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銳打了那個響指,斯科特爾的心里面立刻涌出了一股非常不妙的感覺!
是的,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而蘇銳的這個響指,就是要讓斯科特爾清楚的認識到,他目前究竟是處于怎樣的地位!
他現在可不是天正教會的紅衣主教,而是太陽神殿的階下囚!
果然,下一秒,斯科特爾就聽到了一聲槍響!
“啊!”
他隨之發出了一聲慘叫!
因為,此時,邵梓航已經端著一把槍,擊中了斯科特爾的肩膀!
后者的肩膀血流如注!
這位紅衣主教完全沒想到,蘇銳這一次給他的教訓竟然如此狠辣而直接!
“抱歉,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如果我的手段太緩和的話,那么極有可能會給你造成某種誤解,這樣的話,對你不好。”邵梓航把槍扛回后背上,笑瞇瞇的說道。
在剛剛那一瞬間,斯科特爾簡直以為太陽神殿要把自己給殺掉了!
他疼的渾身顫抖,額頭上都在冒著冷汗!
“希望你能明白,斯科特爾先生,不要再對我說出什么合作愉快之類的話,我們現在不是合作伙伴,而是…我說什么,你就得聽什么。”蘇銳轉過身來,看著疼的面色發白的紅衣主教,微笑著說道。
這樣的笑容,讓斯科特爾感覺到心里發寒,肩膀處的疼痛似乎是在提醒著他,現在自己已經不是紅衣主教了,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談判能力可言。
“之所以打了你一槍,一方面是想要讓你認清楚現實,第二方面則是要讓你做出個樣子看看,畢竟你的隊伍都快全軍覆沒了,你這個紅衣主教也不可能只是被折斷幾根手指而已,在教皇面前增加一些可信度,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蘇銳說完,重重的拍了拍斯科特爾那受了傷的肩膀,差點把他疼的沒暈過去。
“我明白了,抱歉,抱歉,阿波羅大人…”斯科特爾咬著牙,說道:“是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以后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從目前來看,你的態度還是讓我很滿意的。”蘇銳說著,加快了腳步:“去看看你們的村子,也讓我給自己敲敲警鐘。”
確實,能夠讓天正教的集結地在眼皮子底下存在那么久,太陽神殿上上下下都有責任,尤其是蘇銳這個太陽神,更是難辭其咎。
聽了蘇銳的話,斯科特爾的冷汗都流下來了:“不敢,不敢,我們再走幾公里就能到了。”
這是翻山越嶺的幾公里。
等到蘇銳站在天正教聚集村“原址”上的時候,不禁也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是的,他不得不用“原址”這兩個字來稱呼這個村子。
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還在冒著煙的斷壁殘垣。
這村子的范圍不算太大,但是聚居密度很高,建筑雖然都是依山而建,可房屋之間都是緊挨著的,在這種布局之下,只要來上兩輪火力覆蓋,那么這村子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蘇銳想著之前那些被自行火炮給炸死在偷襲路上的男人們,再度搖了搖頭:“這村子里面不可能沒有女人和孩子的,他們去了哪里?被炸死在這兒了嗎?”
蘇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有些沉重的。
無論天正教的教皇對太陽神殿打著什么主意,但是那些女人和孩子們可都是無辜的,他們不該承受這樣的戰火,更不該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只是,看著這小山村直接被夷為平地,里面就算是有人在,又怎么可能存活下來呢?
沒等斯科特爾回答,蘇銳便淡淡的說道:“現在,我覺得你們的教皇真的不是個好東西,我一直都認為,所有以信仰的名義來追求權勢的宗教,都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蘇銳說的是事實,可是,天正教卻在追求權勢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都說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可是,天正教完全忘記了波旁王究竟是如何走上下坡路的,也忘記了曾經龐大無比的天正教會是如何幾乎從歐洲一步步沒落,直到消失的。
如今,時代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時代了,天正教會想要重新奪回歐洲那些人的精神世界,重新占領精神秩序,難度實在太大太大了。
斯科特爾回答道:“阿波羅大人,您放心,這里的女人和孩子已經被我們提早轉移出去了,送到距離此地一百公里的城市里面了。”
聽到斯科特爾這么說,蘇銳先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氣,隨后又皺了皺眉頭:“那這些女人和孩子知不知道你們要干什么?”
