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大炮破敵

　　包頭這邊的炮戰，可不是之前北洋軍那樣，一個基數打完就完了，新式的法國小姐，不但秉承了秉承了法國小姐的超高射速，炮彈基數就是克虜伯的3倍以上，更加關鍵的是，所有的射擊已經計算過了，每一個方位都已經確定好了，又是地毯式的轟炸，對于炮手而言，按照既定的方位，一的打過去就可以了，輕松而簡單。

　　突如其來的攻擊，加上密集的炮火，讓第五鎮幾乎被打蒙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包頭的炮火，會如此的犀利，仿佛炮彈不要錢一樣，雖然第五鎮沒有徹底的集中在小范圍之中，可是每一個標的距離相對比較集中，在地毯式的轟炸之下，他們只差爹媽少生了兩條腿，跑不掉，到處都是傷亡，到處都是死人。

　　每一門炮150發，差不多就是2個基數以上，十幾分鐘之后，在蔡鍔的命令之下，又加了一個基數，把第五鎮的陣地有犁了一遍，后來有人來考察，只是這么一番炮戰，在第五鎮所在的位置上面，整個泥土徹底的被打虛了，不知道多少彈片埋在土里，很長一段時間之后，這次成為了收廢品的樂園了，炮彈的彈片，全部是銅做的，哪怕不是純銅，也價值不菲，包頭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炮彈，幾乎沒有沒爆炸的炮彈，哪怕在這個炮戰的密集區，撿東西也比較安全，不會遇到沒有爆炸的炮彈的殉爆。

　　炮聲漸漸的停歇了，不能打下去了，150發已經把炮管的熱度極大，哪怕包頭的炮彈經過特殊的處理。在一定溫度之下，不會輕易的殉爆，可再打下去，總會出問題的，按照操作規程。這樣已經是極限了，最終，指揮官一個個的命令停止，當包頭這邊變得靜悄悄的時候，另外一邊，也沒有多少的聲息了。

　　結束了么？指揮室之中的蔡鍔。抓緊了望眼鏡，大炮是陸軍之王，可是真正只用大炮解決問題的，似乎沒聽說過。

　　當硝煙散盡，戰場恢復了平靜的時候。在第五鎮所在的戰場之上，真的是一片狼藉了，張永成也算幸運，在衛士的幫助下，在密集的炮火之中居然活了下來，可是活著比死還要難受。

　　張永成已經是欲哭無淚了，25門大炮，幾乎被炸碎了。所有的炮手全部都死了，除了大炮之外，還有步兵和馬克沁。受到了重點的攻擊，他們損失慘重，最少，一個鎮，被打殘了一大半，活著的也大半受傷了。

　　“撤退。撤退！”張永成大聲的命令道，此時正在被大炮打的毫無士氣的士兵。幾乎是潮水般的向后退去，這樣的噩夢。他們再也不愿經歷了，或者，是最好的。

　　“請示總部，第五鎮被殲滅大部，剩下的倉皇逃竄，是否追擊！”

　　蔡鍔看著已經開始撤退的第五鎮，臉色冷然的說道，大勝已經是確定了，現在，是看最終有多少戰果，能不能把對手徹底的給全殲了，這才能夠彰顯出第一師的實力。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是很多兵書上都有的事情，可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了，那個時代，中樞無法掌控前線的情況，有些命令都是亂令，但是現在，有線電話，無線電報，甚至是一些情報機構，都可以很輕松的把戰場的情況匯報上去，總部的參謀和沙盤，可以清晰的顯示出敵我態勢，在以將在外為名，拒不接受軍令，那么只有一個結果，被拿掉。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師的指揮權，又怎么能放棄，電報請示，又不會有多久，軍部那邊和包頭方面，很關心這一戰，這是新軍成立之后的第一戰，又是跟大名鼎鼎的北洋打的，結果如何，足以判定出新軍的實力，哪怕有信心，不經歷實戰怎么也沒底，軍人，總要在戰場上面拼殺，才能夠看出結果。

　　電波穿過了幾十公里的空間，傳送到了軍部，馮玉祥看完通訊員翻譯的電文，一拍桌子，大聲叫道：“松坡果然厲害，居然殲敵大半，還有什么可考慮的，追擊，一定要把第五鎮消滅在張家口。

　　“老大，先等等！”王金銘突然的插口說道。

　　馮玉祥略帶不滿的看著王金銘，有些生氣的說道：“怎么，這么好的機會，還要放棄么？”

