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和蘇銳并肩坐在出租車上,夜鶯有一絲疑問:“為什么不挑夜里行動?那樣豈不是更不顯眼?”
她問的聲音很小,出租車司機并不能聽到。
“夜里行動,優點是你可以充分隱藏自己,缺點則是不容易發現敵人。”蘇銳連思考一下都沒有,直接答道:“而且黑夜會影響你的全局觀,如非必要,盡量避免夜間偵查。”
蘇銳就像是在給夜鶯上軍事教育課一樣:“當然,我們這種情況還談不上真正的戰斗,如果是在前線,白天的偵查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標,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
夜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對于只修武的她來說,蘇銳的戰斗經驗非常有用,可是夜鶯不知道的是,在那個號稱“絕密作訓處”的特種部隊中,蘇銳的經驗簡直就是瑰寶,豈止是“有用”兩個字能夠形容?
由于他們倆的聊天幾乎都是耳語,因此在出租車司機看來,這和小兩口說情話沒什么兩樣。
“師傅,麻煩圍著這金明開發區繞一圈。”蘇銳忽然開口。
那廢棄的廠房,就位于津山市金明開發區的東北角,由于經濟形勢不好,周圍的工廠也大多數都停產了,頂多就留下個老人看門。
“你們倆準備來投資嗎?”出租車師傅笑著問道:“看你們小兩口面皮白凈教養很好,一看就是富二代。”
夜鶯聞言,瞪了蘇銳一眼,然后把臉轉向一邊,在她看來,這輩子都不會和蘇銳這種人成為兩口子。
這姑娘始終戴著口罩,也不知道臉上有沒有紅暈出現。
不過,在蘇銳看來,“害羞”這種字眼和夜鶯是完完全全不搭邊的。這個冷酷女人絕對不會有這種害羞的心情。
聽了出租車司機的話,蘇銳搖頭笑道:“我可不是富二代,我是草根創業的,就想租個便宜的廠房做做鋁合金門窗生意,我覺得剛才路過的那一家什么香園門窗公司的位置就挺好。”
“香園門窗公司”就是李玄和王飛志約定的見面地點。
出租車司機笑道:“這一家公司我還挺了解,老板因為給人擔保,資不抵債跑到國外,至今沒有消息,公安方面早就已經立案了,這廠房里面的設備都還在呢,要是租下來直接干,我看成。”
“我看這廠房也就兩四萬平方,租下來每年也花不了多少錢。”蘇銳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要不我們開回去看看?”出租車司機提議道。
夜鶯剛想答應,卻只聽到蘇銳說道:“不用了,我今天只是隨便看看,如果改天要實地考察的話,再聯系開發區管委會的工作人員就好。師傅,麻煩你再開車繞幾圈吧,我想看看開發區的整體情況。”
回到城區,兩人下車之后,夜鶯終于忍不住了:“為什么不實地考察一番?這樣遠遠地繞幾圈能有什么結果?這也叫偵查?”
蘇銳往夜鶯的胸前瞥了一眼,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道:“都說胸大無腦胸大無腦,看來這句話在某些時候還真準。”
聽到蘇銳這話,夜鶯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往高聳的胸前看了一眼,隨后她才意識到自己中了蘇銳的計,抬起頭來,美目中微微帶著怒意。
“你就當我是在夸你好了。”蘇銳才不想和這個冷酷妞爭論,他解釋道:“即便是從門口繞幾圈,你應該也能看的很清楚,那香園門窗公司占地不過一百畝左右,四棟廠房加起來大概有四萬平方,還有一棟三層的辦公樓,周邊的停產工廠也沒有高層建筑,沒有任何的有力制高點,這已經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還需要再登門看嗎?”
夜鶯在這方面毫無經驗,自然被蘇銳說的一陣無語。
“而且,如果你這個時候傻愣愣的登門,無疑會向對方表明,你就是嫌疑人,倘若對方有心滅口,往你這里掃上一梭子子彈,你怎么辦?”蘇銳一臉無奈:“你這種行為,說得好聽一點是往槍口上撞,說的難聽一點就是沒腦子。”
夜鶯聞言,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詞語。在這偵查與戰斗方面,蘇銳毫無疑問能當她的老師。
蘇銳在津山一間不起眼的快捷酒店開了三間房,三個人分開住,雖然夜鶯是美女,但是蘇銳可不想在半夜熟睡的時候會有把刀貼住自己的喉嚨。
“晚上有沒有行動?”
