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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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是什么人？
看著那褐發黑眼一臉疲倦的女性，001號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
能夠這么準確的抓到隱身中的無人機？要知道這東西可是被ds1和自己聯手進行改裝的，絕對不可能被一般程度的艦娘發現的珍品。但是那個女人就像是完全沒有受到視覺偏差一樣，伸手穩穩的抓住了那纖細小巧的機身，那感覺就像是淑女夾起來一塊餅干一樣。
“我知道你是誰…太平洋的小家伙們。雖然說那個小男孩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將自己的勢力擴展到這么龐大，讓我著實很驚訝，但是說到底，你們這些技術也不過是曾經人類運用的之一罷了。”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音箱中傳來了那女人仿佛剛剛睡醒一般困頓而疲倦的聲音。似乎這種事情都沒有辦法讓她凝聚注意力一樣。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天京檔案館圖書管理員，那年的受邀人員之一。”
“當然，或許另外一個名字你們更熟悉。”
褐發黑眸的女人頂著一圈黑眼圈，那顯得跟其他艦娘完全不一樣的成熟風味的面孔上夠了起來一絲譏諷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著坐在指揮所中的001號，又似乎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自嘲笑容。
“不論是過去亦或者是現在，我都是最老的。死剩種，老古董，或者說是老不死的也可以。總而言之年齡最大的就是我了。”
黑色的瞳孔盯著手中半透明的無人機，褐發的女人淡淡的說道。
厭戰號。
古代人歷史中曾經經歷過兩次世界大戰。經歷最為古老的功勛艦。如果依然是古代人的世界的話，厭戰號恐怕只是一個精神符號，一個意味著老兵不死的標簽。最后沉默在碧波中的古老金屬。
但是對于如今的人來說，厭戰號毋庸置疑是最為強大的活化石。經歷了古代人最后的抗爭。指引了新人類最初的反攻，堪稱是人類歷史上罕見的先知類角色。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的年代活躍度大大的降低，開始在檔案館中默默的處理歸類當年的檔案起來。
‘運氣不好啊，直接碰上了這樣的老古董。如果說古代人戰艦越老越沒用的話，艦娘可是正好反過來的越老越強啊…’
看著那神色疲倦的褐發女人，001號咬了咬嘴唇，準備放棄這個無人機。
年老的艦娘通常是很麻煩的存在。亞空間力量越發的強大。戰斗經驗更加豐富，面對各種突發情況能夠很快的冷靜下來。尤其是這種經歷了兩次毀滅戰爭的百戰老兵，001號可沒什么自信騙過她。
倒不如說這種年紀的老兵已經是殺不死的怪物了吧。就跟英雄艦的企業號一樣的，除了深海總旗艦級別的存在和無窮大的雜兵，不然的話幾乎不可能擊敗她們。蒙騙她們更是一種無意義的行動，尤其是這個人能夠很輕松的說出提督跟太平洋一類的消息時。
‘不過還是不要暴露，直接自爆比較穩妥吧。’001號嘆了口氣，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打下一串指令，按下了。靜靜的等待著煙花綻放。
“…什么？”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什么都沒有發生。
在銀幕上。那個褐發的女人依舊是一臉疲倦的樣子看著她。
有些不信邪的001號再一次按了兩下自毀按鈕，但是卻驚訝的發現什么都沒有發生。那疲倦的女人依舊靜靜的看著攝像頭，似乎投過了那無形的鏡片。直勾勾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001號一樣。
“不用裝作不會說話的樣子，小姑娘。一百年前我也見過類似的無人機型號。可惜這種特殊作戰機型很快就因為沒有什么用而廢棄了。”
“雖然在古代人手中和人類內戰之中，這種東西確實是很有用就是了。”
似乎看到了埋頭鼓搗什么的001號，厭戰搖了搖頭。
隨后，這個神秘的女人似乎徹底的失去了耐心一樣，拎著那無人機拐到了一個異常僻靜的角落里。隨手拉開了一扇小門，彎腰走了進去。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堆滿了各種書卷的小房間內。
伸手從書籍堆中拉出來一個小小的木桌，厭戰號隨手將無人機丟在了上面。自己則坐在一個隱藏在卷軸中的沙發上。一臉疲倦的看著無人機。
