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聞言嘴角抽搐了兩下,你都將你哥捆了,還給他嘴里塞了一個桃,他怎么說話,怎么攔你,這皮孩子果然是欠揍了。
“我爹呢?”曹彰沒拿曹仁的神色當做一回事,左顧右盼的到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他爹曹操,于是隨口詢問道。
“大兄出征去了。”曹仁帶著三分擔憂說道,坎大哈真的不好打。
“我也要去!”曹彰興奮的說道。
“嘭。”曹仁一巴掌拍在曹彰的后背,本想將曹彰打翻,然后好教育一下對方戰場不是瞎胡鬧的地方,然而…
“叔父,你咋又打我?”曹彰轉頭看向曹仁,曹仁的力量并沒有強到許褚那種程度,而曹彰在長安的時候是跟著許褚學武藝,沒少被許褚打,像曹仁這樣一掌,并不能將曹彰拍翻。
準確的說,就算是之前那一巴掌打在后腦勺,曹彰也沒覺得有多疼,主要是在長安的時候被許褚騙著玩什么北方胡人摔跤技術什么的,曹彰甚至出現過整個人被鑲嵌在大地里面。
時間久了,曹彰變得特別的皮實,尤其是這家伙欠扁,沒少在軍營里面廝混,到現在真的非常耐揍了。
眼見曹彰迷茫的神情看著自己,曹仁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之前自己出力難道有些不夠嗎?難道是最近太過忙碌,疏于武藝,連力量也掌控不好了?
思及這一點,曹仁又拍了拍曹彰的肩膀,這一次曹仁很自然的加了力,而曹彰被拍中的瞬間就像是本能一樣,自然的卸力,而后周圍地板上的細碎的沙塵草葉都很自然的彈了起來。
“叔父,你又打我!”曹彰非常不開心的說道,明明自己很開心的從長安跑出來,準備幫自己的父親打天下,怎么自己叔父見到了自己就不斷的對自己拍拍打打。
“呃,叔父最近可能有些勞累過度。”曹仁一臉抑郁的說道,曹彰完全沒有反應,帶著迷茫的神色,讓曹仁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有多虛,果然應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樣啊,那叔父還是先去休息吧,我兄長呢?”曹彰撓了撓頭說道,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在那邊,我去接其他人,你大兄來接你吧。”曹仁回頭看了一眼,曹昂已經遠遠地朝著他們招手,故而曹仁也對著對面一招手,然后帶著朱皓等人先行離開。
“子文交給你了啊!”曹仁路過曹昂的時候,順手拍了拍曹昂的肩膀,然后一聲脆鳴,曹昂的胳膊當場脫臼了。
“呃?”曹仁愣了愣神,而曹昂這明顯有些面色扭曲,不由自主的思考自己最近難道哪里做的不好,引得自家叔父不開心了?
“身子骨真虛!”曹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又看了看朝這邊跑過來的曹彰,之后鄙視的看了兩眼自家最看重的大侄子,這身子骨,怎么會虛到這種程度。
曹昂無言以對,自己虛嗎?自己好歹也是練氣成罡啊,君子六藝可都有好好學習,現在的身體開六石弓沒有絲毫的問題,這也叫虛?
“大兄!”曹彰興奮的朝著曹昂撲了過來,好久好久都沒有見到自家的兄長了,身披三重甲的曹彰興奮的朝著曹昂熊抱了過來,曹昂抬起另一只手也是笑著去抱曹彰。
“咔嚓!”一聲脆響,曹昂感覺到一陣胸悶,然后面前一黑。
“我去,大兄,大兄!”曹彰大聲的呼喚道,曹彰完全不知道自己和許褚擁抱,摔跤的時候到底用的是多少的力量。
等曹昂蘇醒過來的時候,曹彰已經跑出赫拉特城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子,根本不拿曹仁等人當回事,逮住了一個機會,直接從軍營里面將自己那個部曲調走了,連帶著還攛掇著輜重隊伍跟著自己一起跑了出去,赫拉特城有什么意思,我要去參戰。
曹昂醒來看著自家弟弟留下的書信就是一陣胸悶,當年那天真可愛帶著三分淘氣的弟弟呢?現在怎么變成了這樣?
“什么?”曹仁大吃一驚,“你說子文帶著兩千人去坎大哈了?”
“是的,將軍,少公子手上有調兵令牌,而且新來的盾衛也并沒有全部進入赫拉特城,少公子調兵的話,我們是在他離開之后才發現的。”城門令有些驚惶的說道。
“他的調兵令牌哪里來的?”曹仁怒氣沖沖的說道,兵符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交給曹彰這種人,而偷兵符,管他是誰,都是死!
