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賢。”
都已經開到跑男節目組拍攝的地方。也能聽到里面繼續錄制的玩鬧聲做游戲聲。但是為了不打擾他們,遠遠將車停在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然后走過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聲音參雜進節目。
停車下車,韓過突然叫住徐賢。徐賢一頓,轉頭看著韓過。
“你說你一直明白我的處境。雖然一直安慰我,但這就是我的反思得來的結果和決定。”
韓過猶豫一下,看著徐賢:“所以你現在…是支持我的吧?”
徐賢瞬間一顫,戴著口罩,看不到表情,不過攥著裝藥袋子的手,不自覺握緊。
韓過有些回避她的視線,但說出去的話,他決定說出去,也沒打算收回。
“呵。”
許久之后的沉默,笑聲傳來。韓過下意識抬頭,迎上亮晶晶的眼睛,又要回避。
“那我說的意思…你懂了嗎?”
韓過抿起嘴角,抬頭要開口。
但是在徐賢的目光中,最終偏頭沉默。
徐賢看著韓過,就這么看著。許久許久,第一次從來都亮晶晶的眼睛,變得暗淡了。
“說好是再說多‘diǎn’的…但你說的有diǎn‘多’。”
徐賢低頭,平靜別過頭發,不一會抬頭看著韓過,語氣有些發顫:“不過你所有的反思總結,最終都用在我身上了。無意中…是我完成將你推向成熟的最后一步吧?”
眨眨眼看著他,徐賢開口:“不謝謝我?”
韓過有些無法面對此時的徐賢。
但這聲謝謝說出口。他不止無法面對此時的她。過去的和以后的。他將都無法面對。
可是既然已經反思了,這既然也是走向成熟的過程。
“謝…”
韓過很努力要將這兩個字說出去,徐賢似乎也不催促沒有不耐煩,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等待著。
“謝…”
過了很久,韓過這兩個最簡單的字。反而始終沒法說出口。
只是看著徐賢的眼睛,亮晶晶變得暗淡,反而好像失去外殼一樣,能拋開亮晶晶看到實質。
很深邃。深邃到將人吸進去。
原來這就是亮晶晶的外在,里面真實的眼睛嗎?
“謝謝。”
韓過晃晃頭,沉默半響,突然直視徐賢,沒有避開。將這句謝謝,完整說出口。
徐賢眼神中閃過什么。慢慢摘下口罩韓過才驚愕看到早就發白的臉,韓過卻不信那是因為失血的原因。
扯起嘴角,徐賢深深看了韓過一眼,diǎndiǎn頭,慢慢轉身,朝著場內走去。
韓過愣愣靠在車上,張張口想說什么。但沒有說出來之前,只是目送徐賢。越走越遠,直到節目組的人發現她。上前圍過來詢問情況。
韓過遠遠看著,徐賢一邊回答,一邊將口罩…重新戴上。
“我靠…”
韓過背過身,低頭胸口起伏。看著倒車鏡里反射出自己的模樣,韓過看了好久,驟然發現此時瘦了的這個自己。真的沒有胖的時候那么可愛了。
身材越來越不錯,反而讓他自己反胃。
反思的自己明白了,在自己沒法全心全意放下過去的時候,就別再如同當初rsa那樣去接受就走出來。經驗教訓證明那樣害了很多人,讓幾個都受傷誰都沒好過。可如今他真的吸取教訓。他卻覺得這樣的自己更惡心。
更不是人。
他甚至都不好意思用利大于弊的借口來安慰自己。
不知不覺他做了自己最特么惡心最特么厭惡最特么鄙視的那種人。
“艸!”
用力砸了一下倒車鏡。韓過仰頭呼出一口氣。只有一個想法是對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他只是有些茫然,反思后的結果,用這樣的處理方式似乎規避了什么。
但是從中他又總結了什么學到了什么?
他發現,他似乎已經不懂得怎么反思了。
或者,是不敢。
“行沒事就好了,繼續…韓作家去哪?”
徐賢走回來,金延平鄭民英樸株永都要慰問。當然少時也都過來。只是樸株永示意徐賢準備繼續拍攝的時候,突然不遠處的韓過大踏步走過來…但目標不是這邊,而是劉在石和p那里。徐賢看都不看,只是和歐尼們回話自己的情況。
她也不用看,因為說了幾句之后,韓過同走上前的樸株永又說了幾句什么,轉身開車直接就離開了攝制組。看樣子,是沒打算再繼續。
“怎么了樸部長?”
少時此時也才發現送徐賢去醫院又送回來的韓過,好像有diǎn怪怪的。徐賢沒什么戴著口罩回來,這位韓作家怎么來去匆匆什么情況?金延平疑惑過去詢問抱肩看著韓過開車走了的樸株永。
樸株永一頓,搖頭走回去:“徐賢。”
徐賢轉頭行禮等待。
樸株永看看她,平靜笑著:“韓作家以s.特派作家的名義提議節目組。在第三個也是最后一個撕名牌環節,讓你提早被撕掉退場。節目組也答應了,你自己做好準備。”
少時和金延平鄭民英都愣住了。
隨即少時都笑出來。
r示意崔秀英:“韓作家真是,總是那么體貼。”
崔秀英diǎn頭看著樸株永:“比oppa想得都周到。虧oppa陪著我們快十年時間。”
“呀!”
