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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驚云身形忽而融于云霧,忽而化作輕煙,如天馬行空,難尋軌跡,但他掌劍下的攻勢卻如颶風席卷四方,一切剛柔轉化,輕靈飄逸,全無斧鑿痕跡,變化萬千!
然而下一刻,他卻被狠狠的震飛出去,那股恐怖的勢頭仿佛要將他轟出云層,轟出星球,去往茫茫太虛,無盡星空…
身披御賜金龍披風的斷浪徐徐收回自己的左腳,歪著腦袋點評著:“你的資質真令我羨慕,我們在樓蘭古城一起參悟玄龜甲上的無求易訣,我毫無收獲,你卻已經用無求易訣將自己的排云掌推陳出新,雄霸若能見到這一幕,恐怕吃驚得會從地府內跳出來吧!”
步驚云惜字如金,每個字卻如千鈞之重:“沒有感悟,因為你是魔,斷浪!”
“高天心說過玄龜之力會讓繼承者不自覺地順應天命,恍若洗腦,只有意志堅定到連死亡都能無視的人物才能免疫那種控制,我不能,帝釋天不能,我原本以為你,不哭死神步驚云,可以真的逆天抗命,但是…”
“很可惜,我看錯了,你也不行,步驚云!”
一邊交鋒,一邊交談,斷浪輕松得簡直猶如兒戲,當一拳震飛步驚云后,突然打了響指。
頓時間,一口烏黑的鮮血噴出,上面縈繞著萬千怨魂邪念,卻是斷浪業已將邪王十劫的詭異邪勁融入體內,赤手空拳,也能發揮莫大威力。
這一刻,他披風飛揚,不可一世,在澎湃的氣焰簇擁之下,霸氣絕倫:
“魔?與你們自命為正道的作對。就是魔嗎?還是為了那老生常談的天下蒼生?!”
“步驚云,別的人或許有這個資格,但是你絕對沒有!”
“當年你為了向雄霸復仇,也曾考慮過天下蒼生?天下會治理武林。固有霸權,卻是井井有條,雄霸身死,你大仇得報,卻將整個武林的規則徹底打破。絕無神能大肆抓捕中原高手,可都是拜你所賜啊!”
“武林浩劫皆由你們引起,可悲那些人云亦云的家伙偏偏對你們崇拜無比,卻不想想你和聶風,一個我行我素,一個淡泊名利,真正能夠制定規則,讓武林安定平穩的,還是要雄霸那樣的梟雄!”
這一戰爆發于皇城之郊,未等步驚云入京。斷浪就強勢到來,以絕對的實力打得步驚云幾無還手之力。
而且他不僅要從武功上壓制步驚云,還要在信念上摧毀他。
全方位地擊垮!
但步驚云顯然不吃這一套,根本不與斷浪這番歪理邪說辯駁,而是默默地療傷。
斷浪也無不耐之色,自顧自地說著:“當然,我也沒有雄霸的雄才大略,更沒有帝釋天的千年智慧,如果讓我來統一武林,只能施行不服者殺的暴行!”
此言讓步驚云眼中閃過一縷驚異。斷浪能夠有此自知之明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更關鍵的是,斷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下一刻,斷浪圖窮匕見。他雙手抱拳,朝天遙舉:“所以我準備武林的管制權獻給當今圣上,東瀛小國也敢欺我泱泱天朝無人,正是朝廷與武林不統一的后果!”
“為了江山永固,天下太平,狹以武犯禁的日子。將會不復存在!”
天龍八部世界的黃裳若能聽到這話,定然會高興地與斷浪會面握手,然而黃裳所在的宋朝確實內憂外患,風云時期的明朝卻仍是國力強盛,斷浪此言真的是他的心意嗎?
步驚云不善言辭,如果無名在此,自當將斷浪批得體無完膚,讓世人知道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的下場。
然而如此目標顯然深得皇室的喜愛,歷朝歷代,不會有一位皇者將自身的安危,國家的存亡寄托在一對江湖中人身上,如原劇情那種每每東瀛入侵皇室求援風云力挽狂瀾的模式,真的是在侮辱天朝上國的國體…
所以斷浪的出現與“臣服”對于皇室而言,不吝于久旱逢甘露。
因此這一刻,眼見著步驚云連連咳血重創,心急如焚的聶風也無法出手相助,因為他也被天羅地網團團圍住。
“聶風,你宅心仁厚,俠義為先,何必與觸犯天顏的步驚云同流合污?與我們上京認罪,皇上不會怪責于你的!”
