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空想艦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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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空想艦隊，出發！（二合一）
“對我來說這駕駛艙是不是有點太小了啊？”
“稍微，有點大。”
“我這邊完全夠不到東西嘛…”
雖然嘴上說是艦娘的標準裝備之一，但是實際上把一個人塞到魚雷里面，就算是經過改造了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事情。
畢竟這個東西并不是專門的潛水設施，雖然說體積同樣龐大，但是有著相當一部分是用來放置推進設施的。另一部分則是用來裝藥的戰斗艙室。而且就算是把戰斗艙室撤了，那種古怪的形狀也絕對不可能把一個人塞進去。自然需要她來改造。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慮，001號把內部的同化艙室制作成了標準的大小。但是因為艦娘們的身高差距實在是太大的了原因，各種各樣不滿的抱怨聲讓主刀的001號額頭上頓時綻裂起了無數青筋。
“愛用用不用滾！不服給我接著塞去，都給我老老實實的躺進去得了，哪來的那么多廢話嘛。”
“而且你們以為我改造這些玩意花了多大的功夫？原本那魚雷艙裝藥艙室是裝人的地方么？老娘為了照顧你們的情緒改造了那么多東西你們可別不知好歹啊。不服的話繼續做你們的去，倉庫里幾百枚還發霉愁著沒法用呢，誰要去？”
一看001號怒發沖冠的樣子，幾個已經體驗過味道的艦娘頓時連連搖頭，紛紛一縮脖子，鉆到了那個蒸汽神兵敞開的艙室之中。將手掌貼在了鋼板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薄薄的黑色馬賽克方塊開始從接觸的地方彌漫出來，向周圍的物質擴散開來。將那蒸汽朋克的產物蒙上了一層黑霧。
但是相比較直接被封印了的電磁炮，這回的動作很明顯溫柔了許多。黑色的馬賽克方塊并非是簡單粗暴的將整個物體封鎖進亞空間，而是同化一樣，逐漸的在那蒸汽神兵波塞冬旁邊彌漫，像是在打磨似得，為這款朋克風的武器增添上一絲詭異的色彩。
“那么從現在開始，變更為作戰準備姿態。”
001號看著進入魚雷艙內的們，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那森然的光芒折射出了一道暗紅色的影子。
“空想艦隊全員，武裝同化開始。初步測算時間大概是四分三十秒。畢竟不用完全同化，局部同化的速度會快上許多。現在時間0850，屬于計劃范圍內。提督您接下來的命令是？”
“一到六號出擊口進行一次檢索，確認內部壓力正常，并且沒有任何缺漏。粗略確認外海情況，然后向我報告。”
“是，一到六號出擊口進行自我檢索——”
聽著那個男人的命令，001號對著提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在一個操作面板上操作了一番。一聲就像是什么東西正在喘息似得聲音空洞的從遠方傳了過來，然后逐漸平息下來。
“一到六號出擊窗口檢索完畢。全部正常。沒有任何壓力變化，內外沒有發現任何漏洞。初步檢索完畢。沒有發現異常。”
“外海并無任何異常目標，離我方最近的人形物體在南方7.3海里的礁石上，初步認定為北方——”
“不用管她，報告接下來的。”
提督忽然出聲說道。
001號聞言愣了愣，然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是。距離我方最接近的人形物體變更為距離我方26海里的深海艦隊‘赤鬼’型。海平面并無阻礙物體，聲吶探索正常，并無高能反應，海底初步檢索并無打擊目標。提督您的命令？”
“報告周圍最大規模的自然現象，然后說一下她們殘留下來的影響。并且以相對坐標標注出來。”
“是，請您稍等。”
對著提督行了一個軍禮，001號在控制面板上操作著，很快就從天花板上落下來一個看起來十分具有科技感的顯示屏。上面用簡單明了的平面圖指明了提督現在所在的方位以及周圍的天氣情況。
