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先放任他們挺進,等他們和后方拉開的時候,我們就出手。”卡皮爾看著在場所有人說道,他不是怯戰,而是要做到萬無一失,相比于古瑪拉的判斷,卡皮爾所擔心的東西反倒更貼合現實。
雖說直到現在卡皮爾并沒有見到漢室那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的精銳,可卡皮爾內心之中卻暗暗擔心其他的東西。
比方說漢室那規模龐大的禁衛軍軍團,比貴霜現在已經出現了些許劣化的禁衛軍軍團還要龐大數倍的禁衛軍,以及比貴霜普通正卒規模更大,戰斗力更強的普通精銳軍團。
如果只是其中一方面,背靠北貴山區的卡皮爾并不怎么擔心,可要是真的出現了質與量兩個方面的碾壓,那他們北貴要守住這邊可真就要拼命了,甚至說句過分的話,若非勒齊斯坦沙漠在前,坎大哈高原綠洲在后,現在北貴根本不至于像現在這么輕松。
如果這邊是一片平原,現在曹操不說是精銳大軍騎臉了,至少北貴早就該節節敗退了,能維持著現在的均衡,只能說沙漠后勤的轉運壓力,仰攻的難度,坎大哈的地形等等一系列的條件造成的。
可這些條件并不是永遠值得依靠的,有句話叫做,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漢室就算沒有這些東西,自身只要夠強,遲早會推過去,而北貴能擋住嗎?地利的優勢可非永遠的優勢啊。
卡皮爾再一次成功的說服了法爾貢這群人,但卡皮爾很清楚,如果接下來還沒有轉機的話,那大軍出動就在眼前了。
坎大哈西北部的高坡,魏延和呂蒙、潘璋再一次聯手和貴霜戰了一場,小勝一局,往坎大哈方向再一次挺進了二十里。
“子明,你沒有覺得這幾天的戰事有些過于順利了?”魏延收拾收拾,扛著大刀坐在了石塊上,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打到現在魏延也碰到了硬茬,和他交手了三次,魏延都沒將之拿下。
“大概是想在前面算計我們吧。”呂蒙也是頗為疲累的說道,“而且貴霜作戰的強度在不斷地提升,他們在不停的換人,我們這么長時間打的對手,沒有一波是相同的。”
“這你都能發現?”魏延驚奇的看著呂蒙詢問道。
“精神天賦剛好學了一部分清點的能力,換人沒換人我還是很清楚的,所以前面肯定有坑。”呂蒙唏噓不已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退下去,北貴的人太多了,你算算我們這段時間碰了多少支軍團了,算算輪換的數量,如果按這個規模,對方大概是想拿我們祭旗。”
“累死了,一天打了三次遭遇戰,北貴是瘋了嗎?他們不知道累嗎?”潘璋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我這幾天見了好幾個內氣離體了,老命都快沒了,該不會還來吧。”
“安心,營地已經扎好了,而且光影偵查也已經做好了,就算對方想要攻擊,也需要從二十多里外摸過來,先休息。”呂蒙擺了擺手說道,“他們輪著來和我們打,每一批次和我們人數差不多,不過現在這個山頭算是拿下了,我們也能省的繼續仰攻了。”
“你不早說。”潘璋頭大的說道,“早知道打的不是一批人,我們何必死磕,我還以為他們的耐力比我們還好。”
“所以之前我一定要讓你們打的原因就在這里,占了山頭,接下來就能休息一兩天了。”呂蒙嘆了口氣說道,“沒這個山頭,我們絕對不能停下來,不過明天你們準備好被包圍吧。”
“北貴到底有多少人?”潘璋頭大的說道。
“按照那群人的估計,就我們之前打的那種有個二三十萬應該是沒問題的。”魏延扯著嘴說道,“所以先撐住吧,而且文你來了正好,咱們三個商量一下,要不要繼續?”
