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飛得挺高!”唐正迎著太陽,瞇眼笑道。
聽到唐正的話,所有人都想起了當初唐正說的那句話——當我點頭之日,就是你們騰飛之時。
看來,他們的表現沒有讓夫子失望。
陽光下的少年少女們,臉上泛起的笑容,更加得動人心魄。
“哈哈,夫子,先別表揚我們了,我們…跟你昨天晚上做的事兒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唐小糖大笑地笑道。
“就是就是,那句‘且看今日,是誰人頭高懸’,一看就是夫子的字跡!”唐子邪也興奮道。
其他幾名少年少女,也都對唐正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看著這群昨晚還將隱藍山莊殺了個焦頭爛額的唐家堡未來,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少年情態,唐正心里有些暖暖的感覺。
就像看著一群孺慕的弟弟妹妹一樣。
溫暖,溫馨。
“殺個藍少澤而已,不用大驚小怪,好了,都去上課上課!這些日子,我忙的都快讓你們這群兔崽子放羊了!”唐正打了個哈哈,一揮手,帶頭走向了宣講堂。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進了宣講堂,他受到了更加熱烈的歡迎。
昨夜,他獨身刺殺藍少澤的豐功偉績,加上唐小糖他們的不俗戰績,早已經像風一樣,吹遍了整個唐家堡。
宣講堂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鼓掌。
尤其是小鈴鐺他們幾個年紀小的孩子,小巴掌都已經拍紅了。
“夫子夫子,聽說您昨天一個人殺了藍少澤。真的嗎?”
“藍少澤很厲害吧?他真的徹底死掉了?”
“夫子夫子,您是親手把他的首級掛在他家門口的么,死掉的人,首級看上去可不可怕?”
唐正剛剛在講臺上站定,幾個年紀最小的小家伙就已經忍不住了。
他們一邊把手舉得高高的,一邊嘴巴里嘰里呱啦問了一大堆。
唐正抬手,往下虛壓了一下。
所有上過唐正課的孩子。都知道,這是唐正要求他們安靜的手勢。
于是。宣講堂里,馬上安靜了下來。
年紀小的孩子們身體前傾,睜大了一對對忽閃忽閃的眼睛,眼巴巴的等著唐正答話。
唐正轉身。一笑,提筆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有些人活著…”
“但他其實已經如同死去!”
一些年紀稍大的孩子們,都陷入了思索。
這句話發人深省,的確,很多沒有夢想,沒有追求,沒有目標的人,活著,也如同行尸走肉。確實和已經死去沒什么分別!
唐正沒有接著寫下一句,而是轉過身,滿臉笑意的看著所有人。
然后。他又轉過身,寫下一句“有些人死了…”
頓時那些年紀小的孩子們,全都驚恐地叫了出來:“其實他還活著?”
幾個年紀小的孩子話一出口,除了唐小糖他們親眼見過藍少澤首級的幾個,其他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藍少澤和這唐小糖他們算是同輩人,可是。一直以來,這家伙帶給唐家堡同齡人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他的死訊,對于唐家堡大多數孩子來說,其實,“突然”甚至大于“驚喜”。
即使當時親眼看到現場的小糖幾人,如果不是唐正那熟悉的字跡,他們還真不敢確認,那上面掛的,的的確確是藍少澤的首級。
“哈哈哈,才幾歲就很有發散思維!”唐正拍了拍巴掌,笑道,不過,他又轉過身,刷刷刷接著寫下了幾個大字…
“那他就是真的死了。”唐正一邊寫,一邊念了出來。
“…”宣講堂里一大群人一臉呆萌。
“是的,藍少澤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徹底死透了!”唐正笑著強調道。
很快,宣講堂內就爆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
大家哪還不明白,唐正這是又把他們涮了一遍!
“夫子夫子,趕緊給我們講講您殺藍少澤的具體過程吧!”
“對啊,對啊,夫子,來一個,夫子來一個!”孩子們不停的鼓動著唐正宣講他擊殺藍少澤的傳奇經歷。
“好好好!”唐正揮揮手。
然后,他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終于開了口。
很快,宣講堂內,就只剩下唐正的聲音了…
“呔,只見那藍少澤使出了擅長的陸地飛騰法,蜻蜓提縱術…”
“他身披月亮座黃金圣衣,手持天鎖斬月,左一招鉆石星塵拳,右一手廬山升龍霸!”
“為師我,見狀不妙,趕緊卍解,瘋狂燃燒小宇宙。”
“我手劃十字,大吼一聲:‘動感光波’…”
整堂課,就這么在大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和小朋友們的驚嘆迭起中,宣告了結束。
修真圣斗士死神,大戰暴走卍解動感超人的感人故事,也在他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回憶。
從宣講堂出來,唐正還沉浸在自己創作的話本當中。
從他后面追上來的阿稚,一臉的不屑:“就聽你吹了一節課的牛,你到底怎么殺的藍少澤的,一個字都沒有提!”
“我這叫因材施教,懂不懂?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需要學習真正的刺殺技巧?”唐正白了他一眼,“對他們,我想讓他們在快樂中學到做人的道理,長大以后,一個個都成為像我一樣,有節操有素質的人!”
