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神國正敞開那幽幽的門扉
宇宙的秩序守護者，星球意志誕生出的最強物種，泰坦終于降臨了。
艾澤拉斯被外來的歷練者弄得一團糟，針對古神布置的防御機制徹底癱瘓，連生命重置系統都被燃燒軍團毀去，這種情況下如果泰坦再不出現，可能就真沒他們什么事了。
當然，這不是那個時強時弱編劇吃書的原劇情，泰坦的實力恒定在宇宙的金字塔最頂層，但若說他們碾壓上古之神也不可能。
是萬神殿的哪位出現呢？
萬神之王阿曼瑟爾。
生命賦予者艾歐娜。
怒喝者戈爾甘耐斯。
世界的鍛造者卡茲格羅斯。
知識與魔法掌管者諾甘農。
復仇者阿格拉瑪。
這些都是超級大能，如果降臨一個下來的話，那就有好戲看嘍！
“命運之輪早已旋轉，我是命運選定的主宰，終將踏上勝利的王座，你們的降臨，毫無意義！”
當然，高天心知道這不太可能，否則他也不敢待在恩佐斯體內了，瞧瞧靈闕不可一世的姿態與宣言，她顯然也早就有所準備。
高收益高風險，無論空間外域都是如此，而這也代表著只要解決這個降世的泰坦，艾澤拉斯這片宇宙中偏遠的小地方就徹徹底底被她控制了。
成敗在此一舉！
這一刻，靈闕的眉宇間涌現出一股歇斯底里的瘋狂，先是擲出一瓶紅色的液體，然后雙手環抱，猛然朝下一落。
高天心輕咦一聲，這不是攻擊，而是一種對于時光規則的運用，并且這種運用簡直妙到毫巔，按理來說根本不是未晉升神魔的凡人能動用的。
又是道具嗎？
這個靈闕到底是什么來頭，寶貝太多了吧？
果不其然，整個大漩渦竟然逐寸逐寸地變得透明起來。就連猙獰恐怖恩佐斯的底部都受到影響，猶如一塊內外明澈的巨型水晶。
而且這種明澈，還在不斷向外浸漫氤氳，四周的海水以最快速度化為一片漆黑之色。
“永恒之井的色澤！”
別的盤觀者或許會誤認為一種污染。唯獨高天心這種在恩佐斯夢靨中回歸上古之戰，親自目睹過永恒之井的人才能分辨出，這種漆黑實際是魔法氣息濃郁到極致的體現。
大漩渦正是由永恒之井爆炸而成的。
現在又出現了永恒之井的氣息。
難不成…
不會吧，真是那樣就實在太過貪婪了。
就在悶聲大發財的高天心都覺得外面這個女人胃口太大時，他猜測的一幕發生了。一道通天徹地，仿佛可以亙古永存的擎天光柱霍然升起，甚至短暫掩蓋了泰坦降臨的神光。
只因時間是世間最可怕的力量，就算是萬神殿也不敢說在時光的沖刷下能一直永存不朽。
青銅龍一族雖然被譽為時光守護者，但實際上只是最初級的運用者，他們承受不起世界線改變后受到的沖擊影響，卻不知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
好吧，言歸正傳，在真正的滾滾時間長河前，就連泰坦也要駐足。而趁著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永恒之井的力量似乎跨越了萬年時光，從上古時代將那無窮無盡的魔力傳遞過來。
“來吧，永恒之井，來到我的神國，成為真正的永恒！”
靈闕發出興奮的吼叫聲，一座神國隱隱浮現，雖無萬劍國度的無雙霸氣，也有百萬信徒在不斷地膜拜祭祀，是個華麗美好。浩瀚空靈的小世界。
隨即在高天心無比震驚的注視下，這座神國居然在吞噬這片空間。
她要將上古之神連帶著永恒之井一起吞下去？
更重要的是，神國能直接吞噬外界的土地嗎？
高天心微微搖頭，覺得不可思議。神國實際上就是領域提升到天階后的一種轉化形態。
領域都是自己的，帶有最鮮明不過的個人標志，怎么可能互相吞噬？
他的領域由于四系合一其實升階較慢，萬劍國度正是萬法歸道有成，又參照風云劍界模式，再在龍元的強化提升下。搭建起來的。
現在這位外域小妞又給他上了一課，還能借助祭祀之力直接吞噬擴充神國！
