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練習
“滴滴…滴…滴滴滴…咔。”
旅館就是鬧了。是吧？
狗血之所以叫狗血就是并不頻繁發生但是很巧合的事。頻繁發生就一定不會是狗血…
而是叫巨狗血。
韓過咧嘴看著屋內沙發桌上趴在那睡著的葫蘆瓶，已經可以這么定義了。
沉默一會，韓過輕輕關上門。換上拖鞋慢慢走上沙發邊。是不是該改密碼了？韓過瞇著眼睛抱肩居高臨下看著徐賢趴在那睡著輕輕響起鼾聲的樣子，在思考。
總共就兩次自己去pub喝酒。第一次是為了不想見那個臭高冷，當時還沒分手。今天是不想回來，從那棟龍殤住處離開之后也是要散散心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韓過回來不想見這個葫蘆瓶。哪怕和臭高冷不同的是，她住樓上，臭高冷當時，和自己住一起。
然并卵。
此時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她曾幾何時還說“你不在家我進來干什么”。
但現在都已經自己進來然后睡在這了。韓過看看時間，凌晨一點。自己也是坐了很久并且出去兜風兜了很久才回來。看來是錯過細胞再生時間…
突然韓過愣住。因為桌上，有個奇怪的類似手機的物體。類似手機是因為形狀和薄厚同手機差不多。長方形的。奇怪和類似是因為，貼滿了透明膠布。而且裂痕也都用膠水沾上。還有一些地方干脆裂開。
但韓過慢慢坐在地上拿起出神看著，那是自己，丟到樓下的手機。
“呵。”
韓過扯起嘴角笑了下，來回看著，輕輕摩挲上面凹凸不平的膠水溢出還有膠布的不均勻。都已經看不出屏幕了。開機也打不開。慢慢將視線挪開。投到那個睡得好像還很香的葫蘆瓶身上。韓過沉默一會，起身去拿了條毛巾被，走過來給她披上。
突然看到她的臉蛋上，還粘著一塊膠布。或許是不小心粘上忘了拿下來的吧？
“又一個蠢萌…”
韓過彎起嘴角，輕嘆口氣坐在一邊。
隨手輕輕給她拿下，徐賢眉頭微皺咕噥一醒。慢慢睜開眼睛，突然“哦么”一聲嚇了一跳般后退然后打量周圍。
似乎反應過來，有些抱歉地看著韓過笑了笑。別過頭發，眼睛卻還是那么亮晶晶。
“呵。”
韓過看著她：“你‘哦么’的反應和我剛剛進門看到你的時候一樣。”
徐賢不好意思偏頭，知道他是說自己這么在人家客廳睡著的狀況。
“我等你很久都沒回來…”
徐賢嘀咕一句。
韓過抽出一支煙。隨手拿起手機要說什么。
啪的一聲，火苗已經燃起在面前。
韓過愣了一下看著亮晶晶以及她手里火機燃起的火苗，笑著就著點燃吸了一口，抬手揮揮煙別飄過去，示意笑著：“粘上有什么用？照片沒了，通話功能也達不到，可以丟掉了。”
徐賢將火機合上，低頭沉默。不一會看著韓過。抱歉開口：“我總要做點什么。而且你又不見了。”
韓過笑了笑，將手機放在一邊，不一會看著徐賢眨眨眼：“挺像藝術品的。不愧是亞洲知名藝術家徐珠賢。”
“哈。”
徐賢笑著。咬著嘴唇看著他：“還在怪我吧？”
韓過擺手，吸了口煙沒說什么。
徐賢揉著背后的毛巾被，看著韓過：“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咳咳！！咳！！”
韓過突然嗆到。
徐賢下意識上前拍著他的背順氣。
“是真的。”
韓過深呼吸好不容易不咳嗽了，咧嘴看著徐賢：“是…是哈？”
徐賢跪坐在一邊靠著沙發，低頭輕聲開口：“我以為這幾天在我勸說下。你一起跑步，平時也都是我經常過來和你說說話。你漸漸找到走出失戀痛苦的路了。”
停頓一下，徐賢看著韓過：“突然無意中看到krystal的照片還在你手機里做桌面。我覺得krystal現在是休息期不會太經常來公司。如果你可以不用天天看著，也許會走出來更快。我就想用自拍做桌面的方式換掉…沒想到那是唯一的一張。”
韓過彈彈煙灰靜靜聽著，不一會突然笑著：“我剛剛和tiffany一起喝酒來著。”
徐賢一愣，驚訝看著他：“所以你這么晚回來…”
韓過面無表情斜眼看著她：“干嗎？管我啊？”
徐賢笑了下，別過頭發亮晶晶對著韓過：“阿尼。”
韓過吸了口煙，平靜開口：“她說她沒生氣，你知道為什么嗎？”
徐賢搖頭。韓過看著她笑：“她說我像個小丑，她都替我丟臉。”
“啊。”
