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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0章 張家之亂

  看著張斐然那真摯的感激眼神,蘇銳搖了搖頭,笑道:“這也是我應該做的,畢竟這次張起航欺負到了我的頭上,而且,差一點就讓他得逞了。”

  “不管怎么樣,我都要說謝謝。”張斐然說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蘇銳指了指躺在地上變成了廢人的張立越:“去你的房間里吧,如果你不想繼續在這里住,那就簡單的收拾一下。”

  張斐然點點頭,他們兩人走在最前面,張狂間隔三米,跟在后面。

  對于效忠了張家一輩子的張狂來說,做出這個決定雖然有些困難,但是也在合情合理的范圍之內,畢竟他只是因為當年張起航受到重傷而自責,這才每天守在他的身邊,并不是對方的爪牙。

  走到了張斐然別墅的門口,蘇銳轉過臉來,對張狂說道:“記住你的話,等到張家亂起來的那一天,站在你選定好的位置上。”

  “我明白。”張狂點了點頭。

  “還有,當你覺得兩難的時候,只要無愧于心就行。”蘇銳又叮囑了一句。

  “無愧于心?”張狂繼續點頭。

  對方已經是一把年紀了,蘇銳似乎也有些不想這樣,于是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過了今晚,張家就要變了天。

  由于之前留下了太深太深的陰影,因此張斐然說什么也不愿意繼續住在這間別墅里面,于是,蘇銳只能和她大半夜的出去找酒店。

  開著一輛帕薩特,張斐然毫無避諱的駛出了張家大院。

  她今天怎么離開的,明天還要怎么回來!

  張斐然并沒有叫司機,而是親自開車,張狂和蘇銳坐在后排。

  等到三人到了距離最近的五星級酒店之后,張斐然主動去辦理了入住手續。

  她開了兩間房。

  一張房卡遞給了張狂,她說道:“狂叔,你今天晚上就住這一間。”

  蘇銳見到張斐然沒有給自己拿房卡的意思,不禁不滿的說道:“喂,我跟著你忙前忙后那么久,你不會連住一次都不愿意請我吧?小氣到了這種程度?”

  “當然不會。”張斐然晃了晃手里的另外一張房卡:“你跟我一起。”

  張狂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進展到了什么程度,不過站在這對男女旁邊,他總是有種當電燈泡的感覺。

  由于今天晚上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張狂需要時間好好的消化一下,因此他先告辭上樓了。

  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了,再耽擱下去,天就要亮了。

  看著張斐然手中的那張房卡,蘇銳的表情變得很艱難:“你…想把我給推倒?”

  張斐然知道這個家伙在開玩笑,因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這兩天的相處,張斐然已經習慣了蘇銳說話的調調。

  她當然不是想要推倒蘇銳,而是這個認識沒有多久的男人,已經成了她唯一的安全感來源。

  即便張斐然的身邊有張狂在,但是這和蘇銳的存在意義是不一樣的。

  兩人回到房間,各自洗漱完畢之后,睡在各自的床上——張斐然特地挑了個標間,讓蘇銳再打地鋪,她也會覺得非常過意不去了。

  “明天該怎么辦,你想好了嗎?”關了燈之后,蘇銳透過窗簾縫隙,望著東方露出的魚肚白,似乎并沒有多少睡意。

  “我會當做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狂叔站在我的身邊,他們就已經能夠明白一切了。”張斐然說道。

  “你會面對很多的暗流洶涌,一個張狂并不能震住所有人,尤其是張起航。”蘇銳提醒道。

  “我會和他進行一次深入的交流。”張斐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其實,張起航已經這件事情算計到了蘇銳的頭上,以蘇銳之前的性格,恐怕得把張起航弄個廢上加廢才罷休,但是現在的蘇銳已經會考慮更多的東西了。

  在他看來,一個能夠為己所用的張家,比一個江河日下的家族要更有作用,就如同老首長張玉干所說的,張家需要一個新的代言人,張斐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或許,張斐然本來并不想這樣做,但是卻被逼著走上了這條路,說是造化弄人真的一點也不錯。

  如果蘇銳高調亮相張家,自然能夠起到打臉的效果,但是這樣容易激起所有張家人的逆反心理,這對張斐然執掌張家是一件極為不利的事情。

  所以,蘇銳只能暫且忍忍。

  也幸虧遇到了張狂,能夠把他給爭取過來,這讓蘇銳非常滿意。

  兩個人一直聊到了早晨七點鐘,然后讓服務生把早飯送進房間,吃完之后才重新開始補覺。

  對于讓蘇銳睡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張斐然沒有任何的不自然,她發自內心的信任這個男人。

  在張斐然的眼里,蘇銳是絕對不會對自己做什么的,如果說連蘇銳都不是正人君子的話,那么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是了。

  如果蘇銳知道了張斐然的想法,一定會對她豎個大拇指的。

  一夜的時間,張家已經亂起來了。

  保鏢隊長張一龍全身多處受傷,被打成了殘廢。

  大管家張立越也是被打的只剩下了小半條命,臉腫的比豬頭還嚇人,估計這輩子都別想起的來床了。

  自從六年前的血腥一夜之后,張家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簡直要了命!

