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省醫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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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醫院比江州市醫院要大很多，占地就有上百畝，樓房有十來座，都不是很高，坐落在郁郁蔥蔥的高大樹木當中，看起來很舒爽，也有些陰森。不過此時是夜晚時分，只能看到燈火通明的忙碌景象。
宋元明的車子到了醫院附近就開始減速了，然后一路停在了醫院門口。
“王程醫生，請！”
莫白松急忙下車再次親自給王程打開車門，略微恭敬地說道。
王程下了車，對莫白松點點頭，看到天色已經黑了，醫院中心大樓的門口還進進出出地很是忙碌。
“這邊。”
莫白松此時稍顯平靜，在前面帶路。
他帶著幾人來到醫院后面的一棟高檔小樓，這里是高級干部才能住進來的高級護理療養中心。
王程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莫先生，丑話說在前面，我可不敢保證能把你父親治好，腦子↓里的病誰都不好說，你有個準備最好。”
莫白松急忙點頭答應道：“我知道，我們都是凡人，誰都不是神仙，沒人保證一定能做到什么事情。所以王程醫生您放心，您只要盡力就好，能不能治好，那是我父親的命了，不過不管結果如何我莫白松都會如數給你診費。”
王程點點頭。既然都說明白了。那就不需要多說什么了。
宋元明和張紹云走在后面。兩人是初次見面，互相問候了一下。宋元明其實心中是有些羨慕張紹云的，羨慕他敢于追求自己的夢想，為此放下一切，身份，地位，財富，權力。同時。宋元明心中有一種直覺，王程以后的成就可能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張紹云現在成為王程的徒弟，以后他的地位甚至可能會超過在東海市張家所能達到的高度。
說白了，在宋元明這種官場弟子看來，拜在王程門下其實也就是一種投資，結果是有風險的。
“莫先生來了。”
小樓前的站著好幾個身材壯實的年輕保安，對莫白松點點頭，然后警惕地掃過王程幾人一眼，才讓幾人進去。
“我爸在五樓。”
莫白松帶著王程就要進電梯。
而王程拉住了莫白松，道：“我們走樓梯。”
莫白松稍微楞了一下。沒有多說，聽從了王程的話。跟著王程一起爬樓梯上樓。
宋元明低聲解釋道：“他們練武的人，都不喜歡坐電梯。”
莫白松恍然了一下，神色間又多了一些慎重和敬意。
很多人都是這樣，對一些規矩比較多的人，即便他們不理解這些規矩，也會莫名的產生一種尊重。所以，這就是那些所謂的貴族階層定下規矩很多的原因之一，為了顯示自己的不同和讓其他人尊重。
來到五樓，幾人剛剛從樓道里走出來，就看到走道里站著一群人，老中青少都有，幾乎每個人的神色都或是悲傷，或是焦慮，或是嚴肅…
“小松回來了。”
站在后面的一個中年人最先看到莫白松幾人，掃了王程一眼，立即上來說道：“你找的那位江州的名醫沒有來嗎？”
走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打量了王程和宋元明以及張紹云之后，都露出了一絲失望，這三人在他們看來顯然不是所謂的名醫。
當中有兩個穿白大褂的中年人都是皺著眉頭，其中一人開口問道：“江州的名醫？是李牧山嗎？”
江州市聲名在外的名醫，就只有李牧山了。至于王程，雖然最近治療了唐老和剛到的幾位病人，可實際上名字還是在有限的小圈子里流傳，其他人并不知道其人其事，或許聽說了也沒當回事。
每一個名醫，都是需要長年累月的名聲來堆積聲望的，沒有哪個中醫治療了一兩個病人就敢稱作是名醫的。
莫白松面對著家里人和兩個醫院的主治醫師搖頭道：“不是李老，李老來了把握也不大，我找的是另外一個。”
中年醫生驚訝地道：“江州市還有誰？”
“王程！”
宋元明上來開口解釋道：“江州市唐書記的父親唐老以前就是急性腦淤血，后來癱瘓了一兩年，被王程一個多月就治好了，現在已經下床走路了。”
兩個中年醫生都是皺眉，互相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王程這個名字。
“我沒聽說過。”
剛才說話的醫生低聲說道。
站在中間一直沒說話的一個老者拄著拐棍走了出來，看著莫白松和宋元明，神色很是疲憊，問道：“小松，那你說的那個王程來了嗎？”
