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程凝視著師傅那如山岳,又如雷神一般的身形,沒有說話,只是在心中更加堅定了向武之心,再次確定了武圣山武學是自己的根本!
武圣山武學修煉到巔峰,都能領悟出許多的天地奧秘,將天地之間的自然威力融入自己的拳法當中。
就如長鶴道士這出手之間如雷霆一般的威嚴。
“潘德云,你真的以為老道我還和當年一樣?”
長鶴道士一步步走過去,看著躺在地上的潘德云,語氣冰冷地說道:“還敢來我武圣山撒野,你們這些粗野匪徒,怎么知道我武圣山武學的威嚴?”
潘德云掙扎著站起來,只感覺渾身麻木,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每一塊肌肉都無法發力,都是軟綿綿的,雙腳踉蹌兩步,差點站立不穩!
“長鶴,你,你怎么會有這種實力?”
潘德云看著長鶴道士,不敢置信地問道,氣息虛浮。
當年他和長鶴道士幾次交手都是不分勝負,但是他知道長鶴道士更加耐打,所以才能和他打平手。
他之所以趕來武圣山,就是不相信,現在長鶴道士老了,身體還能那么耐打,那么他就能擊敗長鶴道士,得到黃帝武學。
可惜,他卻是不曾想到過,長鶴道士已經不以挨打當做自己的本事了,在有王程做接班人之后,他不斷地燃燒氣血,強行修煉天罡秘法,實力增加的速度也是不可思議的,比起王程這段時間的修煉也不差多少了。
只不過,不同的是王程是依靠自己領悟一步步修煉上來的,而長鶴道士卻是強行燃燒氣血來發揮出如此實力。
所以,此刻就是長鶴道士這輩子所能達到的巔峰了,以后每過一天,他的實力就會下降一點,直到氣血耗盡為止。
“我武圣山武學,你們怎么能懂?”
長鶴道士居高臨下地看了潘德云一眼,淡淡地說道:“潘德云,今天你有膽子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潘德云身體一顫,瞪著長鶴道士:“你敢殺我?”
“殺你?太便宜你了。”
長鶴道士不屑地說道:“你應該去享受一下當年被你們青幫欺壓的老百姓的感受。”
王程眼中精光一閃,知道師傅的意思,上前說道:“我會專程把你們送去北邊煤礦工,他們會保證你們每天三餐可以吃飽。不過,如果你們膽敢有任何逃離的跡象,那就會被當場擊斃!”
“你們敢如此欺辱我?哼,長鶴,王程,沒想到你們武圣山師徒倆都是如此的毒辣。不過,我乃是青幫副幫主之一,我來你們武圣山的事情有很多人知道,只要我沒有按時回去,他們就會通過外交途徑來找我。到時候,你們兩人能不能抗住國際壓力?”
潘德云有恃無恐地說道,神色還有一些囂張。
“這個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王程搖頭說道,然后對外面的林奇等人揮手喊道:“過來把他們都帶走,全部打斷一只手一只腳,再送去北邊挖煤!”
等他們的手腳自然恢復了,那就徹底廢了。
幾個士兵過來很麻利地將還活著的兩人抬了出去,然后傳來慘叫聲。
潘德云也被兩個士兵架起來抬出去,他勉強發力掙扎著,急忙大聲喊道:“老道,只要你們放了我,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我發誓再也不會進入中國一步,我還可以給你們很多錢…”
王程和長鶴道士師徒倆都只是平靜地看著這一幕,誰都沒有說話,一起目送潘德云一行人全部離開,兩人才重新坐下來。
老道士一口將面前茶碗里的茶水喝了個干凈,氣息稍微有一些喘息,可見剛才消耗的不輕。
就如當初黃九對王程所說的話,長鶴道士現在也是一樣的情況,每一次出手,每一次呼吸,都是異常的珍貴,可謂無價,因為這都是在消耗生命。
只不過,長鶴道士沒有黃九生活的那么久,所以對此也沒有那么深刻的感悟。而且,老道士也沒有黃九那種一定要活下去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憾,唯一的念想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提高自己在武圣山歷史上的地位,不要成為最弱的那一個,所以他不惜代價的增強實力,即便是馬上就死了,他也無所謂。
王程看了看師傅,又給師傅倒了一杯茶,低聲說道:“師傅,您可認識黃九?”