不過這種方法肯定苛刻無比，說不定又是外域獨有，正巧現在泰坦降臨，就讓我們的靈闕大妹子好好地表現一番活攻略吧。
因變制宜，以敵為師。
真好！
靈闕不知道就在距離她數百碼外的恩佐斯體內正有一個蔫壞蔫壞的家伙在為她點贊，就算知道這個時候也是開工沒有回頭箭了。
在使用了珍貴無比的永恒之井泉水，再以時光之沙回溯，她已經被洶涌澎湃的魔力灌滿了體內。
她舒服地呻、吟著，理解了為什么伊利丹當年會那么拼命地保護永恒之井。
這種誘人的感覺，確實無法抵擋。
不僅如此，在她的神國內，很快還升起一尊帝冠皇服的女子帝皇。
衣袖飄飄，神態莊嚴，俯視天下，那尊貴神圣、莊嚴肅穆、神秘出塵的氣息稍稍綻放，便是風雨雷霆，一念而動，日月星辰，萬物輪回隨之運，盡顯無與倫比的宏大威嚴。
這是堪比軒轅封神術的神道之路，從凝聚程度來看，很可能才是靈闕的主打強化。
歷練者一般都會選擇適合自身強化的傳承，她本體選擇法師吉安娜，是為了開啟傳送門，為恩佐斯獵食，分身選擇黑暗游俠希爾瓦納斯更是為了四處忽悠，各種請留步，真正的發飆正在此刻。
首當其沖的正是那個渾身籠罩在一片金光，身形巨大如參天之柱的泰坦。
靈闕揮手下按，神國內的女帝亦做出同樣的動作，于那不可忤逆的蒼天之意，泰坦降臨的那處空間瞬間爆開，化作大量光怪陸離的碎片。
碎片并不四散，而是化作一個個朦朦朧朧，萬象顯化，精彩紛呈的漩渦，其中男女老少、富貴貧賤的人生從中呈現。喜怒哀樂、怨恨情仇的紅塵風光不停演繹，前所未有的復雜情緒沖擊而來。
泰坦的神力在某一方面都是最極端的強大，可現在卻似乎連使用出來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紅塵之力沖刷。進入到第一個漩渦中。
開啟一段紅塵輪回。
里面無仙無神，無魔無鬼，充斥世界的全是最普通的故事，或愛恨綿長、或貪婪無厭、或怨毒痛苦、或愚昧蠻荒，人世百態。莫過于此。
乍一看起來，這并無殺傷力，只要一個意志力強大的存在就能免疫這種精神型沖擊，但萬神殿的泰坦似乎真的陷進去了。
他們冰冷地搭建出一個個世界的秩序，又淡然地漠視著一個個世界的毀滅。
他們始終高高在上，俯視諸天萬界，滄海桑田，緣生緣滅，始終冷靜，內心不為所動。
他們是造物主。見證過無數的世界經受洗禮，他們很清楚，在凡人的心臟跳動一拍的時間里，就有無數的星球系統消失在絢麗的光芒中，一千萬，一億萬的生命空歸塵土。
然而現在，他們身臨其境，站在了那些卑微生命的角度上。
未來到底是早已命中注定，就像是雨點落入大海一樣無可改變？
還是再不完美，再是渺茫。也要堅韌不屈地追尋對生命的熱愛，擁有著自由意志，堅強地面對一切看似偶然的突發事件，最終做到泰坦的完美造物沒能做到的事情？
這真是個有趣的問題啊！
“紅塵規則。不拘正邪善惡的外來愿力為根基，將規則匯入沸騰洶涌的潮流中，形成最樸實也最可怕的紅塵沖擊，足以讓高高在上的神族墮落！”
高天心眉飛色舞地評價著。
他這是看戲的不嫌事大。
仙神并不是完全不食人間煙火，他們的心靈更不可能無懈可擊，恰恰相反。在西方的世界中，神靈墮落的例子那可真是數不勝數。
魔獸世界中，薩格拉斯曾是萬神殿第一勇士，他的哥哥是萬神之王阿曼瑟爾，不也在懷疑自我的情況下墮落了？
巧妙動搖他們的信念，比起與他們面對面的硬拼，不知要高明多少！
當然，想要單靠這紅塵規則就發展出一個墮落泰坦還是不現實的，不過沒關系，靈闕并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就在泰坦迷失在紅塵漩渦中的霎那，一顆大眼珠子，一張扁平的大嘴幾乎不分先后地出現在大漩渦上空，威力空前的恐懼之光再度照耀下來。
