩子…很可愛。”當說出來的時候,做為一位高智商神童的自己差點沒自己一個耳刮子。
而面前的尤麗嘉笑著點了點頭:“…謝謝,他是我的長子。”
曾經的友人,曾經想要在一起過一生的彼女,已經是一個五歲大孩子的母親了,這樣的答案讓年輕的自己在心底里嘆了一口氣。
還記得,曾經的自己,天真的以為他和她能夠永遠在一起,但是那次意外卻改變了他和她的一生…就如同自己的母親那樣,如同自己一樣。
如果沒有那一次悲劇,也許自己就不用學這么多,就不用為了所謂的家族而犧牲,就不用…看著自己眼中的幸福大步的溜走。如果沒有這一次悲劇,也許尤麗嘉就不用去繼承家業,就不用為了所謂的傳承而犧牲,就不用…為了生下屬于莫莫塔家的孩子而嫁給別人。
十年前,彼此還是無話不說的友人,十年后,現實中的彼此早已忘了彼此的模樣…的確就像是父親說的那樣,當分別的時間足夠長久,沒有足夠信念與愛支持著彼此終將會忘記對方,那怕終有一日如此再見,也只能相顧無言。
也許是意識到人潮之中多有尷尬,他與她走到了橋邊,順著人行道來到橋上,看著下方的他與她繼續著對話。
“你怎么想到來這座城市的,我聽人說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南方嗎。”
“我們冒險團有一個任務,要往北走…過路而已。”
“我帶著孩子在這邊…就像我們以前說的那樣…”她的視線一直看著橋下的市場與人群:“等下一次開放,我也許就要做奶奶了吧。”
“…連這一次放開時間都沒有結束,你都想到了第六次開放,真是想的太多啦。”他微笑著,看著橋下的風景感嘆著:“話說回來,你還是和以前那樣,笨的不行。”
“…是啊,還是那么笨,對不起。”她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卻又隨風散去,沒有絲毫流連。
“真是的,你老公養你這樣一只笨貓,一定很累吧。”他的臉上有了一絲回味,卻又默默收起,沒有絲毫表露。
“嗯,連家里的飯都是他做的,塞理斯人在廚藝上面真是可怕,完全壓制了我呢。”她扭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嘆了一口氣:“當然,還是比不過你,畢竟你是廚藝界最會打仗的大廚先生的孩子啊。”
笑著搖了搖頭,他扭頭看了她一眼,同樣笑著發出感嘆:“這是家傳學問,多學一點,至少日后他人問起,我可以自豪的告訴他,我就是那個軍界最會做吃食的上將親王的崽兒,如假包換。”
他與她一起笑了起來,但是在笑聲中,他覺得他與她之間不再有甜蜜與美好,有的只是對自身的否認與苦痛,還有帶著面罩后保持的虛偽與客套。
“我要走了,今天能夠和你見一面,我很高興。”他這么說道。
“去找你的同伴嗎,正好,我要去找回我的孩子,這小家伙啊…還是第一次如此的親近陌生人呢。”她這么說道。
于是兩人順著大橋行走,時不時就有馬車走過,在臨近大橋的另一頭時,兩只侏儒上了橋面,看著這兩個家伙不顧行走指南逆向行走,他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讓出了一側。
就在雙方靠近之際,他突然看到了兩只侏儒同時從腰后抽出一支火槍。
刺客?為什么?捫心自問似乎并沒有被牽扯進什么仇怨之中,難道是想要刺殺她?雖然不清楚她的陣營,但他還是立即拔出腰間的火槍,雙方同時舉槍,這才驚訝的發現對方的目標竟然是自己,摟火的同時,他被撞開了。
在空中飛行時,他扭頭看了力量的來源,發現她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給自己上了一個石膚術,拔出腰間的釘頭錘,舉著小圓盾沖向兩只侏儒,其中一只繼續裝彈,另一只沖過來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用小圓盾招架了短劍的刺擊,揮動的釘頭錘打斷了侏儒的膝蓋,在侏儒跪下來的時候,小圓盾鋒利的邊沿割開了侏儒的脖子。
裝彈的侏儒已經完成了裝彈,看著他舉槍,他對著侏儒丟出了釘頭錘,打斷對方攻擊的同時,丟開小圓盾的他撲倒了侏儒,但是憑著熱血并不能打敗對手,完全沒有肉搏經驗的他很快就被力氣更大的侏儒騎到了身上,侏儒拔出了一把匕首,正在努力壓向他的胸膛。
“你死定了,小崽子,你是第一個,南方團結聯合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看著匕首一寸寸接近自己,他努力的推動著,但是力量上的差距讓他的工作完全沒有效果,就在匕首離胸膛還有一寸之際,一個身影撲飛了侏儒,在滾翻中,她的悶哼和侏儒的尖叫聲中,他看到了侏儒手中的匕首齊柄末入她腰際的一幕。
剎那間,曾經的記憶再度回想,還記得她說過:“不要怕,我雖然笨,但比你年紀大,比你個子高,所以我來保護你。”
像野獸一樣撲向侏儒,將空手的侏儒撲倒,用額頭用力砸向侏儒的鼻子,一下,兩下,直到軟骨再也無法接受撞擊而斷裂,他起身拔出自己腰間的匕首,第一擊捅入了侏儒的肋部,侏儒掙扎著將手抓向他的臉,于是扭動著拔出匕首,聽任侏儒的手指扭曲著挖著他的臉,將匕首再度刺入。
暴行一再重復,侏儒手中的動作漸漸無力,直到他手中的兇器刺入侏儒的左胸,不再有挖與撓的反抗,他扭頭看了一眼她,發現她不動不動的望著他,沒有以往的笑容,無神的眼中倒映著一個半張臉全是翻轉血肉的怪物。
直到這時,再也止不住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