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七十八章 世事無常
“你的童年真是值得同情！但很可惜的是，我雖然同情你，但我依舊要好好收拾你！原本我覺得你爹討人厭，現在看來，你不愧是你爹的兒子，和他一樣討人厭！”
常笑毫不留情的說道。
方尋父皺眉道：“你想怎么樣？”
常笑伸手一晃，方尋父身形陡然一縮，被常笑收入手掌中，“怎樣？一會你就知道了，我其實也是對你好，我要幫你提升一下修為，呵呵呵，哈哈哈哈！”
方尋父在常笑的掌心之中，一臉哀嘆，這句話聽起來怎么那么耳熟？好像不久前，一個叫做圖盧卡的也曾這么說過，無論如何都要幫他提升修為來的…
總之都是一些不懷好意的家伙！
醫務室中，司馬緩緩張開眼睛，此時的他非常脆弱，因為沒帶眼鏡的緣故，看到的東西都是模糊一片。
這個時候，有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湊過來，輕聲問道：“司馬，你感覺怎么樣？”
司馬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他的一個同僚，名叫葉溪，三十三歲的老處女，他們兩人關系不算太好，因為這個同僚是一位醫生，他救治生命，而司馬卻在通過改造生命不斷的殺死生命，基本上司馬管轄的實驗室每天都會有一兩個半死不活的實驗品被送到這位同僚的醫療室。
兩人之間的沖突，是觀念之爭。
葉溪從來都不贊成通過醫療手段改造生命，他認為生命本身是完美的，是自然進化的結果，是億萬年的累加，所以生命本身不應進行干預改變！
而司馬堅定的人為生命是不完美的，至少在某些環境下是有極大缺陷的，別的不說，在面對獸化兵的時候，人就是不完美的，實在是太弱小了，所以，他希望通過自己的知識來改造人，使得人類變得強大，變得能夠適應更多的環境。
總之司馬和葉溪之間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司馬苦笑道：“沒想到我終于有一天落在了你的手中。”
葉溪聞言笑道：“看樣子你還不錯，還能開得起玩笑！”
司馬活動了一下身子，但他此時感覺自己的身軀沉重無比，有種想要動，但卻動得很艱難的感覺。
司馬的腦子漸漸清醒起來，好奇的問道：“我受傷了，現在什么情況？我有些記不得我受傷有多重了。”
司馬確實是想不起來自己當日的情況了，他只記得那個鉆石女朝著他沖過來，隨后一切就全都消失了。
葉溪扶了一下眼鏡，卻皺著眉頭，神情有些復雜。
司馬見了不禁笑道：“我說過吧，你們這些家伙就是太虛偽，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我就算是要死了，你也應該告訴我，好叫我有個準備，留下個醫囑什么的。”
司馬忽然嘆息一聲道：“我現在有些明白你為何那么反對改造人了，以前我是一個絕對的功利主義者，我的眼中，看到的都是用處和價值，那些改造人變得更強大，在我眼中自然比尋常人更有價值，也更有用處，但現在，我改變想法了，你堅持的是對的，改造生命就是一種褻瀆，而我在這一條路上已經走得太遠了，正是因為有我這樣的人褻瀆了生命，所以，大自然才會報復人類，使得人類的文明奄奄一息！可笑得是，我一直以為我和那些瘋子不一樣，我改造人，是為了拯救地球，其實我做的跟那些瘋子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我們都在將人類一步步的推向死亡的深淵，基本上這就是個接力賽，那幫瘋子推一下，現在我又親手的推了一下，或許就是因為我這一下，人類就會徹底的滑坡到無盡深淵之中，徹底泯滅了！”
說到這里，司馬的情緒變得非常低落。
葉溪猶豫了下道：“你現在也不應該這么想，那個，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司馬遲疑的盯著葉溪道：“到底怎么了，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可不是我熟悉的那個葉溪！”
葉溪沉吟了一下后，鄭重的道：“司馬，你要有個準備！”
司馬看到葉溪這么正經的樣子，不由得不屑一曬道：“有什么需要準備的，要是我快要死了你直接告訴我就行，我不在乎，我對死亡完全沒有任何畏懼。”
此時熊海大將走進了病房中，來到了司馬床前，一雙眼睛盯著司馬道：“你感覺怎么樣？”
司馬笑道：“這個問題剛才葉醫生已經問過了，我覺得還行吧，身軀很沉重動彈不了，我這種狀況應該是脊柱受損了吧？我要躺在床上一輩子了么？”司馬笑得有些牽強，他能直面死亡，但對于從今之后，只能躺在輪椅上的生活還是有著不小的畏懼的。
熊海大將卻笑道：“怎么可能，你放心，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坐輪椅的！”
“輪椅什么的其實也沒什么。”司馬強笑著對輪椅生活表示輕蔑。
“嗯？葉醫生沒有跟你說了么？”熊海大將卻楞了一下，望向葉溪。
葉溪微微搖頭。
司馬卻疑惑的道：“說什么？葉溪，你倒是說啊，到底怎么了？你這個樣子教我感到腎上腺素都在急速分泌！”
葉溪深吸一口氣，俯下身來，盯著司馬的眼睛道：“你的身軀不會再分泌腎上腺素了！司馬，你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司馬眉頭漸漸皺起，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沉吟了下后，司馬凝重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們為了救我，改造了我？”
葉溪這一次沒有回避，點了點頭道：“我親自改造的你！老實說，我也沒想到會成功，你現在是超新星計劃第一個成功的個體！”
病房中回蕩著司馬的笑聲。
熊海大將低聲道：“他沒事吧？這是不是瘋了？”
葉溪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屏幕，上面有腦波不斷跳動，微微搖頭道：“不像是瘋了，倒像是興奮，或者是…痛苦…”
“真好笑，哈哈哈哈，真好笑！葉溪，我們兩個水火不相容，彼此互相挖苦拆臺不知道多少次，我堅持要改造人，你堅持不改造人，現在我不堅持了，我覺得改造人是錯誤的，結果呢，你卻親自把我變成了改造人！哈哈哈，你說好不好笑，這個世界上怎么有這么好笑的事情？”
葉溪神情也有些黯然，“我覺得這件事一點都不好笑。”
司馬笑著搖頭，可惜身子動不了，他也只能來回的擺動腦袋。
熊海大將眉頭緊鎖，開口道：“司馬，拿出你的斗志來，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時間在這里笑！”
司馬慢慢收攏了笑容，臉上的神情變得平和起來，許久之后，司馬深吸一口氣道：“還能怎么樣？人類還沒有滅絕，我既然死不了，那么無論用什么辦法，也得將人類從懸崖邊拉回來，我應該怎么動？怎么樣才能叫我的身體動起來，我記得？可笑，超新星計劃我籌備了好多年，資料準備了一大堆，沒想到實驗對象竟然是我自己，還被葉溪你這個家伙試驗成功了，這么算下來，豈不是我自己設計了現在的自己？”
葉溪卻不屑的道：“那也不是，你的超新星計劃之中錯漏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我修改了不下三十處，這三十處每一處都將叫你實驗失敗，所以，應該說是我設計了你！”
“你想氣死我么？”司馬發出一聲哀嘆，這個葉溪又開始恢復毒舌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