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鳳門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第九門派了,就在不久前,我火鳳門不費吹灰之力吞下了天耀宗,現在實力暴漲,現在實力已經壓了你們海皇殿一籌,所以,你現在乖乖放了我,真要是傷了我,小心我火鳳門大軍壓境的時候不給你留一條生路!”
方蕩冷喝出聲,聲音嚴厲,不得不說,方蕩覺得自己都開始有些相信自己的話了。
可惜,海皇明顯不相信方蕩的話語,冷笑一聲道:“天耀宗雖然實力弱小,但卻也不是你們火鳳門想吞下去就能吞下去的,有意思,我想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挑動我們和火鳳門之間的仇怨對你有什么好處?”
方蕩卻一曬道:“挑動?你這個家伙是不是活得太久了,腦子里面已經是一團爛泥了?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對我火鳳門俯首稱臣!”
桀桀桀…枯瘦如柴般的海皇嘎嘎一笑,四周的孽海猛的褪去,下一刻,方蕩出現在一座宮殿之中,宮殿里面站滿了一個個面色冷厲的碑主,這些碑主惱怒無比,恨不得將方蕩撕碎了。
方蕩感到身上驟然一松,那原本鎮壓著方蕩的力量消失無蹤,海皇也隨之崩解,化為滾滾煙塵投入大殿之中的一張皇座上。
巨大的皇座上此時端坐的竟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頭戴王冠的骷髏,身體以一種古怪的姿勢歪曲在皇座上,一顆干瘦得只剩下一層皮的腦袋往后仰著,看上去就叫人感到不自在。
方蕩不由得揉了揉脖子,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的脖子不舒服。
“原來海皇殿的海皇早就已經死掉了。”方蕩哈哈笑道。心中卻驚詫不已,剛剛追他將他瞬間壓制的竟然只是海皇的一道神念,海皇的本體根本就沒有動過。
這要是海皇全力出手,他方蕩會不會被瞬間被碾壓死亡?
方蕩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在方蕩不了解海皇實力之前,很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他現在已經了解了海皇的力量,海皇再想一出手就壓制他基本上沒太大的可能了。
方蕩手中有一件防御神器,若非之前全力催動一次,光憑他這件神器,就能抵御海皇壓力數息時間,而有了這數息時間,方蕩就能扳停時間,到時候,是誰殺誰,就不好說了。
總之,海皇實力強勁,遠超方蕩,但方蕩手段更多,兩人若都是巔峰狀態打起來,不考慮其他,鹿死誰手,很難定論。
這些想法在方蕩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此時旁邊傳來一聲怒吼:“海皇也是你這渺小之輩可以隨意取笑的?”隨著這雷暴般的聲音響起,一拳砸來,是真正的拳頭。
到了碑主境界,肉搏的情況已經非常少見了,大多數都是放出碑界去籠罩對手,將其拖入自己的碑界之中,然后想殺想剮就都順心如意了。
如現在這般,一拳頭直接砸過來的非常少。
方蕩沒了海皇鎮壓,眼見拳頭砸爆空氣,朝著自己揮來,不由冷笑一聲,海皇足夠強,能一下鎮壓他,但這個家伙的拳頭算什么?
方蕩掌心一翻,弒主劍瞬間到手,一劍挑出,從下往上,這一劍若被方蕩挑中,足以將一位碑主開膛破肚!
叮的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傳來,使得方蕩微微一愣,好硬!
方蕩弒主劍從下往上挑中的正是那暴怒出拳的碑主的褲襠,結果,弒主劍竟然沒有斬進去,這家伙的褲襠硬得超乎想象。
而此時那一拳已經到了方蕩面前,方蕩額頭上金光猛的一閃,卍字光輪爆出一道道佛文,拳頭重重的砸在金文上,嘭的一聲爆開,金文炸裂,四散飛舞,不過,這一拳終究沒能砸在方蕩的臉上,只蕩起一股驟烈的狂風從方蕩臉上吹過。
方蕩收劍,對方收拳。
兩人都沒有繼續攻擊。
那碑主盯著方蕩,揉了揉拳頭冷哼一聲退了回去,走的時候,雙腿微微夾緊。
方蕩的頭發此時才轟然一炸,在方蕩的腦后劇烈搖擺數次。
“巡林,你去火鳳門看看,要個說法回來!”一位老者此時冷聲開口道。
這位老者看上去和海皇有些相像,就是比海皇要多了點肉,看上去相當的嚴厲,看樣子在海皇殿中他的地位應該不低,至少也是一位長老。
一名碑主當即站出來,接下命令,掉頭走出大殿,直奔火鳳門。
隨后一股力量席卷方蕩再次將方蕩鎮壓起來,不過,這一次,方蕩并未被送入碑界之中,而是就這樣被禁錮在原地,在大殿之中,宛若被栓起來的猴子一樣。
這是一種羞辱!
