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背著這個緹娜回到了房間,還好,他所居住的度假別墅不止一個臥室,并不需要男女共處一床。
“可是,我有點害怕。”緹娜看似有些嬌弱地說道:“你能陪陪我嗎?”
這聲音之中還帶著一絲微顫的意味。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知道,這個要求好像還挺過分的,畢竟已經麻煩你幫了這么多忙,可是…我暫時真的沒辦法…”
確實,這女人先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就算是心理素質再強悍,一時半會兒也很難緩過來。
“好。”蘇銳笑了笑,也沒多說什么。
隨后,緹娜絲毫不避嫌,當著蘇銳的面,開始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安排后續事宜了。
從這對話里面,蘇銳確實是聽明白了,這緹娜來到米國,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這秘書也是剛剛才從電話里得知這個消息。
“好了,安排完畢。”緹娜對蘇銳嫣然一笑,似乎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
兩人接下來隨意聊了一個多小時,緹娜的手下便來到了酒店,把那被打暈的三個歹徒拉上車裝走了。
蘇銳微笑著看著她:“看來,你在米國也一些能量,畢竟,想要把這三個人無聲無息地處理掉,也并不容易。”
“其實,我們這些經商的,想要和黑暗世界不沾邊,真的很難很難,別人用黑暗的手段來對付你,你肯定得用類似的手段來反擊,尤其是南美,想要安安穩穩的做生意,要比誰的拳頭更硬一些才行,否則的話,你的對手永遠不會感覺到疼痛。”
緹娜這一番話其實很合情理,不過,這和之前她在自己房間里的說法稍稍地有那么一點點的區別。
蘇銳雖然也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其中的區別,但是并沒有太過在意,他點了點頭:“不光是在南美,很多地區都是如此。可能你在商道上很遵守規則,可偏偏會遇到那些不守規矩的同行對手。”
其實,從黑暗世界的底層被逼著成長起來,蘇銳所遭遇的何嘗不是這樣的經歷呢?
“我父親和北美地下世界有一些聯系,這一次就是借助他們的幫助才會順利解決問題。”緹娜說道。
“哦?”蘇銳聽了之后,眉頭稍稍地皺了皺,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我對北美地下世界不太了解,不知道和你相熟的這一支勢力是…”
說完這句話,蘇銳似乎覺得自己問多了,于是說道:“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也沒關系的。”
“方便,沒什么不方便的啊。”緹娜說道:“和我們家關系最密切的,就是芝加哥打字機了。”
“芝加哥打字機?這不是沖鋒槍的名字嗎?”蘇銳挑了挑眉毛。
“是因為這種槍是他們以前的標志性武器,每次有沖突的時候,這種沖鋒槍的聲音都會響起,久而久之,就成了他們這一支勢力的名字了。”緹娜微笑著說道:“對了,我今天本來還想要去拜訪一下這個芝加哥打字機的會長,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啊?”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呢。
蘇銳微微一笑:“我正有此意,早就想要見識一下北美的地下世界了…以前對這方面一直都很有興趣,今天貌似終于可以得償所愿了。”
隨后,他 看了看表:“現在天也亮了,你應該不害怕了吧?好好休息,補補覺吧。”
緹娜看著蘇銳,眼睛里面釋放出濃烈的光彩:“你真的是個很貼心的男人,遠比我的老公要懂得關心人。”
“呃,你已經結婚了嗎?”蘇銳聞言,有點意外,畢竟,這緹娜的行事作風還挺開放的,蘇銳還以為對方是單身未婚呢。
“唉。”緹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并不愿意就此多談。
看起來這婚姻生活有點不太和諧、呃,不,有點不太愉快呢。
蘇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第一時間想到了“不和諧”這個詞,最近興許是桃花運太旺盛的原因,腦袋里面好像越來越混沌了。
“好啦,我也不多問了,好像提起你的傷心事了。”蘇銳搖頭笑了一下,隨后說道:“好好休息吧,以后啊,出門多帶幾個保鏢在身邊。”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了另外一間臥室,蘇銳坐在床邊,身體里的力量開始朝著腳踝處涌動。
隨后,他的腳變得稍稍紅腫了一些。
“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呢。”蘇銳的眼眸之中精光一閃,自言自語道。