  甚至連第一高手張狂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要知道,在這些張家人的眼中,“狂叔”堪稱所向無敵,難道說,就是他把張一龍和張立越打成這個慘樣的?

  而唯一的線索,就是門口的保安見到,半夜時分,大小姐張斐然開著車出去了。

  所有,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張斐然的身上。

  可是,此時的張斐然偏偏不接電話!怎么打都是關機!

  此時,在張起航的房間里面,這位大少正滿臉陰沉的躺在床上呢。

  即便是大白天,這房間里面仍舊拉著厚厚的窗簾,看起來非常的幽暗,自從受了重傷撿回了一條命之后,張起航就養成了這個習慣——他不喜歡看到太陽,更討厭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

  他的心微微有點亂。

  張斐然沒有死,這不應該。

  張狂不見了,這更不應該。

  在張起航的心里面,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勝券在握的,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

  他真的有些想不通。

  他不認為張狂會背叛自己,由于自己六年前被廢掉,所以張狂這個愚忠的家伙一直生活在深深的內疚之中,時時刻刻都守在自己的身邊。張起航認為他讓張狂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會受到一丁點的反駁。

  其實,張起航的想法是對的,但是巧合的是,蘇銳殺了明滅,也就相當于幫助張狂報了師門大仇。

  而偏偏張狂在多年以前還為此立下了重誓,他要為此而當牛做馬。

  張起航就算籌劃的再精妙,也不可能料到這一點!

  一個小小的巧合,就變成了整個事件的神轉折!

  張家已經一團糟了,但是張斐然還是沒有露面,這讓張起航本能的感覺到有些不妙,但是又說不出具體的原因。

  本來一切盡在掌握的事情,忽然就變得不可捉摸了起來!

  而張家的這種亂,是張斐然早就預料到了的。

  可是,想到歸想到,可是對于她而言,這能夠造成什么樣的后果,真的是一點都不重要。

  她現在就是需要讓張家好好的亂上一亂,讓所有的問題都浮出水面。

  如果繼續藏著掖著的話,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的。張起航的丑惡嘴臉,必須要公之于眾,張斐然已經下決心要這樣做,即便這種做法會引起張家眾人的劇烈反彈也在所不惜。

  他們都不在乎她的性命了,她還在乎他們做什么?

  受到這種心態的影響,張斐然這一覺居然睡的無比香甜,一直到下午兩點鐘才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發現陽光透過窗欄灑進來,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而蘇銳還呼呼大睡呢,看來這兩天是累壞了。

  張斐然看著這個熟睡中的“小”男人,不禁搖頭一笑。

  這兩天來,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恐怕張斐然的性命早就不在了。

  想著他背著自己在深山老林之中翻山越嶺的情景,張斐然的心里面很感動。

  “謝謝你。”她對蘇銳輕聲說道。

  看到蘇銳沒什么反應,張斐然忽然有了些惡作劇的心思,她輕輕的掀開被子下床,坐在蘇銳的床邊,然后伸出手,想要捏住他的鼻子。

  昨天晚上,蘇銳也是這么捏著她的鼻子把她弄醒的。

  但是,兩個人在本能反應方面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別。

  張斐然的手還沒碰到蘇銳的鼻子呢,后者就陡然睜開眼睛,然后一個翻身,直接把張斐然給壓在了身子下面!

  張斐然哪里是蘇銳的對手,當即就被壓的動彈不得了!

  “開個玩笑而已,你至于那么當真嗎?”張斐然無奈的喊道。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清脆響亮,可見蘇銳并沒有收力。

  “敢打擾我睡覺,你說你該不該打?”蘇銳說道。

  這一巴掌下去,把張斐然打的俏臉通紅。

  蘇銳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打到了不該打的地方了。

  “尼瑪,這叫什么事情啊…”

  蘇銳下了床,然后都沒看張斐然一眼,便走向了衛生間。

  張斐然咬著嘴唇,被打的地方仍舊隱隱作痛呢,這個家伙居然不僅不道歉,反而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還有比這更過分的事情嗎?

  就在張斐然正在郁結的時候,蘇銳從衛生間探出了半個身子,說道:“你那兒比我想象的手感要好,我的疼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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