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找劉晉元,問了問他當初是在哪救了一只小蝴蝶的。
劉晉元有些吃驚,還以為他要對彩依不利,這個狀元郎果然知道了彩依的身份。
狀元郎說,從他偷偷看到彩依以花為食,又撞見彩依與一只大蜘蛛交談后,就知道這是他當初從蛛網上救下的那只小蝴蝶,并央求林揚不要傷害彩依。
林揚當然不會傷害彩依,他找彩依,只是為了找到蜘蛛精,弄到雷靈珠而已,一番解釋后,從劉晉元口中得知了地點。
這是長安城西郊一座山上的樹林,樹林中瘴氣橫行,被周圍的百姓稱作毒仙林。
林揚聽到這個地點,眼前就是一亮,他并不知道彩依在不在這里,而這里多半是蜘蛛精的地盤,這么一來,倒是省事,直接打怪撿寶。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林揚剛剛走入毒仙林,以他的體質跟功力,自然不怕瘴氣,正準備搜尋蜘蛛精的行蹤,一道白光猛然射來。
林揚抬手一點,倉啷一聲,背后的神兵小火出鞘,化作一道火紅色劍光迎了上去,“嗤”的一聲響,那道白光化作水滴,落在地面上,隨即冒出了一陣陣嗆鼻的白煙,可見毒性不小。
“小子,你是什么人?為何能破解我的雪絲?”
一名身形窈窕的黑衣艷婦,婷婷地坐在半空藤枝中,玲瓏有致的身上,緊緊地穿著黑色而有點銀絲的衣裳,美艷中帶著不祥的邪氣。
黑衣艷婦正打量著看著林揚,聲音低沉而沙啞。
林揚上下打量了黑衣艷婦幾眼,沒想到剛來到毒仙林,BOSS就直接送上了門,想了想,還是要確定一下,輕笑著問道:“你是蜘蛛精吧?長得不錯啊!”
黑衣艷婦還沒說話,一道白光自樹林深處飛來。眨眼即到,現出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看著林揚,很是意外道:“林公子。你怎么到毒仙林來啦?”
林揚看著彩依,笑道:“我是來找你的,不對,我是來找她的。”說著,指了指坐在半空藤枝上的黑衣艷婦。
頓了頓。又問道:“她就是給晉元下毒的蜘蛛精吧?”
彩依點了點頭,輕聲道:“林公子,我…我有苦衷,才隱藏身份去尚書府的…”
“我知道!”林揚點了點頭,笑著道:“是就好辦!”
說著,足下一點,一躍而起,神兵小火飛回手中,仗劍直刺,直取藤枝上的黑衣艷婦。
劍光凌冽。帶著耀眼的火紅色光芒,黑衣艷婦似乎沒想到這人如此厲害,大吃一驚,一揮手,一道道白絲橫地射出,交織成網,罩了過去。
雪白的蜘蛛網遇上凌冽劍光,只是瞬息功夫,便被絞成粉碎,化作一滴滴水滴。落在地上,隨即冒出了大片嗆鼻的白煙,毒性猛烈。
趁著這瞬息的功夫,蜘蛛精已從藤枝上躍下。落地之后,身上冒出一陣青煙,煙中爬出一頭巨大的黑蜘蛛。
黑蜘蛛足有磨盤大小,比尋常的蜘蛛要大上無數倍,長腳上都是慘綠色的毛,身上紅橙黃綠。斑紋艷麗之極。但是圓圓的巨腹卻長著像是贅疣般的顆粒,看起來十分可怕。
黑蜘蛛的頭部,還是那張艷婦的臉。
只是艷婦的臉蛋上滿是忌憚之色,謹慎的盯著林揚,張口叫道:“可惡!”
話聲未落,張口一吐,噴出大片白絲,四面八方的白絲,形成一個個蛛網,往林揚襲來,鋪天蓋地一般,覆蓋了周圍所有的樹木空間。
林揚持劍站在藤枝上,輕笑道:“雕蟲小技。”以他如今三千年的功力,對付一個小小的千年蜘蛛精,哪還用得著放大招?
腳下在藤枝上一點,林揚向下方的蜘蛛精襲去,手中的神兵小火揮舞開來,化作一道道璀璨的火紅色劍光,那鋪天蓋地的白絲蛛網,阻攔不住他的身形分毫。
幾乎是眨眼間,林揚就沖到黑蜘蛛上方,揮劍斬落,斬向黑蜘蛛的腦袋。
見自己的蛛網竟然如此不濟事,黑蜘蛛頭部的美艷臉蛋上滿是驚色,蜘蛛腿擺動,往后一退,避開斬下的劍光。
一劍落空,劍光一個轉折,往黑蜘蛛頭部直刺。
黑蜘蛛大驚失色的后退,一邊后退,一邊噴出白絲往那劍光襲去,卻阻擋不了分毫,眼看著后方出現一棵樹木,退無可退,美艷的臉蛋上不禁露出絕望之色。
“林公子手下留情!”就在這時,彩依從一旁往林揚襲來。
林揚閃身避開,持劍而立,有些詫異的看向彩依,問道:“什么意思?”
彩依臉色復雜,沒想到林揚這么厲害,打的蜘蛛精毫無還手之力,幾乎只是一合,就要將蜘蛛精斬于劍下。
想起相公所中的纏魂絲,彩依只能道:“我原本要煉制百花仙釀為相公解毒,卻被一個老道士所阻,功虧一簣,現在只有她能解相公的毒啦!”
黑蜘蛛背靠大樹,頭部美艷的臉蛋上滿是受驚之色,聞說,驚叫道:“是啊!那個凡人的毒,只有我能解,你敢殺我嗎?天下間除了我沒人能救得了他,哈哈哈…”
說到最后,竟然猖狂的笑了起來。
彩依面色凄苦,說道:“哎,算算日子,今日已經是相公最后的期限,好吧,我答應你,讓你吃了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為相公解毒。”
說著,看向林揚,又道:“希望林公子能監督她,讓她信守承諾。”
林揚無語,原來是這么回事,彩依還不知道這幾天來,袁天罡已經把劉晉元的毒解得差不多了,還在跟蜘蛛精談條件呢?
再看看蜘蛛精,要不要這么猖狂?
彩衣自顧自地道:“當初我誤觸毒網,一只溫柔的手輕輕將我挾起,說著‘好美的蝴蝶,別怕!我來救你了。’
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相公微笑的臉龐,他輕輕地將我放在手心,以極細心的動作拂開蜘蛛絲。
我雖然逃離了毒網,卻有另一張更致命的網已深深把我纏住,那是張情網,是我終生再也解不開,逃不掉的。
為了相公,死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