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祈做事情很小心,基本上不可能被抓住任何的破綻,就算是巴拉克靠著直覺發現了一些東西,但老實說,沒證據就是沒證據,而且還有一個死活繞不過去的死結就是,荀祈的身份是真的。
沒錯,就是真的,真的不能在真的那種,根本不怕查,但凡只要是涉及到身份證明的,荀祈給出的東西都是正品。
就跟所謂的身份證一樣,假證無法通過驗證,只要仔細查,肯定會有問題,但換個方式呢,是制造真身份證的國家制造的東西呢,甚至每一步都沒有錯,那么這個東西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當然就是真的嘍,為所欲為說的就是這種情況,荀家做事滴水不漏說的就是這種情況,根本沒有給留下任何的漏洞,但凡是能查的必然都是真,除了人換了,其他的根本查不出漏洞。
這也是大月氏王族在荀祈跑過來的時候,查證完畢之后很快接納荀祈的原因,沒有什么好說的,都是真的,真的不能在真的兄弟,有什么好查的,而且對方跑過來就是因為北方不太好混了,過來繼承家產了,光明正大的連理都沒有辦法說。
也正因為有這么一層掩護,不管是誰查荀祈,都會難免碰到大月氏王族的禁忌,進而被反追查,好歹也是統治一個帝國的王族成員,到底有多少的力量,從一些細節上荀祈也能感覺到。
這也是為什么荀祈在貴霜處理諸事,并不像在中原荀家的時候,那么精細謹慎,相反還有些年少輕狂狀態出現的些許錯漏,這些行為并非是疏露,而是人設的一種表現。
處在現在荀祈那個位置,太過謹慎了才是怪事,身為統御了一個帝國的王族成員,而且還是順位很靠前的成員,在對內處理的時候過于小心謹慎反倒會引人注意。
可以做錯,可以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的缺陷,但如果對內的時候還非常的謹慎的話,難免會出現兩個方向的懷疑,要么是掌控帝國的王族實力出現了衰弱,要么是站在那個位置的那個年輕人有問題。
所以荀祈的為人處世的方式在貴霜就變的相對更為激進一些,不過在激進的同時荀祈又有承擔責任的氣魄,正因為這種行事作風,很多大月氏王族的先輩相對看好荀祈。
作為一個王族,而且是帝國的王族,有能力就不怕你剛啊,畢竟這個時代還不像后世那么嚴謹,帝位不管是在羅馬,還是在漢室,亦或者貴霜安息,都有可能傳遞到任何一個有能力的自家人手上。
所以荀祈就算是浪,就算是晉升的有些快,可能被懷疑,但是套上王族這個身份之后,那就完全沒毛病了。
我王族出身都不讓我浪,那我不就成了咸魚了嗎?王族的身份難道不是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背鍋的嗎?
更重要的是,在任何一個帝國,因為不明原因調查王族,都會引發動亂,然而被追本溯源,抓出來搞死。
這就是世家,豪門和王族最大的不同,力量以及政治立場上雙方可能斗一斗,但是王族比其他兩個更注重威儀和顏面,暗訪調查世家,豪門,被逮住了還有可能全身而退,而換成王族的話,除非是王族本身指使,否則直接就可以定位為叛亂了。
這也是荀祈激進推進自身計劃,存在不少破綻的情況下,卻沒有人會往這一方面思考的原因,畢竟是王族啊。
扎薩利這邊半是敷衍著應對巴拉克的猜測,實際上完全沒有將巴拉克的話當作一回事,而巴拉克自己也注意到了這一事實,但是就像扎薩利的反問一樣,巴拉克更多是靠直覺得出來的結論。
說實話,如果有證據的話,巴拉克肯定是果斷下手,畢竟能守衛開伯爾山口,基本依舊足夠說明巴拉克在北貴體系之中的地位,和王族講證據的話,巴拉克可能會輸,但只要確定證據,巴拉克果斷將荀祈搞死之后,拿著尸體和王族講證據,基本可以保證勝利。
唉,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現在的情況不能亂來,而且確實是找不到真正能作為佐證的證據。巴拉克心下頗為煩惱。
“好了,這件事你安心吧,如果真出事了,我肯定會替你盯著,不過你完全不可能出事的。”扎薩利拍了拍巴拉克說道。
“但愿如此,說實話,我還是愿意相信我們內部鐵板一塊的。”巴拉克盡可能的平復自己的心態,以一種隨意的口吻說道。
“說起來,巴拉克,你當年到底是怎么激活心象的,我到現在依舊沒有完成,說起來當初我們兩個都很菜啊。”扎薩利也沒有在乎巴拉克的語氣,將話題引到了另一方面。