破天荒的,夜鶯竟然主動問道。
“當然有。”蘇銳哈哈一笑:“回去收拾一下,休息半小時,然后等我的通知。”
夜鶯回到房間,站在鏡子前,打量著那一身白衣的自己,這樣的鏡中人模樣讓她感覺到有些不適應,眼中出現一絲淡淡的迷惘之色。
她輕輕的摘下那白色口罩,頓時感覺到臉頰上的那一片肌膚都輕快起來。
半個小時之后,蘇銳準時敲響了夜鶯的房間門,后者本來正躺在床上休息,聞聲直接起身,順手便戴上了口罩。
“走吧,出去執行任務。”蘇銳很自然的伸出手,幫夜鶯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亂的碎發。
后者似乎完全沒想到蘇銳會做出這種舉動,一時間渾身僵硬,右手已然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如果蘇銳接下來的動作有什么不軌的話,那么夜鶯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拔出雙刀,就算拼著自己受傷,也要給這個好色之徒一點懲罰!
蘇銳顯然也看出來了夜鶯的舉動,他笑瞇瞇的握住了夜鶯的右手,道:“你不必如此警惕,你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事實上我并不是個看到漂亮女人就動心的隨便男人。”
蘇銳說這話的時候,真是一點違心的感覺都沒有,臉皮也算足夠厚了。
“放開我。”夜鶯并沒有掙扎,她知道如果蘇銳不放開,那么自己還真的掙脫不開。
蘇銳放開了夜鶯的手,但是順手卻把她腰間的雙刀抽了出來,直接往床上一扔。
“你干什么?”
“咱們今天晚上的任務不需要帶刀。”蘇銳繼續笑瞇瞇。
“刀不離身,人在刀在。”夜鶯說罷,便想要回頭拿刀,卻被蘇銳一把拽了出來,然后房門被砰然關上!
“我說過,全權聽我指揮!”蘇銳有些惱火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聽男人話的話,那么該多么的和諧?
和夜鶯并肩走在街上,蘇銳問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夜鶯瞥了他一眼:“我們已經閑逛了半個小時,你今天晚上的任務是什么?”
“今天晚上的任務,就是很簡單的兩個字——放松。”蘇銳很認真的說道。
夜鶯聞言,轉臉就往回走。
“我說你這個女人,怎么那么不解風情呢?放松又不是約會,至于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嗎?”
夜鶯的腳步停下,看著擋在面前的蘇銳,說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懂不懂什么叫生活?是不是在你的世界里,只有練功和打架兩個詞?做其他的事情都是浪費時間,沒有任何的意義?”蘇銳無奈的說道:“你難道不覺得你的生活很枯燥嗎?整天穿著一身黑衣,拿著兩把刀,橫行霸道無人敢惹連朋友都沒有一個,你覺得這樣很酷嗎?你有沒有穿過裙子?有沒有談過戀愛?有沒有認真體會過生命的光彩?”
蘇銳的嘴巴像連珠炮一般,說出的句子居然還帶著排比。
不過,這一番話顯然把夜鶯說的有些愣住了。
是啊,這些被就該在生命中享受和經歷的東西,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經歷過。
至于戀愛,談戀愛會不會耽誤練功的時間?男男女女整天在一起卿卿我我有什么意思?至于裙子,穿著它打架的時候,會不會走光?還有生命的光彩,那是什么東西?
這種生活狀態到底酷不酷,夜鶯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的,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活過來的,似乎并沒有改變的必要。
暴力女就是暴力女,思考問題的角度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絕對不能以正常小女生的視角來看待她,否則可是要吃大虧的。
“走,跟我去吃飯,我帶你去吃燒烤,享受一下放縱的味道!”蘇銳看到夜鶯愣住,感覺有了些突破。
就算你如冰似雪,哥哥的熱情也能把你徹底融化成一灘水!
夜鶯卻站住了:“我不吃。”
“你會餓死的。”
“我從來不和別人一起吃飯。”
“為什么?”蘇銳沒好氣的說道。
夜鶯沒說,但是蘇銳卻看明白了——吃飯的時候,她肯定要摘下自己的口罩。到時候容貌如何就一目了然了。
想到這兒,蘇銳倒也沒有再逼迫她,而是說道:“你不想摘口罩,那便不摘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夜鶯默默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但是目光卻柔和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凌厲了。
其實,蘇銳雖然嘴上這樣講,但是心中卻惡趣味地想著,夜鶯會不會之前受到過什么傷害,從而導致她現在不愿意拿真面目示人?
“為什么帶我來到這兒?”
夜鶯站在琳瑯滿目的服裝專柜前,疑惑的問道。
不是執行放松的任務嗎?這怎么是來買衣服了?
由于蘇銳今天的旁敲側擊加潛移默化,她的語氣并不像之前那般生硬了。
蘇銳從展架上取下一雙閃閃發光的水晶鞋,看著夜鶯,笑著說道:“每個姑娘都夢想有一雙水晶鞋,而今夜,我要讓你做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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