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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們贏了

  一窩蜂火箭裝在木桶之中,有32枚火箭,點燃總線之后,一次發射,勢如奔雷。\.\那個甲喇額真見到火光閃耀,頓時感到不妙,他反應驚人,伸手揪住身邊的兩個馬甲,像是門板一樣,擋在了前面。

  霎時間火箭鋪天蓋地而來,上城的十幾個建奴全都被籠罩其中。

  砰砰砰,箭頭穿透鐵甲,射穿血肉,有兩三個馬甲更是身中六七箭,甚至十幾箭,從垛口飛出,摔死在城下。

  其余的建奴也非死即傷,有的被穿透了咽喉,有的肚子被劃開,鮮血和尸體滿地都是。僥幸活下來的滿身鮮血,嗷嗷痛叫。

  早就蓄勢待發的士兵猛地撲了上來,刀劍并舉,將受傷的建奴全都清剿干凈。

  就在殺得正痛快的時候,突然死人堆里猛地站起一個人,渾身是血,狀若瘋癲,手里還抓著兩具插滿了弓箭的死尸。

  “卑賤的尼堪,去死吧!”

  尸體甩出來,有幾個士兵被砸中,倒在了城頭。這家伙拾起了地上的兩把板斧,一步沖到了士兵的近前。斧頭掄起來,正好劃破了咽喉,眼看著活不成了,揮手又是一斧,另一個長槍手的頭盔被砸碎,腦子流了滿地。

  這家伙像是兇神一樣,猛地往前沖,后面陸續又有建奴爬上來,他們大肆殺戮,眼看著城頭危急。

  “建奴,受死吧!”

  杜擎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毫不猶豫的抽出了長刀。杜家世代經商,極為富裕,杜擎學武之后,更是不惜血本,他這口刀重有三十六斤,請了三位匠師花了一年多時間打造。

  長刀鋒利異常,他的一刀勢大力沉。帶著風聲就劈了下來。

  甲喇額真急忙舉斧格擋,刀砍在了斧柄上,嚓的一聲,愣是給砍斷了,甲喇額真肩頭的甲葉子被掃掉了幾塊,疼得他一咧嘴。

  杜擎并不留手,接連三刀,把甲喇額真逼到了墻角,已經圖無可退。

  “哈哈哈哈,狗建奴。死!”

  大刀急如閃電的砍下來,甲喇額真突然咬咬牙,他微微錯開腦袋,竟然用肩頭直挺挺的對著刀鋒。

  咔嚓!

  甲葉子飛濺,長刀入肉,筋骨齊斷,鮮血迸濺。一刀生生的劈下胳膊。

  可是杜擎長刀砍中的一剎那,甲喇額真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最后一條胳膊上面,渾身用力。把斧頭揮了起來。

  “一起死吧!”

  杜擎萬萬想不到這家伙竟然會如此兇殘,以命搏命。一剎那他的渾身冰涼。他身體條件好,家中富裕,又肯下功夫。武功之強,算是少有的。

  可是他并沒有真正經過疆場的殊死搏殺,一瞬間,杜擎甚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胸部就好像被撞了一下。他一連倒退了好幾步。

  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嗎?好像不是太疼!

  “發什么楞?”

  一聲爆喝,杜擎急忙睜開了眼睛。原來張恪也注意到了這個甲喇額真,看穿戴這家伙肯定是大官。

  就在他搏命一擊的時候。張恪使出了一招推窗望月,刀從下而上,正好砍斷了甲喇額真的手腕。

  斧頭飛了出去,還是擊在杜擎的甲胄上,不過只留下一條深深的劃痕,并沒有傷到筋骨。

  杜擎死里逃生,急忙說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戰場上別婆婆媽媽的,趕快殺敵!”

  杜擎滿臉通紅,他咬咬牙,更加發狠,和張恪一同殺向了城頭的韃子,砍瓜切菜般,殺得建奴狼狽后退,重新奪回了城頭的控制權。

  張恪轉身來到墻角,甲喇額真已經奄奄一息,從嘴里冒出血沫子,張恪揮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快,把狗頭掛在城樓上,讓建奴們看看!”

  馬彪急忙遵命,人頭就被掛在了高大的旗桿上面。

  城外的碩托貝勒正在觀戰,李永芳的耳朵也包扎了起來,這家伙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殺進奉集堡,大殺大砍一通,才好出氣。

  “貝勒,貝勒爺,大事不好了,博泰額真死了!”

  碩托身體一晃,差點摔落馬下,博泰可是和他爹代善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年的老朋友,勇武異常,怎么會死在奉集堡!

  “混賬,你敢胡說八道,我要殺了你!”

  “貝勒爺,奴才沒有胡說啊,您看看,人頭都被掛了起來!”

  碩托急忙抬頭,果然城頭旗桿上挑著一顆腦袋!

  “好啊,明狗,我必殺之!”

  碩托像是受傷的野獸,瘋狂的咆哮,厲聲下達死命令,建奴再度蜂擁而上。

  后金兵也看出來了,在狹窄的城門攻擊,無論多少,他們都只有送死的份,因此他們促催著輔兵,加快清理鹿角和鐵蒺藜的速度,擴展進攻面。

  奉集堡的工事可是張恪不惜血本布置的,他把奉集堡的軍械庫都搬空了,幾十年前存的鐵蒺藜都找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扔在了城下。

  那些輔兵只能靠著雙腳去趟,不多時慘叫之聲不絕于耳。有人腳被扎透了,摔在地上,結果屁股,胳膊上都被扎上了,撕心裂肺的叫聲,簡直比最恐怕的刑場還要嚇人!

