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靈對我道:“用觀音靈感玉鎮壓童子,觀音靈感玉以開元錢配以刻有咒語玉的浩然正氣,不但可以加強銅錢之威力,亦可收煞氣。開元錢為金,玉為土,土生金,令開元錢生生不息,是化解童子煞的有利法器,不過銅錢要點朱砂開光才有效果,否則沒任何作用,我和小和尚去寺廟里找觀音靈感玉。”
我頗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哥,精神病鬼身上就沒煞氣,而且觀音靈感玉是鎮壓活童子的法器,這些死了的管用嗎?”
”誰說他們身上沒煞氣的?你不了解罷了,他們身上的煞氣,不是兇煞,惡煞,陰煞之氣,卻帶著命煞,觀音靈感玉既然能鎮住活的童子命,也就能鎮住死的,何況除了去找觀音靈感玉,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當然沒有好辦法了,對李一靈道:“好,你帶小和尚去,我就守在這了,那也不去了,省的晚上再重新上來一次。”
李一靈搖搖頭道:“浪總,白天樓里沒古怪,你下午進來就行,難不成要守上一整天?”
我苦笑道:“小哥,我實在是怕了啊,你也知道咱們從門口一路來到四樓有多不容易,要是今天晚上再來一次,我怕時間上來不及,要是跟今天一樣,好不容易到了四樓還是前功盡棄,打擊就太大了,我還不如守著呢。”
話剛說到這,電話鈴聲響了。這次的靈異事件跟以往不同,以往一般遇到怪異的事,電話肯定打不通。但在這棟樓里電話依舊暢通無阻,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原因,我看了看電話上面的名字,班小賢打來的。
接了電話,班小賢就在那邊急道:“浪總,你那邊事辦的怎么樣了?我這邊關了幾十號人,拘留室都人滿為患了。整個劇組的人都吵吵嚷嚷,不是要打電話。就是要告我們,你快點吧,我們快撐不住了。”
班小賢的話說的比較急,我看了看窗外的天。太陽還沒冒頭呢,班小賢如此著急給我打電話,看來是真有點撐不住了,可王韻還沒找到,這里的事還得封鎖下去,估計最少還得一天一夜,我對班小賢道:“不是說好的三天嗎?這才過去一天兩夜,急什么,有點眉目了。你得挺住啊,對了,我讓你調查精神病院的資料。你調查清楚了沒有?”
話題轉移,扯過這個關節去,問班小賢事辦的怎么樣了,丫的要是沒辦好,也就不好意思為難我了,班小賢聽我問起。道:“調查的都是官面文章,沒什么新鮮的。但我找到了當初的老院長吳恒,現在在一家小診所當坐診醫生,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去問問吳恒關于當年精神病院的情況,或許能問出來點有用的信息。”
我猶豫了,本來我是打算是死守在四樓這間屋子里,等到晚上直接跟黑貓警長火拼,可班小賢讓我去找曾經精神病院的老院長,這兩件事都挺重要,我琢磨了一下,要不讓艾琳娜和張六六守在這里?
念頭一晃而過,隨即就被我否定了,誰也不知道夜晚降臨之后,黑貓警所在的這間屋子會出什么幺蛾子,要是他倆在被黑貓警長給關起來,或者下不去了,那更操蛋,要是讓艾琳娜去找一趟老院長呢?
我也覺得不太靠譜,畢竟艾琳娜只是幫忙的,她針對的只是精神病鬼的心理狀態,有些事她并沒有親自參與,何況有些問題我怕艾琳娜問的不到位,就算傳話,經過另一個人的描述,加上別人的主觀判斷,恐怕就不那么準確了。
猶豫不決中李一靈一把拽起我,道:“讓六六在這守著,你快去快回,猶豫什么?”
我被李一靈拽起來,一琢磨也是這么個事,現在天還沒亮呢,時間很充裕,快去快回,把張六六留在這應該問題不大。
想明白了,我對張六六道:“六六,你在這等我回來,那也別去,聽見沒有?”
