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亞特蘭蒂斯的家族會議室里,正是一副別開生面的場景。
羅莎琳德坐在一堆光著的男人中間,她說道:“沒有嫌疑的人,快點先把衣服穿上吧,不然的話,我很別扭。”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之中透著一股非常清晰的嫌棄之意。
“別那么緊張,我又不是內奸。”帕特里克冷冷說道:“我若是想要你們的性命,何必等那么多年?何必那么鬼鬼祟祟?”
“別說那么多,先解開你的繃帶。”塞巴斯蒂安科說著,還順手握住了放在身邊的執法權杖。
很顯然,他也在提防著帕特里克突然暴起襲擊!
畢竟,這種時候,提前鋪墊的越多,也就意味著嫌疑越大!
“行吧,真是受不了你們這種看待嫌疑人的眼光。”
帕特里克搖了搖頭,不爽又無奈的說了一句,隨后解開了繃帶,在他的肩膀位置有著一處還算是挺新鮮的傷口,已經進行過縫針處理了!
蘭斯洛茨走到帕特里克的身邊,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傷口,隨后問道:“怎么回事?”
這傷口的形成時間大概也就幾天而已,應該是刀劍所致。
“前幾天出門,遇見了仇家。”帕特里克說道:“不是槍傷,所以,你們的懷疑可以打消了吧?”
說完,他就要把衣服往回穿。
“等一等,仇家?”塞巴斯蒂安科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阻止了帕特里克穿衣服的動作,他對凱斯帝林說道:“帝林,先把這傷口位置記下來。”
帕特里克幾乎都要發飆了:“你讓我脫衣服,我都脫了,現在你們都看到了,我這又不是槍傷,明明能排除我的嫌疑,你卻不這么做!塞巴斯蒂安科,你是在陷害我嗎!”
“你有什么值得讓我陷害的?”塞巴斯蒂安科冷冷說道:“只是,你這傷口的形成時間,和我被暗算的時間實在是有點巧合,由不得我不多想。”
“我發誓,我沒有暗算你們。”帕特里克說道。
“這種事情上,你的發誓起不到任何的效果。”塞巴斯蒂安科淡淡地說道:“想要自證清白,就告訴我們你這邊具體發生了什么,如果沒有說服力,那么一切都是白搭。”
“好吧,那我說。”帕特里克說完,立刻滿臉警惕地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們必須要保證,不能外傳。”
經過了調查之后,屈辱的帕特里克終于穿上了衣服。
他的嫌疑總算是被排除了,但是,一張老臉也算是丟盡了。
嗯,之前他一直不愿意解釋清楚,實在是因為…這原因一旦說出來的話,實在是有點太丟人了。
畢竟,私生活混亂,這樣的名頭說出去,的確不好聽。
原來,據帕特里克所說,他這傷勢,并不是仇家干的,而是他睡了人家老媽,被人兒子給砍的。
嗯,帕特里克睡的還不是普通的女人,是歐洲某君主立憲制國家的老王妃。
他這口味,也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那一天,帕特里克的精力太過旺盛,潛進了老情人的寢宮里面之后,直接從半夜折騰到了早晨!
由于他折騰出來的動靜太大,被人家老王妃兒子聽到了。
這可是王室的奇恥大辱啊!
偏偏那個王族里的人也是武學天賦異稟,尤其是老王妃的兒子,更是這個家族里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這可是未來能夠登頂王座的男人,哪能讓自己老爸的頭頂上頂著一個綠帽子?
這頂綠帽子相當于直接戴在了王冠上好不好 于是,這王妃的兒子毫不猶豫,抄起祖傳寶刀就砍。
帕特里克本來就心虛,壓根不敢正面硬剛,被王妃的兒子在肩膀上留了一道不輕的傷痕。
“原來是這個原因,呸,渣男。”羅莎琳德冷冷地丟下了一句。
帕特里克面紅耳赤,他狠狠地瞪了塞巴斯蒂安科一眼:“都是你的責任!非得問得那么清楚!”
“你自己要是不亂搞,我讓你脫上一百遍也沒用。”塞巴斯蒂安科搖了搖頭,隨后說道:“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把有嫌疑的人基本上都排除了?”
蘭斯洛茨看了看執法隊長:“你的篩選標準是什么?”
“戰斗力。”塞巴斯蒂安科說道:“我親眼看過那個黑衣人出手,他的實力和拉斐爾不相上下,我想,在座的人,哪怕打不過拉斐爾,也都能有一戰之力,而我們黃金家族擁有這種戰斗力的人,幾乎已經全部都在這兒了。”
其實,原本黃金家族的高級戰力要更多一些的,可惜的是,之前激進派和資源派之間的戰斗,導致很多高級戰力也都隕落了。
蘭斯洛茨說道:“你確定沒有遺漏的人嗎?”
塞巴斯蒂安科想了想,隨后說道:“倒是有一個遺漏的。”
凱斯帝林意識到了他所指的人是誰,于是說道:“不可能是他。”
狐疑地看了看凱斯帝林和塞巴斯蒂安科,小姑奶奶羅莎琳德說道:“你們說的是族長大人?”