“他們不知道,事實上,整個行動也就只有我手下的幾個高層知曉。”斯科特爾搖了搖頭,“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剩下了。”
嗯,除了他自己,全軍覆沒。
不得不說,這位紅衣主教的命可真是夠大的,在這種級別的轟炸中還能逃生,確實算是天選了。
“不,你現在有的是手下,太陽神殿那么多精英,隨你挑選。”蘇銳笑著說道。
斯科特爾立刻就明白了蘇銳的意思,只是,看著對方的笑容,這位紅衣主教知道,太陽神殿八成又要狠狠坑天正教一次了。
蘇銳看了看手表:“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可以向教皇匯報情況了。”
說著,蘇銳對著遠遠跟在后面的黃梓曜招了招手,后者一路小跑過來,然后把手中的那把武器交給了斯科特爾。
十字劍。
看著這把“圣劍”,斯科特爾的瞳孔驟然凝縮,隨后他的眼睛里面綻放出了強烈的光芒。
失而復得的執法圣劍!
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舉著這把十字劍,斯科特爾明顯有些激動。
“這把圣劍…現在就交給我了嗎?”斯科特爾問道,聲音都帶著顫抖的感覺。
“你應該知道,這把劍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蘇銳看著他:“意味著前途,意味著權力,說不定也意味著教皇的位置。”
教皇的位置!
“阿波羅大人,您說的沒錯,這圣劍可謂是我的第二次生命。”
斯科特爾盯著這把劍,眼睛里面的光芒似乎都變得灼熱了許多。
他此次的目的不就是拿回這把劍嗎?
此刻,執法圣劍已經就在他的手中!所以,無論他是否受蘇銳的控制,都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他真的有機會問鼎教皇之位!哪怕他到時候是個受人控制的傀儡!
“如果真的能夠看到你控制住整個天正教的那一天,我希望你到時候也不要有其他的小心思。”蘇銳盯著明顯喜形于色的斯科特爾,聲音淡淡。
斯科特爾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他低頭說道:“請阿波羅大人放心,我會保持對太陽神殿的忠誠,一直到死。”
蘇銳點了點頭,也沒有為此而發表什么意見,這個斯科特爾明顯是個功利心極強的自私主義者,簡單來說,那就是…有奶便是娘。
蘇銳當然不會選擇相信他的忠誠,更不需要他的忠誠。
“梓航,把手機還給主教先生,到了他該向教皇表功的時候了。”蘇銳說道。
邵梓航走到了斯科特爾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手掌上平放著一個手機:“別想著耍花樣,我會時刻盯緊你的。”
“不會的,不會的。”斯科特爾擠出了一絲笑容來。
他對邵梓航從心底是發怵的,畢竟后者之前給他造成了太多的傷痕與疼痛,又是折斷手指又是打黑槍的…如果可以,斯科特爾真想先把這仇給報了。
于是,在蘇銳和邵梓航的注視下,斯科特爾開始打電話了。
“等一下。”蘇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問道:“你這電話是要打給誰?”
“打給教皇手下的圣騎士團團長。”斯科特爾猶豫了一下,說道。
“圣騎士團?團長?”蘇銳冷笑著說道:“天正教都已經接近名存實亡的地步了,竟然還能整出這么多機構來,還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
聽著蘇銳的嘲諷,斯科特爾只能尷尬的點頭稱是。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打給你的教皇呢?”蘇銳問道。
“我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能直接聯系教皇了,教皇據說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我們只能通過圣騎士團的團長和他取得聯系。”斯科特爾的神情之中帶著些許復雜:“我也是很久沒見到教皇本人了,教皇的命令都是由圣騎士團的團長進行傳達的。”
“你見不到教皇,那么其他的紅衣主教能否見到教皇?”蘇銳問道。
“八位紅衣主教全都見不到,一切都得等教皇的身體恢復之后才行。”斯科特爾說道。
“那會不會是你們的教皇已經被圣騎士團長給架空了?軟禁了?甚至有可能都死掉了?”蘇銳嘲諷的問道。
“不會,因為據說是這圣騎士團長是教皇的私生女。”斯科特爾說道:“女兒又怎么會害父親呢?”
“你們的教皇…還有私生女?”蘇銳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看來,這天正教的根子里面已經爛掉了,根系腐爛了,泥土之上的部分怎么可能長成參天大樹?
“都這么說,但是誰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斯科特爾搖了搖頭,嘆了一聲。
“那說不定此人是你們教皇的小情人呢。”蘇銳笑了笑。
“這個就不知道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真的很厲害,是我們天正教會目前的第一高手。”斯科特爾的語氣很認真。
“第一高手?”邵梓航聞言,眼珠一轉,一打響指:“大哥,那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