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四章 生意上門
老頭嚇了一跳，回頭迎上李一靈那張死人臉，目光冰冷的盯著他看，食指和中指間夾了一張黃符，陰森森道：“在不走，我就免費送你一張。”老頭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嘟囔著：“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是干什么？這是干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老頭走了，哥們還是氣的沒說出話來，李一靈拍了下我肩膀，道：“浪總，要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糞堆大了，什么屎殼郎都有，你生那個閑氣干什么？”
“不是，這是把哥們當啥了？就算咱哥們落魄到了出來賣的地步，那也是賣身不賣藝啊，不至于讓這么個貨戲耍吧？我日他大爺的，瘋子呢？讓他跟上那老頭，不是要黃符嗎？給他一張招鬼的符…”
我跺腳罵了幾句，很是覺得灰心喪氣，李一靈坐到小馬扎上對我道：“浪總，人活這一輩子，誰還不碰上兩個傻13啊，不值當的，對了，我去轉了一圈，知道為啥咱們沒活干了，這么跟你說吧，不是咱們哥們本事不夠，大家都怕你是來拍節目的，有些事挺陰暗，誰也不想曝光，都防著你呢，所以接不上活。”
知道了原因，我就更喪氣了，既然接不上活，還在這待著干啥？我無奈道：“小哥，咱們偉大的掙錢計劃看來是行不通了，你去把瘋子叫回來，咱們家走吧，就別在這當吉祥物了。”
李一靈嗯了聲去找風清揚。哥們懶得收拾，坐在馬扎上等他倆回來一起收拾，剛點了根煙抽著。一個陰森森的四十多歲男人來到我攤子跟前，仔仔細細把白布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哥們經過了打擊，懶得再去招呼顧客，懶洋洋的抽煙。
男人看了半天，抬頭問我：“浪總，斗法的活也接？”
“接。兩萬，少兩萬不談！”哥們以為又來了個消遣我的。丫都喊出浪總來了，知根知底的，還能真找我干活？誰知道哥們想錯了，那人沉默了沉默。對我道：“兩萬就兩萬，先付一萬定金，等贏了再支付另外的一萬。”一邊說一邊從胳膊下的皮包里掏出一疊錢扔了過來。
錢帛動人心，哥們沒想到人家是真找我們干活的，都沒帶還價的，我雖然很心動，卻沒敢動那一萬塊錢，畢竟還不知道找我們干的是什么事呢，哥們雖然不是好人。可要是陰邪之事，那是絕對不干的。
見我沒收錢，男人對我道：“浪總。我叫蔣傳堂，是三茅門下一個分支，不瞞你說，祖傳的法術，做的是賣鬼的生意…”
蔣傳堂娓娓道來，我也知道了事情真相。根據蔣傳堂說，茅山養鬼分很多種類。如五鬼、情鬼、財鬼、八翁、靈童、守園鬼等等，民國之前賣的都是守園鬼，就是防盜墓的，到了現代，實行了火化，生意開始一落千丈，直到近幾年，開始有人養小鬼，所以蔣傳堂開始做起了小鬼的生意。
茅山養的小鬼，叫做靈童，沒有傳說中的那么邪惡，主要得是心誠，用心誠領養之靈童很靈驗，但也受管束，并非萬能，不能太過強求，但只要把靈童當作神靈一樣供奉，一定能通靈，只要通靈，就能與你一心相通，你心想什么，靈童也能知道，也能幫你辦事不誤！
蔣傳堂養小鬼的方法叫做勾魂法，先打聽清楚何處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時設法取得它們的生辰八字，待尸體下葬后，趁夜深人靜潛到小童的墳前，焚香祭告，施展勾魂術，然后將預先從樹上斬下的一段藤莖，插在墳頭上，令其自然生長。
等到藤莖長得繁茂時，再次起壇運起勾魂，使到墳中小童的魂魄附在藤上，然后念咒焚符。之后，必須一面念咒一面操刀斬下墳頭的一小段藤莖，再雕成約一個約寸半高的小木偶，以墨及朱砂畫上小童的五官。
大工告成后，將小木偶收藏在小玻璃瓶中。不過，施展這種勾魂術前，大多數的法師都會先后勾取一男一女兩個魂魄，并且將它們收藏在同一個玻璃瓶中。這種作法是為了預防天性好玩的小鬼，由于寂寞難耐而逃離。
