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杜仲那咄咄逼人的話。
麥克的臉色有些難看。
沉思著遲疑了一會兒,才張口道:“你這是魔術!”
“魔術?”
杜仲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突然一動,直接大步而來。
見杜仲朝著自己走來,麥克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驚慌。
這華夏人不會打我吧?
眾人也都紛紛疑惑起來,不至于這么暴脾氣吧?
就在眾人疑惑之時,杜仲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麥克教授的左手,然后往上一抬。
在眾人的注視下。
杜仲再度運起劍丹中的能量。
同時,右手一抬,在距離麥克教授的手背有著十厘米的上方,虛空一拉!
隨著杜仲的右手的動作,麥克教授的手背上,赫然出現了一道口子!
絲絲鮮紅,如同清晨的露珠一般,爭相的從血口中冒出頭來。
“嘶!”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這這…”
記者群,無比震驚的指著麥克教授的手背,眼前的神跡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這是科幻世界嗎?
“剛才發生了什么?隔著十厘米的距離比劃了一下,手背上劃出了一道傷口?”
“我的神啊!一定是神跡!”
“神奇的東方人,神奇的華夏!”
“不會是外星人吧,他怎么做到的?”
教室里,更是一片嘩然。
“這,也是魔術?”
杜仲玩味的望著麥克教授問道。
“不,不是魔術!”
麥克教授立刻回答了一聲。
誰說是魔術他和誰干架!
血斗流出來了,疼的可是他!
“不過,雖然不是魔術,但是我們都知道,魔術師的動作非常的快,這肯定是你利用手速快的優勢,用利器劃破的!”
麥克依舊相信自己的判斷。
杜仲都快氣笑了,有種大學生和兒童辯論的感覺,結果一定是兒童贏!
“那好,你可以繼續質疑,還有什么問題?”
杜仲直接擺開架勢,等他來!
既然他的身份已經被麥克教授定位成了魔術師。
所以,無論他使出多少中方法來證明氣的存在,麥克教授都會以魔術的各方面技巧來搪塞,來否定他。
在這種情況下,傻子才繼續去證明!
他要讓麥克教授,說出其他的觀點。
然后從另外的角度,來狠狠的把麥克教授,自以為是的研究結論,狠狠的砸碎!
“除了氣。”
麥克教授有些底氣不足的開了個頭,然后神色一變,再次肅穆起來,用一種很嚴謹的口氣道:“中醫里面的望聞問切四字訣,也是假的,脈搏雖然是人體健康的象征,但是診脈怎么可能診斷出準確的病情?”
“是嗎?”
杜仲淡然一笑,直接換股四周,問道:“在場的,有誰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病情的,麻煩出來一下。”
“我來!”
杜仲的話聲剛落,一直跟隨在麥克身后的科研隊伍中,突然有一人走了出來,張口道:“我剛剛看完病,有病歷本!”
說罷,還拍了拍褲兜。
那里,裝著一個病歷本。
“請過來一下!”
杜仲點點頭,把人請到講臺上,然后才轉頭望著麥克教授,再看看周圍所有等著他敗,等著中醫是騙人的結果的人,沉聲道:“都看好了,今天就讓你們看一下,什么叫望、聞、問、切!”
說罷,直接轉頭朝病人看去。
只見,此人有四十來歲的模樣。
“時常吞咽唾沫,但吞咽的時候卻面露苦相,是為口苦。”
“面色發白,伴隨虛汗,必有苦痛在身。”
說著,杜仲上前,示意病人張嘴。
然后仔細的一看對方的舌苔。
“舌紅,苔黃膩,此為體內有濕熱。”
到此,望診結束。
繼續聞診。
“啊…”
杜仲張口喊道。
病人也隨之張開嘴巴,叫出聲來。
“聲音高亢,屬熱癥。”
杜仲點點頭,隨即問道:“你最近有什么感覺,為什么要去就醫?”
“我前天晚上,喝酒過量后,就開始感覺到胸口兩側,有些疼痛難忍。”
“然后呢?”
“我喝了一些藿香水,結果沒有作用。”
“很好。”
杜仲點點頭,繼續問:“那么,請問你到醫院就醫的時候,所承受的病痛是什么樣的,有什么狀況。”
“到醫院的時候,我只感覺胸口兩邊像是被燒著了一樣的痛,而且疼痛持續不解,劇痛難忍。”
病人開口道。
“發病期間,還有什么病情?”
杜仲再問。
“有些討厭食物,肚子很漲。”
杜仲點點頭,了然道:“厭食腹脹,口苦,泛嘔,便溏不爽,寒熱往來。”
“小便很小,而且成赤紅色,對嗎?”
杜仲問道。
“你怎么知道?”
病人一驚。
杜仲淡然一笑,開始把脈。
“脈呈滑數。”
十秒后,杜仲張口。
這邊,杜仲正在仔細的診斷著,那邊所有的西方人卻都好奇的圍了上來。
大家都沒見過這種診斷的手法。
誰也沒有想到,杜仲什么儀器都沒有使用,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問了幾個問題以后,就把病人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這讓眾人很是驚訝。
不過大家聽太懂杜仲剛才說的“亢熱”“濕熱”是什么東西,就感覺很神醫的樣子。
麥克也仔細的看著這一切,死死的盯著杜仲每一個動作,重視著杜仲說的每一句話。
眼前的年輕華夏人手法顯然很老道,比他見過的中醫都經驗豐富。
不過這又如何!中醫,只是經驗而已!不是科學!
