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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章 走出困境

  我沒什么夢想,如果有的話,就是治好我的妹妹,然后好好過日子,賺錢養家,生個兒子一個女兒…”

  阮丁丁一邊說著,一邊露出憧憬的神情,這可都是他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當然,即便是現在,也只能想一想,他剛剛殺了兩個人,未來的日子…恐怕沒有多少日子了…

  方蕩干咳一聲,“你就沒有想過一些別的什么?比如無窮的力量,滔天的權勢?”

  阮丁丁卻看了看自己占滿血腥的雙手道:“我不要力量,這力量除了帶來殺戮和痛苦之外,并沒什么用處。我也不要權勢,有權有勢確實叫人心動,但權勢和力量一樣,掌握不住就成了殺人的刀,我不是一個能約束自己的人,我就是一個卑微渺小的普通人,我掌控不了強大的力量和權勢,所以,這些本不屬于我的東西,我都不敢要。”

  方蕩聞言沉吟了一下,隨后道:“你倒是蠻清醒的,不過,你恐怕將眼前的一切看得太重要了些。”

  方蕩說著帶著阮丁丁一下浮起,升至整個城池的上空,暴雨之下,整座城池黑蒙蒙的宛若一頭沉睡中的怪物,點點火光則是怪物身上的一雙雙眼睛。

  “現在,你站在這里,所能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虛幻的游戲,你深陷其中,太當真了,一切就無趣了!”

  “本來你若說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滿足你,但現在你不要的,我也會給你,并且還要多多給予!”

  方蕩說完一掌按在了阮丁丁的腦袋上,阮丁丁隨即感到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顯出了昏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丁丁腦袋微微一痛,緩緩蘇醒過來,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隨后就看到了雕梁畫棟般的床頂,兩側則是絲錦織就的床品,床幔。

  身上蓋著軟綿綿的被子,這種被子他甚至見都沒有見過。

  阮丁丁愣了一下,隨后猛的坐起來,抬眼望去,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華麗無比的房間中,這個房間中的任何一樣東西拿出去都比他一年賺的工錢多得多。

  一個俏生生的身上衣衫少到了極點的侍女眼見阮丁丁醒了,立即驚呼一聲,連忙叫道:“主人您終于醒了?我馬上就去叫大夫來幫您診治!”

  侍女說完立即走到了房門口招呼一聲,立即有人跑步遠去,不久之后侍女避退開來,有大夫大踏步的走進來。

  “太守大人,小人幫您把脈!”

  一個白須飄胸,仙風道骨的老者站在窗前,謹小慎微的說著。

  這個老頭阮丁丁竟然認識,這不就是皖城第一名醫陳鶴年么?這家伙最是狗眼看人低,出門從來都是坐轎子,在人前總是仰著頭,用鼻孔看人,這家伙在皖城之中有個外號叫做陳門縫,就是說他看人總是在門縫里面往外張望,但就是這么個家伙,此時站在床前彎腰低頭,恨不得將腦袋塞進床下的鞋子里。

  “太守?”阮丁丁不由得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我這是在做夢么?可是這夢也太虛幻了些吧?

  阮丁丁看著眼前的一切,陷入深深地思考中,同時他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在成長壯大,似乎自己隨便一抬手就能將眼前這個陳松鶴打成碎片。

  這是怎么了?

  阮丁丁此時目光微微一斜,隨即看到了房間中的鏡子,這鏡子之中映照著半張他的面容,一看到這章面容,阮丁丁立時眼睛弩得溜直,這不是他的面孔,這是個面皮白嫩有著文士須的面容,甚至臉頰上還有兩個酒窩…

  這…是林太守的面容!

  阮丁丁覺得自己被一道雷霆轟中腦門,整個人都呆住了。

  太守府的房頂上,月舞門主無語的道:“何必這樣?”

  方蕩摸了摸鼻子笑道:“這小子跟我說什么能力不夠,不要權勢,不要力量,駕馭不了,我這輩子最討厭這樣的家伙,沒有能力?其實就是懶罷了,誰天生下來就是能夠做所有的事情的?吃飯都要一點點學,他不要,我偏要給他,至于是拿到力量和權勢之后就被力量權勢所困,還是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寬闊道路,那就跟我沒關系了!”

  方蕩說完拉著月舞門主的手足尖一點飛上空中,直奔下一座城池。

  對于方蕩來說,賦予阮丁丁權勢和力量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至于這一城百姓在驟然成為一城之主的阮丁丁的領導下,是陷入血海地獄,還是走向繁榮昌盛,對方蕩來說都無所謂,對于方蕩來說,不是親近的人,活著或是死了,抑或是承受了怎么樣的痛苦,他都不在乎,人生在世,總是不會圓滿的,總有人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落入悲慘的境地之中。

  就如人不會去理會路邊的螞蟻是不是斷了一條腿一樣,方蕩也不在意這些凡人的死活。

  阮丁丁是心懷善念,想著提醒方蕩一行,這才落入了方蕩的眼中,不然,誰會去管阮丁丁還有阮娘的死活?

