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楊逍的詢問,在場眾人不由得為之眉頭一皺,開始思索張小凡得到大梵般若的途徑,楊逍冷然出聲道:“看來大家都很認真的在思考我的問題,其實,這也是個很簡單的問題,我徒弟既然不是天音寺的弟子,卻能夠得到天音寺的大梵般若,不外乎偷學,你們說,是也不是?”
眾人聞言,不由得為之面面相覷,但還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楊逍隨之出聲道:“很好,既然大家都這么認為,我倒要問問天音寺的普泓大師,天音寺是否有典籍被盜?”
“這.......”普泓稍稍一陣猶豫,終究還是起身回應道:“回楊先生的話,本寺大梵般若絕學一向口耳相傳,沒有秘籍存世,自然談不上被盜!”
果然如此,楊逍點了點頭,各派秘籍都以口耳相傳,為的就是不泄露本門秘法,省的被賊惦記著,天音寺也不能免俗,不光是天音寺如此,青云門也是如此,就連他自己,傳承功法也大都是直接以元神傳遞,是以,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楊逍呵呵一笑,接著道:“很好,既然無法偷學,那我們換一條思路,大梵般若向來口耳相傳,我師弟要想得到大梵般若,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天音寺大師口中得知,那么他該怎么做?”
“是啊,怎么做?”眾人紛紛猜想,道玄真人也苦苦思索,究竟如何從天音寺僧人口中得知這不傳之秘。
“誰知他用什么方法騙了天音寺神僧!”就在此時。一直沒有開過口的云易嵐終于不咸不淡的出聲,言語之間,卻是帶著幾分煽風點火的意味。
他本是個有野心的人。一心想要焚香谷壯大,成為天下第一大門派,可現在,還沒等他壯大焚香谷,就被兩個九尾天狐帶著八荒火龍給生生破壞了,焚香谷元氣大傷,沒有個百八十年只怕是難以恢復。還拿什么來爭奪天下第一大門派,是以,他倒是有心想要挑起青云門和天音寺的爭端。
“云谷主說的對啊!”楊逍口中一聲冷哼。道:“不過,難不成你以為天音寺的神僧都是傻子嗎,說騙就騙?敢問普泓大師,天音寺是否有僧者被人誆騙。連不傳之秘都被人騙去還不知!”
不等普泓大師開口。普空大師搶先道:“楊先生說笑了,被人騙的頌出大梵般若經文,天音寺無人如此愚笨!”
“那就好,”楊逍接著道:“我這位小徒弟拜入青云門滿打滿算不過五六年的時間,入門前還是一名稚童,家住青云山草廟村,身家還算清白,不是什么魔門之后。但從當日我廢去他身上的大梵般若功力來看,少說也修習了有五年之久。也就是說,他至少在五年之前就開始修煉大梵般若了,普泓大師以為然否?”
普泓大師點了點頭,應聲道:“不錯,雖然他的大梵般若功力已經被楊先生廢去,但是,從他身上的種種跡象來看,這位張施主修行本寺的大梵般若至少已有三年時間。”
“這就是了,”楊逍呵呵一笑道;“我這小徒弟自上入青云門起,五年之內未曾離山,直到最近青云門七脈會武,他才有機會下山,這一點想必青云門上下都可以作證,如若我沒有記錯,我這小徒弟當初乃是因為草廟村命案,才會被青云門收留,青云門一向有規定,倘若弟子未曾達到驅物之境,不得擅自離開,五年前上山有掌門道玄真人作證,五年未曾下山,有大竹峰首座田不易道友上下可以為證,相信各位并無異議吧,當然,如若不信,可以去查查草廟村命案!”
普泓大師點頭道:“有道玄道兄作證,還有大竹峰首座為證,五六年未曾離山,確實可信,近期離山也可排除得到大梵般若的可能,因為張施主大梵般若功力已深,短期內得到不會有此功力,楊先生想說的,應該是張施主得到大梵般若的時間,應該在五年之前吧!”
