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清者自清

　　“卡羅，我們支持你追求醫學巔峰。漢鼎集團將會成為人類醫學進步的絆腳石，也必將成為人類的罪人。秦川必將為他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支持你！你是勇敢的領航者。”

　　“雖然漢鼎醫院或許有他們的理由，但是我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希望醫學能夠不斷前進，給那些絕望的病人新的希望。”

　　“卡羅先生，我很欽佩你的勇氣。敢于挑戰人類醫學的難題。無所畏懼。但是，我覺得你這種做法欠妥。至始至終，關于漢鼎集團的言辭都是來之你的轉述，但是誰也沒有親耳聽秦醫生說過攻擊換頭手術的言論。有據可查的，便是秦醫生最近一次接受記者采訪時所說，對于瓦萊里這個病例，他認為不必一定要進行換頭手術。另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秦醫生拒絕參與換頭手術。秦醫生是一個非常有良知的醫生。他救治了數以億計的病人，卻因為一次莫須有的行為被如此眾多的人惡意的攻擊，而卡羅先生在這場攻擊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我不知道卡羅先生的目的究竟何在。秦醫生的團隊讓癌癥患者看到了生的希望，攻克了艾滋病毒，解除了漸凍病病人的痛苦。還有各種曾經讓無數患者痛不欲生的疾病得到了治療。平心而論，且不說秦醫生在這場風波里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以他曾經的對于人類巨大的貢獻，也是不應該受到如此不公的對待的。”

　　自然總有人能夠透過現象看透本質。不過很快迎來一些極端者的圍攻。總有一些那種人，純粹為了罵而罵，連他們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發泄什么。但是網絡就是這樣，將人性最深處的疑難表露得毫無保留。

　　慢慢地各種媒體上也開始有人為漢鼎、為秦川說話，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網絡媒體上，這些人的聲音總是會顯得那么毫無作用。總似乎有一雙手在操控著聲音。將他們喜歡的言論不時地送出來，以達到他們的某種目的。

　　在這種時候。本來很多人以為漢鼎集團與秦川會發出聲音的，或者會進行危機公關。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漢鼎集團與秦川一直保持沉默。即便有媒體過去采訪，也被很堅決的拒絕。

　　“漢鼎集團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他們不進行任何辯護呢？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發出他們的聲音么？將民眾的疑惑解除么？”

　　“就是啊。難道卡羅說的是真的。漢鼎集團真的利用他們的勢力阻礙換頭手術的進行么？”

　　“秦醫生不出來辯護，就說明他心虛。”

　　“清者自清。我想漢鼎集團或者秦醫生不出來辯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瓦萊里不是已經取了漢鼎醫院么？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瓦萊里在于斯人助理奧列格進行了一番討論之后，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我們決定接受漢鼎醫院的治療方案。但是必須保證我們在漢鼎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奧列格找到了宋新曉副院長。由于秦川這個名義上的院長長期不在崗，宋新曉已經成為漢鼎醫院實際上的院長了。

　　宋新曉卻正色道：“在漢鼎醫院，不管你地位如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到了漢鼎醫院，你就只是病人。漢鼎醫院對待任何病人都是一視同仁。不會給任何病人任何特殊對待。所以，不會因為瓦萊里先生是‘換頭手術’的主角，我們就會特殊對待。如果你們愿意遵守我們醫院的規則，一定要打破漢鼎醫院的規則。那么，對不起，我們決絕接受你們的要求。你們有自由選擇是否在漢鼎醫院接受治療，但是卻無權要求漢鼎醫院該如何去做。如果愿意遵守漢鼎醫院的規則，那么請按照正常規則去辦理住院手續。”

　　與漢鼎醫院的交涉。瓦萊里的私人團隊沒有占到任何上風，說到底，瓦萊里來到漢鼎醫院。是有求于人，卻還要故作姿態，自然是自取其辱。他們不知道的是，從頭至尾，整個過程全部被醫院里的智能監控設備錄了下來，并且合成了一個完成的影像集。以避免將來出現的問題。不過這一點，漢鼎醫院也沒有特別針對瓦萊里，每一個進入漢鼎醫院的患者，從在漢鼎掛號開始。就已經開始受到漢鼎智能監控設備的關照。

　　“好吧，我們立即辦理入院手術。”顯然。瓦萊里的團隊早就已經討論出一個具體的方案，在要求沒有被接受之后。他們還有第二套方案。

　　接受了瓦萊里之后，梁昌龍立即組織醫學團隊研究瓦萊里的病情。

　　“瓦萊里的脊髓性肌肉萎縮癥，俗稱漸凍癥。但是他的情況比較復雜，為先天性疾病，從小便受到疾病的煎熬。全身嚴重傷殘，骨骼發育嚴重畸形。這種情況下，想要他的病情逆轉，極為困難。我們需要發揮出我們的聰明才智。我對于我們這個團隊有幾點要求。無論病人如何不配合，我們團隊的每一個人要將他對待普通病人一樣來對待他。我知道這一段時間，大家看到了網絡上關于我們漢鼎集團以及秦醫生的很多言論。作為醫生，我們必須將這些外界因素徹底拋開。因為我們是專業的。我們要運用專業來對待專業問題。”梁昌龍嚴肅地看著團隊里的每一個人。

