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焱宗主如此說,那定然是沒有問題了。”云澈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晚輩感覺師尊這一次應該也有很大的把握。”
“對了,不知那只遠古虬龍的龍闕是在它身體的什么位置?”云澈好奇的請教道。因為他還是第一次聽聞虬龍身上還有“龍闕”這個弱點的存在。
“在其龍腹正中。”焱萬蒼道:“并非所有龍的龍軀都有龍闕,虬龍不但有著龍闕,而且在龍族之中最為明顯,或許是因其無法化作人形的原因過,云賢侄,將來你若遇不得不敵的真龍,就算是虬龍,也千萬不要試圖尋其龍闕,刻意為之,反增其險,切記。”
云澈深深點頭:“謝焱宗主教誨。”
“唉,”看著云澈,焱萬蒼忽然深深一嘆:“可惜,你還太年輕,而玄神大會已在眉睫,若是這楚神大會能緩上十幾年,給你足夠的成長時間,以你的天賦,要在玄神大會上進入前一千位,絕非不可能之事。之后宙天神境三千年,連我,都難以想象你會成長到何等地步…著實是可惜啊。”
他深深的曳,嘆息發自肺腑。
云澈:“…”
“破云的出世,加之忽然到來的玄神大會,這次的獵殺虬龍對我們炎神界而言極為重要。若能成功,集我們三宗主之力,必能讓破云在短時間內再度脫胎換骨,玄神大會之上也有很大的把握沖入前一千位。之后的宙天神境之歷,極有可能…讓我炎神界誕生歷史上第一個神主。”
焱萬蒼抬起頭,看得出來,他萬分的期待,也萬分的緊張忐忑:“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成功…一切,還是要拜托你師尊了。雖是各腮需,但若能圓滿成功,炎神界定會以恩情為記。”
空氣在這時忽然開始躁動起來,焱萬蒼緩緩站起:“看來,已經到了。”
和吟雪界相似而又相悖,炎神界亙古灼熱,火元素密度與活躍程度極其之高,溫度之高遠遠超出尋常人所能承受的界限,但卻是繼承火系血脈者、火系玄獸,以及修煉火系玄功的天堂。
炎神界的形成,是因為一條上古炎脈。和吟雪界的冰脈一樣,炎神界的炎脈是從遠古諸神時代所留下,而炎脈的核心區域,是一片連綿近百萬里的龐大火海,便是葬神火獄!
炎神界的人對于炎脈和葬神火獄有著無上的敬畏,同時,他們在無數年間,也從未停止過對葬神火獄的探索,只是從來沒有人能達到葬神火獄的底部…就如在吟雪界從未有人能達到冥寒天池的底部。
而,相比于只有數十里,一眼可以看到邊際的冥寒天池,葬神火獄連綿百萬里,它的存在,更稱得上是上古神跡。
玄舟停下,一出玄舟,氣浪便猛烈撲至。相比于吟雪界空氣的冰寒靜寂,炎神界的空氣完全就是另一個極端,灼熱而狂躁,如同一下子步入了一個正在被灼燒的熔爐之中。
這里的天空,呈現著深邃到驚人的赤紅色,簡直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知是因這里靠近葬神火獄,還是炎神界的天空都是如此。
焱萬蒼看向云澈,話未出口,便怔了一下,他本以為修煉冰系玄功,又久居吟雪界的云澈在這里會極為不適,卻見他臉色、氣息都格外平息,毫無異色,心中稱奇,轉而說道:“這里,便是炎神界的中心,向南再有短短百里,便是葬神火獄的所在。”
炎絕海接口道:“這段時間,我們三大宗門一直都帶人停駐此處,隨時探查葬神火獄的動向,順便也帶了一些年輕弟子到此歷練。哦對了,破云也在這里,他若知道你來了,定會高興的很。”
這時,一股寒氣忽然掠過,一瞬間便將所有的灼熱全部排開,整個世界都一下子變得幽冷無比,云澈明顯看到,身為兩大宗主的焱萬蒼和炎絕海在這冰寒之下竟都劇烈的哆嗦了一下。
沐玄音的身影出現在了面前,目光直視南方的葬神火獄。
“吟雪界王…”
焱萬蒼向前,話剛出口,沐玄音卻已是冰影一閃,失去了蹤影,唯有冰心刺骨的聲音遙遙傳來:“本王去葬神火獄一觀兒,你留在這里,不得隨意走動,更不許靠近葬神火獄。”
“是。”云澈乖乖應答。
冰寒褪去,焱萬蒼和炎絕海同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炎絕夯經意的一撫額頭,才發現額前頭發上已鋪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他頓時感嘆道:“比之千年前,吟雪界王的玄力竟又有精進…著實可怕。”
剛到吟雪界,云澈就被沐玄音直接丟給了焱萬蒼和炎絕海。
大地干枯,散發著一股頗濃的焦糊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燃燒起來。一眼望去,廄荒蕪,毫無生機。而這片區域存在著大量的人影,顯然,這些都是朱雀宗、鳳凰宗、金烏宗這三大宗門的人,云澈用神識快速掃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三大神炎氣息之外的存在。
獵殺遠古虬龍這等大事,連焱萬蒼、炎絕海、火如烈三大宗主都全部到場,能到來這里的,自然都絕非尋常人物。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遠比爆發中的火山還要恐怖無數倍,就連那些年輕玄者,也必然都是三大宗門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一個人影帶著灼烈的風浪迎面到來,正是金烏宗主火如烈。他劈頭問道:“沐玄音已經來了?嗯…云杏?”