長鶴道士端起茶杯的動凝滯了一下,隨后又一飲而盡,看著王程說道:“你見到他了?”
王程點點頭。
長鶴神色恍然,隨后回憶了一下,說道:“你去找黃帝武學,他會出現也不奇怪。不過,我沒想到這老家伙竟然還活著,我以為他這些年早就已經死了。當年我小時候見過他,就聽我師父說他只有十年壽命,沒想到竟然還活到了現在…”
王程肯定地說道:“黃九前輩的確還活著,這次他開啟黃帝武學密藏,也是為了尋找續命之法,他說今后還可以再活五十年。”
長鶴道士手中一顫,將茶碗捏碎了,皺眉到:“還能活五十年?因為黃帝武學?”
王程點頭道:“不錯,他得到黃帝武學,可以續命五十年。我把把門內家秘法帶回來了,名為岐黃內經,乃是一門內家呼吸秘法結合中醫之術的養生秘法。等我翻譯過來之后,就會給師傅過目,如果師傅您也能從其中領悟一些東西,或許也可以讓您活的更久!”
長鶴道士又拿過一個碗,一邊倒茶一邊欣慰地說道:“活的更久又能如何?我就算再活一百年,也也不能成為天下第一,那又有什么區別?而且,你以為,以老道我的悟性能領悟這種需要對內家法門和中醫之術都有高深理解,才能修煉的上古武學?”
王程沉默了一下,他早就知道師傅估計是領悟不了這種高深武學的。
畢竟,老道士練武一輩子連道門純陽都沒有領悟出來,或許老道士就不適合修煉道門武學也說不定。
“你可知道黃九前輩活了多久?”
長鶴道士看向王程問道。
王程想了想,回答道:“應該在一百五十以上吧?”
“呵呵!”
長鶴道士輕聲笑了笑,神色有些緬懷,似乎回憶著什么,說道:“五禽宗兩脈,自從先秦時代都遭受重大損失之后,兩千年來都不曾參與過任何的俗事,他們的祖訓就是當一個老百姓。所以,他們一直以來都游歷在武術界之外!”
“黃家弟子,一直以來每代弟子都沒有幾個人專心致志地練武,追求實力。他們就是追求傳承,只求家族傳承下去。所以黃九是一個例外,他當年資質普通,但是對武學有最瘋狂的追求。他從道光年間,一直活到了現在,算年歲的話,起碼一百五十歲以上了,或者兩百歲也有可能。可是他耗費一百五十年以上的時間,也沒有領悟出先天密境!”
“如果是我,我就不活那么久了。當年他都不是我師傅的對手,將來可能還不是你的對手…”
長鶴道士說起來有些唏噓。
黃九一輩子追求武學至高境界,可是耗費了一兩百年,都沒有機會成為天下第一,當年不是他師傅的對手,將來不是他徒弟的對手,而現在當世還有不少人可以與之對抗!
一想到這個,長鶴道士的神色又有些得意的樣子。
王程對此也有一些無奈。
所以說,每個擁有出色天賦的人,真的是被老天爺眷顧的人,每個人有天賦的人都應該珍惜,并且好好努力加以利用,不然黃九這種人就太可憐了。
黃九耗費一兩百年所擁有的實力,王程自認為最多五年之后就可以達到那種境界!
這種幾十倍的時間耗費差距,的確是讓很多人無法接受。
還好的是,黃九似乎對此不在意,當初也沒有針對王程,或許是多年來早就看開了一切。
想到此,王程又問道:“師傅,那五禽宗兩大派系,和我們武圣山之間有什么聯系?”
