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就在黃金家族的監獄里,這是蘇銳所給出的答案。
在他說出了這個判斷之后,羅莎琳德的神情一凜,隱隱想到了某些更加可怕的后果,頓時額頭上已經出現了冷汗!
直升機一個急轉,再也顧不得隱藏,直接從云層之中殺了出來,朝著家族監獄俯沖而下!
“這可能嗎?”自信的羅莎琳德終于流露出了自責的神色來:“如果是在我的任期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么我就唯有自裁謝罪了。”
這個小姑奶奶擁有著非同尋常的超強責任感。
蘇銳輕輕地拍了拍她:“現在還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也許,這是一個布置了很多年的局,可能和你的關系并不算特別大。”
羅莎琳德攥著雙拳:“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是沒關系,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一定會承擔起來的。”
在這位小姑奶奶的字典里,似乎永遠沒有逃避這個詞。
蘇銳笑道:“不過,你也不要總是把自殺謝罪這種話掛在嘴邊,畢竟,很多事情并不是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來解決,尤其是這一次,我們還完全來得及去彌補。”
“還來得及彌補嗎?”羅莎琳德的眼眶微微紅了,但是并沒有淚珠掉下來。
嗯,她從來都不是個脆弱的女人。
說話間,直升機已經來到黃金監獄上方了。
嚴格說來,黃金監獄已經并不處于家族主莊園的范圍之內了。
這是一幢在家族莊園最北邊圍墻五公里外的建筑物。
這個建筑依山而建,看起來就像是個中世紀的城堡,恢弘大氣卻也陰森。
像這樣極有特色的建筑物,應該都會出現在衛星地圖上,甚至會成為游客們經常來打卡的網紅地點,可是,也不知道亞特蘭蒂斯究竟是用了什么辦法,這么多年來,從來不曾有游客接近過這里,在衛星地圖和一些街景軟件上,也根本看不到這個位置。
而現在,這一幢城堡的外圍,已經被身穿金色勁裝的執法隊給嚴密地包圍了。
還不待直升機停下,羅莎琳德便直接從半空躍下,完全無視了這十幾米的距離,就這么轟然墜地,下方的山石都被她給直接踩裂了!
這個小姑奶奶正在氣頭上,連緩沖一些下墜力道都不想做了。
看著她氣勢洶洶的一躍而下,那些執法隊成員也都深刻地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接到塞巴斯蒂安科的命令,只是死死圍住這里,并沒有進去。
而這時候,羅莎琳德的副手、也就是這里的“副監獄長”加斯科爾,已經快步跑了出來。
他在見到羅莎琳德之后,微微地搖了搖頭。
從這表情之上,明顯能夠看到一絲凝重的味道。
羅莎琳德殺氣騰騰地說道:“你們給我看好飛機上的那個人,如果死了或是逃了,你們都不要活了!”
“是!”這個加斯科爾立刻應下。
而羅莎琳德所說的那個人,自然是被他們活捉的黑衣人。
雖然不認得他的臉,但是羅莎琳德非常確定,此人必然是有著黃金血脈,并且在資源派中的地位還不低 這樣看來,事情就越發撲朔迷離了!留住這個黑衣人的性命,非常重要!
蘇銳對李秦千月說道:“曉月,你也留下來,一起看著這個家伙吧。”
他對羅莎琳德的手下并不是完全放心,萬一這監獄里的工作人員已經被敵人滲透了,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弄死那黑衣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秦千月毫不猶豫地應承了下來。
以她的實力,哪怕放在一堆黃金血脈的高手中間,也是佼佼者了,看守黑衣人并不成問題。
聽到了蘇銳的安排,正在氣頭上的羅莎琳德也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多謝你了,我遠沒有你考慮的周全。”
說這話的時候,羅莎琳德還非常明顯的心有余悸,如果像加斯科爾這樣的人也被敵人滲透了,那么事情就麻煩了。
“別客氣,現在變數太多,隨時隨地可能發生預料之外的情況,想要全部顧及到,確實不容易。”蘇銳安慰了一句,隨后對李秦千月說道:“曉月,你多加小心。”
李秦千月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蘇銳一眼:“你也多小心一些。”
她的美眸之中盛滿了擔憂,這擔憂是對蘇銳而發。
畢竟,李秦千月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類似于中世紀城堡的建筑,這種建筑物的本體高大,但是窗戶都很小,本能的給人帶來一種極為強烈的陰森感覺!