“至于為什么確認你是那個小子的，而不是別人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褐發的女人揉了揉眉頭，聲音疲乏的說道。
“現在的人類社會沒人管那些精巧的小東西了。他們更關注那種大型的，能夠直接見效的東西。就如同當年他們給艦娘無償提供資源一樣。”
“如果是別人我不敢肯定，但是那個小子在相對隔絕的情況下，確實是能夠通過艦娘還原一批技術吧。當初他找的關島還是我提供的坐標跟地圖。只不過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還是怎樣，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他還是那大貓小貓三兩只的樣子，也不知道現在人多不多。”
出于謹慎方面的考慮，001號還是沒有讓無人機發出任何聲音。而是平靜的放在桌面上，不敢有著任何異動。而看著這么安靜的無人機，厭戰號靠在沙發上，微微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頭。
“這么頑固？那么我們稍微玩一個游戲好了。你不用做任何反應，我來說幾個猜測，如果全說對了的話，你再做反應吧。”
靠在沙發上的厭戰微微沉思片刻，然后出聲說道。
“第一。你們這些技術手段和某些方面并沒有讓他知道，而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過來的。第二，你們不知道他在以前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或者說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性格。第三，你們現在過的生活應該在他的規劃下。過著相當有規律的生活，我說的可對？”
“…第三條是錯誤的。在一周半之前，提督下放了權限，允許秘書艦111號開始進行生產力解放，用以應對深海艦隊近幾周來越發兇猛的人數。現在提督已經不再限制規律生活了。”
“是么？看起來果然還是有失敗的地方啊。艦娘和人類不能一概而論的意思么？但是擴大化的實驗恐怕很難做了。”
對于在空氣中傳來聲音這件事，厭戰號只是抬了抬眼皮。
反倒是對于提督下放了權限這種事情，她的表情就開始變得有些訝異起來，轉而陷入了沉思之中。看著那一臉沉思的厭戰號。001號越發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接觸到了某個現階段似乎不能接觸到的禁忌。
“果然還是以保存為優先么？仔細想想也是，如果要是隨便拋棄根據地的話會產生浮動狀態，反而不好確認計劃進度了。”
“不過這樣的話就要考慮到深海的影響么？明明已經打好關系的吧？真是麻煩了啊…”
“…我想問一下，究竟是什么計劃？”
看著那一臉迷惑，開始從旁邊的廢紙堆抽出紙張開始計算的厭戰號，001號硬著頭皮出聲問道。
不知怎么的，她總感覺到自己似乎加入到了某個似乎很恐怖的情節之中。接下里一舉一動恐怕都會影響到關島，乃至于整個人類的未來一般。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被里面的黑暗所吞噬。
“您究竟和提督是什么關系？您說的計劃又是什么？”
“啊。你應該也看到了那匣子里的辯論了吧？”
推了下眼鏡，厭戰號低著頭寫著數據，聲音低沉的回應道。
“那東西并不是正規資料。嚴格來說只是我的一個備忘錄而已。對于那些人類來說，這些只不過是一些笑談，所以也沒被他們放在心上。但是對于我來說。這里面說的毋庸置疑是現實。”
“人類是一種只會看面前的生物，甚少有人有著長遠的角度。而就算是有人有著長遠的角度，也會因為各種束縛而施展不開手腳。”
“但是他很明顯不會遭受到束縛。他不會有任何束縛。”
低頭寫了滿滿一張紙后，厭戰號隨手扯過來另一張，繼續在上面撰寫著無數符號。
“很多人都以為他只是運氣好而已，所以被很多艦娘喜歡著。但是從來都不會有毫無理由的愛，也不會有毫無理由的恨。就連你們也能感受到吧？他身上散發著的那種異常的氣息。”
“我決定賭一把，賭他，賭他的思想成為我們的英雄。或許這個夢想過去數百年也不會實現。但是總是要做些什么的。”
“這就是我們的計劃。艦娘與人類合理存在的社會。”
厭戰號將手中的草紙伸了出去，遞到了桌面上。讓001號看著上面的字句。
而在她看著上面的稿紙記錄時，厭戰號站了起來。從角落里掏出了一個茶杯，從不知道哪里變出來的咖啡壺里接了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品味著咖啡那醇厚的味道，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艦娘毋庸置疑是客觀存在的生命體，我們有著自我的意識和行動力，同樣也能使用建造機器呼喚同伴。而且主要戰斗方面都是我們。無數的事例更是證明，失去了提督之后，艦娘們依舊可以存活。除非自身精神已經到了極限，開始產生亞空間破碎現象，不然我們不會死。”
“而這也正是人類好吃好喝供著艦娘的原因。就像是保養武器一樣，人類用奢侈品和食物來延長艦娘的作戰壽命。”
