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給個教訓
“秦大夫，秦大夫，葉梅怎么樣了？”姚四海一看到秦川等人從手術室出來。立即焦急地問道。
“放心吧！秦大夫親自做的手術，手術非常的完美，現在主要看病人自己的恢復了。”在張景州看來，這太手術是完美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病人應該能夠清醒過來。如果術后能夠很好的控制癌細胞的發展的話，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問題的。
“你能夠保證我媽不會出任何問題么？”張桂平走了過來。
“手術沒有任何問題，不代表病人一定不會出問題。畢竟切除的癌變組織也是負責一定的功能區域的，現在為了能夠將癌細胞的發展控制下來，將這些部位切除，會不會造成患者功能缺失，誰也沒有把握。畢竟，腦組織的功能極為神秘。組織缺失，必然會造成一些意想不到的可能。”張景州自然不能將話說死。這個張桂平這樣問話，本身就存在問題。
“也就是說，你們根本不知道手術之后，會對我媽造成什么樣的結果。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么還建議我媽進行手術呢？”張桂平抓住這一點不肯放松。
“你說的是什么話。手術之前，我們就已經向你們明確了，手術可能造成多種可能，而且手術本身具有極大的風險。但是手術是目前唯一，我們可以采用能夠緩解病人病情的辦法。現在手術做完了。你們有意見了。不過有意見也沒用。作為患者的丈夫，姚四海已經簽字了。你們子女是什么意見，似乎并不重要。”秦川有些懶得理會張桂平兄弟。
“你說什么？我媽要不要做手術。我這個當兒子的，沒有發言權？”張桂平反問道。
“不是沒有。最有發言權的，而且能夠起到最終決定作用的，應該是患者的丈夫。”秦川說完便往辦公室走去。
“你給我站住！”張桂山沖過來，將手搭在秦川的肩膀，將秦川拉住。
“放手！”秦川來火了。
張景州等人也極其憤怒：“你干什么！快點放手！這里是醫院！”
“醫生了不起，是吧？”張桂山直接一拳頭向秦川砸去。
張桂平也沒有想到張桂山這么沖動。但是想攔已經攔不住了。
張景州等人連忙沖過去，想將張桂山拉開。沒想到竟然看到這一幕。
秦川等的就是張桂山這一下，他不動手，秦川還真不好拿他怎么樣。但是他若是敢先動手，秦川自然不會跟他客氣。說句心里話。看這兩兄弟不爽已經很久了。
順手握住張桂山的手，然后直接一個過肩摔，將張桂山直接重重地扔到了地上。這還是秦川稍微有些留手，不然將張桂山真的砸出個問題來，倒也是個麻煩。以張桂山兄弟的個性，只怕會將醫院鬧個底朝天。
“哎喲！醫生打人了！哎喲！醫生打人了！”張桂山吃了大虧，也明白武力上想扳回一局已經不大可能了。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爬都爬不起來，更別說再向秦川發動進攻了。
“哎！你們醫生怎么回事？怎么能動人呢？”張桂平看起來很是氣憤。
秦川自然明白張桂平想要干什么。笑道：“你想誣陷我也沒有用。現在醫鬧嚴重，醫院每個角落都安裝了監控，連聲音都直接錄下來的。像手術室這樣的地方。至少有兩個以上的監控。你想誣陷我，門都沒有。我剛才只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看在你們是病人家屬，而我又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的情況下，我表示不追究你們的侵害我人身安全的法律責任。”
張桂平抬頭一看，邊上就有一個監控，肯定能夠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清晰地紀錄下來。秦川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張桂平打消了念頭。
“雖然這年頭，醫生在醫鬧中總是吃虧。但是我們醫生最不怕的就是一種人。當官的到醫院鬧事，不管有理沒理，我相信普通老百姓都會認為我們醫生是無辜的。這事情鬧起來，我也不怕鬧大，看到時候誰吃虧！”秦川是知道張桂平是譚山市民政局副局長。
果然，張桂平立即慌了：“秦大夫，秦大夫。現在在醫院，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病人家屬。我弟弟剛才也是心急了。做人得講道理。我弟弟雖然做錯了事情，但是吃虧的也是他。秦大夫一點損傷都沒有。這件事情，主要還是我們太擔心我媽的病情。對于手術，我們也是很支持的。我爸死得早，從小就靠我媽一個人將我們兄弟拉扯大。現在我媽病了。我們自然擔心。秦大夫，這事，是我們不對，我替我兄弟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兄弟一般見識。”
