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兄,你想好了嗎?嫁衣神功,你準備繼續修煉下去嗎?”王宇問道。
嫁衣神功,取自“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這句話。
嫁衣神功大成之后,固然是天下無敵,但是嫁衣神功流傳更廣的一門特性就是:練成之后必須把功力轉注他人,不然要日日夜夜受它的煎熬。
這樣的神功,練成又有何用?
所以即便是在鐵血大旗門,也只有創造這門功法的祖師練成了嫁衣神功,其余人再沒有修煉。
鐵中棠是末代傳人,肩負著為鐵血大旗門報仇和重建鐵血大旗門的重任,所以他修煉了嫁衣神功。
每一門天功寶典的修煉都是異常艱難的,嫁衣神功也不例外。
修煉嫁衣神功產生的真氣,如火焰般猛烈,炙烤自身,對于修煉之人而言,是無與倫比的折磨。
如果一個人受盡折磨,就是為了成全他人,那縱然這門功法神功蓋世,又有什么用?
至少絕大多數人都會敬而遠之。
但是鐵中棠不信邪。
他不相信鐵血大旗門的祖師辛辛苦苦創出嫁衣神功,就是為了給他人做嫁衣?
這不合情理。
后來遇到了王宇之后,王宇替他解答了疑惑。
穿越者的優勢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王宇當然知道嫁衣神功該如何修煉才能大成。
正如鐵中棠所想,沒有人會逗比到專門創造一門成全別人的功夫來作踐自己的。
世人只知嫁衣神功決不可練,否則遲早會便宜他人。卻不知道另有一種辦法可以練成嫁衣神功。
嫁衣神功這種功夫太過猛烈。所以練到六七成時,就要將煉成的功力全都毀去。然后再從頭練過。
這種功力本就是準備練成后再毀的,所以毀去后體內猶有余根。使練的人再練時,便可事半而功倍。正所謂“欲用其利,先挫其鋒”就是這個道理。
嫁衣神功經此一挫,再練成后,其真氣的鋒芒已被挫去,但威力卻絲毫未減,練的人等于已將這種功夫練過兩次,對這種真力的性能,自然摸得更熟。非但能將之發揮最大的威力,而且可以收發由心,運用如意了。
嫁衣的本意就是女人最美不過出嫁時,披掛嫁衣之女,此刻除去舊衣而穿新衣,猶如再世為人,需要放棄現在的生活環境而進入到新的生活環境中去。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這就是禪宗頓悟。這才是武道禪宗的真意。
鐵中棠聽到王宇的點撥之后,才茅塞頓開。
他并不懷疑王宇的話,因為他自己也隱約有所感覺,只是不能確定。
和王宇一印證。便確鑿無疑了。
但是這個關鍵的問題在于時間。
就算是毀功之后重修速度很快,但是終究浪費了大量的時間。
而鐵中棠,耽誤不起時間。
王宇用到他的地方很多。鐵中棠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辦,重建鐵血大旗門。向蒙古人報仇。這些事情,都在不斷的鞭策著他。
所以他無法下定決心。
更何況。就算他不重修,現在的實力,也足以躋身天榜了。
鐵中棠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此事,現在王宇問起了,鐵中棠點了點頭,道:“想好了,為你辦完這件事情以后,我就閉關重修嫁衣神功。如果止步于此,我將永遠無法步入大宗師之境。破而后立的話,我有十成的把握突破大宗師。也只有這樣,我才有資格找蒙古人報仇。”鐵中棠堅定道。
王宇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鐵中棠遲早會做這個決定的。
這個決定或許會對其他人產生困擾,但是鐵中棠本來就是一個果斷之人,有大智慧,他分得清孰輕孰重。
“既然如此,我也不勸你了。這樣也好,真正說起來,嫁衣神功大成之后,威力比明玉九重還要強大。我也想看看,鐵兄你真正能走到哪一步。渾圓功體,究竟是如何的驚世駭俗?”王宇道。
嫁衣神功一直和明玉功齊名,沒有人懷疑嫁衣神功的威力,只是終究是有百多年沒有人修煉過嫁衣神功了,導致很多人都不知道嫁衣大成的真正實力能夠達到哪一步。
王宇卻對此清楚的很。
明玉功共分九重,而嫁衣神功,卻有十重。
十重未必就比九重厲害,但是嫁衣神功的第十重天,又名如意之境。
如意之境練成以后,修煉之人的功力便和身體、靈魂、技巧、意志結為一體。不僅加持之力驚人,而且任何外力都不能將之動搖,成為“渾圓功體”。
真正說起來,“渾圓功體”狀態下,諸多的天功寶典,比如明玉功、斗轉星移、乾坤大挪移、不死印法等,都會失去應有的作用。
在絕代雙驕的世界中,明玉九重的邀月面對嫁衣十重的燕南天,沒有絲毫的勝算。
這足以證明嫁衣十重的威力了。
鐵中棠毀掉了自己十幾年的苦修,換來的可能是未來百年的強大,這種做法,并不虧。
而且鐵中棠說的沒錯,重修嫁衣的鐵中棠,突破大宗師幾乎沒有任何瓶頸。
這比什么都重要,不知道有多少驚才絕艷的天才倒在了突破大宗師這個門檻之上。
聽到王宇的話,鐵中棠少見的苦笑道:“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否乃神仙轉世,你對于嫁衣神功的了解,居然比我還要多。可是我可以確定,當世之中,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嫁衣神功的真實內容啊。”
王宇神秘一笑,道:“在我眼中,這個世界沒有秘密。”
“罷了,不過這一次要是敵人太兇猛,你就留下我斷后。被敵人廢了全身功力,那樣我的心會更容易接受一些。”鐵中棠道。
“鐵兄,你不要想著挑戰畢玄。我敢挑戰他,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有足夠的信心全身而退。你臨時起意就敢挑戰畢玄,那就是找死了。畢玄成名幾十年,腳下伏尸無數,不容小覷。”王宇嚴肅道。
“我明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我們什么時候動手?”鐵中棠問道。
“我有預感,不會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