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十章 至尊魔王的出現,把千雪群峰死守的那道防線打破,赤麝月被一擊重創,羿展鵬手執長戟,前頭刺穿著赤麝月,攻入缺口,后頭更跟著大批的樹人族帝皇。
黃百合仍守著陣位,見著赤麝月遇險,心急如焚,卻又不能離開崗位,只得揮鞭出擊,試圖救援。
換了別人,這時真是鞭長莫及,但黃百合手中的白骨戰鞭,卻是一件伸縮自在的絕品,長鞭一動,遠擊百里,強行砸開擋在途中的兩名帝皇,救援赤麝月。
只可惜,這一次,擋在最終目標旁的也不是普通人,羿展鵬見著骨鞭威勢萬鈞地揮來,目光驟厲,哪怕隔著老遠距離,黃百合仍心頭一顫,好像對方的一眼,直接就識破自己鞭子的弱處。
“不知所謂的改動,戰器沒有增強,反而還弱化了,比起當初的威力,這一鞭簡直可恥!”
羿展鵬冷笑著,橫戟一揮,將長戟連同上頭刺穿的赤麝月一起揮動,迎向揮來的骨鞭,如果說骨鞭是一條毒龍,赤麝月就被送往最兇狠的龍牙,這一邊如若擊實,赤麝月絕對骨肉分離,沒有半分活路,黃百合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撤勁收手。
鞭子類的長兵器,運使方法與刀劍不同,骨鞭在帝皇手上,能遙擊百里,更有一門獨特的發勁駕馭技術,黃百合急急收勁,一放一收之間,骨鞭承受兩股勁道拉扯,中間一段不受控制地皺曲、彈起,瞬間,一道黑影飛飆而來。
黑影的形態非常奇特,介乎平面與立體之間,正反面看起來。完全就是紙一般的平面,像畫在紙上的飛刀,唯有從側面看。才隱約看得出立體厚度,異常詭秘。
就是這無比詭秘的一刀。擊中骨鞭的扭曲點,巧妙利用兩股逆反的力量,一刀便將骨鞭切為兩段,不僅破兵,更在氣血反噬之下,黃百合登時嘔血,整個人從原地被彈開,仿佛給人擊飛一樣。墜出數十米。
“不堪一擊!只懂得借助外力,卻不懂得戰器精髓的廢物,沒資格用我的戰器。”
一擊就解決掉黃百合,羿展鵬勁貫長戟,對赤麝月寒聲道:“我給了你機會,兩招已過,你仍無法從戟上脫離逃生,那就是死不足惜,先一步上路去吧。”
被斥為廢物,赤麝月感覺非常羞恥。但貫體而過的長戟,上頭一股冰寒邪力,打透入體。最初是鎖死周邊腑臟,凍結氣血,跟著便蔓延到全身經脈,自己雖然不住試圖掙脫,卻全然無功,只能這么可恥地任人訕笑。
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敵人就是比自己要強,完克住自己。盡管囂張,卻有著可以囂張的本錢。完全斷了自己的機會與希望,死…可以說是并不冤枉…
羿展鵬戟上發勁。冰寒邪力由戟尖爆發,赤麝月心知無幸,預備承受爆體之痛,卻不意一股熱流,瞬間在體內流動,如同熾熱炎流,將鎖住經脈的冰勁解開,暖熱腑臟,催發力量,從戟尖上掙脫出來。
突來意外,羿展鵬臉色如冰,手足不動,一支無影刀飛飆而出,釘向掙脫長戟的赤麝月,眼看就要命中,赤麝月身影加速往后墜去,自赤麝月身后,卻見一道紅影,換位移形,火扇打出,一道火焰攻向無影刀,卻穿透而過,絲毫沒有影響。
一擊失利,及時援手的羿天青臉色一變,反應奇速,孔雀訣爆發,一劍東南飛,兩道火焰分襲兩角,震擊空間,這才將無影刀擊落。
雖然擋刀成功,羿天青的臉色并不好看,一方面,因為嚴重內創未曾痊愈;另一方面,敵人只發了一刀,自己卻要動上一記大招,如果敵人發上千刀萬刀,自己又要怎么擋?
同樣的,羿展鵬表情也不好看,無影刀是至尊魔王五百年前的得意兇兵,因為尋常手段無可抵擋,不知暗殺掉多少高手,不留活口,反而少人知曉,這回先斷骨鞭,后一刀就出手無功,這不啻是大大打臉,更令至尊魔王恙怒。
“…五百年的時間,這世界至少有點進步,終于看到一點有意思的人,能這樣擋我無影刀。”
羿展鵬居高臨下,俯視著羿天青,大批樹人族的帝皇與高手,自他身后不住突破缺口進入,來勢洶洶,直接與千雪峰這邊的帝皇戰成一團。
對于樹人族的帝皇,羿天青視若無睹,目光只盯著那曾是自己侄兒的男人,冷冷道:“五百年前的過氣人物,卻還自以為是,做著早已落伍的無敵大夢,仍當自己是號人物,如果你真有那么了得,為何不強攻其他幾處,偏找上這了個小丫頭?欺善怕惡,狗屁魔王!”
說話時,周圍戰況激烈,黃百合被彈出陣位,這邊陣角已被攻破,造成整個護山大陣的連鎖崩潰,苦守多時的陣線終于潰亂,再不成陣,也無自然元素可以借力,千雪峰的眾人,只能靠一己之力對抗敵軍。
黃百合雖傷,憑著戰甲催迫,力量較諸眾人,仍顯得鶴立雞群,她一站定后,立刻搶回來,先救赤麝月,跟著舞起骨鞭,化為百龍,狂襲周遭的樹人,藉此掩護周遭的師姐妹,更逐漸收攏眾人,聚結成團,聯合抗敵,不被個個擊破。
酣戰中,黃百合下意識地靠近羿天青的后方,這過半是出于對羿展鵬的忌憚,此人完克己方的主要戰斗手段,無論戰器或戰甲,可能在他面前瞬息被破,要不是羿天青忽然現身,又離奇援手,己方只有全滅收場。
不過,從狀況看來,羿天青似乎好不到哪去,雖然她站得很穩,像根釘子一樣牢插在地上,可那近乎沒血色的臉,說明了內傷嚴重,對方偏偏又是五百年前的東土第一人,兩邊相對,實在沒有多少勝算。
“…你這傷重殘軀,還剩多少戰力?”
羿展鵬目閃紅芒,“你似乎就是現今人族的第一,東土南疆無敵手,且看看你手底的能耐,也沒有你嘴上說得那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