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迪克靠在墻壁上,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后他發現自己的氣息開始紊亂,四肢開始無力。¤,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心臟受到了重創,估計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能再動手了,要精心修養,如果動手發力,心臟就無法負荷,會加重傷勢,甚至嚴重的時候會立即死亡。
好狠的手段!
迪克看向王程,眼神閃過驚懼,急促地沉聲道:“你,你,你怎么會有這種實力?”
這種實力,幾乎和教廷麾下神圣騎士當中的十大圣騎士差不多了!
王程直視著迪克的眼神,反問道:“我為什么不能有這種實力?是不是我沒有按照你們的劇本走,沒有被你們輕易擊敗,很意外?事實上,自大的人,總會被教訓,以前你的師傅沒有教過你這句話嗎?”
迪克渾身再次顫抖了一下。
當年,他的師傅給他一再叮囑的訓誡就是:碰到華人高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輕敵,不然一不小心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事實上,當年他的師傅就死于一位華人頂尖國術高手的手中,最后他們還沒能報仇。
可是,他剛才面對王程的時候,看著王程那還是少年的年輕面孔,就還是忍不住在心中輕視了對方。
所以后果是嚴重的。
埃里克急忙上來扶著迪克,低聲問道:“迪克先生,你怎么樣?”
迪克腳步虛浮地走了兩步。渾身上下都發出一絲刺痛。每一根骨骼。每一塊肌肉都是如此。他揮揮手將埃里克推開,淡淡地道:“我們輸了。”
埃里克的身體也是微微一顫,他們輸了,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們就要答應王程的一個條件。
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不敢做耍賴的事情,不然傳出去,他們拉塞爾家族和教廷的聲譽都會被影響。
想到此。埃里克轉身看向王程,嚴重閃過一絲陰霾,他不喜歡這種失敗和無法掌控的感覺,當下沉聲問道:“你想要什么?”
王程眉毛揚起,淡淡地道:“等你活著回去,我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王程就轉身離開了,沒有再理會埃里克和迪克兩人,張紹云和霍有文也都跟上。兩人都好奇地仔細打量了一下迪克。他們都知道迪克的實力絕對強大,因為他能和王程對拼兩拳。那是李峰華都不曾做到的事情。
這說明,歐洲的武學也不弱。
迪克目送王程離開,腦海里回蕩著王程剛才說的話,一股強烈的不詳在心中滋生,當即低聲急促地對埃里克說道:“埃里克,我們馬上走,訂好飛機回歐洲。”
埃里克詫異地問道:“為什么?難道我們要害怕他們嗎?你剛剛被他擊敗了,我們馬上就走了,他們會以為我們是逃跑了。”
為一個從小就是備受矚目的公子哥來說,他一直都是勝利者,絕對不想當一個失敗者,哪怕真的失敗了,也要偽裝成無所謂。
可是,迪克狠狠地盯著埃里克,沉聲說道:“埃里克,你要記住你答應我的條件,我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我說了,我們馬上離開這里,回歐洲,馬上!”
埃里克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和憤怒,可是卻又對迪克無可奈何。
拉塞爾家族的確是歐洲十大財團之一,表面看起來極其的風光,掌握著一些世界級的公司,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可是,拉塞爾家族的背后站著的是神圣教廷,拉塞爾家族最初的發展,就是因為有教廷的扶持才能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地步,一旦離開教廷的支持,拉塞爾家族什么都不是,最多就是一個普通的富豪。
而迪克在神圣騎士當中可是高層,有資格對拉塞爾家族直接下達一些不過分的命令。
埃里克即便心中看不起迪克武者的身份,在他看來這和保鏢打手沒有兩樣,可也不得不承認拉塞爾家族沒有資格拒絕神圣騎士聯盟的命令。
“好的,迪克先生,我們這就回去,我馬上讓我的助手訂機票。”
埃里克不想和迪克多說。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爆發怒火,當即轉身就走了出去,拿出電話給自己的助手,讓對方幫自己訂機票。
走的時候,他還忍不住看了看那邊在一個角落里坐下來的王程幾人,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殺意。
如果是在歐洲,他現在估計會不惜代價的將王程拿下。
畢竟,王程代表著無可估量的財富。
根據可靠消息,很多有渠道的富豪都知道了王程治愈了一些癌癥,癲癇,糖尿病等世界性難題的事情。如果能掌握其中的秘密,掌握治療這幾種疾病的藥物,那么全世界的財富都將唾手可得!
畢竟,生命才是最值錢的。
可是,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和王程達成合協議。
埃里克知道,王程拒絕了所有人,只是沒想到現在還拒絕了自己。
這就是那些富貴家族弟子的普遍想法,他們認為自己出馬,就是給了對方面子,就應該成功才對,不成功那就是錯誤的。
這個錯誤誰來承擔?
絕對不是自己,而是對方。
所以,埃里克將王程恨上了。
“我保證,如果他到了歐洲,我會讓他永遠也回不了中國。”
走出半島酒店的大門,埃里克壓抑著怒火,對身邊的迪克說道。
迪克面色蒼白無比,他發現自己每一步都走的比較艱難,心臟的刺痛一直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全身的痛覺神經。
如果可以,他想躺下好好好的休息。
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種折磨。每一步。都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這就是迪克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的傷勢或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他現在急需治療,可是心中的危機感讓他不敢停下來。
聽到埃里克的話,迪克心中閃過王程的面龐,也沉聲說道:“這件事的確不算結束。”
埃里克得到迪克的支持,心中也有了更多報仇的信心。
可是。
兩人走進車庫,走向自己的停車位。路過一根柱子的時候,突然一道人影從旁邊的陰影區域沖了出來,對方一步沖出,就如一顆炮彈一般地襲來。
拳頭呼嘯炸起!