“但是在我跟他的一次談話中，他提出了一個很尖銳的，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回答的問題。那就是人類在艦娘體系之中，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對于艦娘和人類來說，兩者都是必須存在的么？”
“你們…瘋了嗎？”
看著草稿上各種各樣的假想和實踐記錄。001號感覺自己的頭越發的疼了起來，下意識的捂住了腦袋，強忍著自己嘔吐的。有些艱難的說道。
那上面記載的是無數理論推算的最終成果。就像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人一樣，從各方各面開始對人類與艦娘進行對比。那上面的數字和記錄甚至讓001號覺得自己似乎是身處在人類和艦娘的屠宰廠上。
反應能力。思考能力，對外刺激應對能力，學習能力，精神抗性，在各種環境下的不同表現，對比的情況后進行判斷。那上面詳細的列出來了數十名艦娘和數十名不同人類之間的對比數據。而且更讓001號感到有些驚悚的是，那些數據很顯然都是自愿報告的。
看著那文件就能感受到，一層無形的網絡逐漸編織起來。糾纏在天京的天空之上。
“俗話說，領先一步的人是天才，領先兩步的人是瘋子。艦娘幾乎都領先人一步，而領先人兩步的他在我的眼中毋庸置疑就是天才。”
“為什么天京所有的艦娘都很喜歡他？那是因為只有他心中懷抱著夢想和希望。他真正的找到了矛盾最尖銳的地方。那個誰都不敢直接說出來，誰也不敢去想的地方，他去想了，也去做了，而且收獲了成果。”
“艦娘和人類真的是共生關系嗎？真的是離開了彼此都沒有辦法活下去的嗎？粗略一看，艦娘可以在水上行走，不用吃正常食物。生活消耗和補充相對簡單，而且你們的存在也證實了，吃苦是完全可以的。那么問題就出現了。為什么艦娘需要依靠人類生存？”
人類也是。為什么必須依靠艦娘呢？明明有科技不是么？
看著桌面上的稿紙，這個經歷了太多的艦娘發出了一聲嗤笑。神色漠然的端著咖啡抿了一口，臉上滿是淡漠的表情。
“不論是什么答案，未來總是那么迷人。甚至可以說，如果他的實驗成功或失敗，資料如果擴散出去的話，那么將會掀起整個世界的革命。很多時候覺醒只需要一點誘因。”
“如果找到了解，那么一切都好。如果沒有…多半也不會發生什么。”
“因為現在艦娘完全被養廢了。或許這也是當初人類的考慮之一？但是這個實驗計劃依然要做下去。不論是替代也好，不論是古代復蘇也好。亦或者是齊頭并進的走下去也好，一切都要看接下來的實驗結果。所以對于你剛剛問我身份的問題。我可以給你答復。”
端著咖啡杯的厭戰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對著桌面上沉默不語的無人機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我只是他的下屬而已。”
對于這種場面。001號只能沉默以對。
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要說些什么，現在知道的這些消息對于她來說顯然是有些過早了。甚至是可以說，知道了這些消息已經讓001號感覺到腦子稍微有點不夠用了。
“啊，對了。”
對著默不作聲無人機，厭戰號忽然說道。
“幫我向薩克拉門托問聲好。當年的數據很有用。”
“…您認識薩克拉門托？”
“嗯？當然。”
厭戰號一臉奇怪的看著桌面上突然出聲的機器，臉上滿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她可是幫助了我們不少的忙啊，最開始有關于深海方面的原因就是她提出來的。雖然她說智慧型深海有著交流的可能性，但是因為數量太過稀少的原因，我還是放棄了。”
“不過要說資歷的話，她確實是跟在那小子身邊的吧？我沒記錯的話他似乎很倒霉的樣子？在前一段時間總共只有兩艘船吧？”
當時還以為就他這個臉，實驗注定失敗了呢。
厭戰號看著手中潦草的稿紙，無不感慨的說道。這也換來了001號越發沉默的樣子。
“那我最后問您一個問題。”
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001號顫聲的對著麥克風問道。
“您知道提督為什么性情大變的原因么？我聽說提督的性格在一段時間內有過劇烈的變化，您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么？”
“嗯？”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厭戰號挑了挑眉毛。
“那小子不是一直都是那一副眼高于頂的臭脾氣么？他還能變？”
“…誒？”
似乎，有什么地方出現了問題？
看著那臉色開始變化起來的厭戰號，001號果斷的放棄了追問，默不作聲的驅動著無人機離開了那危險的小屋。(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