他還記得當初黃九說的神神叨叨的,似乎兩者之間有天大的秘密一樣!
長鶴道士搖搖頭,很直接地說道:“據我所知,沒有什么聯系。我們武圣山是道門一脈,他黃家是五禽宗黃帝一脈,或許在先秦時代有一些聯系,道家最開始的武學也是從黃帝武學當中衍生出來的,可是后秦時代之后,就基本上沒有聯系了…”
炎黃二帝可謂是華夏文明的始祖,統一部落建立華夏,而且在當時還建立了諸多文明基礎,文字和武學就是其中兩個,之后百家爭鳴的諸多武學,大多數都是從炎黃兩大祖師爺的內家武學延伸出來的。
王程點點頭,不再多問。他猜測長鶴道士估計是不知道其中的信息。
當即,王程就準備去道觀看看顏玉他們謄抄的拳譜怎么樣了,順便再和他們道別!
可是,長鶴道士卻是起身走向后面武圣關于雕像,說道:“王程,你跟我來。”
王程微微一愣,起身走了過去。
長鶴道士一邊走一邊說道:“老道我是活一天少一天,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你醫術高明,舉世無雙,可能比我自己還清楚。明天開始,武圣山就封山半年,今天我就將武圣山徹底都交給你。”
王程心中明了,好奇地問道:“師傅,可是那武學密藏?”
長鶴道士神色自豪地說道:“不錯,我武圣山擁有華夏大地四大武學密藏之一。當年我師傅玄鼎真人交給我的時候,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的情景!”
“只可惜,我到現在才開始修煉天罡秘法,還是當年我師傅留給我的拳譜秘法,而不是我自己打開的武學密藏,不然我還沒資格修煉!”
說起來,老道士一輩子也不曾打開過武圣山的武學密藏,他當著徒弟王程的面沒有好意思說出來,畢竟這可是恥辱!
要打開武圣山的武學密藏,最基本的就是要道門純陽根基!
老道士練武一輩子也沒能領悟。
王程此刻是有資格打開武學密藏了,以他的地煞拳法境界,足夠打開天罡秘法了,但是他追求完美,所以沒有打開。他的計劃是等將地煞拳法修煉到巔峰圓滿境界,再去打開天罡秘法,如此可以沒有瑕疵的修煉地煞和天罡。
師徒倆穿過后院,來到那武圣雕像身后,這里是一座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山,門口立著道家老子的神象,神象前的香爐當中還有幾注香在散發著青煙,每天都有道觀的人過來清掃和上香。
而在神象后面,就是一面石壁,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出奇之處,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石壁,還有一些凹凸不平的東西。
可是,老道士指著這面石壁肯定地說道:“這里就是我們武圣山的武學密藏之地,你上去以純陽根基加上地煞拳法,就可以打開。”
王程深呼吸一口氣息,問道:“師傅,我現在就打開?”
長鶴道士點點頭:“嗯,打開看看,我也有幾十年沒見到過了!”
老道士當年還是和師傅玄鼎真人一起進去過,之后玄鼎真人去世,他憑借自己的實力就無法打開了!
現在,他想再進去看看。
或許,這是他最后一次進去了。
王程看了看師傅回憶的神色,也沒有廢話,當即就走上前去,站在那石壁之前,開始修煉純陽根基,以及地煞拳法!
現在王程體內的純陽氣血已經領悟成至陽,氣血溫度更高,再次修煉的時候,動也更加的威猛。
而他此刻以肺脈催動渾身氣血,也有別樣的感受,臟腑之中滋生出一股炙熱無比的氣息,讓他破碎的心脈出現了一絲麻癢之感,似乎在修復心脈。
可是,這樣修復太慢。
呼呼呼…
王程深沉地呼吸將純陽根基修煉一遍,再以地煞拳法出拳的時候,就感應到了腳下似乎是空的。
轟轟轟!
大成境界的地煞拳法施展出來,有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不對,是真的地動山搖了!
那石壁晃動之間,緩緩上升,出現了一道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