“前面有埋伏?”潘璋心領神會,瞇著眼睛說道。
“應該是的。”呂蒙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山頭雖說之前我就想著要攻打下來,但是這才三波就能這么順利的打下來,要說北貴沒別的想法我是不信的。”
“我的意思是進軍,我們本身就不是吃素的。”魏延在潘璋開口之前說道,他本身就是一個敢于冒險的將帥,而對方如果打他們的主意,想要干什么幾乎是不言而喻,這么思考的話,一旦他們能將伏擊他們的軍團架住,會戰幾乎就能瞬間打響。
“我的軍團又不像你們兩個打到現在并沒有盡力。”潘璋翻了翻白眼說道,魏延和呂蒙的親衛軍到現在都沒有到極限,這倆的本部在這倆人天賦的籠罩下,硬扛禁衛軍絕對沒有問題。
畢竟不管是魏延的天賦,還是呂蒙的天賦都屬于那種很難被人克制,外加很容易克制別人的類型。
“誰讓你不好好學練兵。”魏延抱臂高傲的說道,“我們都在研究如何變強,只有你在做別的。”
“好了,文長。”呂蒙瞟了一眼魏延,然后看向潘璋,“我也不建議去踩伏擊圈,因為北貴并不弱,而且他們還有數個禁衛軍,甚至還有輔助軍魂,雖說我覺得他們動用輔助軍魂的可能性不大。”
“要不我們將仲謀找來。”潘璋摸了摸下巴說道,“雖說我之前那么說,但我也比較傾向于文長的想法,該去還是要去的。”
“讓仲謀來?”呂蒙眼角抽搐了兩下說道,孫權在后方裝死,根本不上戰場,這讓呂蒙很無奈,可真要將孫權帶到這種危險的戰場,呂蒙還是做不出來的,好歹給周瑜保證過啊。
“你別小看仲謀,他很厲害的。”潘璋和孫權一直在廝混,故而很清楚的孫權的能力,別看成天死去活來的,但要說上戰場的話,潘璋覺得孫權所能發揮出來的戰斗力絕對是頂尖。
“完全沒覺得,總覺得他在戰場,對于我軍士氣是一個沉重打擊。”魏延毫不留情的說道,然而現在孫權還沒有變成孫大帝,別說沒當面說,就算是當面說,孫權也最多是尷尬的笑一笑,畢竟孫權的作戰水平真的非常渣。
“咳咳!”呂蒙咳嗽了幾下,他還在場了,好歹給孫權留點面子吧,畢竟周瑜可是說過了讓他好好照顧孫權。
“那是你不懂仲謀正確的使用方式。”潘璋不滿的說道,他和孫權玩的挺好的,對于魏延這種說法有些不爽。
“好吧,這話我還是信的,畢竟陳侯說過,就算是一張衛生紙也有自身的價值。”魏延面無表情的說著扎心的話。
潘璋陷入了沉默,然后隔了一會兒看著魏延,“文長,我覺得你遲早會因為你的口才而陷入麻煩之中。”
“也就你們和我熟,一般我不說話的。”魏延抱臂,將大關刀斜著抱好,一副冷傲的神情。
呂蒙和潘璋皆是翻了翻白眼,然而潘璋開口說道,“其實仲謀挺厲害的,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仲謀不管在多么危險的戰場都能成功的退下去嗎?哪怕是極其危險的戰場,仲謀也能選出一條正確的道路。”
魏延和呂蒙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低頭思考,隔了好一會兒,魏延和呂蒙對視了一眼,緩緩地點頭,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孫權這個家伙還真是每次不管多危險,都成功抓住時機跑到正確路線上,哪怕是某次在安息戰場被第二輔助堵了,居然都能跑掉。
“這么說的話很有道理,他好像對這個很有天賦的樣子。”呂蒙摸著下巴說道。
哪怕是呂蒙也不得不承認,孫權貌似真的在跑路方面非常有天賦,畢竟他們可是帶著孫權東征西討這么久了,世界級的戰場都混過了好幾次了,仔細想想,貌似每次危險降臨的時候孫權都成功找到了正確的撤退或者突破路線,然后逃出升天了。
“呃,還真是。”魏延眼角抽搐了兩下,孫權還真是這樣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特殊天賦,專門為逃跑準備的。
“所以我覺得這次這么危險,我們將仲謀帶上吧,你們仔細想想,只要是帶著仲謀出征,哪一次我們受傷過,最慘不過是被包圍了,然后我們逮住了一個破綻突突突,跑了。”潘璋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
“好吧,將仲謀帶上吧,剛好這次也算是世界級的戰爭,總是待走后營也不好。”呂蒙的語氣有些難以琢磨,但很明顯認同了潘璋的推測,再說潘璋和魏延都想去踩伏擊圈,既然攔不住,那就做好心理準備唄,想來應該也沒有什么太危險的事情吧。
“我不要,我感受到前方有巨大的危險,現在往后走才是最好的選擇!”次日休整完畢之后,潘璋扛著孫權迎著朝陽前進的時候,孫權慘厲的高呼道,他的直覺告訴他,前面是一個天坑,現在往后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然而沒有用,潘璋橫著將孫權扛了出來。
“走吧,我們四人聯手橫推羅馬,這次打貴霜你怎么能缺席。”潘璋笑著吼道,完全不管孫權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