“知道是五年前得到,又有何用?”蒼松道人不解道。
“當然有用,而且是大用,因為五六年前我這小徒弟張小凡不過十歲,還是個稚童,呵呵,試問他有何能力得到大梵般若?”楊逍淡然出聲問道。
在場眾人紛紛大驚,經過楊逍這么一解釋,五年前張小凡不過是稚童,如何才能從各位高僧口中得知大梵般若,別說是五年前,就算今日也未必能做到,這么一來,貌似張小凡根本不可能得到大梵般若,可是他偏偏身負大梵般若,完全是自相矛盾的結果。
蒼松道人皺著眉頭道:“這說不通啊,五年前他無法得到大梵般若,那他怎么學會的!”
“就是,說不通啊!”田靈兒也感到疑惑不已。
“你不會搞錯吧!”云易嵐陰陽怪氣道。
“自然沒有搞錯。”楊逍淡然出聲道:“不錯,我這小徒弟自己的確是沒辦法得到大梵般若,但是,如果有人傳授呢,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對啊!”田不易恍然大悟,“那此人是誰,他為何要這么做!”
說到這里,普泓大師終于變色,道玄真人則越來越疑惑,張小凡則是駭然,連這種事都能推出,甚至一絲不差,如何能讓人不驚訝!
事情到了這一步,距離真相便只剩下一線之隔,楊逍再無猶豫,當下沉聲道:“我這小徒弟得到大梵般若的時間在五年以前,但是,五年前他還是個孩童,家住草廟村,根本沒有能力前往天音寺,更別提盜取秘籍,因為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矛盾的結果,既然是矛盾結果,那就證明了另一點,他的大梵般若是他人傳授,可是究竟是誰傳授的,其實想要找出來并不難。”
稍稍頓了一頓,楊逍接著出聲道:“各位請想想,既然此人可以傳授我這小徒弟大梵般若,極有可能身懷大梵般若,這是其一,其二,此人必定來過青云,因為草廟村就在青云山腳下,如果此人是專程去找我這小徒弟的,根本說不通,那時我這小徒弟不過是一個孩童,草廟村也很普通,根據以上兩點,我們可以判斷,此人可能身兼大梵般若,五年前來過青云山附近,找出符合這兩點的人不算難。”
第一點自然毫無疑問,如若對方不會大梵般若,傳授自然無從談起,可是第二點卻有些不妥,楊逍是因為知道結果,進行的反推論,自然了解其中原委,但其他人可就難說了,楊逍為何可以斷定對方來過青云山,關于這個推論證據不足,很難說服眾人。
蒼松道人皺著眉頭道:“既然不是專程為這個孽障而來,那為何一定來過青云山?”
“蒼松道友問的好,其實很簡單,還是那個原因,我這小徒弟當年還年幼,家住青云山腳下,如若他要習得大梵般若,必定要跟那人接觸,鑒于我這小徒弟年幼,不可能跑到千里之外見對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無意間碰到他,在草廟村傳授他大梵般若,對方想必不會注意這一點,當然關于這一點,問問與我這小徒弟同時拜入青云門的林驚羽,自然一清二楚,他們二人是同時來到青云,我這小徒弟是否曾經離開過草廟村,前去千里之外的地方,還是在五年前!”說著,楊逍將目光轉向林驚羽,后者微微一愣。
林驚羽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站了出來:“沒有,我和小凡從小一起長大,一直生活在都在草廟村,直到那件事發生,我們才上了青云山!”
楊逍點了點頭,頷首道:“很好,多謝林驚羽小友的證明,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不必,這是應該的!”說罷林驚羽退了下去。
楊逍再度面向眾人,口中出聲道:“各位,剛才林驚羽小友的話想必各位也聽到了,五年前他們二人一直在草廟村,那么此人要傳授我這小徒弟大梵般若,必須前往草廟村,那么五年前何人來過青云山,并且符合以上兩點要求,我想可以靠這兩條線索去找,必然可以找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