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光芒之下,黑貓警長一雙腿被吸進了水滴中,卻還掙扎的抓住了摩托車,掙扎也是徒勞的,連掌控時間的老頭都進去了,丫個黑貓警長還能例外?不過就是停頓了一下,隨即就和摩托車一起被吸進了水滴中。
看到黑貓警長被吸進水滴,我才真正的松了口氣,李一靈收拾了黑貓警長,站起來就往前追,見一個精神病鬼收一個,我本來想跟他去,卻被王韻死死抓住,這丫頭是真嚇壞了,哭都哭不出來,顫抖著干嚎,我只能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任由它在我懷中發泄心中的恐懼。
一切都結束了,吳恒才再次踏上四樓,人已經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了,小和尚爬起來去撿念珠,艾琳娜湊過來輕輕對王韻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術業有專攻,艾琳娜輕柔的幾句話王韻就漸漸鎮定了下來。
我見王韻鎮定下來,好奇問道:“從你被劫走到現在已經兩天三夜了,我每次沖上來,都能看到黑貓警長要審判你,這之前你在什么地方?”
這個問題要不問,我都能憋死,畢竟王韻是大活人,黑貓警長是鬼,人鬼在一起,怎么白天也看不到王韻呢?那么王韻處在一個什么環境?
王韻聽到我問起,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艾琳娜嗔怒的看了我一眼,我見王韻精神不對,急忙道:“我就是好奇問問,你不愿意說也沒關系。”
“我沒有感覺到過去了兩天三夜,在我的印象中。一直處于黑夜的狀態,有時候我會眼前一黑。感覺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屋子,我…被黑貓警長審判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到了關鍵時刻你們就闖進來了,后來就是不斷的重復,我看著你們來了,沒了,沒了來了…”
王韻的精神處于一種不穩定的狀態,我生怕刺激到了她,不敢再問,但對于王韻這三天到底在個什么樣的環境還是感到不解,我知道問不出什么來了。只能是好言輕聲安慰,這時候吳恒也緩過勁來了,望著眼前空空蕩蕩的房間,扭頭問我:“一切都結束了?”
我嘆息了一聲,道:“是啊,一切都結束了!”
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想起張六六還在屋子里睡覺,把王韻交給艾琳娜看著,猛地蹦起來跑進屋子里,發現張六六還在睡。那叫一個香,流著哈喇子,嘴里還嘟囔著:“煎餅卷大蔥,哎呀…真特媽好吃!”
哥們抬起右腳。對著張六六狠狠踢了過去…
一個星期后的午夜十二點,我和李一靈來到殯儀館附近的那條小河邊上,我手中捧著一個貼滿了黃符的小小木船。木船上面放著那個鑲嵌著梵天大神夢境的觀音靈感玉,到了河邊。我倆先燒了紙錢,我把木船交給李一靈。
李一靈接過來。扭頭問我:“浪總,真要把觀音靈感玉送到吳老六那去?”
“是啊,這玩意也不能老在我家掛著啊,看見它我就做噩夢,何況我也想清楚了,這東西咱們留著,是福不是禍,小哥,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先前咱們在醫院里遇到的假地獄的事,我怎么覺得跟精神病樓里有點關聯呢?”
“你是怎么關聯起來的?”李一靈問道。
“你想想,建造假地獄等于是建造了一個另外的世界,很明顯有人那么做了,卻不怎么上心,或者那里就是個一個實驗的據點,但別忘記了,梵天的夢境可真真切切的是個世界,如果被有心人得到了梵天大神夢境幻化的水滴,會發生什么?”
“不瞞你說,這些日子我天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有人來搶這個東西,生怕這個東西不翼而飛,別忘了,還有個可以隔空取物的高樂呢,他真想要,咱們是保不住的,奇怪的是,觀音靈感玉放在我這一個星期了,也沒什么事,我琢磨著還是送走的好,干脆送到吳老六那去,這滴水里面有不少的神經病鬼,哥們超度不了,還是讓吳老六想辦法去吧。”
“你就不怕梵天的夢境在地府出了問題,那些精神病鬼出來鬧騰?”
我聳了聳肩道:“那就鬧騰唄,關我什么事?畢竟咱們該做的都做了是不是?剩下的我辦不成,當然交給師傅來辦了,吳老六能坑我,哥們也就能坑他。”
李一靈沉默了下,問道:“浪總,當初提議到精神病院拍攝的那個攝影真的不見了?”