張桂平的態度一下子發生一百八十度神轉折，讓在場的醫生護士看傻了眼，對秦川也是充滿敬仰之情。打了人家還能夠讓人家賠禮道歉，不但醫術高明，這手段也是頂呱呱的牛啊。
秦川沒去理會張桂平說什么，直接轉身就走了。
“哥，我就這樣給他白打了啊？”張桂山很是委屈，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這大夫下手真重啊，也還真是恰到好處，痛是摔得很痛，卻沒有留下傷。就算去驗傷，也驗不出什么來。
“誰讓你動手的？本來我們還占著理，現在被你這么一鬧，反而給人家抓住把柄了。這年頭，那個當官的出門不是盡量夾著尾巴？今天這樣的事情，別說我們先動的手，就算我們占理，只要把人家說我這局長仗勢欺人，保證大多數的人信他們的。何況我們還不占理呢？以后做事情，別這魯莽。”張桂平很是憋屈，但是也是無可奈何。
“桂山，你沒事吧。”對于張桂山兩兄弟，姚四海以前是當親生兒子看待的。只是現在人家看不上自己這個繼父，姚四海盡量避開這兩兄弟，但是剛才看到張桂山被秦川教訓，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不關你的事。都是你自作主張。你要是不簽字，怎么會有這種事情？”張桂山惡狠狠地瞪了姚四海一眼。
“我不是也沒辦法么？難道我就看著葉梅身體一天天垮下去不管不顧么？手術雖然有風險，總還有一絲希望嘛。秦大夫醫術高明，說不定能夠出現奇跡呢。”姚四海不太敢跟張家兩兄弟說話。說話的時候總是不時地去觀察張家兩兄弟的神色。
“算了算了，看見你就煩心。”張桂山不耐煩地說道。張桂平則一聲不吭，他可不想給別人留下任何把柄了。
麻醉的效果消除了之后，胡葉梅悠悠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姚四海的臉慢慢地在她眼前變得清晰。
“四海。”胡葉梅只喊了一聲姚四海，然后露出了笑容。她不需要說什么話，兩個人已經默契到，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夠讀出對方內心所想。
姚四海非常歡喜，嘴唇不停地顫動，卻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媽，你醒了啊。感覺怎么樣？”張桂山走了過來，大咧咧地問道。
“還死不了。”胡葉梅皺了皺眉頭，她現在有些不想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了。他們的作法確實讓胡葉梅有些寒心。
“媽，怎么說這話，多不吉利。看到你醒了過來，我們總算放心了。以前我們兩兄弟孝順得不夠，以后我們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張桂平不管胡葉梅怎么說，臉上總是陪著笑容。
“對，媽，我們兩兄弟一定會好好孝順你的。”張桂山最笨，只知道跟著張桂平的話重復。
“唉。你們該上班的還是去上班。我這里有你們姚叔叔照顧就行了。”胡葉梅是真的不想看到這兩個兒子。
“行。媽，那你好好休息。這里就暫時麻煩姚叔叔照顧。明天，我再抽時間過來。媽你想吃什么，盡管跟我們說。我們去給你買。”張桂平也覺得留在這里尷尬。
“醫生說剛做完手術，我不能隨便吃東西。就別糟蹋你們的錢了。”胡葉梅扭過頭，她不想看著這兩個曾經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的孩子。
她知道之所以出現如今的結果，其實很大部分是她自己的責任。從小對他們過分溺愛，結果卻讓他們養成自私自利的習慣。
等張桂平與張桂山離開之后，胡葉梅才向姚四海說道：“以前我一直都是為了這兩個孩子活著，從今天開始，我要為我們兩個的幸福生活而活著。我沒醒過來的時候，這兩個白眼狼沒欺負你吧？”
“沒有沒有。他們對我挺好。”姚四海連忙解釋道。他不想看到胡葉梅因為他與兩個親生兒子反目成仇。
“別說了。以他們兩只白眼狼的個性，沒欺負你才怪了呢。算了，反正以后咱們也指望他們兩兄弟贍養。好好過好我們的日子就行了。這一次，我算是死過一回。好不容易重活過來，一定要好好過日子。回頭，咱們用拆遷款把安置房裝修好。出了院，我們就住到新房子去。那個門面，我們要好好利用起來，不說別的，至少能夠給我們賺點日用。這樣，我們以后就不用擔心沒口飯吃了。”胡葉梅似乎重生了，想通了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