  對于方蕩來說,阮丁丁的事情,也就是路上遇到了一只螞蟻,然后給螞蟻丟了一塊沙粒般大小的蜜糖,這一塊蜜糖足以改變這只螞蟻的人生,對方蕩卻不過是游戲之作罷了。

  方蕩拉著月舞門主直奔下一座城池。

  在皖城這一戰,方蕩汲取了大量的信仰之力,不過,很可惜的是,也消耗了大量的信仰之力,所剩不足一成。

  但有了這一成信仰之力作為動力,方蕩在下一個城池中汲取信仰之力將變得更加方便。

  七天之后,方蕩還有月舞門主來到了一座城池之前。

  這座城池規模不大,在方蕩眼中看來,更像是一個鎮子,整座城池之中只有縱橫六條街路,和其他的城池一樣,在這座城池的最中央矗立著一座無名神的雕像。

  這個雕像和這座城池相當匹配,不算太高,通體石頭打造,雕工也比較粗獷。

  方蕩懸浮在空中,望向那座雕像。

  月舞門主此時將手腕上的螺紋手鐲取下來,手鐲在空中一滾變成了一個老者。

  老者眼神滴溜溜的亂轉,看到方蕩就目光閃爍。

  方蕩冷笑一聲道:“不要想著逃走,因為你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老者干笑一聲,他此時身軀之內被方蕩留下了一道神魂烙印,這個烙印約束著他,使得他不能與方蕩為敵,甚至只能聽從方蕩的命令,若然不從,立時就會有劇痛潮水般襲來。

  所以老者無論心中將方蕩罵得四分五裂,臉上卻也只能小心賠笑。

  開口道:“一會我去汲取信仰之力,你給我護法!”

  方蕩也不管老者愿不愿意,打了一個響指,腦后立時浮現出一道滿月般的銀色光輪,邁步就朝著城池核心位置走去。

  虛空踏步,橫跨城池上空,立時引來無數百姓駐足觀瞧,都以為方蕩是無名神降世,不少人跪伏在地,叩頭不止。

  城中的守軍們一時間也被駭得夠嗆,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手中的弓箭長槍丟滿一地。

  方蕩凌空虛步,很快就來到無名神雕像前,隨后足尖輕點,落在了無名神雕像的腦袋上,盤膝而坐,大搖大擺的汲取信仰之力。

  方蕩之前一直想著小心翼翼,不要叫人發現自己汲取信仰之力,那是因為那些城池太大,摸不清楚內中的門道,尤其是在皖城還有一位神尊坐在無名神雕像之下。

  現在,方蕩修為恢復一部分,本身對于自己的戰力就有一定信心,再加上這座城池很小,內中滿打滿算也就只有萬把人,這么一座小城之中即便有幾個大神方蕩也完全不在乎,就算是有神尊方蕩也有一戰之力,況且,還有月舞門主還有螺紋手鐲,以他們三個的實力,在這樣的城池橫著走沒有問題。

  方蕩腦后光輪宛若一輪太陽,熠熠放光,引來了無數無名神的信眾,紛紛跪拜在地,都以無名神降世。

  螺紋手鐲所化老者一臉無奈的站在方蕩身側,充當守護者,而月舞門主則隱身在人群中,隨時防備敵人出手攻擊。

  正如方蕩所料,這個城池之中根本就沒有什么高明的修士,方蕩就在這里大搖大擺的汲取信仰之力,就只有一個人散發出一定的修為,但也極為微弱,或許就是所謂的大神,這種大神在方蕩眼中和螻蟻沒什么區別,也就比正常人稍稍強大一點,表現在具體的事物上,就是比正常人抗揍,力量比正常人大一點,最多,還能表演一點精神挪移茶杯之類的小把戲。

  方蕩盤坐在無名神的頭頂上一天一夜,終于方蕩嘴角微微翹起,腦后的信仰光輪陡然又浮現出一道來,兩道信仰光輪在方蕩腦后扎扎旋轉。

  方蕩腦后的信仰光輪猛的飛出一道,一下劈入老者的身軀,老者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身軀一顫,猛的化為一只手鐲,這手鐲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痕,此時這裂痕開始慢慢拼合,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之后,螺紋手鐲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后面的修復方蕩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方蕩隨后又一道信仰光輪透出手鐲之中。

  手鐲立時爆出一道道的力量,這力量宛若一雙大手硬生生的插入空間之中,猛的一用力,刺啦一聲裂錦般的大響,一道空間裂縫就被手鐲撕開。

  方蕩朝著月舞門主一招手,月舞門主立時騰身而起,眼神復雜的望向那空間裂痕。

  光是站在這個裂痕前,就能充分的感受到內中宣泄進來的力量,滋潤著月舞門主還有方蕩的身心,他們兩個都在急速的恢復修為,朝著自己曾經的巔峰狀態挺進。

  方蕩伸手拉住月舞門主的手,月舞門主攥緊了方蕩的手指。

  因為只有在這個世界里,在此時此刻,他們才能如現在這樣手牽著手,一旦走出這個世界,兩人都恢復修為,心境就會發生變化,至少她月舞門主作為一派之主,絕對不會再對方蕩生出任何的依賴心理。

  在虛空大手的世界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宛若一場夢一樣,一場妙不可言的美夢,而現在,這場夢就要醒過來了!