“胸口兩側是脅肋,在中醫里,脅肋是肝膽所在的地方,因為肝膽疏泄失常,氣機不利,所以才引起脅痛反復發作。”
“接下來,又因飲酒傷肝,導致身體里面出現了濕熱癥!”
“體內的濕熱阻止壓抑著肝和膽,導致肝膽的疏泄無用,這才導致了氣機不暢,胸脅灼痛,持續不解。”
“又因為濕熱的緣故,脾胃的運動功能失和,所以出現了厭食腹脹的癥狀。”
“最后,因為寒熱往來,濕熱隨著經脈下游,造成了小便少而赤紅。”
“舌紅苔黃膩,脈滑數,也屬濕熱癥內蘊的病癥。”
說到這里,杜仲微微一笑。
望著病人問道:“如果你做過鋇餐照影的話,應該什么都檢查不出來,對吧?”
這下大家聽明白了,好歹也是醫科大學的,鋇餐照影還是知道咋回事的。
此刻,病人臉色一變。
他沒有想到,杜仲竟然連這一點都知道。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杜仲說對了。
“對于剛才我說的中醫術語,我給你們用西醫術語翻譯一下!”
于是杜仲直接翻譯,說的比中醫術語還溜,這得多虧當時跟著秦老一個病房一個病房進行四診才讓他明白了中醫,更了解西醫。
“我說的對不對?”
杜仲說完問道。
“對!對!醫生就是這么說的!病例上就是這么寫的!天吶,太神奇了!”
病人一臉難以置信的驚呼道。
周圍人更覺得神奇,就憑剛才看了一下,問了幾句,抓住手腕碰了幾下什么病就全都知道了?!
雖然不信,但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他們懷疑!
“現在,我給你開個藥方,你自己想辦法抓藥吧。”
杜仲微微一笑,立刻拿起講臺上的紙和筆,開了一個藥方,并且叮囑病人要如何吃藥,要連續吃多久,等等。
同時,因為西方人跟東方人體質不同的緣故,杜仲還酌量的加減了一些藥的分量。
這邊杜仲正在開藥。
那邊,以劉雨婷為首的參加辯論賽的一幫人,卻是面色不悅的走進了學校大門。
“真是太氣人了,麥克教授完全是在無視我們。”
“竟然讓我們空等了這么久,他卻遲遲不來。”
“最可恨的是,他分明是不敢參加辯論,但那些記者卻偏偏要寫,他不屑與我們辯論,這太氣人了。”
“就是。”
一群人憤憤不平的討論著。
“咦,出什么事了?”
突然,人群中那名叫李學的男生伸手指著針灸教室門口,張口說道:“教室門口怎么會有那么多人,太奇怪了。”
劉雨婷放眼望去。
心中一緊。
立刻就朝著教室門口跑去。
眾人緊隨其后。
“是麥克教授!”
來到教室門前,一名女學生,立刻就指著站在教師里的麥克驚呼道。
“咦,那是杜仲?”
李學卻是把目光放在了杜仲的身上,神色氣憤的說道:“他來我們學校干什么,還在我們教室里,我們的教室不需要他這個一點都不國的人。”
說著,李學猛的一邁步,做勢就要進教室把杜仲趕出來。
“等等!”
突然,一個女同學伸手抓住了李學。
“干什么?”
李學不耐煩的問道。
“先等一下。”
抓住李學的,正是當時誠摯的邀請杜仲參加辯論賽的那個女孩,此時她眸泛亮光的盯著杜仲,說道:“你看不出來嗎,現在杜仲正跟麥克教授在對峙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先不要打擾他,咱們靜觀其變!”
聞言,眾人紛紛點頭。
李學這才悻悻的退了回來。
教室里。
為病人開完藥方后,杜仲轉目看向麥克教授,眼神詢問。
“你這只是通過觀察人的臉色,還有從病人的嘴巴里得到的消息來找到病癥,這只不過是找到了一定的規律而已,給我時間,我也能找到規律。”
麥克教授依舊一臉嚴肅,仿佛是在訴說著什么很嚴謹的事情似的。
“沒錯。”
聞言,杜仲立刻應聲。
一句話,讓所有人頓時一愣。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跟麥克教授對峙的杜仲,突然就服軟了?
沒辦法,中醫就是規律。
杜仲對這一點不否認,中醫就是發現了大家沒發現的人體規律而已,牛頓定律還是規律呢!
“不過…”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杜仲說道:“中醫不止如此,按你的說法,把脈是不是也是規律?”
“不!”
麥克教授很誠懇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做了無數次實驗,但都沒有發現脈搏的跳動有什么規律。”
“好,那我今天就再讓你開開眼!”
杜仲咧嘴一笑。
說話的同時,猛的一伸手。
“唰!”
右手一動,杜仲直接就把左手上的袖子給撕爛了開來。
見狀,眾人更疑惑了。
杜仲不是說要把脈嗎?
他撕袖子干什么?
難道是為了能讓麥克先生,清楚的看到脈搏的存在?
不只是在場的學生和記者,就連那群針灸協會的人,對杜仲的做法,都不明所以。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杜仲拿起撕爛的袖子,從中找到一個線頭。
“嘶…”
捏著線頭,輕輕一拉。
一條細線,頓時不斷的被拉伸開來。
“難道是…?”
針灸協會里,那名邀請杜仲的女孩,突然就變了臉色。
“什么?”
李學問道。
“難道是傳說中的懸絲診脈?”
女聲問道。
這話一出,針灸協會的所有人,頓時就全都愣住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相信,但又無比期待的神色。
人群中,緊緊盯著杜仲的劉雨婷更是兩眼放光…(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