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當后衛吧,你別看我瘦,其實我特別有勁兒,一兩個人根本打不倒我,在我的家鄉,我打遍了周圍好幾所學校無敵手。”洪濤又開始吹上了,反正在這里也沒人認識他,甩開嘴使勁兒說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那你為什么會被一個女人打敗?如果按你說的這樣,就算是一個高中冰球隊的后衛,也不應該把你打得這么慘吧?”老頭雖然脾氣古怪,但是腦子一點兒都不慢,一秒鐘都沒耽誤,就聽出洪濤話里矛盾的地方。
“嗨,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她還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我覺得就算我技術不成,一對一我在身體上還是應該占優勢的。可是一接觸上我才知道,我想錯了,她簡直就是一輛t72坦克,每次把我撞倒之后,她還在一邊咧著嘴笑。那個笑容太傷人自尊了,我決定了,我以后必須找她報仇,必須把她撞得爬不起來才可以!當然了,最好別當著她女兒的面兒!”洪濤覺得自己最丟臉的一次,就是前兩天在冰場上被那個伊麗薩虐待了近兩個小時,而且還被奧斯基和奧婭姐弟看到了,這個仇必須要報!
“那樣說的話,她是一個冰球高手啊,你能給我講講她的模樣嗎?她告訴你她叫什么了嗎?我對加拿大包括美國的許多冰球選手都很熟悉,說不定能幫你把她找出來!”老頭的臉上突然露出一股很奇怪的笑容,很熱心的要幫洪濤報仇。
“哦,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打算報復她。我只是想在球場上打敗她。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她很可能是這個專業選手,后來退役了,然后碰到我,就拿我練了練手!”洪濤以為老頭要流氓假仗義。趕緊拒絕了他的提議。
“呵呵呵,我的意思也是讓你在球場上打敗她,不過你得先了解對方的情況,才知道你能不能打敗她啊。”老頭倒是沒在意洪濤話里有所指,繼續詢問洪濤有關那個女人的情況。
“她好像叫伊麗薩庫斯伯特,比我稍微矮一點兒。栗色長發,黑眼睛,身材很棒,一點兒不像生過孩子的,看上去應該是個搞體育的。聽說過嗎?”洪濤把伊麗薩的模樣大概說了說,他倒是希望伊麗薩是個專業冰球選手,這樣自己的臉丟得還少一點兒。
“很遺憾,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這樣吧,我來當你的教練,就這么定了,以后我訓練你,謝爾蓋的球技太差了。那么今天我們先上第一課。你看,比賽就要開始了,我先給你講講冰球的大概理論。然后過幾天我們再開始正式練習。”老頭突然又做出一個讓洪濤措手不及的決定,他居然要當洪濤的冰球教練,而且一點也不像假客氣,說得很肯定,并且立刻就開課了,指著場上的隊員。給洪濤講起了冰球的大概規則和戰術。
這場球洪濤看得很超值,因為老頭真的挺專業。借著比賽把冰球的規則給洪濤講了一個通透,還對很多球員的動作做了細致的分析。讓洪濤這個冰球盲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很多他不太理解的東西基本都明白了。不光是在理論上得到了收獲,洪濤還有一個精神上和物質上的收獲,那就是羅曼居然在完場之后,帶著他去了球員更衣室,近距離見到了多倫多楓葉隊的球員,還和其中幾位握了手,看樣子羅曼和這幾位球員很熟悉,那幾個人應該也是俄裔,因為他們互相之間都用俄語打招呼交談。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現在洪濤終于明白羅曼為什么說他這個身子骨還打不了大學球隊了。平時在觀眾席或者電視上看這些冰球運動員還不覺得他們有多壯,可是面對面一接觸,洪濤都有點自卑了。那個31號前鋒送給他一件球衣,他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都尼瑪快趕上大衣了,這還是穿在里面的吸汗服,要是一件外面的球衣,洪濤估計自己能當被子蓋了。