方蕩大喝道:“海皇放開我,把我送入你的碑界中,你這樣羞辱我,就不怕我火鳳門將你們海皇殿給拆了?”
“戴長老,這家伙交給我吧!我保證不馬上玩死他!”一名面目猥瑣的碑主此時開口說道。
方才派人去火鳳門的正是這位戴長老。
戴長老看了一眼倚在皇座上一動不動的海皇尸體,隨即道:“一切等巡林回來之后再說!”
“這家伙若真是火鳳門的人,到時候你就帶著他去火鳳門,當著火鳳門所有的修士的面,好好炮制他幾十天,展示一下我海皇殿應有的威嚴!”戴長老說完,身形潰散,消失無蹤。
大殿之中不少碑主盡皆瞪了方蕩一眼,隨后化為一道道的流光消失不見。
只有那個轟了方蕩一拳的碑主沒有離開,相反他徑直走到海皇的皇座旁邊坐在地上,一雙眼睛光芒閃爍的盯著方蕩身上亂看,那樣子就想是在肉鋪挑選五花肉的彪悍大嬸。
方蕩皺了皺眉道:“你想干嘛?”
那男子嘿嘿一笑道:“我在想著你身上的那一個部位能作為我的收藏品!”
男子說著雙臂猛的一拉,在空中爆開一道巨大的黑幕,黑幕之中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人類器官。
心肝脾胃肺、大腦脖子手腳腸子,無一不有。
每一樣東西下面都有一個牌子,牌子上標注著敵人的姓名、修為水準,甚至還有子孫親人的記錄。
方蕩凝眉道:“你這個愛好很特殊啊!”
男子聞言露出雪白的牙齒,然后在木架上騰出一個位置來,又拿出一張牌子,捏著鼻尖寫起來,邊寫邊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方蕩無語,這家伙已經開始給他準備牌位了。不過方蕩也不在乎,回答道:“我叫方蕩,孤身一人,對了,我有一個徒弟,需要寫上么?”
那家伙想了想后點了點頭,舔了舔筆尖道:“你徒弟叫啥?”
“陳殺。”
“你什么時候出生的?修為是鑄碑境界吧?”
方蕩和這身材奇壯的男子用一種詭異的方式開始對答起來。
很快那個小牌子上就寫上了不少東西,被男子十分欣賞的看了又看,又捏著筆寫道:“于仙歷1543年斬我胯下一刀,衣衫破損,此仇必報!”
寫完這個男子舔了舔筆尖,望向方蕩的胯部,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方蕩皺眉道:“別人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男子對著方蕩展示了一下那張牌子,鄭重的將牌子放在架子的空位上,“我的任務就是守衛這座皇殿,別人離開那是回家去了,而這里就是我的家!”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叫金人。”
方蕩眉頭微微一挑,隨即道:“怪不得,原來你是一件法寶!”
金人哈哈一笑道:“不錯,我以前是一件法寶,后來被海皇賦予肉身,這才開始作為一個人來進行修煉!”
方蕩看了金人褲襠一眼道:“我可清楚的記得,我這一劍斬下去,入肉三分,你那張牌子上寫著斬破衣服,恐怕與事實不符吧?”
金人粗大的眉毛微微一挑,氣急敗壞的道,“胡說,就憑你也就只能斬破我的衣服,想要傷我?根本不可能!”
方蕩聞言不由一笑,這家伙卻是是法寶變化而來,法寶變化來的修士其實和人還是有些區別的,表面上看不出來,實際上,接觸久了,就能夠感受到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畢竟法寶和人的行為處事完全不同,眼前這家伙,之前都好,一質疑他就立即緊張起來。
方蕩沒有繼續刺激金人,而是望向海皇道:“海皇的肉身既然已經死了,留下一道精神,難道還指望肉身復蘇?”
正常情況下,到了碑主境界,肉身幾乎不死,只要精神留存就能重生肉身,但這個海皇的肉身明顯已經死了,不知道是被什么強大的力量毀掉了肉身,以至于海皇的精神都無法將肉身重塑。
金人望向海皇,眼神之中多了恭敬,開口道:“海皇的肉身不過是沉睡罷了,我們一定有辦法喚醒他的肉身!另外,你小子死到臨頭話怎么這么多?”
方蕩愣了一下,隨后心中苦笑,媽的,我話多?我才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