這一次真的是空前絕后了，那強烈的光芒到了將天地間任何光輝都掩蓋壓制的地步，無邊的精神力量遮蔽視聽，充斥感觀，侵蝕心靈。
一時之間，別說那個降臨的泰坦了，就連恩佐斯體內的高天心和獸王眼前都浮現出無數想象之外千奇百怪的可怕邪物。
不僅僅是視覺上的，仿佛囊括了宇宙最恐怖的形象、聲音、觸感，由內至外，再由外到內，每一寸肌膚，每一處內臟都能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恐怖氣息，刀鋒般刮擦而過。
千般猙獰，萬象恐怖！
克蘇恩和尤格薩隆出手了！
還不僅是遭到泰坦封印，雙方不死不休的上古之神，就在下一刻，一道閃電般死灰光芒破空而來，啪的一下打在泰坦身上。
阿克蒙德，死亡一指！
這真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經典反面例子，一方露面八方圍毆。
倒不是泰坦天怒人怨，雖然這個種族留下的全是豬隊友幫倒忙一樣的裝置，但問題是在高天心的布局、靈闕的推動和恩佐斯的進食下，偌大的艾澤拉斯真的是道消魔長，還能活躍的全部是反派了…
在沒有主角光環的世界里，正義一方頓時暴露出力量的不足，而這最關鍵的差距無法彌補，哪怕信念意志多么感天動地，也是毫無用處。
“泰坦要跪？”
“這個泰坦看來真的要撲街了…”
獸王已經看得瞠目結舌，嘴巴都合不攏了，高天心也帶著幾分詫異地道。
不得不說，泰坦在魔獸世界帶給人的印象太高大上了，動輒重置生命，毀滅星球，艾澤拉斯在他們眼中好像就是個小小的彈珠，隨意彈弄，但現在居然連一句臺詞都沒說出來就有悲劇的趨勢，靈闕的手段實在駭然聽聞。
“不過這可不符合我的利益啊…恩佐斯，這么多不禮貌的客人在你的地盤大打出手，不給他們點教訓怎么行？”
觀戰的過程中，恩佐斯已經沒有了新的進食，高天心也不再吸收規則之力的感悟，他隨意地伸出一只手按在恩佐斯的腦門上，手短腿短的女侏儒手腳齊揮，卻只能牢牢地被控制在一臂的距離之外。
但現在，他猛然松開，然后兩手分別抓住馬尾辮，朝著天上一甩。
“不好！”
轟隆，就在靈闕勃然變色，驚怒交集的怒吼聲下，怒濤翻騰，千須齊放，一股如饑似渴不顧一切的瘋狂意念浩浩蕩蕩地掃過天穹，克蘇恩、尤格薩隆與阿克蒙德同時遭到了攻擊。
泰坦頓時得到喘息的機會，金黃神光大盛，紅塵之力搖搖欲散，連神國都動蕩起來。
“絕對不能讓他脫困！”
臉色慘白的靈闕已經來不及找尋恩佐斯突然爆發的原因，她很清楚，泰坦擁有著戰無不勝的軍團，一旦被召喚出來，那首當其沖的她甚至會被秒殺！
可這個時候，就連燃燒軍團此次進攻的指揮官以及兩大上古之神都第一時間有了退避之念，她又能怎么辦？
唯有以神國之力，強行壓制！
永恒之井的魔力源源不斷，不足的是信徒的數量！
電光火石之間，她腦海中閃過高天心之前派出軒轅教派在東部王國收攏人類巨魔等種族的行為，并利用不死亡靈阻截她的艦隊。
好方法！
下一刻，天災軍團、卡利姆多聯軍、燃燒軍團駐地以及暗夜精靈主城內，碩果僅存的英雄克爾蘇加德、薩爾、地獄咆哮、瑪諾洛斯耳畔同時傳來她冰冷的聲音。
關于生死的談判。
想要活命，必須帶著麾下的各大族人，進入她的神國，供其驅使，那么在完成傳承歷練后就能一起回歸…
否則在泰坦、燃燒軍團、上古之神的混戰中，是再偉大的英雄也無濟于事！
在靈闕表面冷靜內心無比焦灼的等待下，獸人永不為奴的地獄咆哮第一個發出回應：
“媽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我特么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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