如果說霸道張狂,顧盼生威是雄霸的梟雄風范,聲如雷霆,氣勢凜然就是形容雄武的武者氣質。
兩人的名字已經說明了一切,而雄武的咄咄逼人也在這第一句話中就展露無遺。
面對以雄武為首的一眾皇室供奉高手,聶風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云師兄與我從來沒有觸犯圣上之意,一切都是斷浪的陰謀,希望諸位明察。”
“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上!”
云中魅影,風中之神,明明是聶風處于重圍之中,但他的身形一動,卻于虛空留影,轉瞬間化作十道身形,扯動氣流,成就十股蘊含強大吸力的漩渦,將眾人衣衫激蕩得獵獵作響,腳下不由移位。
一時天地都好似被這股旋風帶得席卷動搖,以鋪天蓋地之勢向皇室高手周身上下猛攻,一招簡簡單單的風卷樓殘便內蘊無上奧秘,將包括雄武在內的三分歸元都化解爆碎,逸散出無數混亂氣流。
但這于事無補。
因為聶風無法痛下殺手,皇室高手卻毫無忌憚,沒過數招,聶風就知如此下去必敗無疑。
“斷浪如今的修為已不在帝釋天之下,絕不能單打獨斗,唯有我和云師兄、無名前輩聯手,才能有一線生機。”
“可現在斷浪有皇室高手相助,占據大義,我們真能創造出那個機會嗎?”
曾經在九空無界內展現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此時此刻并沒有實現,秉持正義的風云被正道所棄。
無名被武無敵纏住,天門分崩離析后的舊部被斷浪暗中收攏,普通百姓不關心江湖紛爭,普通的江湖武者也不敢公然違抗朝廷命令…
他們已無盟友援兵!
難不成天下真的要落入斷浪的手中。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所幸就在聶風都生出絕望的關頭,四周陡然生出濃稠云霧,與天地元氣融成一塊,連斷浪的雙元罡氣都無法驅散。等到那彌漫四周,混淆視聽的效果削弱,重傷的步驚云與聶風已是在蹤跡全無。
“當今天下,有這份功力的也只有那個人了!哼,明明我破東瀛有大功。你還來與我作對嗎?”
斷浪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旋即轉為陰狠,最終隱于無形,披風一轉:
“我們走!”
“多謝前輩相助。”
距京城數十里的一處河岸邊,遍體鱗傷的步驚云與聶風落于地面,向笑三笑施禮,笑三笑轉過身來,擺了擺手:“毋須客氣,你們先養傷。”
片刻之后,步驚云神完氣足地站起身來。他和聶風已經以摩訶無量之力煉化龍元,力量可謂是一人一半,身具回神之相,療傷速度已經堪比徐福的鳳血。
然而等待他們復原的,卻是一個近乎于石破天驚的消息:“斷浪愿意將第三顆龍元給當今圣上服用,讓他長生不死,千秋萬代!”
“什么?!”
連步驚云都不禁露出動容之色,秦始皇令徐福尋長生不死藥,唐太宗晚年煉丹問仙道,但凡雄才大略的君王。在擁有了天下后都希望長生不死,一直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然而那有悖天理,更不合天下大勢。
斷浪如果這么做,遺禍之大。可能更甚于東瀛之危。
不過如此一來,皇帝對斷浪的支持勢必堅定不移,事關長生,誰都無法抵擋這種誘惑。
“老夫最擔心的,還不止如此,斷浪帶了一位玉兒姑娘入京。在皇上主婚下大婚,她的出現,不會僅僅起人質的作用…”
帝皇心術,即便斷浪獻上龍元大禮,皇帝也不會對他真的放心,除非人質在手,顯然那位玉兒姑娘就扮演著那個角色。
乍一看上去,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但洞徹人心的笑三笑卻吐露了更深的擔憂,而步驚云目光沉凝,緩緩吐出一個名字:“絕心!”