“因為沒有衛星定位的原因，我只能用投放在各地的天文檢查浮標進行勘測。初步認定的結果如同上圖。”
在顯示屏上顯示的關島周圍，一層黑色的云團逐漸向南方遠去。
但是那層由深海艦隊組成的云團并非是一口氣脫離了整個關島周邊區域，而且在各地都殘留下來了十分棘手的艦隊。就像是替換一樣，將周圍的區域重新的刷新了一遍，留下來更強大的深海。
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深海艦隊全部變成重傷狀態，一點點的削弱掉深海艦隊的本土兵力，好對付接下來的戰爭。
“把坐標定在這里吧。”
提督沉吟了半晌，指向了西方的一個黑云附近。
“第一次的戰斗不太適合選過高烈度的作戰區域，這里比較合適。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話，說不定還會得到一些別的線索或者人脈。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邊是相對最接近我們戰線的，對吧？”
“沒錯。這個位置距離人類提督聯合戰線只有不到三百公里的距離。如果有可能的話確實是可以遇到人類艦隊。”
“那就可以了。到時候也能吸取一下別人的先進經驗。”
“…提督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嗯？我怎么會開玩笑？”
看著001號一臉荒謬的樣子，提督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頭。但是沒等說什么，那籠罩在企業號魚雷上面的薄霧已經散了開來。金發雙馬尾的女孩一臉不爽的瞪著001號。
“是啊，提督可是從來都不會開玩笑的。提督的命令就是絕對的，其他的事情都交給艦娘來辦，你說對吧？001號？”
“我倒是無所謂，如果你堅持的話。”
看著企業號那一臉擇人欲噬的表情，001號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面對提督那略顯茫然的表情，這名技術人員再一次推了推眼鏡，轉身開始對著那個控制面板噼里啪啦的輸入了一串數字。
那些蒸汽神兵上繚繞的玷污也隨之閃耀了起來，似乎在接受著那些設定的坐標一樣。只是過了幾秒鐘的功夫就恢復了平靜。
沒等到多長時間，其他艦娘也紛紛結束了同化任務，各自對著提督揮了揮手。
“在臨行之前，我要對各位空想艦隊的戰士們說幾句。”
看著已經同化完畢，從青銅轉變成黑紫色的大型魚雷，提督嘆了一口氣，站在六個準備就緒的大殺器面前，按了按頭頂上灰白色的提督帽子，臉上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這次任務，不求成功，不求失敗，只求最大規模的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減少敵人的活動數值。”
“這也就是說，切斷她們的行動能力，摧毀她們的攻擊能力。這對于你們來說恐怕是很艱難的要求，所以我也并不追究極限的完美。只要力所能及即可，如果不行的話，你們就可以通過自己的判斷直接擊殺。對于這方面，我沒有任何硬性的要求。”
“我要求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活著回來。不論如何也要活著回來。你們可以多帶幾個人回港，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們損失一個。哪怕負傷也不行。聽懂了么？”
“是。”
看著一臉憔悴干癟的提督，艦娘們紛紛應道。
“我沒聽到！大點聲！你們吃的難道比我還少么！”
“是！”
高亢的聲音頓時在狹小的房間內形成了一陣刺耳的回音。
“嗯，這就好。”
對于這種中氣十足的回答，提督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了身后控制臺上的001號。而女孩也隨之心領神會，對著提督伸出了拇指。
“一次增壓開始，魚推進準備！所有艦娘進入艙室，十五秒后開始沉降。全員進入發射管！”001號推推眼鏡，在指揮臺上大聲喊道。青銅鐵柱的后方的機械上頓時閃出了一個鮮紅的倒計時。
