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悅然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蘇銳正在和王瑩武在一旁低聲聊著什么。
“還好,還好,蘇銳沒有聽到我剛剛在講些什么。”秦悅然本能的輕輕拍了拍胸口。
她想要默默的去為蘇銳做一些事情,但是又不想要讓其知道。
她從來都是不求表現,只求安心。
蘇銳安全了,她就安心了。
秦家這次之所以能夠如此果決的出手,用出了這種雷霆萬鈞的手段,和秦悅然真的有很大的關系。
她想要利用這種方式,給蘇銳分擔一些壓力,轉移一部分的火力和注意力。
對于秦悅然的這個想法,蘇銳的鐵桿擁躉秦冉龍也是高舉雙手雙腳的贊成。
姐弟兩個一拍即合,這才有了秦家在君廷湖畔展現警界力量的超級大招。
由此看來,蘇銳還是猜錯了的,當時他認為那些警察在君廷湖畔對付白家,是出自于秦冉龍的手筆,但是現在看來,每件事情的背后都有秦悅然的影子,并不能夠單純的把“鍋”甩到秦冉龍的身上。
對于秦冉龍和秦悅然的決定,秦家的幾個長輩也是沒有太大的意見,畢竟在他們看來,老秦家已經沉寂的太久了,太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爆發了。
否則如果他們再繼續這樣沉寂下去,恐怕首都的年輕一代,會越發的不把秦家給放在眼中的!
當然,秦家的長輩們都是在培養新的接班人,因此對于秦冉龍和秦悅然的這個計策,他們并沒有做過多的干涉,甚至給予了幾個小輩極大的權力,家族的資源任由他們去調配。
換而言之,只要能夠取得最大化的打擊效果,怎么都行!
不過還好,秦悅然和秦冉龍都是聰明人,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讓老秦家丟人,更沒有忍氣吞聲,不僅讓老秦家極大的振奮了精神,也讓白家顏面掃地,旗下的各大企業都受到了重創。
當然,在秦之章等老人的眼睛里面,面子還是重于一切的,因此,白家這次損失最大的并不是錢財,而是臉面。
這樣的世家,一旦丟光了臉面,無疑在日后的道路上面寸步難行,每一腳都好似踩在泥沼之中!
相對而言,秦家則是贏得了所有的面子!
老秦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讓首都所有隔岸觀火的人從此再也不敢小覷這個家族了!
試問,整個首都,又有幾個家族敢像秦家這樣,刺刀見紅的和白家硬碰硬?絲毫不忍讓,絲毫不妥協!
秦冉龍和秦悅然的這一仗,極大的刺激了首都所有人的神經,也讓秦家的幾個老爺子非常非常滿意。
在他們看來,已經沒有比這更加完美的結果了!
秦家不僅是在戰爭年代滿是崢嶸,和平年代同樣如此!
“白家的私兵還有一個小型的秘密基地,我們已經派人進駐了,只是,那個基地對我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用處,是整體賣掉,還是把武器清空,或者就這樣保留下去,請您定奪。”王瑩武在一旁跟蘇銳說道。
“白家在那個秘密基地的投入肯定不少,如果整體打包到黑市上面出售,也必然是天價,我還真不知道有誰能夠一口吃的下去。”蘇銳沉思了一下,說道。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把武器全部清空,你們標準烈日率先挑選,用不著的就拿到黑市上面賣個好價錢,注意,一定要分批去售賣,不要引起太多的注意。至于基地,完整的保留下來,畢竟狡兔三窟,房子永遠也不嫌多。”
蘇銳簡單明白的下了指令。
白家在中東投入了這么多錢,到頭來還是便宜了蘇銳和標準烈日。
“那出售武器的錢…”王瑩武說道:“之前標準烈日已經進賬很多了,我想這一次就全部交給您好了。”
“可以。”蘇銳點了點頭,倒也沒再拒絕。
他知道標準烈日第一次遭遇白家私兵,把繳獲的戰利品賣掉的時候,足足賺了一兩千萬,足夠運轉很長一段時間的了。
“接下來,你先回到中東去吧,把白忘川交給我,最近,辛苦了。”蘇銳拍了拍王瑩武的肩膀。
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開始,他就知道此人很可靠。
在和他的交手之間,蘇銳覺察到了王瑩武的身手是有淵源的,雖然那些動作做了很多利于戰斗方面的改動,但是仍舊可以看出從前的影子,因此,蘇銳才會問出對方是不是后來改的名字。
因為,王瑩武所擁有的身手讓蘇銳太熟悉了,他甚至知道那個門派的所有姓氏和輩分。
不過,沒想到的是,平日里對蘇銳的命令從來都是無條件執行的王瑩武,居然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那個…這次回到華夏,我想請幾天假…”
“沒問題。”蘇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倒是我沒考慮周全,你很久沒回過了,這次既然回來了,應該放幾天假休息休息,然后探探親。”
作為一個領導者,他剛剛的那個命令是有些不夠全面的,并沒有考慮到王瑩武的個人狀況。
聽了蘇銳這話,王瑩武的心里面頓時充滿了感謝,他算是后來才并入太陽神殿的,因此并不會像雙子星那樣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但是遇到了命令,還是會一絲不茍的執行。
只是,此時蘇銳臉上的那些尷尬,和他接下來說的那幾句話,讓王瑩武不禁覺得很暖心。
“你想要幾天假?”蘇銳說道:“一個月夠不夠?”