埃里克沒有任何阻擋和躲閃的機會,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拳頭一拳擊中了他的腦門兒,隨后整個人就倒飛出去,腦袋結實地裝在后面的一根水泥柱子上,然后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上滿是鮮血和白色的液體,已經徹底地沒了氣息。
埃里克當場死亡。
對方是來殺人的。
迪克大驚。沒有絲毫猶豫,他轉身就走。沒有繼續向自己的車子走去,而是想出去,外面有人,對方不敢當眾殺人。
“迪克先生,自從你見到他的時候,你們就走不了了,留下來吧。”
一聲低喝傳來,這又是一拳,速度極快。
迪克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急忙轉身出拳抵擋。可是他一發力就感覺心臟刺痛無比,同時牽動著全身的神經刺痛難當,頓時渾身的力氣就沒了,拳頭輕飄飄地伸了出去,沒有任何威脅。
襲來的依舊是一拳炮拳。
直接將迪克打的飛了出去,一拳結結實實地再次擊中其胸口,將迪克的胸口打的徹底凹陷下去,心臟破碎。
迪克吐出一大口粘稠的心血,眼睛瞪的大大的,氣息如游絲,勉強吊著一口氣,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華人面孔,回憶著他剛才說的話,以及剛才和王程交手的畫面,一絲明悟在心中升騰,沉聲說道:“你,你和他是一起的,他,他故意打傷我,給你制造機會?”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劉超英。
劉超英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再次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迪克的胸前,這一腳徹底地踢碎了迪克的心臟,再也沒有任何僥幸的可能。
迪克身體抽搐了一下,就徹底地沒了氣息。
一個神圣騎士聯盟內的頂尖高手,死于當場。
劉超英再次一腳將迪克的尸體踢過去和埃里克的尸體堆在一起,放在那根柱子后面,一般人不仔細跑過去看是看不到的。
然后,他很自然地踱著腳步走了出去。
劉超英沒有回宴會廳,完成任務之后就直接離開了,他想盡快地將任務去交了 宴會廳內。
王程坐在靠近窗戶玻璃的一個沙發上,目光時不時地掃視著外面,當他看到劉超英離開了,心中輕輕地松了口氣,知道劉超英應該是完成了任務。
那他今天來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當即起身對霍有文說道:“有文,我先回去了,今天我早點休息,明天就準備回江州了。”
霍有文起身挽留:“這么早回去做什么,宴會才剛開始呢,等會兒還有好玩的節目。”
王程呵呵笑了笑,道:“算了,我對那些也不感興趣,我知道你也不感興趣,咱們就別說這些了。我帶邵云回去練練拳就休息了,你也回去好好琢磨你的拳法,有不懂的現在還可以問我,我明天就走了。”
霍有文訕訕一笑,也不多勸了,當即說道:“那好,你們先回去,我去和爺爺說一聲就走,先回武館看看我師傅,晚上再去找你們。”
“嗯,那就這樣,我告辭,你幫我和霍老,和還沒來的楊老他們說一聲,我就不去當面告辭了,先走一步。”
王程對霍有文微微抱拳,就帶著張紹云起身離開了。
霍有文也去找霍家老爺子說道說道了。
其他一些關注王程,想尋找結識機會的富豪們看到王程離開了,都很是失望,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好的機會。
可是,王程走了,他們還能去攔截?
那更加招惹王程的反感,所以除了一些自認為有些身份的人對王程點頭微笑送別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去和王程打招呼,害怕會顯得唐突。
“師傅,您剛才是故意的?是為了幫劉超英?”
走出酒店,張紹云在王程身邊就忍不住低聲問道。
王程沒有隱瞞,張紹云是自己的大弟子,也一直跟著自己,以后不出意外也會讓他掌管武圣山的大小事務,所以這些事情也不會對其隱瞞。
他點頭承認道:“不錯,的確如此。我本來想,看看如果此人不算壞人,可以結交,我也可以不幫超英。不過,顯然我是多想了,這種歐美富豪向來是很欠揍的。”
張紹云比師父王程見的更多,所以點頭贊同:“那倒是,很多歐美富豪看到中國人都很不屑,覺得我們是暴發戶,沒有貴族。”
“所以,就當幫忙清理了一個垃圾,不過他們的死和我們也沒有任何關系。”
王程可以理直氣壯地這么說。
畢竟,他和迪克切磋是很正常的事情,說出去也沒人敢置喙什么,迪克和埃里克是活著離開的,之后遇襲死了,和他自然沒有關系。
嘟嘟嘟嘟…
突然。
王程的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看,發現是港島的本地號碼,是韓時非?還是于君?
他拿起電話接通了。
電話里立即傳出劉超英急促地聲音:“王程,你和邵云快走,別走在大路上,走人多的地方,有人要殺你們,快。”
王程一驚,瞬間反應過來,急忙一把拉著張紹云就朝著路邊有障礙物的地方走去,同時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劉超英迅速地解釋道:“我剛剛完成任務和非洲總部聯系了,我得到消息。抓捕和刺殺你的任務一直都沒有取消過,這次有五支傭兵隊伍來港島的目標就是你,我估計現在起碼有兩三只狙擊槍瞄準你,你千萬要小心。”
“好,我知道了,多謝你提醒。”
王程神色嚴肅無比地說道。他拉著張紹云站在一個路燈后面,眼神卻是在四處掃視著,看著周圍的一個個建筑物,想找找是不是真的有狙擊手。
然后,他掛了電話,拉著張紹云就急促地走了出去,混雜在此刻的人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