蘇銳跟凱斯帝林說了一聲,隨后便和羅莎琳德一起走進了這個城堡。
“黃金監獄,怎么沒有用金子鍍在外墻?”蘇銳說道。
這個笑話實在是太冷了,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但是,一旦某個人對你的印象很好,那么她可能就會覺得——你這個人還挺有幽默感的呢。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等以后我會向族長提議,給這一座建筑鍍金,到那個時候,這監獄就是整個家族莊園最耀眼的地方。”羅莎琳德微笑著說道。
蘇銳的這個冷笑話,讓她的心情莫名地放松了下來。
這種感覺其實還挺奇妙的。
一進入這幢建筑,立刻有兩排守衛低頭鞠躬。
羅莎琳德看也不看,直接目不斜視的帶蘇銳來到了她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其實,這幢建筑物的內部并沒有外表所給人的感覺那么陰森,雖然窗戶很小,可是內部卻燈火通明,明亮之極。
羅莎琳德的辦公室并不算大,不過,這里面卻有著不少盆栽,花花草草很多,這種滿是溫馨的氣氛,和整個監獄的氣質有點格格不入了。
似乎是看穿了蘇銳的疑惑,羅莎琳德解釋道:“其實,如果在這里待久了,哪怕是作為管理者,自身的氣質也會不由自主地受到這里的影響,我為了對抗這種氣質同化,做了不少的努力。”
“你也是有心了。”蘇銳點了點頭。
羅莎琳德之所以來到辦公室,是為了拿武器。
她拉開柜子,里面斜靠著一把金色長刀。
只是,這把長刀和她之前被磕出豁口的那一把又有些不太一樣。
雖然看起來金光流轉,可是,刀 鞘和刀把上面鑲嵌了幾個紅綠寶石,還有鉆石的光芒閃耀。
“氣質很土豪的一把刀。”蘇銳笑了笑:“一看就有年頭了,很符合中世紀的審美。”
他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夸獎。
“我父親留給我的。”羅莎琳德淡淡地說道:“他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
說罷,她直接抄起刀,拉著蘇銳走了出來。
“死在二十多年前?”蘇銳的眉頭皺了皺,在心中暗暗說道:“難道是死在了雷雨之夜嗎?”
沒辦法,不能怪蘇銳太敏感,自從他接觸了亞特蘭蒂斯之后,對“二十多年前”這個詞已經聽過太多太多,每一次聽到,就要聯想到流血和死人。
不僅是他,那一次雷雨之夜,是絕大多數亞特蘭蒂斯成員的陰影,其慘烈程度要超過前不久的劇烈內亂。
羅莎琳德拉著蘇銳,直接避開了普通牢房,沿著樓梯一路向下。
每一處樓梯口都是有著守衛的,看到羅莎琳德來了,皆是低頭鞠躬。
這個城堡的每一層都是有牢房的,但是,現在羅莎琳德卻是拉著蘇銳,沿著樓梯一路向下。
“這地下只有兩個樓梯可以離開,每一層都有精鋼大門,哪怕一流高手在這里,想要把門轟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羅莎琳德解釋道。
蘇銳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防守看起來是無懈可擊的,每隔幾米就是無死角監控,在這種情況下,那個湯姆林森是怎么完成越獄的?”
無法想象。
除非…偷天換日。
而剛剛副監獄長加斯科爾見到羅莎琳德的時候,面帶凝重之色地搖頭,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重刑犯的牢房,在地下。”羅莎琳德并沒有松開蘇銳的胳膊,一直拉著他向下走:“進出那個監區,只有這一條路。”
有些守衛們在看到羅莎琳德拉著一個男人的時候,眼底都明顯有些驚訝。
畢竟,在他們眼里,亞特蘭蒂斯的小姑奶奶可從來看不上任何男人,那傲嬌的樣子一看就是必然孤獨終老的類型!
這樣的妹子,就算是再漂亮又能怎樣!
可是,今天,這是怎么了?能被羅莎琳德這樣拉著,這個男人的艷福也太旺盛了吧!
“這地下的一層,就是重刑犯監獄了,其實里面房間的硬件設施都挺好的。”羅莎琳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本來拉著蘇銳的手腕,此時卻纖手下滑,直接握著蘇銳的左手了。
她口中似乎是在介紹著監區,可是,前胸那起伏的弧線,還是把這位小姑奶奶內心的緊張暴露無遺。
她的手甚至都有些冰涼了。
這種狀態在羅莎琳德的身上,根本不正常!
蘇銳并沒有松開她的手,看著身邊陷入沉默的女人,他說道:“怎么忽然那么緊張?”
“我擔心真相太可怕。”羅莎琳德再度深深地呼吸著,感受著從蘇銳掌心處傳來的溫暖,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抱歉,讓你看到了我脆弱的一面。”
蘇銳咧嘴一笑:“那我是不是該很榮幸,因為,我肯定又是第一個見過你這樣狀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