大部份時候，小鬼是日夜都在睡覺的，當主人有命時，會先對著瓶子吹口氣，念咒語，將小鬼喚醒，然后吩咐它們去辦事。除非主人食言，多次承諾了小鬼的事情沒有辦到，否則，它們無不唯命是從，絕不討價還價，瞬間就能將主人的指示辦妥。
由于靈童培養起來甚難，一般都得三五年，加上還要做法祛除靈童身上的怨煞氣息，所以價錢很高，最低也是十幾萬起價，一年也就賣一個，最多兩個，蔣傳堂倒也知足，畢竟不是什么正經的營生，有點收入夠吃夠喝就行了，售后服務也有，真出了事他負責擺平，并且教給買主如何供養。
靈童可領養到老，這里所說的老不是說鬼會老，靈童是不會老的，靈童是一種鬼，也謂之氣。所說的老是說自己本身，即是指長時間領養，直至靈童功德圓滿，輪回為止。
蔣傳堂一直都是做熟人的生意，有人介紹，就把供養的小鬼賣出去，本來順風順水的，可誰知道近年來小鬼的生意簡直可以用火爆來形容，尤其是泰國的一些降頭師把生意做到了國內，甚至還有走私小鬼的。
尤其是演藝圈，要走紅，除了努力之外，運氣也是決定性因素，因此在馬新泰三地，亦有不少急于出頭的藝人養鬼，以便達到快速名成利就，星途一帆風順的目的。這個不良風俗傳到了國內，使得一些急于出頭的藝人開始養小鬼。
國內藝人養的小鬼，一般都是暹邏養鬼術，其實術無正邪，就看施術的人心性了，真正的大降頭師走的也是超度的路子，經他們手飼養的童鬼，聽話，容易驅使，不會造反，也沒有一般厲鬼的邪氣。但是童鬼祭練十分不容易，取材更是困難，所以童鬼價碼不低！
不過市場需求量太大，大師級的人物又少，養鬼童的難免就良莠不齊了，蔣傳堂遇到的就是一伙子有組織販賣鬼童的，本來一個過氣的明星找到了蔣傳堂，拜托他收養一個靈童，助自己翻身，正好蔣傳堂手里有一個靈童供養在家，還沒出手的靈童。
兩人價錢都談好了，在約定好的時間，蔣傳堂帶著靈童來到明星家里，卻看到明星家里坐著三個人，兩個陰氣森森的泰國人，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干枯老頭，在茶桌上擺著三個玻璃罐子，里面裝著三個小鬼，黑氣纏繞。
蔣傳堂一眼就看出來瓶子里裝的是追魂骨，追魂骨是將夭折的小童，開棺撬出，再開膛破肚，取出肋骨。如是女童，就取右邊第四根骨，如是男童，則取左邊第三根骨。取得骨頭之后，法師再念咒作法，就可以將小鬼收魂，供己差遣。
玻璃瓶里的小鬼黑氣纏繞，一看就是心懷怨恨的，這樣的小鬼供養到家里，無異于供養了一尊邪神，蔣傳堂很吃驚，問明星是怎么回事，明星不好意思的告訴他，有人主動聯系的他，說是小鬼種類多，價格也便宜，蔣傳堂開出的價格是十八萬，人家只要五萬，他想對比一下。
蔣傳堂大吃一驚，告訴明星，這樣的小鬼供奉起來會是個大麻煩，需要血食供養，雖然靈童的價格是貴了點，卻只需要香火和貢品就行，并且沒有什么危害。
蔣傳堂也不是個會辦事的，這種話私下跟明星說就行了，偏偏忍耐不住當著別人面前說了出來，惹得那三個人很不高興，尤其是老頭，顯然是他牽橋搭線的，冷哼一聲對蔣傳堂道：“鬼童厲害還是靈童厲害，那得比試一下，法力高的自然辦事就得力，更能保佑主人，法力低的，也就沒供養的必要了。”
對方這么一說，明星又拿不定主意了，蔣傳堂不甘忍下這口氣，可看了看人家玻璃瓶里的小鬼，煞氣十足，他供養的靈童不是對手，這簡直就是吃素的跟吃肉的打架，肯定打不過人家啊，就此認輸也不甘心，加上還是心存善念，希望明星別買追魂骨，算是救人一命。
于是就答應了對方比試，約定三天之后，在城郊一棟荒廢了的文化宮里比試一番，定下約定之后，蔣傳堂就直奔陰市來了，他知道憑自己的本事，是抗衡不了那兩個泰國降頭師的，到陰市找救兵來了，恰巧碰到我們在這擺攤，恰巧他看過前兩期的直播，看到李一靈招呼出來的方相，看到了后面的凌遲鬼。
一般人也就看個熱鬧，蔣傳堂卻知道方相的厲害，只要能請動我們幫忙，沒有輸的道理，所以連價錢都不帶還的，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完，我沉吟了一下，還沒等琢磨明白是接這個活還是不接，身后傳來李一靈的聲音：“這活我們能接，就看能不能讓我們拍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