“是的。”凱斯帝林點了點頭,重復了一遍:“不可能是他的。”
自從柯蒂斯那次坐視家族內卷而無動于衷之后,凱斯帝林對他的態度就有些很明顯的疏遠了,甚至連“爺爺”也不愿意喊一聲。
“的確不可能是他。”羅莎琳德說道:“這種可能性比兇手是我還要小。”
凱斯帝林輕輕地皺了皺眉頭:“據說,這一次,這位隱藏在亞特蘭蒂斯的幕后黑手,還和赤血神殿的副殿主聯手了,我想,這個線索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這個消息他已經知道了,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在會議上這樣講出來。
凱斯帝林在試探,他想要看一看在場的這些人會不會表現出心中有鬼的樣子來。
然而,所有人都無動于衷。
但是,這并不需要特別著急,更不要擔心會打草驚蛇,因為,凱斯帝林之所以拋出這個消息,完全要逼著敵人盡快動手,銷毀證據。
只要那個隱藏的家伙動了,那么,他的行動就一定會落到凱斯帝林的眼里!
“還有什么線索嗎?”羅莎琳德不禁問道。
“根據此人的行為,我推斷,他要的不止是亞特蘭蒂斯,還有太陽神殿。”凱斯帝林的眼睛里面釋放出凌厲的光來:“而無論是黃金家族,還是太陽神殿,都只是他的跳板而已,他要踩著我們,登頂黑暗世界!”
“呵呵,危言聳聽罷了!”帕特里克嘲諷地冷笑了一聲,說道:“此人要真有這么大的野心,還不早就趁著上次兩派相爭的時候動手?何至于要拖到現在?”
“你最好閉上嘴巴。”凱斯帝林的聲音清冷無比,說道:“如果你再敢對我的調查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我一定會拿你開刀。”
“呵呵,我們的大少爺翅膀硬了,翅膀硬了,都敢威脅我了。”帕特里克搖著頭,冷笑著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坐在門邊的塞巴斯蒂安科并沒有阻攔,而是目送他離開。
弗雷德里克和魯伯特等人也都相繼離開了會議室。
此時,除了三巨頭之外,只剩下了羅莎琳德沒 有走。
她把翹著二郎腿的大長腿放了下來,看著凱斯帝林,低聲問道:“你剛剛在引蛇出洞?”
這一下,凱斯帝林稍稍怔了怔,隨后自嘲的笑了笑:“很明顯嗎?我的演技這么差的嗎?表情管理出了問題?”
“不是你演技差,而是這件事情和你的處事風格并不一樣。”羅莎琳德說道:“這是女人方面的直覺,當然,那幾個糙漢子可看不出來,他們說不定還覺得自己比你有用呢。”
一提起家族的其他幾個高層,羅莎琳德也滿是嘲諷,似乎根本就沒有能入她法眼的人。
凱斯帝林點了點頭。
蘭斯洛茨和塞巴斯蒂安科都沒有出聲,他們似乎還在回想剛剛會議里的每一個細節。
大家都陷入沉默了。
“你們有眉目了嗎?”五分鐘后,羅莎琳德問道。
“你能不能從你女人的直覺方面,給我一些答案?”蘭斯洛茨開口了。
羅莎琳德聞言,直接笑了起來,她這么一笑,仿若春風拂面,似乎讓整個房間的凝重氣氛都被沖淡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有帥哥要來了。”羅莎琳德笑著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驚心動魄的曲線便清楚地展現出來了。
“帥哥?”
會議室里的三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羅莎琳德想要表達的是什么。
“亞特蘭蒂斯這次的麻煩可不小,而且還把太陽神殿給拖下了水,那么這一次,是不是我能見見那個黑暗世界里最著名的青年才俊了?”羅莎琳德笑瞇瞇的,眼睛已經完成了月牙兒,明顯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報以極大的期待。
這都哪跟哪!
想要讓女人用理性思維分析一件事情的時候,她們真的能拋卻所有的細節和邏輯,到最后把關注點全部集中在帥哥的身上嗎?
很顯然,羅莎琳德口中那個“黑暗世界最著名的青年才俊”,所指的顯然是蘇銳!
塞巴斯蒂安科沒好氣地搖了搖頭:“羅莎琳德,你難道要和歌思琳搶男朋友嗎?你是他們的長輩,要自重!”
“呵呵,我不自重?”羅莎琳德冷笑了兩聲:“我本來只是說說而已,可你這么一說,我還很想試試和歌思琳搶男朋友會是一種什么感覺呢!”
如果蘇銳和羅莎琳德好上了,那么,凱斯帝林得喊他什么?姑爺爺?
蘭斯洛茨敲了敲桌子:“好了,正在討論案情的關鍵時刻,你們不要較勁了,羅莎琳德,先別提阿波羅了,我想聽聽你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法。”
“帕特里克。”羅莎琳德說道:“我覺得他有嫌疑。”
“他的身上并沒有槍傷,絕對不可能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塞巴斯蒂安科非常確信地說道。
“他不是和你對戰的那個黑衣人,但可以是別的黑衣人。”羅莎琳德嘲諷地笑了笑:“就他剛剛編出的那個理由,你相信嗎?”
蘭斯洛茨和塞巴斯蒂安科對視了一眼,都點了點頭,表示相信。
凱斯帝林倒是說出了這兩個老男人相信的原因:“因為,那個王妃,年輕的時候真的很漂亮。”
羅莎琳德的手機這時候響了一聲,似乎是有信息發送進來了,她低頭看了看,隨后嘲諷地冷笑道:“你們男人,都是一群被下半身主宰腦子的人。”
“什么意思?你有線索嗎?”蘭斯洛茨敏銳地捕捉到了羅莎琳德話語里的疑問點。
“當然,帕特里克在撒謊。”羅莎琳德搖了搖手機:“那個國家的王子,可已經追了我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