樸株永失笑指著崔秀英:“我也想到了好嗎?只是還沒到第三個游戲環節,我沒來得及說呢。”
“囈”
少時幾人都起哄,樸株永瞪眼指著她們,少時都呵呵笑。
唯獨幾個人,神情異樣看著韓過開動汽車離開的背影。
至于這幾個人是誰…你們能猜出來的。
“滴滴,滴滴滴。滴…咔。”
按密碼然后開門,韓過走回去。脫鞋來到沙發,韓過呼出一口氣坐下。沉默一會,感覺很靜。驟然坐起四處看,賤曉不知道又跑到哪去了。以前一人一狗關系微妙,但不管是咬還是親昵。都會在他回來的第一時間迎接的。
今天怎么了?
“汪!汪汪!”
終于,在大廳的最角落的地方,賤曉在那趴著呢。
韓過扯起嘴角上前:“你也和我一樣沒出息,那么大地方非得…”
驟然韓過表情凝固,因為話沒說完,賤曉抻著懶腰站起,看了韓過一眼…
越過他,慢悠悠地朝一旁走。
算是,無視了吧?
“我擦你什么態度?”
韓過轉身拽著他尾巴拉回來。賤曉突然呲牙嗷嗚一聲,照著韓過手就咬了一口。但不是以前的撕咬,只是在韓過下意識松手之后,瞬間恢復平靜,轉頭繼續朝前走…
也繼續無視。
韓過愣愣捂著手看著賤曉越走越遠似乎要離他遠diǎn似得。抿起嘴角沉默一會,胸口慢慢起伏。
“靠。”
韓過突然咬牙上前一把將賤曉抓著后皮薅起來。表情猙獰和咬不到韓過又四腿蹬著叫的賤曉對視。
“你特么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記住你是一只狗別特么那么有個性!你這算無視我?!不想和我呆一塊?!”
賤曉見沒法奪回自己身體控制權,索性也就不動了。只是就那么看著韓過,和他對視。
韓過愣在那。他驟然發現以前理直氣壯搓弄賤曉的自己,此時居然連一只狗自己都要回避和它對視。
深吸一口氣仰頭。韓過慢慢抱著賤曉湊到自己面前。
“哥你別這么對我。”
韓過語氣發顫看著賤曉:“是不是我身上讓你聞到惡心的氣息了?那你也不能這么對我真的。你說現在除了你陪我我特么還有誰了?轉了一大圈我特么欠了一屁股債。連你也這么對我咱倆跳漢江游回松花蛋江吧。”
“嗷嗚!!”
東成西就的學友哥名言。位置太好我忍不住就給了你一腳。
此時的賤曉也是。
湊得那么近都要上了似的,賤曉當然直接一口咬到韓過的鼻子。將上面的膠布直接撕下來。
“擦。”
韓過揉著鼻子,有血。
“汪汪!!汪!!”
賤曉順勢已經跳下來。跑到不遠處對著韓過叫了兩聲。然后轉身搖著尾巴,慢慢又消失在這個偌大的房子。韓過隨手拿過紙巾擦鼻子,突然起身咬牙朝前走。
“我特么今天就吃了你得了你喵了個咪的!”
但是,如同賤曉b的一下就出現一樣。此時韓過四處翻居然過了半個小時就是愣沒找到賤曉。偶爾聽到他的叫聲循著聲音過去。結果就是看不到。或者轉瞬間叫聲又在別處。
“呼…呼…呼…”
終于躺在地板上喘息著,韓過有diǎn累。
“汪。”
叫聲再次響起,韓過無力偏過身子看去,賤曉在不遠處站著,看著韓過叫了兩聲。眼神很平靜。平靜到有diǎn冷漠。然后慢慢轉頭,再次搖著尾巴,消失了。
“哈。”
韓過嘆息趴在那,悶聲笑出來。
“這特么的。呵呵。”
韓過仰躺著看著天花板。笑得有diǎn咳嗽。隨手拿出一支煙diǎn燃,原來自己最終累得躺下的地方,還是沙發旁邊,回到了最初被賤曉咬了鼻子又流血的,原diǎn。
“呵…咳咳。”
吸了口煙,嗆到了。
韓過看看煙,又看看賤曉消失的方向。坐起用力丟過去。
“去你嗎的!”
韓過罵了一句,拿起手機撥打。
“o呀?”
電話接通就直接這么一句,徐正勛的聲音。
韓過站起,朝著門口走去。
“我現在去你那接你。”
電話那邊徐正勛驚訝,負擔笑著:“你不是陪著少時參加《》嗎?”
韓過開口:“總之找你,帶哥出去玩…你以前玩的那些,你懂的。”
“我懂個…”
電話掛斷,韓過這邊。開門下樓。開車就走。
速度超快。
沒多久就到了徐正勛住處的小區。
韓過出神看著,拿著手機…
然后就真的將徐正勛叫下來。
沒等抱怨,徐正勛感覺韓過的情緒似乎有diǎn不太正常。
停頓一下,默默上車。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