“一個月?”王瑩武直接被蘇銳給出的這個時間給嚇到了,他連忙擺手搖頭:“不不不,一個星期,一星期就足夠了,第七天,我就會回到中東的。”
“不著急的。”蘇銳知道,王瑩武這是放不下標準烈日,畢竟他的責任感很強,但是中東還有黑暗傭兵團在鎮場子呢,因此王瑩武并不需要太過著急。
“我真不需要一個月的。”王瑩武還在推辭。
“那就半個月吧,咱們都別改時間了。”蘇銳微笑著說道。
給了假期還不要,這樣的好下屬哪里去找啊。
“好,半個月。”王瑩武點了點頭。
不過,蘇銳還是順口問了一句:“你準備去卿羅山,是嗎?”
卿羅山?
聽到了蘇銳的問話,王瑩武的身體輕輕一震!
他自然之道,蘇銳已經看破了他的來歷,但是,看破和說破是兩碼事。
卿羅山,這三個字對于王瑩武而言,是一個魂牽夢縈的名字!
在過往的無數次夢中,他都身處那個云濤翻涌的中部大山之中!那里是他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
直到后來,他才不得不離開,甚至背負了某種堪稱恥辱的“罪名”,不得不改掉自己的名字!
不,換句話說,他的名字并不是被改掉的,而是被師門強行收回去的!
看著王瑩武的神色變幻,蘇銳知道了自己似乎提及了別人不愿意觸及的往事,于是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卿羅山其實是個不錯的地方。”蘇銳說道,在過往,由于某種原因,他曾經去過那里,甚至和其中的很多人都打過交道。
而蘇銳并不認識王瑩武,但是卻能夠從他的身手之中體會到,他應該是卿羅山的核心弟子。
王瑩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這次是去卿羅山,不過,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去。”
明顯是有著難言之隱的。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他只愿意偷偷的回到卿羅山?
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讓他如此的放不下?
蘇銳并沒有去問別人隱私的想法,他笑了笑:“當年的事情很難解決嗎?”
“是的,很難解決。”王瑩武咬了咬牙,瘦削的臉上忽然涌現出了一絲憔悴之意。
“你離開卿羅山多久了?”蘇銳問道。
“快十年了。”王瑩武沉聲說道。
“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蘇銳說到這里,不禁有點同病相憐的意味:“我當初也是離開了五年。”
從這一點上面來說,他和王瑩武的經歷何其相似!
一輩子能有幾個五年,能有幾個十年?
有多少誤會,是花去十年時間都無法解開的呢?
足足十年,什么誤會不能夠被風吹散?什么感情不會被湮沒在時間的塵埃里面?
蘇銳拍了拍王瑩武的肩膀:“去吧,勇敢一點好了,有很多東西,用嘴巴說不清,就用拳頭來說清楚。”
用拳頭說清楚?
聽了蘇銳的話,王瑩武那有些黯然的神色之中閃過了一抹精光,而后他又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無論是拳頭,還是嘴巴,都說不清楚。”他低聲說道。
蘇銳似乎已經能夠判斷出來,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他想要出手幫助王瑩武一把,但是自己最近的時間實在是太緊張了。而且解鈴還須系鈴人,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必須要由王瑩武親手來解開。
“卿羅山,卿羅山…”蘇銳輕輕的念叨了兩句,然后插在褲子口袋里面的雙手似乎摸到了什么東西。
那是一塊令牌。
令牌的旁邊還有一個折疊起來的信封。
一道靈光驟然劃過蘇銳的腦海:“對了,卿羅山的附近,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大廟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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