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在仙界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他修為不行不是因為他天賦不夠,或者不夠努力,而是從小就被克扣資源的緣故。
修行是一場持之以恒的奮進,宛若無腳的鳥雀,一旦停止飛行就會墮落下去,再也飛不起來了。
張狂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從小被克扣修仙資源,運氣又差,沒有別的際遇,只靠著拼命苦修,卻一無所獲。
有些時候,并不是你足夠努力就能夠成為第一名的,甚至你想成為中下等都困難。
一步差步步差,越差越多,最后就成了張狂現在這個樣子。
張狂這一輩子足夠努力,但終究卻差了一場際遇。
至于張狂為何從小就被人克扣修行資源,這就要從他爹娘甚至爺爺那一輩上說起了。
方蕩懶得深究這其中的因果,他也不在乎那些處心積慮對付張狂的家伙,怎么看那都是一些微末之輩。
方蕩同樣也沒有給張狂報仇的想法,一個人的命運際遇都不相同,受委屈的人多了,自己沖不破樊籠又能怪誰?
真要比起來,張狂的境遇比起方蕩來可以說好上千萬倍了。
方蕩帶著一眾弟子們踏云而行,一路行去,足足耗用了大半日的時光。
仙界和地球比起來,自然是遠遠不如,大小大概相當于一個中等國家,地形卻非常豐富,有山川胡泊丘陵沼澤,甚至還有火山大海,因為生機之力充裕的緣故所以這里的植物異常高大繁茂,奇花異果層出不窮,而這里的動物每一只拿出來都稱得上是靈獸,吞云吐霧架空游走,不在話下。
在這里不用修煉光是吃菜吃肉就能跨越了練氣,甚至突破筑基階段。
方蕩對于這一界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這和從張狂的記憶之中獲取的信息完全是兩種感覺 一路上方蕩一行和不少修士擦肩而過,彼此目光相對,隨后就各走各路,顯然在這仙界之中至少表面上還是比較太平的。
當然方蕩也很清楚,這是因為他們彼此身上都有著自己門派的標記,只要不是死對頭,大家都不愿意互相得罪罷了,若是身上沒有門派標記的,那么當場打殺了,也無所謂。
方蕩這一路上給自己大致規劃了一下行程,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修為,增長力量,這就需要大量的資源。
可以說沒有比仙界更適合他修行的地方了。
方蕩要藏身在這黃蛟門中,最好無聲無息的暗中發財,不過,這估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蕩對于身邊的這幾個弟子也比較熟悉了,三個女子名叫玉言、童花、藍紫,兩個男弟子則叫辰光、未言,這五個弟子都是仙界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說起來在仙界出生的人修行比較容易,但想要提高到一定層次卻比較困難,因為在這里出生的人天然的對于生機之力不敏感,遠遠沒有從凡間進入這一界的修仙者更能善用生機之力。
這是從娘胎之中就有的缺陷,幾乎無法靠后天的修行來彌補,所以在仙界之中,土生土長的人們往往在修行飛速提升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趨于平淡,難以寸進了。
這些土生土長的修仙者構成了仙界門派的地基,而仙界的上層建筑還是要靠凡間來的弟子,這也是仙界自給自足之后依舊還要去凡間招收弟子的原因所在。
在方蕩眼前是一片群山,看上去蒼翠欲滴,山林之中鳥雀叢生,百獸出沒,和其他的地方沒有什么區別,不過方蕩卻知道,黃蛟門的玄機就在這里。
方蕩從懷中取出黃蛟門的令牌,以專門的功法在虛空中一晃,令牌立時閃爍其一道黃色的光芒,光芒照射出,顯出一山門戶來。
方蕩隔空輕叩雕有一條猙 獰蛟龍的門戶,隨后恭敬的道“黃長老弟子回來了,還請開門。”
那條雕在門戶上的蛟龍眼珠子忽然動了動,望向方蕩還有他身后的五名弟子。
隨后蛟龍便懶得再看方蕩還有他身后的弟子一眼,繼而蛟龍消失無蹤,連帶著門戶也不見了蹤影,繼而出現了一個大洞,洞中是另外一幅景象,層巒疊嶂之間,有良田層層鋪遠,沉甸甸的麥穗,成群結隊的牛羊,耕作的人們。更遠處則是大海無邊。
在這里有三個國家,各自統轄一方,甚至在方蕩的位置還能看到一場戰爭即將拉開,兩邊數萬軍隊正在對持,刀槍出鞘,戰馬低吟。
而在群山之上,白云朵朵之中,臥著一條黃龍,這老龍沉沉睡著,偶爾大哥鼾,就是雷聲滾滾,滴一滴口水便是暴雨傾盆,在這老龍背上,則馱著一片巍峨的宮殿,遠遠鋪陳而去,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這就是黃蛟門的道址所在,黃蛟宮。
五個弟子到了這里明顯變得格外拘束,原本嘰嘰喳喳非常放松的三個女弟子此時也沉默下來,似乎被規矩捆得死死的。
方蕩詫異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子,隨后微微搖頭,這黃蛟門終究在仙界之中只算是中等水準的門派,別的不說,這束縛人的規矩就將人的大道斬斷,修仙都不得逍遙,還修什么?
當然方蕩轉念一想也就一笑了之,他的角度太高,自然看不慣,但對于黃蛟門來說,畢竟不是人人如龍都能登臨大道,所以有些規矩,約束弟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想來真正的精英弟子是不會有諸多規矩約束本性的。
凡間的修士覺得仙界招收弟子處處設卡,實際上卻并不知曉,仙界諸派多么希望在凡間多少招收幾名弟子,但可惜,他們即便如此迫切,接連降低標準,能夠招入仙界之中的幸運兒依舊還是極少數。
方蕩帶著無名弟子朝著宮殿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