徐賢輕叫一聲，看著韓過的表情，抿起嘴角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也這么想？”
韓過看著徐賢：“上午我和允兒配合的時候。”
徐賢笑了一下，不一會亮晶晶對著韓過：“一開始…但后來我明白為什么這樣了。”
韓過呼出一口氣，掐滅煙靠著沙發看著前面。不一會扯起嘴角：“你知道我為什么搬家嗎？”
徐賢搖搖頭，看著韓過，試探詢問：“因為…分手？”
韓過出神，半響喃喃開口。像是對徐賢，也像是對自己。
“美國分手的。回到韓國的晚上我要回家，可我想起屋內的擺設，屬于krystal的痕跡全都消失了。”
徐賢靜靜聽著。
韓過停頓一下，看著徐賢：“分手前她已經將東西都搬走了。我在那里住了大概幾夜。靜得可怕。一舉一動甚至翻身看書都能聽到聲音，墻上的掛鐘也是。”
徐賢想說點什么，但是沒有說出口。
韓過看著徐賢：“我討厭那種感覺。討厭到有點不適應，不適應到有點煩躁，煩躁到有點害怕。”
徐賢別過頭發，咬著嘴唇皺眉張張口。
韓過笑了笑：“可那畢竟是家。你可能從小都心理健康。作息規律，生活正派地成長。不知道宅男或者習慣一個人生活的人，對自己空間的依賴。”
韓過熄滅手里的煙又抽出一支，徐賢拿起火機打開火苗遞過去。
韓過就著火苗點燃，失笑看著她：“你也不是那么有原則啊。自己愧疚了就放寬？”
徐賢沒說話。等韓過點燃之后，就低頭擺弄火機沉默。
韓過吸了口煙，半響出神支著身子在后面倚著的沙發：“所以我肯定要進去的。坐了那么久飛機，還拎著皮箱。”
看著前面，韓過輕笑開口：“也是怪了。我走進院子，我來到門口按密碼，我聽到門‘咔嚓’一聲解鎖了。但手好像就是不聽話似的，按著門把手。就始終沒法用上力氣打開…更別說進去。”
徐賢看著韓過的側臉，突然開口：“別…別說了吧。”
韓過愣了一下，看著徐賢：“你得練啊。”
徐賢看著韓過：“練什么？”
韓過搖頭彈彈煙灰。咳嗽幾下開口：“現在的男人都很臭不要臉的。講點自己的苦難經歷博同情，然后騙女人占便宜。”
“哈。”
徐賢拍手笑出來，看著韓過亮晶晶：“像你這樣的？是說渣男嗎？”
“是啊。”
韓過憨笑：“我是為你好。”
徐賢神情異樣看著韓過，半響點頭開口：“你一直都為我好。”
韓過表情凝固，皺眉看著徐賢：“呀你要搞得這么曖.昧可就沒法好好聊天了。”
徐賢一愣，皺皺鼻子沒多說。
韓過沉默片刻。嘆息搖頭：“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看著徐賢，韓過開口：“你怕我難過？”
徐賢別過頭發。看著韓過：“難道你自己不覺得嗎？”
韓過笑了笑，看著徐賢：“一開始是啊。”
沉默一會。韓過開口：“我發現我還是進去不能，就重新回來坐在門口抽煙，抽了一支煙緩和一下。走進大門到房子門口再試，然后還是不行。”
看著徐賢韓過笑著：“你知道有時候我很倔強的。我就罵了句我們國家的國罵你自動翻譯成‘哎西吧’就好…”
“呵。”
徐賢笑了下，嗔怪看著韓過，慢慢再次笑容消失看著笑著講述一切的韓過。
韓過停頓片刻，搖頭開口：“然后回去再抽一根煙，然后再去，還是不行就回來再抽再去，不行就再抽再去…”
韓過突然停下出神，徐賢自己也已經可以腦補當時是個什么畫面什么狀態。咬著嘴唇想說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許久之后看著燃盡的煙，韓過揉揉眼睛將煙熄滅：“嗆眼，呵呵。”
徐賢只是看著他，沒回應。
韓過靠在沙發上，呼出一口氣：“最后我坐在那就只是抽煙了。看著門口，然后叫來了徐正勛。他到的時候只是看到我坐在門口，過程他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徐賢突然開口，看著韓過。
韓過茫然轉頭：“你不知道什么？”
徐賢一頓，搖頭看著他：“我只知道你分手，我只知道失戀會很難過。”
沉默一會，徐賢別過頭發：“但我也不知道原來過程是這樣的…難以承受。”
韓過恍然，隨即笑著：“矯情嘛。”
手臂支著沙發，手掌支著頭，韓過拿過徐賢手里的火機，打開關上聲音清脆地玩著。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