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么多的人,就算是問這話的是花疏影,方凌也沒有說出來。
畢竟這些事情,他們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就算在坐的元嬰修士不少,但是他們對于將要到來的道尊來說,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讓他們將自己提供的二十五副洞天圖祭煉,為的就是將自己吩咐下去的三十萬信徒收取到洞天圖之中。
至于剩下的兩幅洞天圖,方凌準備自己隨身攜帶。
這個布置,是方凌以防萬一之策,畢竟那道尊究竟是一個什么摸樣,更會施展什么手段,他心中沒有底。
三日之后,方凌就來到了南楚。雖然現而今周域的主要事物已經歸屬了宗周,但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諸侯國還是繼續存zài。
南楚這邊,依舊是熊氏皇族掌握著整個南楚國世俗的權力。
防范,實際上就是不愿意太麻煩。
壓龍江雖然名為江,實際上也就是一條支脈,但是滾滾的江水,依舊給人一種天地壯闊的感覺。
看著快速奔流的壓龍江水,方凌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感慨,這大江奔騰好似無窮無盡,而人卻最終卻隨著歲月的侵襲,而消逝在歲月的長河之中。
唯有掌握大道,成為一方道祖,才能夠恒古不滅。
心中感觸雖然不少,但是方凌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猜疑。
他神念閃動之間。方圓千里都已經籠罩在了他的神念之中。這一刻,無論是風吹草動。還是蟲蛇伏地,都逃不脫他神念的籠罩。
竟然會沒有。方凌周了一下眉頭,此時的壓龍江四周,方凌感應到的修為最高的,也就是一個正潛伏在江中修煉的老龜。
金丹初期的老龜就算是在壓龍江中也算是一個人物,但是很可惜,他在方凌的眼中,卻和螻蟻沒有任何的區別。
那老龜好似也感應到了方凌的神念,它緊緊的將自己的身軀全部縮在那龜殼之中,半點不敢動彈。
莫非那孽障已經離開了壓龍江。在周域之中,能夠逃出方凌神念籠罩的,也就只有一兩個人。
只不過這一兩個人,都不會出現在壓龍江內。
方凌沉吟了剎那,手中法訣掐動,瞬間他就來到了千里之外。然后再次運轉神識。
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方凌已經搜索了壓龍江附近數千里方圓。在這地毯式的搜索之中,方凌還真的發現了一些東西。
他看著眼前那被吸干了血液的尸體,臉上升起了一絲了然。從那干尸上參與的一絲血氣。方凌已經感應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壓龍江數千里外的一座城池之中,有一座占地足足有千畝的武館。
這武館的館主因為有著筑基級別的修為,所以讓整個武館在城中頗有名氣。每天都有不少人從四面八方趕來,為的就是拜入這位筑基大修士的門下。
對于那些投靠的弟子。這位筑基大修士雖然也在挑揀,但是這些年的積累,也讓這武館中的弟子。輕而易舉的達到了千人的地步。
每天早晨,都會有數百名光著上身的漢子。迎著晨光在武館中揮動拳頭,充滿了雄性味道的嘶吼。不斷地響徹在武館之中。
這一日,正是武館練功之時,一個看上去相貌平常的精壯男子,在武館之中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他的拳法雖然練得很是純熟,但是在揮動拳頭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用力不足的感覺。
這種人,在武館的弟子之中屬于中下,所以基本上不怎么引人注目。自然,也就沒有人注意他。
甚至很多同在武館學武的人,到了現在,都不知道那年輕人究竟姓什么。不過當那位館主從遠方走來,不少弟子臉上露出崇拜光芒的時候,這男子的眼中,卻只是一絲讓人覺察不到的譏諷。
不屑的譏諷,看不起的譏諷。
按說本來只是練氣五層的他,和筑基大修士差的實在是太遠了,遠的都讓人不好意思拿起來比較。
但是就是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竟敢看不起作為武館館主的存zài,實在是讓不少人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不過這譏諷,并沒有人看到,所以也就沒有知道他在譏諷武館的館主。他收起譏諷目光的時候,輕輕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似一副餓的摸樣。
他不是餓了,他是饞了,看著鮮美的美食就在自己的眼前,卻不能撲上去肆無忌憚的咬上兩口,怎不讓人難受。
和自己一起練習武技的這些同門雖然修為低微,但是一個個精壯無比,要是吞下去,一定味道不錯。
但是他不敢吞下去,他怕!雖然他已經有了元嬰中期的修為,幾乎在整個周域,都可以橫行霸道。但是這些年來,他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蹤跡。
那個人,實在是太強了。
玄牝同樣通道照天,而且那金色的力量,更讓他的心中充滿了畏懼。本來他在壓龍江生活的好好的,還不是因為一不小心暴露了蹤跡,這才跑到了此處。
希望壓龍江的那幾個凡人的死亡,千萬不要引起那人的注意,要不然的話…
男子心中念頭閃動,又晃了晃腦袋,心說應該不會引起什么注意,畢竟那個人高高在上,這些年更在閉關修煉,注意自己的可能性很小。
更何況在那人的眼中,自己應該也就是一個破損了的工具,相信他應該不會再想起自己。
最好不要再想起自己!
