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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劍奴

  p城墻上的靖公主眼睛瞪得大大,連櫻唇都張開著。FqXsW

  p事實上在一秒鐘之前,靖公主已經開始考慮要將方蕩的尸體葬在那里,是爛毒灘地,還是城外的爛葬崗,以及接下來怎么應付二王子還有四王子的一攻擊。

  p不是靖公主無情,實在是她生存的地方危機重重,由不得她考慮太多其他的東西。

  p但是現在,她腦袋一片麻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著什么,只是那樣呆呆的看著方蕩。

  p鄭守手掌攥得緊緊的,掌心中兩個核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p鴿子一只手捏著脖子上自己刻的平安符,本來他這個舉動是在給方蕩祈求平安,但眼前的事情著實叫他震驚,以至于一用力,將自己雕的平安符捏個粉碎…

  p方蕩的爺爺們此時比所有的人表現得還要夸張,可惜沒有人能看得到他們。

  p這十個老頭子、十個老婆子原本已經絕望了,在燒鍋煮茶,準備方蕩一死,就將方蕩的神魂抽入十世大夫玉中。

  p卻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這樣的轉機。

  p震驚之后,這二十個胡子頭發都白了的老頭子老婆子,一個個興奮得抓耳撓腮,跟火燒屁股的猴子一樣。

  p要知道方蕩一死,他們這些家伙也就盡皆完蛋,除非能碰到方家血脈來激活十世大夫玉,否則他們將永生永世被關押在這塊玉中,一萬年都是短的,十萬年也沒什么了不起,想一想都太可怕了。

  p方蕩的勝利,這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新生。

  p方蕩身后的那些曾經對他充滿嫉恨的黑甲劍戟軍士們,此時一個個呆呆的仰望方蕩的背影,雖然斗子只是云劍山淬血境界的修士,他們之中不乏已經到了強筋境界的強者,但斗子可是云劍山的內門弟子,這樣的身份,比得上十個強筋武者,竟然就這么簡單的被方蕩殺了。

  p并且方蕩還是用劍殺了對方。

  p尤其是方蕩的處理手法,一腳將斗子的腦袋踩成肉泥,太符合他們的性子愛好了,太貼近他們的心了。

  p軍人們最是簡單,他們在生死間徘徊,所以最崇尚力量,你強大,我就服你。

  p原本他們對于方蕩的嫉恨此刻被方蕩一劍斬碎,徹底煙消云散。

  p他們此時心中想著的,只有一句話,怪不得王爺會給這個叫好運的家伙大都統的官位,這家伙確實有非常之處,王爺果然慧眼識珠。

  p一切就這樣發生了,以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方式發生了,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p方蕩大口大口的喘氣,別看只是一招之間的碰撞,但方蕩已經用盡了全力,不光雙手濺血,嘴角也濺出鮮血來,斗子那一劍,崩開了千葉盲草劍的同時,也損傷了方蕩的心脈,畢竟當時的方蕩和千葉盲草劍緊密相聯,不分彼此!

  p此時的方蕩渾身上下猶如被抽空了,方蕩的雙手甚至在發抖,但方蕩的眼中充滿了興奮,他做到了,他活下來了!

  p方蕩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別說其他人都認為方蕩必死,就算是方蕩自己,在被斗子的怒浪卷身定住的時候,都生出自己必死的念頭來。fxSW

  p方蕩的笑聲壓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一個個鴉雀無聲,現在,他們只能傾聽方蕩的笑聲,因為整個舞臺上,就只有方蕩一個人。

  p然而,方蕩剛剛大笑出聲,異變突起!

  p斗子的尸體之下猛的竄出一道影子來,即便已經死了,斗子依舊緊攥的定海劍,如同活了過來,嗖的彈起,一下飛到了那影子手中。

  p影子持劍,朝著方蕩就斬殺過來。

  p方蕩雙目瞳孔驟然收縮,劍奴這兩個字如同雷霆般在他腦海之中炸開。

  p云劍山正式弟子都有劍奴,不過方蕩萬萬沒想到,只有淬血境界的斗子竟也有劍奴。

  p劍奴平時捧劍,練武的時候則被主人用來磨礪劍法當成陪練。

  p所以,劍奴的劍術往往和主人不相上下,甚至有些劍奴比主人還要厲害,眼前斗子的這個劍奴,顯然也不差。這一劍的威勢,完全延續了斗子,就如同斗子復生,以同樣的招數來斬殺方蕩。

  p方蕩此時渾身脫力,就連口中的奇毒內丹都生出一種心有余力不足的無奈感,方蕩甚至連舉手抬劍的力氣都沒有。

  p眼瞅著定海劍那深海幽光般的劍身就要斬在方蕩的脖子上,方蕩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引頸就戳。

  p樂極生悲,此時的方蕩就是待宰的羔羊!

  p下一秒,就將是血濺五步,人頭翻滾的畫面。

  p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住手!”

  p那劍奴手中的定海劍嗡的一聲頓住,就頓在方蕩的脖子上,鋒銳的劍身切開了方蕩脖子上的外皮,鮮血緩緩流溢出來。

  p定海劍的劍身要是再向前一厘米,方蕩的動脈就將被切斷,就算有接駁血脈的靈藥,從火毒城中送下來,方蕩的血也早就噴光了。

  p所有的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開口的人,究竟是誰能夠用一句話就止住了影子劍奴的必殺劍招?

  p當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少人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了,那個人應該是最希望方蕩死的,怎么會在這種關鍵時刻開口救了方蕩的性命?

  p開口的是瞬間又蒼老了許多的玄云劍塔一層劍首,子云山。

  p子云山雙目血紅一片,眨了眨眼后,血色消退,開口吐出兩個字來:“收劍!”