　　“梁老師，你放心吧。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絕對不會受外界因素的影響的。”羅林松說道。

　　“我也不會受影響。”胡瀟也表態說道。

　　然后梁昌龍團隊的每一個成員都一一表態。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開始來討論瓦萊里的治療方案。羅林松，你先說說。”梁昌龍說道。

　　“梁老師，其實之前我們團隊就接受過類似的漸凍病人，雖然達到瓦萊里的這種情況的并不多。但是對于瓦萊里的病情還是非常有參照意義的。我覺得，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穩定病人的體征。根據檢查結果，病人的體征狀況很難維持到兩年以后的換頭手術。在我們的治療過程中。也要注意這一點。這方面，我們漢鼎有著非常成熟的技術。我們可以要求其他科室會診。這樣可以很大程度降低風險。”羅林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梁昌龍點點頭：“立即通知相關科室進行會診。最近一段時間內，以保守治療為主。將患者體征提升到第一階段治療要求的體征范圍。”

　　梁昌龍的團隊也是常年進行配合，行動起來雷厲風行。而且在治療方案探討過程中都敢于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們不怕自己說錯了什么。讓同行笑話。對于他們而言，團隊里的每一個人都要不斷的進步，以保持能夠達到團隊的要求。不拖團隊的后腿。跟不上團隊要求的人，就只能黯然退出。漢鼎醫院醫學團隊實施之后，這一項制度保持得非常好。大大促進了漢鼎集團醫療技術水平的飛快提升。

　　一個小時之后，瓦萊里的治療方案已經基本上確定了下來。當然這這是一個比較初步的治療方案，隨著治療的進展，手術方案自然也會跟隨治療推進。逐步地進行修正。

　　龍山縣黃坪鄉安定醫院，秦川很悠然自得地在這里陪著老婆。

　　“小川，你不擔心瓦萊里的治療一旦失敗，對方會借著這個手術做文章詆毀漢鼎的聲譽么？”蔣玲玲有些擔心地問道。

　　“擔心什么？沒有誰能夠包治百病，漢鼎醫院不應該總是待在神壇，否則會一直成為別人攻擊的目標。作為醫藥研究者，所有的精力應該放在醫藥的研究之上。為了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浪費時間是沒有必要的。瓦萊里對于卡羅來說，是他揚名立萬的機會。對于漢鼎醫院來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病人。他只能享受與別的病人相同的待遇。我們不會因為治療他而改變什么。治好了，漢鼎醫院依然還只是漢鼎醫院。治不好，漢鼎醫院也還是漢鼎醫院。既然這樣，我又何必擔心呢？”秦川笑道。

　　“可是。現在全社會都在攻擊你。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么？”蔣玲玲問道。

　　“我感覺不到。我每次碰到接受過我治療的病人，他們都會我褒獎有加。同事們對我也沒有任何非議。那些我不認識，他也不熟悉我的人無端攻擊我，其實他們只是為了找一個宣泄怒火的出氣筒。我很倒霉，名聲在外，很容易被他們攻擊了。其實他們自己都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攻擊我，只是為了攻擊而攻擊。說到底，我是個受害者。我心中沒有愧疚，我何必在意他們的看法。”秦川現在內心變得很開闊。龍山縣的經歷。讓秦川改變了許多。如果是以前，秦川也許會發起猛烈的反擊。但是現在。他直接選擇了無視。

　　“你真的不關注那個病人么？”蔣玲玲問道。

　　“如果漢鼎醫院的每一個病人我都要去關注，我就算會七十二變。也還是忙不過來。我只有一個人，只能一件事一件事去做。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陪陪老婆和女兒。享受生活。還有，兩邊的爸媽現在是天天再催，咱們也該好好努把力了。”秦川說道這里，帶著深意看著蔣玲玲。

　　蔣玲玲做賊心虛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風情萬種地白了秦川一眼：“這里是辦公室，怎么說這些啊？”

　　“放心，他們不會這么不識趣的。”秦川毫不在意地說道。

　　“秦縣長，秦縣長，你怎么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啊。要不是今天到這邊來有點事情，還真不知道你過來了。”丁方大咧咧地推門走了進來。

　　“你倒是一點都不見外，連們都不敲就沖了進來。”秦川可不會跟丁方客氣。

　　丁方嘿嘿一笑：“哎呀，對不住，我想這大白天的你們兩口子應該不會在辦公室做什么。沒多想。忘記了你們現在造人壓力很大，可能會隨時隨地準備苦干。”

　　“哎哎哎，說話注意點啊。你好歹現在也是個常務副縣長了。有女士在，怎么說話沒點譜呢？這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了。說實話，你到醫院來是來找秦川還是找你老婆的？”蔣玲玲見丁方說話越來越離譜，連忙表示不滿。并且對某人進行威脅。