“是盾衛本身的兵符,他們是借調過來的,還沒有交割,兵符還在各級部曲手上,而朱將軍已經進城,有兵符的他們本身就可以自由活動。”城門令有些慌亂的解釋道,曹仁這個時候都想罵人了。
這實際上是一個邏輯問題,因為盾衛是借調過來了,總的兵符肯定是來的時候在朱皓手上,而朱皓進了赫拉特城,和曹仁進行交接,之后兵符就屬于曹仁了,而麾下的盾衛本應在隨后進行整軍,然后重新配發各級的軍令。
然而這里面其實有一個時間差,那就是收朱皓兵符和換新軍令那個時間差,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問題,所以曹仁根本沒有想過,但發生了這種情況之后,曹仁陡然發現這件事沒辦法處理。
本來應該是因循舊例,換完新軍令,然后按著新軍令執行就可以了,可現在新軍令還沒下發,舊兵符還沒回收,有人拿著舊兵符征召的話,士卒聽不聽?當然得聽!
這是漢室的規矩,只認印綬符詔,不認人。
曹彰說白了就是打了這么一個時間差,腦子一轉直接將人帶走了,而曹仁甚至連找茬的理由都沒有,除非現在曹仁拿著之前回收回來的兵符,帶著軍令去追曹彰,然后剝掉曹彰的舊兵符,重新頒發符詔和軍令,否則沒用。
更讓曹彰糟心的是,就算是追上了,其實也無法解決問題,因為沒辦法追究士卒和將校依照兵符詔令行事,畢竟舊兵符只是朱皓那一層進行了移交,中下層還沒有移交。
本來這應該是明天校場才會做的事情,然而現在的情況是,沒有明天了,曹彰直接帶著人走了。
“給我快馬將他追回來!”曹仁怒火沖霄的咆哮道。
“發生了什么事情嗎?”閻行提著鋼槍走了進來,看著一臉惱火的曹仁說道,走過城門令的時候隱約給對方做了一個手勢,城門令迅速退了出去,而曹仁見此也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身的心態。
“我都快被曹子文氣死了,他居然帶著盾衛殺出去了。”曹仁帶著三分惱火說道。
“身為人子去幫助他的父親難道有問題嗎?這可是孝道。”閻行笑著說道,“再說跟著我聽人說跟著曹子文一起去的不還有一些精干的百夫長嗎?小老虎也是要成長的。”
“唔。”曹仁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雙手交叉,帶著七分的認真看向閻行,“老閻,你有什么想法。”
“援軍既然已經來了,我們就不應該繼續呆在這里了,騎兵其實并不適合守城,我和龐令明在這里其實意義不大。六萬盾衛在此,就算是北貴全力以赴,也難拿下,不如讓我等也前往坎大哈。”閻行看著曹仁,面上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是嗎,你也想要去?”曹仁扭頭看向另一邊窗外詢問道。
“呃…”龐德訕訕一笑,他確實是想去,但他沒有辦法像閻行那般說的那么義正言辭。
“六萬盾衛已經夠了,如果卡皮爾那群人能在六萬各式盾衛的拱衛下打下赫拉特城,那有沒有我們都沒必要。”閻行看著曹仁說道。
“理由不夠。”曹仁非常冷靜的說道,他也知道現在盾衛抵達之后,這邊不管是兵力,還是實力都達到了鼎盛,但僅僅是這點理由,還不夠曹仁放他們走,哪怕曹操走的時候給了曹仁臨機決斷的權利,可曹仁還是要盡可能的將曹操臨走時的安排放在首位。
“坎大哈那邊兵力不夠,哪怕有華雄、呂布等人也不夠,貴霜在坎大哈那邊到底安排了十幾萬人,還是二十幾萬人,我們根本沒辦法確定,那里已經深入到北貴了,他們的兵力隨時都可以補充,而曹司空只有七萬人。”閻行非常認真的看著曹仁說道。
“雖說不知道曹司空有著怎么樣的力量,可很清楚一點,北貴的地形,加上補兵和后勤糧草的優勢,這一戰并不好打。”閻行不爽的說道,“我甚至懷疑那些謀臣到底威什么要打這一戰。”
“為了北貴啊。”陳群笑著說道,“打一場的意義除了攻伐坎大哈,還有震懾北貴普通精銳,荀公達從一開始要的就不僅僅是慘烈的勝利,如果真的硬碰硬,我們就算是能贏,打進去,也沒人了,北貴拼都足夠將我么拼死了,這一戰的意義在于接下來的俘虜。”
很早荀攸就做好了掠奪北貴根基的準備,硬拼就算是贏了,也沒有再戰的本錢,從一開始荀攸的想法就是挖貴霜的根基,而且這是從來到這里就未動搖的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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