“…”阿稚就不知道這兩個詞,哪一個跟他能搭上邊了。
唐正甩開阿稚。繼續往前面走。
阿稚不情不愿地又加快了腳步,跟上了唐正:“那好歹夫子知道我需要學習刺殺技巧,昨天還有沒講完的…”
“今天太累了。改天吧。”唐正實話實說。
“喂,你不要太過分!”阿稚跺腳,“你以什么鍛煉原始的戰斗直覺為借口,不讓我動用星力,欺負了我那么長時間,卻這么一點東西都不愿意教給我?”
“…”唐正一聽,停下了腳步——這孩子居然開竅了?
唐正心中又是一動。
等等。他現在也二星了,體罰學生終于不用在提心吊膽。生怕被學生反殺了!
“什么叫欺負你?”唐正嚴肅地看著阿稚,“行,今天我就讓你動用星力,堂堂正正跟我打一場。怎么樣?你要是贏了,你想學什么我立馬全都教給你!”
剛好,他剛剛到達二星,星象天賦也只是囫圇吞棗地用了一次,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現在戰力如何。
阿稚一甩頭:“哼,可以動用星力!這次你自己說的!”
“打不打?練武場走起?”唐正不懷好意地道。
“走起!”阿稚猛地一點頭。
很快,兩人就來到練武場上站定。
其他一些唐家堡的子弟,一看兩人的陣勢,自發的讓到了一邊。開始了強力圍觀模式。
“這是又要開打了?你們說,夫子和阿稚誰會贏!”
“我覺得…阿稚吧,畢竟除了大伯伯他們三個三星的武者沒出過手。阿稚在這里還沒輸給過任何人過呢!”
“我覺得不會啊,夫子不是經常打敗他嗎?”
“難說。你看…他們星象騰起來了,恐怕這次是玩真的…”
阿稚這些日子在唐家堡練武場,幾乎創下了幾乎不敗的戰績!
而唐正又剛剛單殺了藍少澤。
所以,他們一下都不確定,到底誰能贏誰。
耳力奇好的唐正。將他們的爭論盡收耳底,怪笑一聲。直接一個急沖,朝著阿稚刺了過去。
“糟了!”阿稚心中一沉,但是絲毫不慌,叮當一聲,短劍上揚,迎著唐正的匕首招架了過去。
“招架太慢!”唐正匕首一沾即退,儼然只是一記虛招,阿稚還沒來得及反應,唐正右腿抬起,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抽中了阿稚的膝蓋。
“…”阿稚一愣。
“聲東擊西!斬你左肩!”唐正一腿得手,趁著阿稚吃痛,重心不穩時,一個起手式,秒刺阿稚左肩。
阿稚原本早已料到唐正會接這招,但是,聽到聲東擊西,他心中卻猶豫了一剎那。
于是,左肩掛彩。
“無恥!”阿稚暗罵了一聲,不顧左肩傷痛,借著唐正接踵而至的二段沖冠,星力灌腿強行后躍。
這一下,終于脫離了唐正的步步緊逼,暫時脫離了一直被人先手的憋屈處境。
“嘶——沖冠,果然還是有點小問題啊…”
唐正看著阿稚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圈,沒有太在意。
他心中想的卻是剛剛沖冠出手那一丁點不和諧的感覺。
不然,阿稚絕對會被匕訣連續攻擊到底,根本就不會有脫離自己利用步法和武技編織而成的控制圈。
“哼,去死!”阿稚被唐正連續壓制,心中也是憋了一口氣,星力全開,直接拿出了最擅長的武技,攻了過來。
看著阿稚兇狠的氣勢,和嫻熟無比的武技,配合上巧妙的步法,場外觀眾們心中都涌起了一股無力感 阿稚才十二歲啊!
就是才十二歲的孩子,憑借著嫻熟的武技和巧妙的步法,打遍唐家堡無敵手。
而且,他來了唐家堡之后,戰斗的經驗似乎還在與日俱增。
不怕天才底子拽,就怕天才進步快!
阿稚火力全開,連唐正都感覺到了有些壓力…
他攻勢襲來的感覺,完全不比面對開了輝夜戰衣的藍少澤差到哪里去!
唐正輕笑一聲,星力流轉,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兩個命宮之中順著星脈流淌而出,最后,在唐正的一對星眸中,瞬間亮起。
“日月交替,白云蒼狗,謂之時。”
“天機勘破,運籌帷幄,謂之預!”
繁復的血紅色線條,在阿稚的身體中亮起,最終匯聚在了一個不斷運動的細點。
起手式,出手!
這一次,不比對戰藍少澤時唐正幾乎已經是強弩之末,這一次,唐正可是滿狀態出擊。
幾乎在看穿阿稚三秒后武技星力匯聚點不穩的一瞬間,就抓住了這個破綻。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剛好擊潰了阿稚凝聚于短劍上的武技。
唐正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這一絲笑意,馬上就消失無蹤。
不對!
他幾乎是一出手,就發現了不對勁!
一縷冰寒無比的太陰之力,順著他的起手式,透匕而出,轟在阿稚手腕上,那一刻,唐正覺得星力是噴涌而出的,流暢…太流暢了…可是,流暢得似乎有點過了…
阿稚手腕上的一絲破綻所在,直接被蒙上了一層森冷的寒氣!
昨天,擊碎藍少澤的輝夜戰衣的時候,絕對沒有出現這樣的變化!
“啊——”阿稚痛哼一聲,哪怕他身經百戰,尋常傷痛早已無法讓他動容,但是這一擊,透骨寒心,直刺星脈,即使是他也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