　　秦川就更加直接：“嘿嘿。丁方，你長能耐了，也不想想當初追李醫生的時候。我老婆可是幫你的大忙。你現在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就翅膀硬了是不是？回頭我老婆給你老婆穿幾次小鞋。看你回去還能夠安身么？”

　　“別啊。嫂子大人大量，千萬別跟小弟一般見識。”丁方連連告饒。

　　“今天怎么有空過來？”秦川這才正經地問道。

　　“唉，還能有什么事？現在黃坪鄉在全國出了名，這高層的、省里的、市里的、兄弟單位的，來了一茬又一茬。幸好你那個時候就定下了規矩，不管是哪里來的參觀單位，龍山縣一律不予以接待。一切費用由來參觀的單位自己負責。否則這么一連串下來，黃坪鄉的稅收全部搭進去只怕還不夠。上面的領導來了。甚至還有人想要我們的土特產呢。這頭能開么？一盒龍山極品野茶得好幾萬呢。把龍山財政賣了也送不起啊！”丁方也是連吐苦水，他可沒有秦川那么硬的后臺，要不是秦川之前就立下了規矩，丁方絕對是頂不住。就算是這樣，他的壓力也是非常之大。

　　“頂不住也得頂住。你現在擔負著龍山縣的重大責任。就應該為龍山縣人民謀福利。如果你不頂住，龍山縣只怕又會回到我們來的時候那個局面。”秦川開始擔心自己辛辛苦苦拼下來的局面，將來回功虧一簣。

　　“放心吧。只要我在龍山一天，我就會把你的政策堅持下去。將來還要把龍山的規矩傳給我的接任者。”丁方態度很堅定地說道。

　　“算了，這是你們這些官老爺的事情。我現在是平民一個。我得向你這個丁縣長要優惠政策。現在寶山市的病人都往黃坪鄉走，黃坪鄉的公路是不是該升級了？我們漢鼎醫院的住院大樓也是越來越緊張。醫院的擴建需要地盤，雖然之前留有不少的余地，但是感覺還是有些不夠。是不是能夠將黃坪鄉保留地這點公共用地劃一部分給漢鼎醫院呢？”秦川也給丁方出難題。

　　“你饒了我吧。黃坪鄉的事情，我敢指手畫腳么？明早叔不罵死我。”丁方可不敢亂作為。

　　韓明早因為金子山村的成就破格提拔成為黃坪鄉的書記。這主要也是龍山縣想通過人情攻勢將漢鼎穩穩地留在龍山縣。韓明早擔任黃坪鄉書記之后，將整個黃坪鄉經營得滴水不透。這人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做事卻是雷厲風行。當村支書的時候，就敢對上面的歪風邪氣頂著干。現在當了書記，脾氣依然不改。那些跑到黃坪鄉來參觀的，他直接送到鄉里的招待所。一切食宿自理。讓上面過來參觀的領導很是尷尬，但是卻拿韓明早沒辦法。

　　也正是這個原因，丁方可不敢管這件事。

　　其實秦川自然不可能從韓明早手里拿不到地。韓明早恨不得把地直接送給漢鼎醫院呢。漢鼎醫院是越做越大，對黃坪鄉的經濟帶動作用非常明顯。如果漢鼎醫院想做大。韓明早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川這么做，只是故意讓丁方尷尬。

　　“秦醫生。秦大哥，你就別老是捉弄我了。漢鼎醫院想要擴大，韓支書求之不得，你們怎么可能拿不到地呢？”

　　“但是韓支書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雖然是答應的，但是他總是會提要求的。”蔣玲玲看來沒被韓明早頭痛。

　　丁方立馬明白韓明早的要求，必定是想將黃坪鄉的待業人員安排進漢鼎醫院。漢鼎醫院對人員素質要求極為嚴格。一般只從漢鼎自己的人才基地引進。黃坪鄉的待業人員自然很難達到漢鼎醫院的要求。

　　“別說這些了，秦哥。網上最近很多人在無端攻擊你。你怎么不還擊啊？那個老外明顯想借你上位，撈名聲，你這么一聲不吭不正好助長了他的氣焰么？也不知道網上那來那么多噴子。竟然幫著一個外國人來攻擊你。你在中國救了那么多人，漢鼎醫院攻克了那么多疑難疾病，到頭來，你反而被人攻擊了。這也太不公平了。”丁方忿忿不平地說道。

　　“這件事情總有一點會水落石出的。你不用擔心。”秦川說道。

　　“我不是擔心，我只是覺得你遭受這樣的對待，非常地不公平。龍山縣很多老百姓準備集體上訪，為你請愿去了。都把你當成龍山的一分子。你受了委屈，老百姓都不樂意。我好說歹說才將咱們的老百姓說服力。咱們龍山的百姓啊，真是太淳樸了。那些人，怎么就沒一點龍山百姓的品格呢？”丁方也顯得很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