看著那讀數逐漸減少的數字，提督眉頭一挑，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轉身對著拉上艙蓋的艦娘們行了一個軍禮。
“那么，我不多說了。祝諸位武運昌隆！”
“祝提督武運昌隆！”
站在艙室里面的艦娘們紛紛對提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后，黑色的馬賽克方塊就逐漸將艙室的表面覆蓋起來，同外面的青銅外殼一起，凝結成了一個整體，再也不分彼此。
“魚雷開始裝填。”
站在指揮臺上的001號面無表情的說道。手指飛快的在控制臺上移動著，輸入了一串又一串復雜的指令。
那上方的機械頓時釋放出了大量的白色蒸汽。活塞一樣的物體緩緩的將青銅魚雷向斜下的管道壓了下去，在狹長的甬道中緩緩的推進，不斷的糾正著方向和位置。最終在齒輪的矯正下緩緩的平移到了發射窗口的位置。
“海水壓力測試開始。”
001號一邊木然的說著，一邊拉下了一個手閘。
氣密性的閘門在魚雷進入后就在她們的后方栓死，防止海水倒灌入基地里。其他的機械也隨著氣密閥門的栓死開始自己的行動。
感受著腳下傳來的一陣顫動，提督一臉平靜的看著在自己面前屏幕上的讀數。面對那六人穩定的生命特征，提督的手掌下意識的攥緊了起來。汗水逐漸從皸裂的手掌中滲透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誰會讓這些女孩子走向戰場呢？但是沒有辦法，提督能夠做到的就是最大程度上讓這些孩子們免于傷害。與深海之間的戰爭是你死我活的戰爭。如果深海勝利的話，人類和艦娘都不會有存在的余地。就算是不忍心，也只能下手去做。
但是，他可以選擇用更加平穩的，更加平和的，不用人死亡的方式來爭取一個又一個勝利。就算是被罵做天真也好，他也不想看到任何艦娘的死去。
“氣泵抽取完畢，魚雷發射倒計時準備。”
少女面無表情的操作著面前的平臺，確定了所有參數都沒有問題后，平靜的按下了那個紅色的按鈕。在提督面前的屏幕上，代表壓力的指數瞬間和外面的指數變成了一致的數值。
“高溫氣體沖壓準備完畢。所有流程準備就緒。魚雷發射倒計時可以開始了。提督，您接下來的命令是？”
女孩轉頭看向自家的提督。
這個一臉疲倦的男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靜靜的看著投放的屏幕。
渾濁暗淡的目光靜靜的看著那一號到六號的魚雷，確定了她們每個人的狀態都很平靜穩定。這才緩緩的向001號點了點頭。
“準備發射吧。”
“是。發射倒計時，開始。”
001號面無表情的直接按下了那紅色的按鈕。大屏幕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白色的倒計時。整個地下房間內，只有提督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和機械隱約嗡鳴著的聲音顯得無比的刺耳。
‘空想艦隊，出發。’
隨著讀數變成0，咚的一聲悶響，提督的腳下微微一顫。
在銀幕上，六條白色氣泡組成的線條眨眼間消失在攝像機前，向西方的海域奔赴而去。于這黑暗而寂靜的海洋里，劃出了六條潔白的軌跡。
“…發射成功。”
看著熒幕上的線條，小女孩嘆息了一聲，摘下了眼鏡。
“辛苦了，001號。”
“不，提督，這沒什么的。”
001號跳下了控制臺，微笑著對著提督搖了搖頭。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對著銀幕上的擴散的白色泡沫行了一禮。
“雖然說得有點晚了，但是，祝各位武運昌隆。”
“請諸位再一次為提督帶來勝利吧。”
“…不對，你說錯了。不是‘請諸位為提督帶來勝利’，而是‘請諸位為我們帶來勝利’。離開了你們，我這個提督可不是什么提督了。”
只是個普通的人類罷了。
看著屏幕上逐漸消散的白線，提督搖了搖頭，將帽子重新帶在頭上。一只手摸了摸面帶困惑的001號，轉身離開了這間地下室。只給女孩留下了一個穿著白色海軍服的背影。
“你們和我在一起，才是空想艦隊。有了你們，我才是提督。”
“所以，就請她們為了我們帶來勝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