  p劍鋒刺入方蕩脖子皮肉之中的定海劍輕輕一掃,從方蕩脖頸上收走。

  p影子劍奴雙手捧劍,走到死不瞑目的斗子身前。

  p一身黑衣的影子劍奴,身上的黑布寸寸凋零,如蝴蝶漫天飛舞,黑衣遮蓋之下,竟然是一襲素白孝衣。

  p劍奴一生只有兩套衣衫,一套影裝捧劍,一套白孝守墓!

  p白衣下是一張枯瘦清冷沒有任何表情的女子面容,久不見陽光,使得這張臉顯得格外蒼白。

  p劍奴在地面上挖出一個大坑,斗子的兩片身軀,還有那個和泥巴混為一團的腦袋,一起直接沉入坑中。

  p隨后劍奴覆土,當地面平整之后,一襲白衣,穿孝的影子劍奴雙手捧劍,跪倒在地,身形一矮,消失在一片陰影中。

  p那把定海劍則飄忽飛起,懸在子云山身前。

  p云劍山弟子,死在那里就葬在那里。

  p劍奴,主人在時,為主人捧劍,主人死后,為主人守墓。

  p若是斗子今日未死,真的成為仙道第一人,那么這個影子劍奴將成為仙道第二人,可惜,世間沒有那么多若是!

  p從此之后,斗子的影子劍奴將不見天日,沉淪地下,隨同斗子一起朽爛成泥,消失無蹤。

  p子云山緩緩伸手,收回了這把當初他親自賜予那個有著非凡天份的少年的定海劍!

  p子云山吐出胸中的濁氣后,目光看向方蕩。

  p方蕩立時覺得渾身上下如同被萬劍穿刺,那種如有實質般的疼痛,使得方蕩腦門上汗水滾滾。

  p“我云劍山弟子可以死在水中,火中,可以死在刀下,棍下,可以死在毒下各種陰損的手段下,卻絕對不能死在劍下!”

  p“斗子竟然死在你的劍下,不論他是如何被你殺死的,我都得承認,你是個了不起的家伙,你這樣的家伙,必須死在我云劍山弟子手中,我云劍山弟子,會堂堂正正的來找你,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擊殺你!”

  p說完,子云山扭頭就走。

  p云劍山上上下下一個個雖然對方蕩咬牙切齒,但他們都贊成子云山的話語,云劍山弟子活著,就要活出個劍活脊活出個劍鋒來。

  p若方蕩只是一個普通的敵人,偷襲殺掉也好,任何下三濫的手段殺掉也罷,都無所謂,云劍山弟子行事,從不拘泥于手段。

  p但方蕩不是一般的敵人,方蕩是在堂堂正正的場合下,用劍殺掉了他云劍山的弟子的敵人,對于這種對手,雖然云劍山弟子咬牙切齒的痛恨,但卻也一定承認對方是一個不簡單的對手,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絕對會用同樣堂皇正當的手段來殺掉對方。

  p這不是死腦筋,不是二桿子,而是在捍衛云劍山劍道的尊嚴。

  p此時城頭上傳來洪正王那虎狼之音:“火毒城大都統好運,一人獨戰云劍山上千修士,御敵有功,殺敵有功,退敵有功,封偏將,統三千兵馬!”

  p轉身離去的云劍山弟子們一個個腳步微頓,但最終除了丁苦兒、丁酸兒外,沒有一個回頭。

  p一人獨戰云劍山上千修士,這句話極盡羞辱之能事!

  p但云劍山弟子卻無法反駁,因為確實是方蕩一人抵御了他們的千軍萬馬!

  p這個世界是屬于成功者的,成功者說什么是什么,失敗者連個屁都沒有資格放!

  p方蕩踩著斗子的尸體又向上爬高了一層!

  p云劍山弟子來時,氣勢如潮,洶涌如萬馬奔騰,此時退去,無聲無息,片刻間走個干干凈凈。

  p方蕩此時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子云山還有上千云劍山弟子的怒意氣勢實在是太強大了,比斗子的怒海卷身,還要強大一百倍。

  p敵人一走,壓力一泄,方蕩如同一灘爛泥,想要站都站不起來了,坐都坐不住,方蕩也不在乎出丑,直接就那樣好似爛泥一堆般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p天空之中的黃奴兒雙目微微瞇了瞇,收回放在方蕩身上的目光,看向洪字大旗下的洪正王,遙遙一拱手道:“王爺,您逾越了,偏將之職要京中降旨,帝王親封,王爺您似乎是無權加封的。”

  p洪正王哈哈一笑,聲音猶如夜梟一般,絲毫沒有半點笑意,“那就有勞黃掌印代為奏請,想必皇上不差這么個小小的偏將官職。”

  p黃奴兒陰柔一笑道:“好,奴兒定不會忘記此事,京中還有些事情,奴兒告退。”黃奴兒說完,身形一轉,蟒袍大袖一擺,徑直飛走,轉眼不見蹤影。

  p毒冢尊者雙目如同黃奴兒一樣的瞇法,在方蕩身上看了又看,眼中是一團迷惑,不過火毒仙宮之中正是最緊要的時刻,他沒有時間在這里耽擱,那件事關系到火毒仙宮的興衰,重要無比,云劍山既然退了,他必須立即趕回仙宮。

  p所以毒冢尊者率著數百仙宮弟子,再次化為一道道碧火,如同隕石逆起,飛升入空,消失不見。

  p至此,云劍山上千弟子挾壓天之勢帶來的一場浩劫徹底平息,至少也算是告一段落。

  p沸騰!

  p火毒城上下沸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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