云澈向前:“晚輩云澈,見過火宗主。”
“呵呵,吟雪界王已親自去探查葬神火獄。”焱萬蒼目光掃了周圍一眼,笑著道:“破云呢?”
火如烈深深看了云澈一眼:“沒想到居然會帶這云杏來,哼,倒也不奇怪。焱宗主,炎宗主,你們都有要事纏身,各自去忙碌吧,這次的獵殺,絕不容許再有任何差池…至于這云杏,就交給破云吧。”
“哈哈哈。”炎絕氦笑一聲:“如此最合適不過。”
焱萬蒼和炎絕弘開。而獨自面對和師尊有仇,又惡毒暗算過沐冰云的火如烈,云澈自然遠沒有面對焱萬蒼和炎絕海時那般輕松。火如烈似乎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忽然道:“云杏,你不必緊張,雖然我跟你師父不對付,但你杏…算我火如烈欠你一個大人情!”
云澈側目訝然…驚訝著堂堂金烏宗主,堪比一界之王的人,居然對他一個年輕弟子說出這樣的話。
“那日破云慘敗于你,他當時的頹然讓我一度驚恐萬分。”火如烈皺眉道:“破云這杏天賦極其之高,性子也傲得狠,從小到大,從未敗過,亦從未有能在元素法則上勝過他的人。但那日,卻不但敗于你手,還敗的一敗涂地。”
“唉,”火如烈重重一嘆:“一個從未敗過的人主動認輸,可見所受打擊之大。而若是沒有你的那番話,勢必會讓他在極長的一段時間里難以走出陰影,一蹶不振都并非沒有可能,任何人都幫不了他。但是,你主動拯救了他…讓他不但沒有就此頹然,反而真正明了了天外有天,回宗之后,他修煉的熱情和專注,都要遠勝以往,尤其是他的心境,也有了些微的蛻變,讓我心中大慰。”
“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云澈曳,謙遜道:“火宗主過獎了。當日晚輩能勝,皆是壬。對破云兄的那些話,更是發自肺腑。”
“哼然我看你師尊不順眼,但…”火如烈猛的一拍胸脯:“你杏比你師尊要順眼一萬倍。這大人情我非報不可,你看中我金烏宗什么東西,或者要我做什么事,盡管說!”
“…”這巨大的口氣,讓云澈一時都不敢接話。
“我剛剛已經喊了破云那杏,他很快就會過來了。你想去什么地方,就盡管吩咐他。”
火如烈正說著,忽而,一個急促的聲音快速由遠及近。
“宗主…宗…宗主!!”
一個身著金烏炎衣,面色通紅的中年人雷霆般沖至,臉上帶著深深的驚慌。
火如烈眉頭大皺,斥道:“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的!”
“少主…少主他…”
聽到“少主”二字,火如烈如被火燎,猛的沖前抓仔年人的肩膀:“燁兒他怎么了?快說!!”
“少主他…忽然元氣大亂,快…不行了。”
“什…么!!”
一團金烏炎在失控中爆發,猛烈炸開的氣浪將云澈遠遠的推開,險些吐血。而火如烈已瞬間消失,不知所去。
“好可怕的氣勢。”云澈捂著胸口低吟一聲,然后重重喘了一口氣。
少主…火如烈的兒子?千年前被師尊誤傷的那個人?
據說,這整整千年,都是火如烈在不惜代價的為他吊著最后一口氣…就如這千年間,沐玄音不惜代價的為沐冰云續命。
看了一眼周圍,云澈頓時郁悶了起來。
兩大宗主親自去吟雪界將他們接來,他本以為或許是去朱雀宗或鳳凰宗,好歹也能沾著師尊的光當一個大界的貴客,沒想到居然直接來到這葬神火獄附近的荒蕪之地…
而到來之后,先是沐玄音把他丟下,然后焱萬蒼和炎絕海把他丟給火如烈…火如烈又一瞬間跑沒影。
炎神界這待客之道…必須要給差評啊!
被孤零零一個人丟在這陌生之地的云澈也不敢四處亂走,只得等候在原地。這時,三個年輕玄者從葬神火獄的方向快速飛來,身上都帶著極其活躍的火焰氣息,似乎是剛剛完成了葬神火獄的某種歷練。
“金烏宗的人。”感受著這三個年輕玄者的火焰氣息,云澈低念一聲。
但,就在經過他身邊時,這三個年輕玄者卻忽然停了下來,三道目光和氣息同時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一個帶著深深警惕的女孩聲音毫不客氣的喊向云澈。
遠古虬龍蛻鱗之期,這片區域,也被炎神三宗封鎖成了禁地,其他人半步不可踏入。而云澈一身扎眼的白色雪衣不說,身上更無炎神三宗的氣息,他們自然瞬間警戒。
云澈轉身,禮貌的道:“在下吟雪界,云澈。”
這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年紀格外之輕,和沐卸相近,撐死不超過二十歲,但玄力,卻都是驚人的神魂境一級!
沐卸能以神元境被納入冰凰宮,資質自然算是極高。而這三個年輕人年紀與沐卸相仿,修為卻都要遠勝于她。
果然,能被帶來此地觀望獵殺虬龍的,都不是一般的弟子。
讓云澈沒有想到的是,他報出名字之后,這三個年輕玄者的臉色同時劇變:
“云澈!?你是吟雪界的那個云澈!?”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