莫白松讓開了一步，讓所有人都能看到王程。然后他直面著所有人的視線，點頭道：“爺爺，王程來了，就是他，我和元明專門去請來的。”
莫家的十來個人和兩位省醫院的醫生都同時愣住了一下，一雙雙眼睛都驚訝疑惑和不相信地看著王程。
這還是十幾歲的孩子吧？他會看病？
所有人心中都有這樣的想法。
莫老爺子緊皺著眉頭，眼底有一絲失望。剛才那莫家中年人急忙上來拉著莫白松低聲道：“小松，這樣的玩笑你現在也敢開？我們無所謂，還能折騰，但是老爺子有一天一夜沒休息了，被你氣出毛病來了怎么辦？你想看到你爸和老爺子都倒下，莫家就此完蛋？”
莫白松被嚇了一跳，趕忙擺手解釋道：“三叔，爺爺。你們都誤會了。王程的醫術很厲害的。唐老的腦淤血癱瘓就是他治好的。你們不信可以給唐書記打個電話問問。他們都可以作證的，李牧山醫生也是知道的。”
王程面對十幾雙質疑的眼神，并沒有什么情緒，因為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只是平靜地對大家點點頭，道：“你們好。”
莫老爺子又上前一步，凝視著莫白松和王程。他對王程輕輕地點了點頭，拄著拐棍地手都在顫抖。又對莫白松沉聲道：“小松，房間里躺著的是你父親，你是認真的？”
莫白松心底深處也突然出現了一絲猶豫，可是想到宋元明的保證和王程的高深莫測，當即一咬牙，對家里人狠狠地點頭道：“爺爺，三叔，二姑，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我比你們都在乎我父親的生命。王程的醫術我絕對相信，在江州很多人都知道的。所以我才請他過來。”
莫老爺子嘆了口氣，看向王程，道：“小兄弟叫王程？”
王程點頭承認道：“不錯，我叫王程，見過莫老。”
莫老爺子隨意地點頭，嚴肅地問道：“你跟誰學醫的？”
王程微微皺眉，他不喜歡別人隨便盤問自己，不過也理解對方謹慎的態度和心思，當即語氣依舊平靜地回答道：“跟李牧山李老學過一段時間，后來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學。”
莫家的人聽了都微微動容。
李牧山是湘南省內最著名的幾個中醫之一，權貴階層幾乎都是聽說過的。莫家的人聽到王程說是跟李牧山學過醫術，就有了一絲信任，可是再看王程那還略顯稚嫩的面孔，就又只剩下了懷疑。
“老唐是你治好的？你現在有把握嗎？”
莫老爺子又問道。
王程平靜地道：“唐老的確是我治療的，昨天唐書記告訴我唐老已經能下床走路了。至于你們家這位病人，我還沒看過，不敢說有沒有把握。”
莫老爺子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如果王程直接大包大攬，各種打包票，他肯定不會相信，可能直接就將王程趕走了。
“好，那你進來看看。”
莫老爺子一直凝視著王程的眼神和面色，心中認可王程是一個可以信任的少年，當即就點頭說道。
王程點點頭，面色依舊平靜，無喜無悲，也是毫不猶豫地就跟著莫白松走了過去。
莫家的其他人雖然還是面色懷疑，各個眼神都是毫不掩飾地在王程身上審視，可是他們不敢反駁莫老爺子的話，只能目送王程走過去。而且，現在他們也的確是沒有什么辦法，省醫院的專家和附近的幾位名醫他們能請來的都請過了。
不過，這時候那兩位醫院的醫生站出來了，攔在了病房門口。
“莫老，這件事情不妥吧？莫書記的病情很嚴重，醫療專家過來看了也沒辦法，這位小兄弟就算師出名醫，可也只有這么大的年紀，難道還有辦法不成？要是出了問題，后果我們都承擔不起。”
中年醫生看著莫老爺子低聲說道。
莫老爺子皺眉，喝道：“你們都沒辦法了，還不許我們自己想辦法？后果你們承擔不起，我能承擔就可以了，里面是我兒子，死了我也扛得起。小松，里面是你父親，你再說一次你怎么想的。”
莫白松看著爺爺和兩位醫生，狠狠地點頭道：“我相信王程，就算出了事，我也擔得起。”
兩個醫生面對莫老爺子和莫白松這樣的話，都有些被鎮住了，然后面色猶豫，不好強行阻攔。
王程心中微微感動，深深地看了莫家這一老一小兩人一眼。
莫老爺子上前一把推開兩人，對王程說道：“小兄弟跟我來，你先給他看看再說。”
王程點點頭，帶著張紹云走了進去。莫白松和宋元明，以及幾個莫家的年長之人都走了進去。
當然，兩個省醫院的醫生也急忙跟著走了進去，雖然害怕出事之后擔責任，可他們也不敢離開，那樣責任會更大。而且，他們其中一人沒有立即進去，站在走道里拿出電話打給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