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她手熟之前,還得有真正手熟的醫生來坐鎮,去哪兒雇這種醫生呢?答案是根本雇不到,別說在九零年,就是二零一零年,也不會有大醫院的知名醫生會辭職去一個掛名的小醫院的,至少在國內是這樣。錢是一方面,醫生要的就是一個名兒,小醫院給不了他們這個的平臺。
不過雇不來并不說明請不到,其實周佳這里根本就不用雇用專職的名醫,她只需要利用她和她父親的關系,從有關系、有面子的醫院里聘請幾個有點名頭的醫生來坐鎮就可以。這些知名醫生來了之后根本不用親自上手術臺,就是掛個名兒、露個臉兒,頂多是接待幾位患者,參與參與會診,做做樣子,真正干活的另有他人。
除了這些大牌醫生之外,剩下的醫生就是在各大醫院里那些郁郁不得志、真有本事但升不上去的同志了。他們一般都是醫院里的中下層,干活兒不少,聲望不高,頭上有一大摞按資排輩的師叔、師大爺壓著,暫時是看不到什么希望了。所以他們對錢還是很敏感的,一個月就拿那點死工資,不敏感也不成啊,誰不想過好日子呢。
這些人,才是周佳真正的爭取目標,能說動的就高薪聘請過來,說不動的可以給高額出診費嘛。這就和這個年代的大學老師都利用業余時間出去代課或者家教一樣,說是利用課余時間,可是你課余時間全干私活去了,哪兒還有功夫備課、休息啊沒有備課和休息的時間,那必然會影響授課質量,而到了醫生這里。那就是上班兒混,下班生龍活虎了。
這些東西說起來容易,真要去做,還是得費不少心思和口舌的,而且你不拿出真金白銀來,誰能相信你啊。洪濤和周佳從九月份開始,幾乎天天在跑這個事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搞定了二名中年醫生和三名護士。他們在原單位都混得很不吃香,和同事關系也不好。整天上班比坐牢還難受,現在有了這么一個編制還在醫院里的職務,工資又給得那么高,干脆也就一閉眼一伸脖子,拼了。
有了他們五個人,門診總算就差不多了,等最后一批藥品一到貨,就可以開張營業啦。于是,洪濤又開始往印刷廠跑了。他印了很多小冊子,把很多醫院里的案例照片都弄了進去。小冊子上都是患者的照片,一邊兒是整容前的局部模樣,一邊兒是整容后的局部模樣,主要部位就是眼睛、鼻梁、下巴和胸,以門診目前的醫療水平。也就只能是做到這一步了,順便再拉拉皮什么的。
這些小冊子首先的讀者就是麗都的那些女顧客,只要來了,一人發一本兒,做不做單說,先看著玩去,說不定哪位一激動就做了呢。就算她自己不做,推薦給朋友、親屬、同事什么的也成啊。目前整容門診還是一個新生事物,大部分人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東西,而且對于在自己臉上、身上動刀。就為了改變容貌和體型,社會上的輿論也不是很。所以目前這個就別打了,還是靠這種口口相傳吧,反正這玩意都是賊貴,逮到一個算一個,盈利的壓力并不是很大。
試營業的效果還算不錯,雖然大部分人還是處于觀望的階段,但還是有個別比較大膽的女人打算要對自己的臉狠一點,她們也就成了整容門診的第一波客人。一個是割雙眼皮,一個墊鼻梁。雖然是小手術,但是剛做完的時候,臉上的樣子也是很嚇人的,想看到效果還得等過幾天消腫了才成。
和周佳忐忑不安的心情比起來,洪濤要淡定多了。這個玩意只要有人敢來試,哪怕只有一個人,就算成功!千萬不要小看了榜樣的力量。當你從一個單眼皮變成雙眼皮、從一個塌鼻梁變成了高鼻梁之后,你身邊的人、尤其是女人們。心里肯定就不淡定了。只要讓她們知道這件事兒,她們就會越看自己的臉越應該去開開刀。這種情緒需要醞釀,經過一段時間的內心斗爭之后,她們自然就會跨出這一步的,你想攔都攔不住。
整容院開始了試營業,洪濤也就閑了下來,每次他去認真干一件事之后,都會想出各種理由給自己放個假。這次也不例外,而且這次的理由很高大上!第十一屆亞運會已經在京城召開了,這是我國第一次承擔大型國際賽會,是一個展現我國改革開放成果的盛事,所以必須去捧場!