“他對誰都這么熱情?還是他對中國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當和羅曼那些人在體育館分手之后,洪濤一頭霧水的問謝爾蓋。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據我所知,他出生在這里,好像沒去過中國吧,也沒聽說他和中國有什么關系,不過他確實比較喜歡吃中餐,但你也不是廚子啊?你都和他聊什么了?我看你們一直都在說話,好像一整場都沒停過。”謝爾蓋這次也有點暈了,他和洪濤都懷著同樣一個疑問。
“他說他要教我打冰球,難道我是一個打冰球的天才?被他發現啦!”洪濤饒是腦子再好使,也搞不明白這個有點神神叨叨的老頭到底為什么對自己這么熱情。
“他以前確實是打過冰球,據說在多倫多的大學里還很有名氣,不過那都是幾十年之前的事情了。你是打冰球的天才?我怎么看不出來啊?”謝爾蓋圍著洪濤轉了幾圈,也想伸手去捏捏洪濤的身體各部分,結果讓洪濤把他的手給打開了。
“你老實告訴我,你確實沒和他說起過我的情況?”洪濤開始懷疑謝爾蓋了。
“我只是說你是我妹夫的一個朋友,僅此而已!其實就算我說你是個富翁,他也不會這樣對你的,他只是這里俄裔的工會首領,并不是綁架犯,再說綁架你也不用這么麻煩吧!”謝爾蓋開始為自己辯解。
“那…那這個說不通啊!如果他過幾天真的要我去訓練,我怎么辦?去還是不去?”洪濤覺得謝爾蓋說得也有道理,要想對付自己這么一個外國人,羅曼根本不用親自出面兒,這樣一來他反倒不能向自己下手了。要是說他圖謀自己的錢財,想放長線釣大魚吧,洪濤也沒覺得自己這條魚用得著下這么大一個餌。
“這個可不關我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可提醒你,他平時并不總是這么和藹可親的。”謝爾蓋倒是很光棍,直接把他自己給摘了出去。
“你說我要是不去,他會不會生氣?”洪濤提出一個問題。
“我覺得很可能,你如果不想去,剛才就應該拒絕他,你都接受了他的禮物了,再想拒絕,這對一個老人來說,至少是很不尊重的。你要知道,我們很討厭別人不尊重我們,非常非常討厭!”謝爾蓋搖頭晃腦的給洪濤講起了俄裔的處事原則。
“我覺得你現在就很不尊重我,我想好了,等我當了他的弟子,然后把關系處好,最后我就會和他建議,把你給扔到安大略湖里去,我可以說你是俄羅斯新總統派來的說客或者間諜,反正你以前的底子也不干凈!”洪濤很看不得這種幸災樂禍的人,所以他必須要把惡心也轉嫁給謝爾蓋一點兒。
白白提心吊膽了兩天,羅曼的人一直都沒出現,洪濤原本提著的心終于算是放了下來,而且他也想通了,估計那個羅曼可能是當天喝多了,然后指不定把自己當成了什么別的人,這才過份熱情了一點兒,等他酒醒了之后,說不定就把這件事兒給忘到了腦后,自己這邊應該是想多了。
既然想通了,洪濤也就不再擔心,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新年的第三天,燕子又飛回洛杉磯去了,譚晶、妮娜和尤里婭也都去了公司里上班,假期結束了!他也該和蘇妙妙一起,去那個什么圣力嘉學院去報到,通知書上的最后期限是一月十號,早辦理了手續早安心。至于那個蘇妙妙嘛,譚晶說讓她先借住一些日子,直到幫她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再說,洪濤肯定不反對,反正他住在謝爾蓋家里。
洪濤所要去的圣力嘉學院只是一個分校區,位置就在北約克區內,離妮娜家不遠,大概兩公里多的路程。所以洪濤干脆也沒麻煩別人,拉著蘇妙妙直接腿著就去了。先向南走上finch東街,然后再一直向東,走到finch東街和404高速公路的交匯處就到了。
學院的占地面積還挺大,不過不是建筑物大,它一共就有一座灰色的三層樓,和一座土黃色的兩層樓,外表看上去不像一個學校,更像是一個科研機構,要不是路邊立著一個紅色的指示牌,洪濤都以為自己看錯了地圖。但是它門口的停車場真大,學院沒有圍墻,樓門直接沖北,前面就是一大片停車場,再往北就是一大片草地和樹林了。來到多倫多這幾天,洪濤對這個城市最大的印象就是草地多、樹林多,除了老城區那幾條街區之外,好像走到那里都是草地、樹林,樹林、草地,這讓他都有點審美疲勞了。
“這里真尼瑪安全啊,旁邊就是救火隊,還有超市和銀行,嘿,東邊還一個快捷酒店呢。”洪濤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站在停車場上先四處打量了一下,對周圍的環境做了一個評估,感覺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