“不知道。”巴拉克回想了一下當初的情況搖了搖頭,“我們當初都是靠著外力開啟心象失敗,然后我有事沒事便使用當初教授我們的方式進行心靈開化,結果某一天,就這么成功了。”
扎薩利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是聽過多少次,每次再聽的時候,都頗為震撼,為什么明明依托外力都無法打開,居然能自行開啟。”
北貴的體系是參考了很多地方最后建立起來,但總體而言,本質就是心象,劃分方式也能簡單粗暴的分為兩種,一種是將自身信仰的神以自身的力量展現出來,拂沃德便是這一種方式的佼佼者。
另一種則更為恐怖,依托的是漢室的唯心唯一之法,講究我思故我在,這個方式不能依托任何的外力,自己就是神,自己就是佛,不借用任何外力的情況下,以本心開出一條路。
這一種方式出來的都是北貴的佼佼者,阿文德算是其一,而現存的另外一人,也就是巴拉克,不過相比于阿文德本身的基礎素質,以及指揮調度能力,巴拉克大概也就只能在心象上和阿文德比一比了。
“所以我才會被安排在開伯爾山口駐守啊。”巴拉克擺了擺手說道,“不過我的心象之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所謂的強大,無敵,根本談不上。”
“但不管是是用來對抗對手,還是用來強化自身都非常順手,至少比我這種到現在都沒有辦法開啟心象的家伙要好的太多。”扎薩利略帶怨念的的說道。
“只是最基礎的平衡而已。”巴拉克嘆了口氣說道,“好好駐守這里吧,漢軍快來了,但愿對面不要出現拉胡爾那種精于指揮大軍的人物,否則的話,我們會艱難很多。”
巴拉克自己也不是大軍團指揮,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能讓將六七個軍團的實力完美的發揮出來,再多的話,不僅不會加強,還會削弱軍團自身的實力,雖說各自為戰的話,也會削弱。
“安心吧,大軍團指揮也不是大米飯,漢室也不會太多的,不過這話總有些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扎薩利擺了擺手說道,“這么說吧,漢室如果還有多余的大軍團指揮,拂沃德那邊肯定是第一個倒霉,根本輪不到你這邊。”
“可惜了,我覺得我的天資也就是這個水平了,基本沒可能再提高了。”巴拉克一臉可惜的說道,當年他還曾想自己能和阿文德,拉胡爾他們一樣,然而十幾年來駐守開伯爾山口,現實讓他終于明白了過來,他這輩子大概都沒可能了。
“但好歹現在已經將我們刷開了很遠了。”扎薩利笑著說道,隨后想了想問道,“到時候漢軍過來,我們這邊如何應對。”
“他們拖不起,必然會速戰速決,一旦開戰,肯定是決戰。”巴拉克隨口說道,“我們這邊的話,嚴防死守就可以了,扛過這幾天,我們的援軍就應該來了。”
“問題就在于這幾天了,我不想賭概率,漢軍我也見過了,實力極強。”扎薩利看著巴拉克暗示道,開伯爾山口這邊也不是沒有殺招,而巴拉克聞言,思考了一會兒之后,默默地點頭。
漢軍經過最后一天休整之后,于東側即將走出喀布爾河谷,而代表著貴霜致命要害的開伯爾山口,就在漢軍數十里之外,基本上只要愿意,甚至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強抵達。
不過不管是張遼,還是其他的文臣武將都沒有下達這個命令,因為在這個距離,軍魂軍團清楚的感覺到了不對。
“這種感覺,我有點印象。”呂布一步跨出,感受著身體各處傳遞過來的感覺,莫名的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有點像是我們在北疆的時候,被附加的那種力量,但是現在的效果與當初相反。”高順皺著眉頭說道,他和呂布都感受過千年意志,以及長城守望,而在他們踏入這個位置之后,都產生了些許的削弱。
“我也能感受到這種壓制,很奇怪,軍魂可是能扭曲現實的,按說不應該存在除自我削弱以外的其他變弱方式。”華雄也朝著前方走了走,然后也感受到了那種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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