　　“不是我建議，跟總部問問！”王金銘平靜的說道，說實話，這一戰，只是牛刀小試，第一師是整個包頭軍隊之中，比較強大的，可是對立對抗第五鎮，沒多少損失的情況之下，殲敵大半，這說明兩者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實力，也就是說，包頭的5個師，最起碼能夠擊潰甚至是殲滅北洋五個鎮，如果算上目前擴編的人員，這個數量還會加大，這代表這什么，包頭已經擁有了跟北洋這個中國第一強軍對抗的本錢。

　　地位不一樣，位置不一樣，想法也就不同，如果之前，王金銘的想法，還是立足于阻擋住第六鎮和第五鎮，御敵于國門之外，那么接下來，生死無憂的情況之下，必須要考慮后續的事情了，是否真的要殲滅北洋軍。

　　王金銘這樣一說，馮玉祥也愣住了，他不是一個沒有眼光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坐穩總司令的位置，甚至在后世歷史上面，地位相當不低，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先等等，反正蔡鍔那邊有鐵皮卡車，等幾分鐘追擊也來得及。”

　　說完，馮玉祥起草了一份電文，詳細的說明了戰場的局勢和他們的意見，給包頭發了過去。

　　包頭，原黃河巡防營的作戰室內，還在包頭的高級軍官和參謀部的成員，臨時組成了一個小組，十幾臺電臺架起來，等待了前線的匯報，當電臺響起，十個左右的信息員同時的記錄電文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投了過來。

　　很快，通訊員記錄了電文，正要遞給楊元釗，楊元釗卻平靜的說道：“念吧！”

　　通訊員老老實實的把電文給念了一遍，作戰室一片嘩然，中國第一強軍的北洋軍，這么的不經打，鐵絲網和馬克沁一掃，順帶著75炮的一通齊射，就干掉了，難道北洋軍都不構筑防炮洞的么？

　　防炮洞，作為土木作業的一種，在后世非常流行，包頭新軍從興建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都注重這一點，在水泥和一些枕木的幫助之下，可以構筑相當于一米巖層的防炮洞，在陸軍上面，是夠了，可以有效的防止對方的炮火覆蓋，防止不必要的傷亡。

　　這點，這些參謀們還真的猜對了，北洋軍第五鎮還真的就沒有做任何的防護，只是稍稍的布置了陣地，就沖上來了，在北洋軍看來，新軍都是烏合之眾，別說是75炮了，就算是步槍，都未必能夠人手一把，這個時候，還浪費什么時間，可正是這種慣性思維，讓他們吃了大虧，在超過3個基數的炮火的覆蓋攻擊之下，一下子減員了一大半。

　　前邊的戰報，如果說只是讓大家吃驚的話，后面，馮玉祥的擔憂，讓楊元釗眼前一亮，在場的都是軍人，雖然有高級軍官，可是同樣想得到的，也只有閻錫山一個，孫岳都差了一點，跟北洋對抗，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防止讓北洋進入到包頭的勢力范圍之中，影響到包頭的發展么，現在，擊潰，甚至是消滅掉了一個鎮的大部分的力量之下，立威已經立下了，甚至還不小，在這個基礎上面，徹底的滅掉第五鎮，這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時間有限，楊元釗也沒有想到很好的解決方法，只是根據感覺，大聲的命令道：“固守防線，不得追擊！”

　　聽到了楊元釗的命令，閻錫山的眼前一亮，其他人卻是一臉的不解，卻沒人敢發問，房間里面，只剩下了滴滴答答的電臺的聲音。

　　馮玉祥第一時間接到電報，看到楊元釗同意了之后，心中大喜，順帶的把命令給蔡鍔發出去，順便的，附上了他們軍部和楊元釗的意見。

　　早在焦急的等待的蔡鍔，終于等來了命令，追擊的關鍵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的關鍵，雖然有鐵皮卡車，可是當對方集結和恢復編制之后，帶來的傷亡應該會不小。

　　要知道，之前的幾輪攻防，包頭簡直是毫發無損，包頭，完善的防御，增加了守軍的生存能力，全部是半潛式的地堡，加上整棟大樓都是鋼筋混凝土的結構，所有的人員都在內部躲著，無論是炮火，還是槍支，要想傷人是很難的，可是追擊就不一樣了，離開了固定的防御，借助著鐵皮卡車去追擊，雖然對方已經沒有了士氣了，但總是一個正規軍，還是中國第一強軍，萬一死傷較多，也的得不償失。

　　當通訊員把電報送到了蔡鍔的面前，蔡鍔愣住了，停止追擊，固守陣地，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可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作為一個出色的軍官，他很快的從中間看出來了，包頭并不是著眼于現在，而已經著眼于戰后了，打退了北洋軍的目的，不過是防止清政府干涉，沒必要跟北洋，跟袁世凱，結下死仇，打疼了就可以了，讓他們知道包頭的厲害就行了，剩下的要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