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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解決之道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講拳頭的,道理這東西只有在大家愿意遵守同樣的規則這一前提下,并且有暴力維護這一規則的前提下,才有道理發揮的余地。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可惜很多讀書讀傻的文人,根本就想不通而已。

  明朝的文人和勛貴,走到明末的時候基本就是一群蠢的沒藥可救的混蛋為主體。這些人以為他們打開城門不抵抗,就能避免自身的損失。翻開歷史卷冊看看,這類的案例比比皆是。

  鄭芝虎不是讀書讀傻的家伙,他很清楚裝備了這種火炮的戰船意味著什么。你還想收保護費么?人家沒有主動找你的麻煩,就應該躲起來笑才對啊。

  “劉掌柜,這種大炮,對外賣么?”抱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希望,鄭芝虎“靦腆”的提了這么一個問題。劉慶微微張嘴,楞了一下才笑了笑道:“不早了,先住下。”

  回到張家莊的陳燮,立刻進了書房,吩咐一句:“沒事不許人靠近。”

  門被雨蕁關上的瞬間,陳燮對著手腕開始低語,一番交流下來,陳燮死心了。現代社會可以把帆船帶過來,但是肯定找不到制造者。這個不是錢的問題,中國人就沒這方面的好事者。不像北歐一些國家,有一些閑的蛋疼的家伙,弄出一些復古的帆船來。

  吳琪提供了一個計劃,可以高薪聘請歐洲造船人才來大明,在登州搞一個造船廠。圖紙的問題,可以在現代社會解決。這個方法的可行性還是很強的,陳燮動了心思。

  書房門打開的瞬間,看見劉慶站在院子門口等候,陳燮招呼一聲道:“他怎么樣了?”

  劉慶露出鄙夷的表情道:“安排住下了,估計嚇的不輕。就他,還惦記著從這里買炮。”

  軍火貿易從來都是暴利,不過現在這個口子還不能開,至少陳燮目前的實力還很有限。所以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于是笑著轉移話題道:“船的問題,還是想法子自己造吧。你幫著尋一個合適的人來負責這個事情,奇山所那邊有的地方。不要怕花銀子,一個好的工匠,創造的價值遠遠高于我們給他的工錢。”

  “東家英明,劉慶記住了。”不知何時,劉慶在陳燮面前,越來越恭敬。這個變化,陳燮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等到發現自己高高在上的時候,想改變已經沒可能了。這個時代,很多東西深入人心,要改變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甚至需要好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有一定成效。

  “備車吧,我要去城里。”吩咐一聲,陳燮的備用馬車出了庫,這樣的“豪華版”馬車,陳燮弄了好幾輛,倉庫里始終要保持有一輛備用的。

  陳老爺到了拼頭英娘在城里的別院,在此看家的拼頭綠玉趕緊迎進去。英娘在春香樓忙活,趕緊讓人去喊。英娘聞訊動作很快,轎夫被催的跑的飛起。陳燮在后院里,享受綠玉的伺候,一邊喝著冰鎮酸梅湯,一邊有人打扇子。

  英娘進來,看見兩人在樹蔭下乘涼,穿戴的也很整齊,心里舒服了。上前萬福道:“老爺,這么著急,可是有要緊事情?”

  陳燮見她過來,抬手招呼道:“坐我邊上,有話跟你說。”英娘道:“走的急了,身上都是汗,我去擦一把,老爺先歇著。”

  大明朝的后院,那就是男人的天堂。這個別院夠大,后院怎么也有五六畝地。圍墻修的高高的,種了不少的樹。正值盛夏,樹蔭下涼風習習的,很是涼快。陳燮坐在竹床上,腦子里有點走神,英娘回來了都沒察覺。

  等到一個愣神回過味道,看見對面坐著的女人換了一身薄紗坐著沖自己笑,這才不好意思的拍拍身邊道:“你過來一起坐,喝點解渴消暑的冰飲。”

  “有幾個消息,老爺要不要聽一聽。”英娘依言過來,挨著陳燮坐下,走動之際,胸襟半開,露出里面的白來。陳燮見著動火,伸手去探,口中道:“你說就是。”

  “流賊王嘉陷了府谷縣城,陜、寧、晉三省糜爛。溫體仁、吳宗達人閣。這些都是邸報上的消息,據錦衣衛的消息,袁崇煥必死無疑。…。”

  陜西民變這個事情,不能不提一個叫楊鶴的人物。崇禎二年二月,三邊總督武之望死了。在繼任者的問題上出現了一個很搞笑的現象,沒人愿意去當這個總督。大家沒看錯,這時候的三邊總督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叫楊鶴的人出來說,“自大兵大役,加派頻仍,公私交罄,小民之元氣傷。”還說:“譬如重兵初起,百脈未調,風邪易入,道在培養。”這些話導致了一個結果,他去當這個三邊總督,當時他是兵部右侍郎。