  空著雙手去推動鹿角拒馬,尖銳的刺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輔兵們死傷慘重,可是他們不得不更快的清理障礙,后面的白甲兵已經張弓搭箭,他們的目標可不是城頭,而是自己人。誰敢后退,立刻就殺無赦!

  終于進攻面擴張開,同時搭起來十幾架云梯,弓箭手瘋狂地向城頭射擊。死兵攀著云梯,再度殺上來。

  建奴嗷嗷怪叫,城頭一下子涌上來十幾個韃子,他們咯咯經驗豐富,臨近城頭的時候,先用刀一掃垛口,防止有守城士兵攻擊,隨即腰身用力,猛地躥上來。

  動作如同行云流水般順暢。可是當他們的腳落到城頭的時候,頓時一聲慘叫,從腳底傳來一陣鉆心徹骨的疼痛。

  張恪早就注意到了韃子的動向,知道他們要玩大的,張恪自然奉陪到底。他已經下令士兵垛口內側放上一排鹿角,建奴可能落腳的地方撒下了鐵蒺藜。

  沖上城頭的后金兵踏在了鐵蒺藜上面,頓時一聲慘叫。他們踉蹌著往前沖,結果小腿竟然撞在了鹿角上面。

  尖銳的枝椏刺透了皮肉,疼痛難忍的建奴齜牙咧嘴,急忙低頭。去推開鹿角。可是推開需要時間,城頭上的士兵哪會放過這個機會,建奴被鹿角困住,完全就是被動挨打的架勢。

  長槍手站成整齊的隊伍,果斷出擊。一排排的長槍刺過來,建奴驚恐萬狀,拼命的揮舞武器格擋,可是狹小的空間,又如何躲避!

  噗嗤!

  長槍刺入咽喉。鮮血噴濺,眼見得沒了性命。從士兵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淚,他本是鐵嶺人,韃子殺進鐵嶺。他的父母,還有兄弟姐妹,全都慘死,一家人只有他逃了出來。

  “爹。娘,你們都看看,孩兒給你們報仇了!”

  士兵們握緊長槍。拼命的刺過去,把建奴的胸膛刺成馬蜂窩,把他們的腹部戳爛,把他們的腦袋扎穿。

  短短不到一刻鐘,就有將近二十個建奴被干掉。

  當然城頭的士兵也不輕松,這些建奴個個都是亡命徒。一個白甲兵被刺中軟肋,腸子都從傷口流出來,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把手里的刀擲向了對面的士兵。

  皮甲被穿透,刀深深的沒入胸膛,士兵倒在了城墻上。

  戰斗還在繼續著,建奴終于推開了鹿角,爭先恐后的沖上來,不得不承認,從小磨礪殺人技巧的強盜遠比普通大明士兵更有戰斗力。

  接連有士兵倒在他們的手下,隨著死傷增加,原本奉集堡的那些士兵有些撐不住了,他們悄悄地打起了退堂鼓。四處觀望,兩條腿不自覺的往后退。

  “殺!”

  張恪毫不猶豫,手起刀落,砍倒了兩個逃兵。

  “你們聽著,是想英勇戰死,還是想當一個懦夫,都在一念之間。”

  血淋淋的尸體終于提醒了士兵,他們只能不顧一切的向上沖去。兩三百人就在狹窄的城墻上不停的拼殺,只要摔在地上,就永遠別想起來,無數大腳丫子會把你踏成爛肉。

  喊殺,嚎叫,兵器撞擊,全都交織在了一起,城里城外恨不得把戰鼓敲漏。兩邊的士兵全都紅了眼睛,刀刀見骨。

  杜擎接連砍死了三名白甲兵,當他從建奴的咽喉抽出了刀,一股鮮血噴得他臉上、脖子、還有手臂,全都是血。

  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上溫熱的液體,渾身血液沸騰,自己真的天生屬于戰場,只有敵人的血才能讓他澎湃沸騰!

  兩邊的士兵都竭盡全力,不停的消滅對手。突然城中腳聲作響,上百名士兵快速向著南城跑來。這些都是從東西北三面抽調的火銃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城墻上。

  張恪見到了這些火銃手,頓時松了口氣。

  “來得好,讓長槍手先退下,你們頂上去!”

  一聲令下,疲憊不堪的長槍兵全都向后退,殘余的建奴就顯露出來,他們有些猶豫,正不知道該怎么辦,震耳欲聾的火銃聲就響起來。

  頓時有十幾個建奴死在火銃之下,剩余的人像是瘋了一樣,撲向火銃手。這時候張恪手中的寶刀揮舞,十幾名長槍兵沖出來。

  他們的任務不是殺敵,而是組成一道保護墻,火銃手躲在了他們的后面,快速裝填,隨即第二輪槍聲又響起來,五六個馬甲應聲倒地。

  就這樣火銃兵和長槍手交替出擊,在狹小的空間無往而不利!城頭的韃子越來越少,伴隨著最后一個白甲兵被打碎了腦袋,城頭上再也沒有建奴了!

  經過浴血奮戰的兵將互相看了看,發自內心,興奮地大喊:

  “我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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