不過這個場可不好捧,不是您想去就想去的,尤其是那些有中國比較強項目參賽的門票,買基本是買不到的,大部分門票都分給各個關系單位了,京城里別的東西都不能說是獨步天下,唯有一種東西最多,那就是官兒。要是他們都愿意來看比賽的話,那幾萬個座位不敢說都坐上局長吧,但是用處長坐滿是毫無問題的,還必須是正處,副處都不用來湊數。
所以洪濤想去捧場,還得動用手中的關系,四處去要票、求票。在這種事兒上,周通的能力就顯示出來了,為了感謝洪濤幫他妹妹出了這么一個好主意,洪濤剛開口,他就給洪濤送來兩個工作證!沒錯,亞運會安保的工作證,級別還挺高,只要把相片貼上,再把這個玩意掛脖子上,不光不用買票了,還哪個場館都能進,不光持證的人自己能進,每個證還能再帶一個人。
這下洪濤有的干了,都帶著兩三個人,流竄于各個比賽場館之間,只要是差不多的比賽,他都看,尤其是各種球類比賽,他都要鉆進去看看,也不管有沒有中國隊。至于誰陪他,無所謂,韓雪沒功夫去他就去找譚晶,譚晶也沒功夫還有王永紅、阿珊和周佳呢,要是她們都沒功夫,還有高建輝和小舅舅呢,實在不成,他拉著那二爺和二奶奶也得去轉一圈。
“你會打網球嗎?”和洪濤去的次數最多的,還是阿珊。她的工作不忙,而且她也喜歡運動,不像韓雪和譚晶她們一聽看比賽就搖頭。
“當然了,我還會打馬球呢,這個你就不會了吧?”阿珊回答得很自豪,這個年代的體育普及大陸確實不如香港。
“打馬球我還真不會,不過騎馬我到沒問題。你說我也蓋一個網球場如何?沒事咋倆可以去打打球什么的。”洪濤的心里又開始琢磨怎么玩了。
“光為了你自己玩就蓋一個網球場!我摸摸,你不發燒吧!”阿珊以為洪濤在說胡話,伸手摸了摸洪濤的額頭。
“切,你還不信?你等著,等哥再攢兩年錢,不光網球場,高爾夫球場我也要蓋出來。要不咱來打個賭怎么樣?如果我真蓋出來了,就三年之內吧,你就給我當一輩子球童如何?只要碰上我打球,你就給我背著包屁股后面跟著,遞毛巾、遞水、遞球桿,還得擦汗、按摩加陪聊。”洪濤說得很二百五,但是他心里有數,蓋網球場也好、高爾夫球場也好,都是掙錢的好辦法,阿珊她們看不到這一層,但是自己能看到。
“賭就賭!要是你蓋不了呢!”阿珊對洪濤的了解還是少,她不知道洪濤有這個不贏不賭的毛病。
“我要是輸了,我給你當一輩子小弟,你說讓干嘛我就干嘛。”洪濤知道自己肯定不會輸,所以這個賭注下得很重。
“成交!啪!啪!啪!”阿珊也覺得這個賭注是她占便宜,答應得很痛快,還伸手和洪濤擊了三下掌。
就在洪濤看亞運會的這些日子里,國際上又發生了一件兒大事,東德西德合并了,變成了一個完整的德國,橫亙在它們中間的那道柏林墻徹底被推到。這道墻的消失,再加上蘇聯這個龐然大物正在倒塌,原本的冷戰局面也就隨之不復存在了,世界格局從一個雙極世界變成了單極世界,超級大國就剩下美國一個。
另外洪濤還清楚,蘇聯原本的那些小弟們,也會逐漸離他而去,投入美國的懷抱。這就像是街上的混子一樣,自己的老大失勢了,他們樂意也好、不樂意也罷,總得重新找個老大跟著,否則靠他們自己那個小胳膊小腿的,根本就混不下去。不一樣的是,混子還可以洗手不干,國家總不能不玩了吧,硬著頭皮也得干下去啊。
“唉,以后世界杯上就看不到東德隊、西德隊還有cccp了…”這件事對洪濤毫無影響,唯一讓他感到有些失落的就是四年以后又少了一個可以讓他贏錢的球隊。西德一直都是強隊,而且很穩定。但是蘇聯隊就是一個神經病,高興了它能灌別人好幾個球,不高興的時候它誰都敢輸。對于洪濤這個黑莊家來說,這樣的球隊是他的最愛,也只有這種神經病球隊才能幫他大殺四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