  之前她想過很多關于離開這一界的事情,但她現在真的準備離開了,卻只有濃濃的不舍。

  “我倒是想起了那個店小二的話語,他說自己掌控不了權利還有力量,所以他就不愿意去碰觸這兩樣東西,哪怕這兩樣東西就擺在他的眼前。”

  “我現在倒是覺得,他是個有大毅力的人,我搞不清楚,我現在的心思是本真的自我,還是擁有了力量和權勢之后的我的心思才是本真的自我。總之,權利和力量會改變一個人。”

  月舞門主此時有些迷惘,她搞不清楚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喪失力量后和喪失力量錢,她可是判若兩人的。

  方蕩聞言緩緩道:“修仙就是要直指本心,但沒有人知道本心究竟是什么樣子的,畢竟人心是最善變的,前一秒鐘的我和現在的我是一個人么?現在的我,和一秒鐘之后的我是一個人么?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為什么我會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和見解?”

  方蕩說著,拉著月舞門主的手,邁步走進了空間裂縫之中。

  隨著方蕩還有月舞進入空間裂縫,空間裂縫立時震顫起來,大量的真實之力從這空間裂縫之中散逸出來。

  最終空間裂縫緩緩拼合,一切恢復如初,跪在地上的民眾們,依舊叩頭不止,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增加一些茶前飯后的談資罷了。

  一切都歸于平靜,一切都恢復如初。

  虛空大手的世界中,一切恢復原狀,而在虛空大手之外的世界,方蕩還有月舞門主正手牽著手,感受著自己身上天翻地覆的變化。

  滾滾的生機之力在他們的身軀之中肆意縱橫,方蕩許久沒有恢復自己原本的力量,此時方蕩竟然感覺到自己是如此強大,強大得他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此時月舞門主松開了攥著的方蕩的手指,發出一聲低沉的吟吼,緊接著月舞門主身上的力量層層拔高。

  “現在才有了一點這個世界中最強者的感覺,方蕩你怎么樣了?”

  方蕩一笑道:“我現在只手就能毀滅掉虛空大造的世界!”

  “不過,我們現在首當其沖就是將虛空大手找回來,這虛空大手的用處實在是太多了“

  其實方蕩不說,月舞門主也會立即開始尋找虛空大手,畢竟虛空大手對于光耀宗來說價值還是非常大。

  方蕩和月舞門主隨即分開,各自朝著四周搜索,尋找虛空大手。

  不過很可惜他們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虛空大手,這虛空大手也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

  這個時候,手鐲化為老者低聲道:”我知道虛空大手藏在哪里!“

  月舞門主還有方蕩齊齊雙目一亮,虛空大手對于任何一個門派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掌握了虛空大手,可以叫一個小門派,在短短的幾十年內成長為數一數二的大門大派!”

  手鐲老者笑道:“虛空大手其實就一直大搖大擺的藏在他們眼前,只可惜你們都沒有看到。”

  方蕩雙目一閃,隨即道:“你是說虛空大手也藏在了空間裂縫之中?”

  手鐲老者點了點頭我對虛空大手還是比較了解的,那家伙神智全失,經常陷入睡眠之中,所以,每次在進入睡眠之中的時候都會破開空間,藏身其中。

  方蕩當即道:“想辦法將他找出來!”

  手鐲老者卻開口道:“我有一個條件!”

  方蕩不等老者說出條件,沉吟了一下就道:“好,只要你找出來虛空大手,我就放了你,還你自由之身!”

  手鐲老者雙目猛的一閃,“一言為定!”

  方蕩點了點頭!

  手鐲老者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方蕩騙了,當即身形竄起,手掌如刀,朝著虛空處猛的一斬,咔嚓一聲脆響,虛空被綻裂開來,果不其然,一只顏色的慘白的大手懸浮在虛空裂縫之中!

  這只大手此時已經完全陷入昏睡之中,顯然,鎮壓了方蕩還有與月舞門主之后,他身上的力量就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所剩無幾,不得不陷入昏睡之中,甚至連虛空大手之中的空間都無法完全彌合。

  這也給了方蕩還有月舞可乘之機,不然虛空大手只要將那些雕像之中的信仰之力全部收回,方蕩將根本無處汲取信仰之力更別說恢復修為了!

  月舞門主一見到虛空大手,立即上前,伸手將虛空大手攝了出來,這個虛空大手對于天耀宗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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