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俯視腳下的農田,這和元生門主告訴他的情況完全一致。
這位飛鶴碑主面容儒雅,但行事最是乖張暴戾,他在碑界之中開拓出一片天地,每年挑選精壯凡人送入碑界之中,替他種田,每年上千凡人在這碑界之中勞作,幾乎晝夜不息,到收割了一茬五色果后,這些凡人也就基本上被活活累死,然后這上千死掉的凡人將被埋入地下,作為新一茬的五色果的肥料。
然后又是一批上千人的奴隸進入碑界之中,繼續勞作,周而復始。可以說,這一片黑黝黝的土地之下全都是帶血的泥巴。
方蕩雙目微微一瞇,笑著說道:“飛鶴,據說這五色果內中蘊含大量的生命精華,可以用來煉制法寶,也可以直接服用,甚至可以作為胚胎來孕育生命,這是真的么?”
元生門主對于飛鶴碑主的了解畢竟也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并不確定。
飛鶴碑主倒沒想到方蕩竟然對他的五色果這么了解,但他也不在乎,方蕩已經進入他的碑界之中,他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用來肥地。
飛鶴碑主哈哈一笑,頗為自得的道:“不錯,我這五色果最大的用途還是用來煉制炁元丹娃,那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美味之物!我可以叫你開開眼界!”
說著飛鶴碑主大袖一擺,從中立時鉆出十幾個嬌小可愛身穿肚兜的娃娃來,這些大概三四歲,娃娃模樣一般無二,有男有女,白皙胖乎,宛若年畫上的小娃娃一樣。
并且,他們身上都散發出一陣陣的幽香,比五色果的香氣更加濃郁,方蕩聞到就有舌尖生津的感覺。
這些小娃娃顯然都具有一定靈智,在空中表情各異,但都是一種無憂無慮的狀態,開心快樂,圍著飛鶴碑主不停地叫著爸爸。
“小家伙,你能見識到我的炁元丹娃,也算是你的造化,你應該死而無憾了!”
說著飛鶴碑主大袖一擺,將一眾炁元丹娃收入袖中,不過還留了一個在外面。
飛鶴碑主將這炁元丹娃招到身前,手掌輕輕的在炁元丹娃的肩膀上揉搓。
炁元丹娃咯咯笑了起來:“爸爸,你弄癢我了,咯咯…”
飛鶴碑主定定的看著方蕩道:“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就是無憂無慮的靈魂,純凈不沾半點塵埃的心靈,不能驚嚇到他們,要用愛心培養他們滋潤他們,這樣他們的味道才會變得越來越美味,口感也會變得…”
飛鶴碑主嘴角微微翹起,儒雅的面容上露出一絲陰邪的冷笑,鋒銳的牙齒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飛鶴碑主微微俯身,臉頰湊向那炁元丹娃的腦袋,娃娃還以為飛鶴碑主要親吻他的額頭,當即高興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飛鶴碑主的臉頰。
就在飛鶴碑主張開嘴巴的時候,一道聲音在飛鶴碑主身側響起。
“你這家伙還真是叫人感到討厭!”
方蕩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耳邊響起,這對于飛鶴碑主來說,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這里是飛鶴碑主的碑界轄區之內,這里的一切都被飛鶴碑主掌握,方蕩的位置,方蕩能夠活動的區域,飛鶴碑主都已經規劃出來了,然而,方蕩還是在飛鶴碑主完全沒有任何感知的情況下出現在了飛鶴碑主的身側。
這說明即便是在飛鶴碑主的碑界之中,方蕩依舊不受飛鶴碑主控制。
飛鶴碑主震驚的抬起頭來,不過,一道寒光已經在等著飛鶴碑主的腦袋了。
咔的一聲脆響,飛鶴碑主的腦袋被一劍斬為兩半。
飛鶴碑主驚呼一聲,身形陡然迸碎,在百米之外,迸碎的身軀碎片,如流沙般匯聚,重新凝聚成飛鶴碑主。
此時的飛鶴碑主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志得意滿,甚至因為方蕩的不給力而有些失望的模樣。
“你這家伙是怎么回事?”飛鶴碑主從未在自己的碑界之內見到如方蕩這樣不可控制的存在。
方蕩已經有過了在元生門主的碑界內生存的經驗,這一路上,方蕩思考了許多如何應對處身碑界之中的情況的辦法,已經有了不少心得。
方蕩在碑界之中找到了一個支點,這個支點可以為方蕩創造無數可能!
這個支點就是碑主們無法控制的時間。
方蕩能夠使得時間暫停一秒鐘的時間,這一秒,方蕩可以做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有了這個支點,方蕩幾乎可以在碑主的碑界之中縱橫來去。
隨著飛鶴碑主充滿疑惑的質問,無窮的壓力朝著方蕩匯聚過去。
飛鶴碑主已經開始動用碑界之中的一切去碾壓方蕩限制方蕩的行動,甚至毀滅方蕩。
方蕩身側就是炁元丹娃無窮壓力轉瞬就能將這娃娃壓成肉餅。
方蕩袍袖一擺,將炁元丹娃收入袖中。下一刻方蕩已經消失在原地。
一劍!
飛鶴碑主毫無預料之下被一劍從頭到腳斬為兩半。
飛鶴碑主瞪大的眼睛瞳孔中倒影著方蕩的身影,倒映著弒主劍的凌冽劍芒。
飛鶴碑主這一次覺得自己被嚇得魂飛魄散,他的身軀陡然破碎,在百米之外重新匯聚,這一次飛鶴碑主身形略微匯聚,就開始變淡,飛鶴碑主決定隱去自己的身形,從碑界之中走出去,叫方蕩再也無法找到他,這樣方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攻擊到他,這樣他依舊立于不敗之地。
“在我的碑界之中想要殺我?你這是做夢!我會叫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飛鶴碑主此時心中驚怒至極,揚聲怪叫道。
身為碑界的界主,飛鶴在碑界之中就算被斬殺幾百次上千次,都不會死去,只會因為消耗了力量而變得越來越弱小。
而一旦飛鶴碑主走出了碑界,那么身在碑界之中的方蕩,除非也走出碑界,否則永遠都無法再觸碰到飛鶴碑主的一絲一毫!
飛鶴碑主的身形一晃,消失在碑界之中,但飛鶴碑主卻陡然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來,似乎在碑界之中他才是安全的,一旦走出碑界,他將面臨巨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