絕心,這位絕無神之子于東瀛李代桃僵,用自己的兒子替換天皇的血脈,成功謀朝篡位,是不是也為斷浪提了一個醒?
他的目標如果不僅僅是武林,而是整個天下,又當如何?
笑三笑嘆息:“斷浪自九空無界預見未來后性情大變,謀定后動,已是具備真正的梟雄之資,你們想要勝利,只有一個辦法!”
聶風急問:“什么人?”
“策反武無敵,奪取龍元,最終說服皇上!”
修煉不知歲月,扶桑之上,沉浸于武道仙路的高天心并不知斷浪的所作所為。
他正在構建真正的萬劍國度。
參考與九空無界并列的劍界。
劍界具備最濃厚的劍道底蘊,貫穿古往今來,收錄歷史上一切劍法劍意,而高天心的掌中劍國僅僅是一顆種子,想要長成參天大樹,還需無盡的劍意灌輸。
因此身處風云世界內,倘若放過劍界實在是一種罪過。
以九空無界的巔峰對決之氣為鑰匙,以萬道森羅為融合之基,遙遙探入劍界內,將那億萬的利劍逆轉化氣。
劍氣元力,是劍界的基礎,藏身于天地元氣與意識層面的交匯處,劍岳崩塌,破碎虛空,高天心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進行,先有意地避開劍獄魔魁等強者,悄然探查玄陰十二劍、元天劍訣的奧妙。
劍界由劍之念匯聚,劍器主殺戮,劍念更有正邪清濁之分。
那些以浩然正氣,陽剛堂皇的劍意為念的劍魂,就居于獨立的劍山中,卓然不群,而陰邪殘暴劍念則于下聚在底部,成為兇殺劍池。
高天心的一身所學即可寄于劍山,又可融于劍池,他更知道要建立一個完整的萬劍之國絕不能僅僅追求一端,而是要真正做到兼容并蓄,便如絕對的光明正是黑暗一樣。
高天心伸手一揮,邪王十劫那凄厲的兇芒霎那間如浪洶涌,填滿十方空間,與煌滅龍淵絕神劍氣撞到一起,金鐵交鳴聲頓時此起彼伏,仿佛無數絕世兇獸拼死撕咬,發出令人撕心裂肺的恐怖猙鳴,黑紅火星沖天而起。
這是至兇至邪之劍,但反掌之間,一股志與天比高的浩然正氣又即刻誕生,凜然不屈,衡量天道人心。
如果說鋪天蓋地的陰郁黑暗氣勢是遮蔽人心的混沌,帶來難以抗拒的絕望與死寂,那么莫名劍法的浩然正氣就是能將黑暗撕開,撥云見日,讓蘊含生機與正氣的光明得以呈現的希望與勇氣!
這萬劍的統御早已超脫凡俗劍招,將諸如無限曙光等訣的奧妙統統融入。
“萬劍之國將作為我的神域,至為關鍵,一定要打磨到圓滿之境,看來一年之約是我失策了啊,一年的世間遠遠不夠呢!”
“不知這風云世界我能待到什么時候?王芯他們在通天塔內怎么樣了?無雙會在蜀山傳的部署又會不會…”
修煉進展得很順利,不過隨著一年約定的逐步逼近,高天心的思緒也漸漸到了他原本經歷的蜀山傳中。
這個世界可謂是好事多磨,誅天世界的成就,神魔的降臨以及通天塔的出現都可謂是變數中的變數。
莫名進入風云,經歷了這一場場爭斗,得龍元之力更是猶如夢幻一般,實在不得不令人沉思。
不知是否日久相思,就在這一日高天心與魔魁的玄陰十二劍進行了第一次交鋒后,一道中正平和,非男非女的奇幻聲音卻突然自高天心腦海中響起:“為什么拒絕我?”
高天心一怔,目現鄭重:“你是誰?拒絕你什么?”
奇幻聲音回答:“你可以稱呼我為通天之塔!根據你的經歷,龍元是晉入神魔之境的最佳途徑,你卻主動放棄了那一步的邁出!”
“現在給出你的選擇――接受我的饋贈,或者,將這段經歷徹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