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是多余,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警察登船檢查的,因為船只就和房子一樣,是受法律保護的個人空間,登船檢查就和搜查你家是一個意思,沒有船長的允許和具有法律效力的登船文件,你可以拒絕任何人登上你的船只。這個規矩不光在北美通用,歐美國家也是一樣的。當然了,有時候你不讓人家登船,人家也不會在意,那你就別進人家的港口唄,看誰耗得過誰!
來回這么一折騰,就已經晚上十點多鐘了,拉達和卡洛爾都洗了澡去睡覺了,駕駛帆船是很累的,光是在傾斜的甲板上站穩就能消耗掉很大的體力,所以帆船上的生活非常有規律,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睡覺都很早,起床也很早,你不起也不成,那些成群的海鳥會吵得你頭昏腦漲。
洪濤今天故意沒去睡覺,找了個借口自己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研究海圖,等拉達和卡洛爾差不多睡著之后,才偷偷跑到那間單人臥室里,打開了那兩個綠色的木板箱。
箱子里是什么呢?會讓洪濤這么小心、這么擔驚受怕?第一個木板箱打開后,隔著一層防潮油紙,下面是兩根胳膊粗細的綠色圓筒,大概有6、70厘米長。這玩意很好認,很多電影里都有出場,它俗稱火箭筒,學名是火箭助推榴彈發射器,簡稱RPG。
洪濤箱子里裝的這種火箭筒是前蘇聯研制的RPG18型號,綽號蒼蠅,是蘇聯軍隊70年代裝備的一種輕型反裝甲武器。它平時就是這個摸樣,使用時拔掉后部的固定插銷,然后逆時針旋轉多半圈,就可以再拉出一截來,長度超過了一米。把后面這截拉出來的內筒扛在肩上,立起外筒上的兩個機械瞄準具,對準目標,扣動扳機。即可擊發套筒內預裝的火箭彈發射。
火箭彈會飛行4.5秒左右,碰到障礙物就會爆炸,超過這個時間就會自毀,大概射程不超過一千米。這種RPG18火箭筒是一次性使用武器。發射完一次之后整個就作廢了,無法繼續裝填,而這一箱上下兩層,總共是四套RPG18。
“這是RPG嗎?”就在洪濤打算把這四具火箭筒全部取出,重新藏到床下的夾層里去時。身后突然想起了拉達的聲音。
“你會使用它嗎?”洪濤這次沒被嚇住,其實拉達走出臥房時他就聽到了聲音,這些東西洪濤并沒打算背著拉達和卡洛爾,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沒什么可言,信任才是同舟共濟的第一要素。
“上學的時候學過,用的也是這個型號,抽出…旋轉…拉開…瞄準…嗖…咣!你被我消滅了!”拉達還真不含糊,從洪濤手上接過一具火箭筒,嘴里一邊說著要領。一邊還虛擬操作了一遍,動作不敢說多麻利吧,反正比洪濤熟練多了。
“得,你又多了一個職務,以后你就是咱們船上的火控官了,我讓你打誰你就打誰!”洪濤重新把火箭筒放進夾層,然后捏著拉達的臉蛋,又給拉達升官了。
“我們…為什么要用這個?”拉達沒讓洪濤這個空頭支票迷惑住,她很納悶洪濤到底要干什么,開帆船還用帶著RPG?
“最好是別用上。不過有些海域不太平啊,萬一碰見不開眼的海盜,那只能是讓他們去死了,咱們三個最好都別出事兒。你說是不是?”洪濤還真不是要拿這些東西去胡作非為的,確實要是自保。他早就研究過自己的環球航行航線,途中會經過兩三片很不安全的海域,而且很難全完避開。雖然在大海上搶劫帆船的案例并不多見,但誰又敢保證就百分百安全呢?與其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上,不如自己保護自己來得實在。
“會有海盜嗎?就是那種拿著大刀、開著帆船的海盜?”拉達非但沒讓洪濤嚇唬住。反而興奮了起來,這也是一位被電影毒害的青年,都啥年月了,還開著帆船?