  歷史證明,楊鶴這個書呆子的招撫政策,根本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最終他也因為自己錯誤的政策,葬送了政治前途。應該說,崇禎在楊鶴的問題上很不厚道,這人辦事能力雖然不行,但總是去做事情了。對于這種人,給個流放的罪名,真是太不厚道了。比起那些在朝廷里只會動嘴巴,什么都不愿意干的文官,楊鶴其實強不少。

  當然現在楊鶴還沒事,他要等到四年的七月,神一元復叛的時候,才被抓起來流放。

  說著說著,英娘的臉上泛了紅,水汪汪的眼珠瞄著正在瞇著眼睛望天,不知道想啥的男人。可恨的是那手不老成,鉆如襟懷撓的人心癢難耐,忍不住嗯了幾聲如春夜貓啼。

  陳燮總算是笑著睜眼了,看著身側扭的厲害的英娘,面如桃花一般如何不知,口中調笑:“你倒是會抓機會,就這點功夫都不肯放過。”英娘俯下身子,隆起處朝臉上送,口中低聲道:“不抓緊點,誰知道便宜了哪個狐貍精。”

  “還說別人,你就是個狐貍精…。”

  西勞經接到陳燮派崔新送來的帖子,很氣好奇的找到一個孫元化處幫他解釋。這貨懂一點漢語,但只限于普通的交談。孫元化正在衙里午休,接過帖子一看便道:“陳思華要請你們這些葡萄牙人吃飯,地點在太白樓,讓你召集大家都去。”

  西勞經奇怪道:“他怎么會想起來請我吃飯?他又不是基督徒。”

  孫元化想了想道:“應該是生意上的事情,對了,他說的美洲在哪?”

  西勞經歪著腦袋琢磨了一番后才道:“這個應該指的是北美洲,那一片大陸目前有很多地方沒有被開發出來。氣候條件太惡劣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沒有去開發的意思。英國人和法國人好像把那里當做流放地了,真是很奇怪,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孫元化呵呵笑道:“這有什么可奇怪的?人家都說了,這個世界很大。不談這個了,你只管去赴宴,不要有什么可擔心的。這個陳思華,我看出來了,骨子里就是個只認銀子的家伙。他找你,一定跟生意有關。”

  在海貿這個問題上,孫元化倒是看的很開。大明的海禁早就名存實亡,朝廷上叫嚷著不讓開海禁,不是因為那些士大夫有多看重祖制,而是因為他們的家族和利益伙伴做海貿,地方上都是睜一眼閉一眼。既然如此,為何要開海禁讓別人來分一杯羹?就拿登州來說吧,每天都有海船靠碼頭,水師不也是當著沒看見么?每個月孫元化什么都不要做,就有人給他二千多兩銀子。大一點的海商,都會給他送一份孝敬。說起來,這還得感謝聯合商號的美洲貨,不然他一個月哪來這些進項?

  孫元化這個技術官僚,還是個信基督教的信徒,這在大明真是很稀罕的存在。從這個側面,不難看出,這一時期的明朝,對外來事物還是比較能容忍的。

  西勞帶著十幾個同胞去赴宴,陳燮站在酒樓門口迎接,之所以在酒樓請客而不是在春香樓,原因很簡單,姑娘們看不上洋鬼子,覺得他臟的很。這個時候的大明人,真是傲的一塌糊涂。你還真別說,這是歷史事實。就算在鏡壕這個地方,葡萄牙人也是夾著尾巴做人的。犯了大明的法律,衙門的差役過去抓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西勞經等人來大明,就是來掙錢的。找女人,也只能找一些低等的路邊攤。像春香樓這種高級場所,是不會接待他們的,掉價!所以呢,陳燮也只好順應民意了。

  簡單的寒暄之后,陳燮領著他們上樓,進了雅間坐下。整個太白樓,今天陳燮都包下來了,這就是陳土豪的作風,請客必定要包下來整個酒樓的。所以嘛,登州城里的這些酒樓青、樓,最歡迎的就是這種敗家的客人了。

  估計一幫洋鬼子都沒吃過這么大場面的酒席,陳燮剛剛說“請”他們就開始猛吃。陳燮笑嘻嘻的也不動筷子,看著他們吃的滿桌子一片狼藉,也沒開口談話的意思。

  一直到西勞經吃的差不多了,主動問陳燮:“陳將軍,請客總有個原因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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