我苦笑一下道:“我騙你干什么,事情過后,班小賢放出劇組的人,怎么算都少了一個人,就是那個制片,這次的事不是一個偶然,肯定是有人用咱們當引子了,雖然我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頭,但從事情的經過來看,丫的是早有準備,攝影不一定是背后搞鬼的人,他只是對方的工具,一個棋子,背后搞鬼的人有無數種手段可以讓攝影說出那棟樓的存在,附身,催眠,吃藥…而且事情過后,攝影就不見了,顯然對方想要隱瞞。”
“更重要的是,為什么精神病院十五年都不出事,咱們一去就出事了?真是王韻不小心燈籠掉地上引起來的?咱們不是小孩子了,這種巧合根本不存在,我就不相信那棟樓十五年里一點火星都沒有過,所以,這還是一個局,別忘了高樂的話,如果讓精神病鬼繼續存在下去,會發生意料不到的變化,或許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咱們都被人利用了!”我話說到這,李一靈笑了笑道:“沒錯,咱們的確是被人設計了,并且是以個極其有耐心的人,但他或許針對的不是咱們,他要設計的應該是另外一個人,醫院火災已經十五年了,精神病鬼十五年都沒有出來,顯然是被人封住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封住的人就是高樂,但在暗處還有一個人想把這些精神病鬼放出來。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沒準目的就是梵天大神創造的夢境。或者有更深的陰謀,但這個人卻深深的忌憚高樂,所以十五年他都沒有機會,直到咱們拍攝電影,需要那么一棟樓,他借攝影的嘴說出了那棟樓的存在,浪總,那些精神病鬼并不是咱們放出來的,而是有人暗中放出來的。”
“那個人會是誰呢?他又怎么知道張志新要拍一部這樣的電影?如果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恐怕早就找機會利用別人進入那棟樓,放出精神病鬼了,還用等十五年?”
“我說過了,高樂,背后搞鬼的人一定很忌憚高樂,你別忘記了,咱們在那棟樓里發生的事,高樂全都知道,要不是關鍵時刻他幫了我們一把。咱們沒可能救出王韻,更不可能解決這件事,可見高樂是一個多么強大的人,這么一個強大的人。要是注意到了你,恐怕你做什么事都瞞不住他,只要你稍微有舉動。甚至心理活動異常,高樂恐怕都知道是一清二楚。這種情況下,背后搞鬼的人是不敢輕舉妄動的。他只能是忍耐,忍耐,再忍耐。”
“你是說,高樂知道背后搞鬼的那個人很危險,于是注意到了他,而那個人很忌憚高樂,于是一直在隱忍,尋找機會,跟高樂慢慢的耗著,耗了十五年?”
“反正我是這么覺著的。”
李一靈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想到一個人被人盯著十五年,什么舉動都知道,甚至連隱私都沒有,這個人不僅沒有崩潰,還能繼續尋找機會…我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忍不住道:“被人盯著十五年,什么事別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連幾點上廁所都瞞不住,還能隱忍的尋找機會,這人真是個瘋子。”
李一靈嘆息道:“可不就是個瘋子,我猜想那人也是精神病院中的一個,別忘了吳恒說過的話,當年精神病院里有五絕,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現在南帝北丐被收了,中神通也給咱們打了電話,東西和西毒卻還沒出現呢。”
我出了出神,要像李一靈說的那樣,日子就沒法過了,我無奈問道“那咱們是不是得小心點?”
李一靈笑道:“小心什么?咱們只是小人物,背后搞鬼的人所圖甚大,不會因小失大,不會對付咱們的,何況他搞出的事高樂一定知道,否則也不會給你打電話了,現在背后的那個人一定有些懊惱,隱忍了十五年,還是沒忍住,接下來的事就是大神的對決了,跟咱們有什么關系?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我一想,還真是這么個道理,對李一靈道:“沒事咱們不惹事,真有事也不怕事,對了小哥,影片開始后期剪輯了,咱們這期節目是播還是不播?”
李一靈把木船放到水里,任由木船向下飄去,對我道:“播不播的都沒關系,這種事除了神經病,誰會相信?”
李一靈的咒語聲中漸漸消失,我愣愣的瞧著木船隨波飄遠,想起這幾天的經歷,想起被放出去的劇組人員,在艾琳娜的心理指導下都認為是得了集體幻想癥,想著每個人奔波在城市中,為了名,為了利,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偷搶拐騙,不擇手段,最后卻化作一堆骨灰,什么都帶不走的踏上陰陽路,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小哥,我咋覺得,這世界上其實人人都是神經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