隨后,他控制著自己的力量從腳踝位置退去,那紅腫之意也隨之開始緩緩減輕。
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芝加哥打字機派人來接緹娜了。
看來,這緹娜的父親和這個組織的關系不淺,對方直接派來了四輛越野車,車里裝滿了彪形大漢,想都不用想,這兩臺車的后備箱里面必然滿載彈藥。
在米國這個允許持槍的國家,對于槍支管理的漏洞太多,很多時候都挺兇險的…一旦發生了爭執,千萬別上頭,上頭就沒命。
和緹娜并肩坐在其中一輛車的后排,蘇銳笑了笑:“我還有點激動。”
“淡定些,親愛的。”緹娜挽著蘇銳的手臂,甚至都把頭靠在了蘇銳的肩膀上。
在和這些黑幫分子見面之前,緹娜特地叮囑蘇銳,要蘇銳和她扮演情侶,這樣在那位會長面前才能交代地過去。
當然,這種男女朋友,和緹娜有沒有結婚并沒不會產生什么沖突。
開車的那個大漢時不時的從后視鏡里打量著蘇銳,同時還不自覺地露出曖昧的笑容。
蘇銳佯裝沒發現,目光一直看著窗外。
如今,芝加哥打字機總部已經不在芝加哥了,而是在紐因城。
這一路上,緹娜都倚靠著蘇銳的身體,前者似乎絲毫不介意這樣的親密接觸。
蘇銳更是非常淡定。
傻子都能看出來,緹娜對他很有好感,甚至刻意在用自己的身體示好。
那個開車的大漢看到蘇銳始終無動于衷,簡直都快要替他著急了,這么漂亮的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如果不一口吃掉的話,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開到了紐因城的郊區,在一處大型娛樂會所門前停了下來。
下了車,蘇銳跟隨緹娜一起走了進去。
由于正是大白天呢,娛樂會所并沒有營業,門口甚至連保安都沒有。
誰又能想到,這里竟然是傳說中的“芝加哥打字機 ”的總部呢!
不過,在進入了內部通道之后,便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了,那些壯漢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武力,每個人都端著槍,子彈上膛,儼然一副提防大敵的模樣。
他們在看到緹娜的時候,表情之中并沒有太多的警惕,但是,當目光落在蘇銳的身上之后,就顯得有種兇光畢露的感覺了。
“他們對你很熟悉嗎?”蘇銳問道。
“我之前來過幾次,每次來到米國,都會前來拜訪因斯利會長叔叔。”緹娜輕笑道。
她現在走起路來還明顯有些一瘸一拐,以至于把身體大部分的重量全都壓在蘇銳的身上。
蘇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種壓迫感,但是卻沒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分心。
走了幾分鐘之后,蘇銳和緹娜來到了一處大廳。
“這主人挺有品味的啊。”蘇銳笑了笑。
這里的裝修風格,大概有點像是米國八九十年代鄉村迪斯科的那種調調,給蘇銳最直觀的感覺,就是…土。
掉渣的那種土。
緹娜顯然知道蘇銳是在感慨著什么,她輕輕一笑,把蘇銳的胳膊摟得更緊了一些:“咱們在這里稍微等一會兒吧,畢竟,會長叔叔上了年紀,審美的風格和我們相差確實比較大。”
“緹娜小姐,你們來的正好,其實今天因斯利會長先生要和北美地下世界的其他幾大勢力在此地開會,待會兒,他們就會來到了。”一名身穿西裝的彪形大漢前來恭恭敬敬的說道,蘇銳分明看到,此人腰間鼓鼓囊囊,明顯插著一把手槍。
說話的時候,他還非常警惕的看了蘇銳一眼。
“這是我的男朋友,完全可以信任。”緹娜說道:“不過,如果因斯利會長叔叔有要事相商的話,我們還是回避一下好了。”
“不用了,完全不用,我的漂亮緹娜,你既然來了,我又怎么會讓你走呢?”這時候,一道爽朗的聲音從大廳入口處傳來:“反正今天要談的事情和你的家族也有一些關系,一起聽聽就是了。”
說著,一個身穿華夏唐裝的黑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了,不過走起路來器宇軒昂,龍行虎步,顯得力道十足,似乎年紀并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因斯利叔叔,很久不見,很想你了呢。”顧不得腳踝的疼痛,緹娜單腿跳了過去,和對方來了個擁抱。
蘇銳第一眼竟是沒能看出這個因斯利的真正實力。
“因斯利叔叔,今天我帶我的男朋友來看你了。”緹娜又跳回來,拉著蘇銳的手,說道:“他叫蘇銳,我們昨天剛剛認識。”
昨天剛剛認識?
聽了這句話,蘇銳差點被口水嗆死。
緊接著,緹娜說道:“叔叔,您盡管放心,他一定值得信任。”
因斯利意味深長地看了蘇銳一眼,隨后笑著說道:“好,好,你們入座吧,過一會兒,‘七星主義’和‘白槍黨’等勢力都會來,這一次,我們北美地下世界遇到了重大的危機,必須聯起手來,共抗外敵!”
蘇銳聞言,眸光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