“浪哥,小哥,俺早飯還沒吃呢,把俺留在這一天,餓也餓死了。”張六六明顯不太樂意,我立刻開出了個價碼:“六六,堅持一天,下個月開工資多給你一千塊錢。”
張六六立刻就同意了,并且表示餓一頓不是什么大事,說完從攝影機的包里掏出張大餅來,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這小子學壞了,以前是多樸實的一個小伙子啊…
閑話少說,我們幾個出了樓,上了艾琳娜的中巴,我急忙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約了個地方讓他等我,艾琳娜知道時間緊任務重,車開的飛快,一個多小時就開到了我和班小賢約定的地方,我和艾琳娜上了班小賢的警車,李一靈開著中巴帶著小和尚跑了。
班小賢也沒墨跡,開車就走,邊開車邊問我:“浪哥,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我們局這兩天都快趕上菜市場了,人那叫一個多…”
我沒理他那個茬,道:“老院長不難找吧?那邊的事很麻煩,今天晚上要是還解決不了,就又得拖一天,小賢,你們嫌人多怕擔責任,哥們卻是在前面沖鋒陷陣,互相理解吧。”
班小賢不在說話了,給我介紹了一下老院長的近況,根據調查,吳恒長是出國留學學習精神病治療的,當年精神病院著火之后,吳恒被停職,調查清楚之后,本來沒他什么責任,但吳恒卻再也不插手精神病領域了,而是到了一家小診所當起了坐診醫生,一直到現在。
我其實特理解吳恒,別說長期跟精神病打交道,就說哥們連著兩天晚上跟精神病鬼過招,就被折磨的差點變成了精神病,能當精神病醫生的人。心理得是多么的強大啊。
我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班小賢見我嘆息,也嘆息了聲道:“以前不知道。調查了一下才知道,全世界每萬人中平均擁有12.6位精神科醫生,而我國卻只有1.52.1人。中國的精神病發病率不比西方國家低,像精神分裂癥、躁狂等重度精神病的發病率約高達12而各類精神病的總發病率約為13.6。”
“目前全國至少有1600萬精神病患者。這個統計數字還不包括像抑郁癥、失眠、心理障礙、人格障礙等輕度精神心理類疾病。由于精神科醫生力量嚴重缺乏,許多地方只能保證一些嚴重危害他人或公共安全的武瘋子,得到及時治療,占大多數的心理障礙、人格障礙患者乃至文瘋子很難及時醫治。”
班小賢給我念叨了一通數據。我驚訝問道:“精神病人那么多?醫生卻那么少?為什么?醫院不都是很掙錢的嗎?”
班小賢道:“精神科醫生與同行相比,收入偏低。精神科醫生與同級別的綜合醫院同行比,收入約低一半。從業環境惡劣。幾乎所有的醫生都遭受過病人的暴力對待。不被社會所理解。社會上普遍戴有色眼鏡看待精神病患者,與精神病人打交道的醫生自然也就近墨者黑了,精神科醫生沒有職業榮譽感。還有精神壓力也太大了。許多精神病醫生最后都得了精神病…”
我想起梵天大神的理論,每個人都生活在他的夢中,不光是有理論還有神通,能夠看到你一切的過往,顯露出神奇,這就很容易讓人相信,如果不是我和李一靈經歷過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已經有了免疫能力,如果不是小和尚精通佛經。說出了宿命通,恐怕我們也得被他的神奇給忽悠住,人家的理論一套一套的。相當完善,如果一個正常人跟他待時間長了,會不會被帶著走了?
還有那個能掌控時間的老頭,人家的理論也很有說服力,你要相信他就得去自殘,可當你自殘的一天也就成了神經病。想到這我就有點不寒而栗,這些人多虧被關起來了。要是放到社會上,不知道有多少信徒會瘋狂,不知道又會多出幾個邪.教出來。
有些事,不親自經歷,真的是沒法體會,哥們現在卻是感同身受,覺得精神病醫生的確是夠不容易的,或許火災只是一個契機,讓老院長逃離那個瘋狂世界的一個契機。
胡思亂想的,班小賢把車開到一個社區門診前面,我們三個下了車,我看了看表,還不到九點,進了社區門診,里面只有一個買藥的大姐,班小賢穿著警服問道:“你好,請問吳恒大夫是在這里嗎?”
“是在這里上班,你們有預約嗎?他九點半才來上班呢。”
“我們有急事,想找他了解一下,麻煩你幫打個電話好嗎?”
“吳大夫沒有手機,家里也不裝電話,你們耐心的等會吧。”賣藥的大姐說完,我都急了,小聲問班小賢:“你來之前,這些都沒打探清楚?”
“浪哥,這么短的時間,能查到十幾年前一家精神病院院長的工作地點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也聽到了,老院長沒有手機,沒有電話,我有什么辦法?何況咱們不是到了嗎?你耐心點,我保證天黑之前給你送回去。”
都已經到診所了,我還能怎么樣呢?耐心等著吧,于是我就和班小賢和艾琳娜在賣藥的安排下進了老院長的診室,一間小小的屋子,樸素無比,墻上卻掛著一幅字。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