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宿命之戰,終于到了尾聲。
無塵刀的刀鋒,破開了岳歐陽的胸膛。
這一次,蘇銳在拿走岳歐陽性命的時候,并沒有使用鐳金長棍,并沒有使用歐羅巴之刃,用的是無塵刀。
顯然,蘇銳使用這把武器,是大有深意的,這是來自于露天心的傳承,也是華夏江湖世界的至寶。
岳歐陽也是華夏江湖的超級高手,蘇銳就用這無塵刀,斬斷一切仇怨,帶走這個曾經的天下道門大師兄,也給華夏江湖世界帶來一個嶄新的時代。
對于岳歐陽來說,今天的事情已然注定了結果。
邁出最后一步實屬意外,然而這一場意外并沒有給他帶來驚喜,反而是無盡的遺憾。
如果當年沒有放那一把火,或許現在自己還有機會去感受一下站在巔峰俯視人間究竟是種什么感覺。
在渾身上下都在疼的情況下,似乎,被無塵刀刺破皮肉也不是那么的痛了。
更何況,蘇銳手里的這把刀,這么快。
快到了可以斬斷人間仇怨,可以斬斷江湖河山,可以劈出整個世界的未來。
隨后,蘇銳的手臂發力,刀鋒向前,一路切割,穿破了肺部和心臟,直至從后背透出。
所謂的最后一步,終究還是沒能拯救岳歐陽。
至于這一扇門的后面究竟還有沒有更高的層次,還有沒有更美的風景,他也已經注定無緣得見了。
一場跨越了二十多年前的宿命,已經眼看著就要畫上句號了。
“你早就該死了。”蘇銳說道。
他說完,他的手腕一擰,已經插入了岳歐陽胸腔的無塵刀驟然翻轉!
這一下,直接把岳歐陽的胸口攪出來一個血洞了!
后者所有的生機,此刻盡數斷絕!
岳歐陽的眼光一下子變得渙散了。
與這些眼光一起渙散的,還有他曾經的那些野心與夢想。
隨后,蘇銳拔出了無塵刀,一道鮮血從岳歐陽的身上噴出,也濺到了蘇銳的身上。
岳歐陽再也無力支撐身體,雙膝一彎,直接跪倒在地。“結束了。”蘇銳瞇了瞇眼睛,寒聲說道。
對于他來說,這是結束,也是開始。
可對于岳歐陽而言,這就是永遠的終結了。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間,他也許后悔過,也許無奈過,但是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岳歐陽所做過的那些事情并不會被時間所抹去,報應來得有些晚。
不過,還好,蘇銳這代表著正義的刀鋒雖然遲到,但未缺席。
李悠然此時面對三名地獄中將的圍攻,不僅不落下風,反而一直在壓制。
哪怕這三大中將的配合非常默契,可是,實力的差距并不是配合的默契程度所能夠抹平的。
李悠然之前掀起了很狂猛的氣浪,幾乎把三大中將變成了搖晃的小船,但是,這一次,隨著她的一掌擊出,力量忽然變得凝聚了起來,也銳利了起來,于是…伊爾坎“這艘船”,瞬間“漏水”了。
李悠然的手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伊爾坎的胸口,澎湃的力量直接攻入了胸腔!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個伊爾坎的身形猛然一僵,緊接著便有些許的煙塵從他的后背上騰起!
李悠然的掌力直接穿透了伊爾坎的胸腔,穿透了后背!
這個伊爾坎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了心臟被一股強力生生震爆的感覺!
而這一刻,李悠然的身形驟然間旋轉而起,隨后接連兩掌拍出,把右側的地獄中將打得飛了出去!
這名中將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的平衡,一邊倒飛,一邊吐血!
而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無比的驚恐,因為,一道身影忽然從側面殺了過來!
他的手里面,綻放著暗金色的流光!
是蘇銳!
他在解決了岳歐陽之后,終于騰出手來支援李悠然了!
當然,悠然仙子其實并不需要蘇銳的支援,再多給她十秒鐘,這兩個撒旦之翼的中將都得被斷絕生機。
隨著暗金色流光的揮出,又是一記悶棍,狠狠的砸在了這名地獄中將的胸膛之上。
后者的胸骨已經大面積的凹陷了下去,口中鮮血狂噴,根本不可能救得回來了。
而這時候,李悠然也追上了最后一名地獄中將,銳利的力量直接轟擊在了對方的后背上。
后者完全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隨后一腦袋撞在了樹上。
他的身體都卡在了樹杈上,腦袋一歪,呼吸斷絕。
事實上,在李悠然的這一掌拍在他后背上的時候,這名中將的心臟就已經被震爆了,當飛上樹杈的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個明明可以在西方黑暗世界縱橫天下的人物,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某一天竟然會被卡在樹上下不來,任由風吹雨打日曬,任由蚊蟲鼠蟻噬咬,不斷地腐爛下去,直到變成一堆白骨。
這一次,撒旦之翼死了三名中將,還有一個擁有中將實力的埃莫森被俘虜了。
蘇銳看向了李悠然,后者正好也看向了他。
兩個人的目光交匯。
剛剛激戰所引起的空氣亂流也漸漸地歸于平靜。
蘇銳走了過去,握住了李悠然的手。
而后者則是往前輕輕一步,把頭輕輕地靠在了蘇銳的肩膀上。
這一路并肩作戰,他們終究是攜手走過來了。
這一對兒男女,不僅戰勝了敵人,也從對方的眼光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也許,隨著這一男一女輕輕相擁在一起,華夏江湖世界也將歸于平靜。
露天心和司徒遠空或許還將繼續云游天下,等待著大限之日的到來,而天機老道可能還繼續把自己打扮成算命的,正在街頭巷尾擺著攤兒,至于某個常年住在翠松山的老樵夫,也許仍舊用他那把看起來銹跡斑斑的柴刀劈著柴,燒著飯。
這一片江湖,曾經是他們的天下,但是現在,江山代有才人出,隨著某個年輕人的崛起,便緩緩地換了人間。
一些人走了,一些人留了下來。
這一片江湖好像改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變。
但是,這些草木,這片山河,終究多了些希望,多了些純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