“說不好,來吧,看看你的另一樣武器,你的射擊成績怎么樣?”洪濤沒去管還沉浸在大腦幻想中的拉達,又把另一只木板箱打開。
“這是什么槍?好大啊!”箱子里只有一支槍,但是沒有槍管,說它像機槍吧,邊上還放著一具瞄準鏡,再加上搶體前部的支架,非常古怪。
“這是狙擊步槍,美制的巴雷特M82A1…這是槍管和子彈,我還在底層放了一百發。看,把這個閉鎖裝置打開,然后放入槍管,擰死,鎖上閉鎖裝置,再把這個瞄準鏡安好…還真沉,你試試!”洪濤也是在自家地下二層研究了好久才弄明白這玩意到底怎么用,不過他對這個東西很忌憚,雖然它的后坐力還能承受,但是聲音太大了,即使戴著耳罩照樣是被震得腦袋嗡嗡響。
“我可不會用這么大的槍,而且我的射擊成績不太好…”拉達試著抱了抱這支狙擊槍,結果差點掉在地上,光是一支空槍,它就有近30斤的重量,也不知道這玩意在戰場上怎么背著跑。
“也是,你用這個太勉強了,還是我自己來吧!”洪濤也覺得讓拉達去控制一支30多斤重、一米五長的大狙有點不人道,既然自己在地下室里試過幾槍,成績還算不錯,那就還是自己能者多勞吧。卡洛爾是別指望了,光是那個外型看著彪悍,其實她連手槍都沒打過,標準的和平主義者。
“哎!你不睡覺跑來看我干嘛?”洪濤把槍和箱子里的子彈也都放到床下面的夾層里,又在上面架了幾副滑水板,這才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忽然想起拉達的問題了。
“我…我…你說今天該輪到我了…”拉達窘迫的時候最有意思,那個黑色的瞳孔會急速擴大,有這么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她這輩子算是藏不住什么心事了。
“咱們不回臥房里去了,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洪濤一把抱起拉達,也不管她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出了艙室就順著臺階走上了駕駛臺。
拉達和卡洛爾早在來溫哥華的路上就給他吃了,還是兩個人一起吃掉的。從文圖拉出來的頭一天晚上,他就找了個安全的水域把船下了錨,然后做了一桌豐盛的中餐,說是豐盛,其實就一個黑椒牛柳和一個土豆燉牛肉外加一個酸辣黃瓜條。這么硬的菜,不喝點酒助興顯然不合適,于是洪濤打著慶祝瘋狂老鼠三世號成功起航的名義,又開了一瓶威士忌,連勸帶灌的和她們倆把這一瓶酒就都干光了。為啥不喝紅酒呢?廢話,紅酒那個度數不是低嘛,洪濤壓根也沒打算慶祝什么啟航不啟航的。
酒為色之媒!在酒精的麻醉下,原本還扭扭捏捏的拉達也換上了另一個面具,有關吉普賽血統的那些傳說確實不是瞎編的。喝得半醉的拉達直接變身為一個大膽潑辣的吉普賽女郎,不光在臥房里給洪濤和卡洛爾表演了一場香艷的脫衣舞,還當著卡洛爾的面兒和洪濤直接進入了肉搏戰。
卡洛爾當然也沒閑著,她從答應洪濤上船去環球航行那一天起,就知道會在船上發生什么,不能說是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吧,至少也是沒什么抵觸情緒。孤男寡女的在一條小船上生活,只要是不看著讓人惡心,總會有生理需求的,這和感情什么的無關。雖然洪濤算不上什么帥哥,但是身材很好,年少多金,又是個很幽默的人,當做一個性伙伴還是不錯的,至少卡洛爾覺得不吃虧。
古人云,萬事開頭難,很多事情只要開了頭兒,后面就基本可以順理成章的繼續了。雖然拉達在不喝酒的時候就不會變身,但是架不住洪濤有的是花招來騙她,所以他們三個人同睡一張大床已經是慣例了。而且船上的條件也只能是睡一起,除非有人愿意去多用途大廳的沙發上去湊合,舒服不舒服先不說吧,一旦半夜起了風,船體搖擺幅度大了,說不定你的腦袋就直接和茶幾親密接觸了。
“這里風大…”拉達把整個身體都掛在了洪濤腰上,到了駕駛臺之后,才小聲的抗議了一下。
“沒關系,看我的!別說風了,下冰雹也沒事兒,還更有節奏感呢!”洪濤身上掛著一個拉達,可是動作一點兒都不遲緩,只見他從駕駛臺后面打開了一塊船板,從下面直接拉出來一個東西。這玩意是個帶金屬框架的伸縮式頂棚,就和敞篷汽車那個軟頂一樣,平時收縮在駕駛臺后面的甲板下面,用的時候拉出來,就可以和前面的風擋玻璃接合在一起,把鎖閉裝置扣緊之后,就是一個半透明的小屋子。
原本這個裝置是喬恩設計用來抵擋惡劣天氣的,如果沒有它,不管刮風下雨,在駕駛臺上值班的船長都得忍著。不過洪濤用自己的臟心眼子設想了一下喬恩設計這個東西的初衷,也保不齊就是用來干自己馬上就要干的這種事兒的呢,喬恩那個家伙也不是啥好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