“于師弟,師傅問你話呢!”一個站在他身邊的弟子,輕聲的向他說道。
這時候。男子才發現,不少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特別是那位筑基大修士的目光,同樣嚴sù的看著自己。
他神念閃動之間。就已經從四周諸人的思緒中感應到了自己為什么會引起便宜師傅的注意。心中暗叫一聲倒霉,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道:“弟子不知道。”
那筑基修士冷哼一聲道:“修煉要專心,雖然你的資質一般,但是專心修煉,說不定還可能更進一步,像你現而今這般不用心,永遠都不要想出人頭地!”
說到這里,那大修士冷哼了一聲,剛剛準備再次說話。就聽有人道:“并不是他修煉的不專心,實在是你講的東西,不太適合他。”
這話,讓那位筑基大修士的臉色一變,作為城池之中最頂級的存zài之一,他難以接受有人敢于在這個時候挑戰他的權威。
他扭頭朝著說話的方向看去,此時的他,雙眸之中閃爍著冷焰,要是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敢于說他不會教弟子的混蛋。
可是當他看到那個人的剎那,他居然覺得很是奇怪,自己竟然看不出這個人的深淺!
這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是他心中神念告sù他的感覺。但是那個人站在這片天地之中,卻有給人一種和這片天地融合為一的感覺。
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就在他心中猶豫的剎那,那本來在他眼中低眉順眼的弟子。在這一刻卻陡然騰空而起。
整個人就化成一道血線,朝著遠處飛馳而去。這速度。就好似一道長虹,瞬間貫穿了天地。
別說那些普通的修煉者。就是那位筑基修士,這個時候,也看不出他這個弟子,究竟施展的何等的手段。
這等的速度,恐怕沒有人能追得上,這個念頭剛剛在那筑基修士的心中升起,就見那個他看不出深淺的人淡淡一笑道:“孽障,你要到何處去?”
隨著這話語,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大手,直接將那血影抓在了大手之中。
那血影拼命的掙扎,但是他的掙扎就好似蜻蜓搖柱,黑色的大手半點震動的感覺都沒有。
“你差的實在是太遠了!”男子輕輕一招手,目光就落在了那筑基修士的臉上,笑了笑道:“以后招收弟子,一定要好好的考察一下,不要什么人都招。”
這筑基修士連忙點頭,他已經驚呆在了那里,雖然他不知道來人的身份,但是現在的事情,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理解。
“方凌,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獨立的我,你…你不能將我抓回去。”血影看到掙扎無用,就在那大手的籠罩中,拼命的掙扎,大聲吼叫道。
方凌看著血影,淡淡一笑道:“孽障,你還是跟我走吧!”說話間,他一揮衣袖,整個人就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而方凌兩個字落在在場的人耳中,卻讓在場的人都驚呆在了那里,他們怎么會不明白方凌這兩個字代表著什么?
一時間,不知道誰帶頭先跪下,只是剎那功夫,就在地上跪了黑壓壓的一片。
高有萬丈的偌大山峰,就好似頂天支柱,聳立在蒼穹之中。而在這山峰的四周,有巨龍咆哮,彩鳳飛舞,更有偌大的金鵬,在虛空之中快速的飛動。
山峰的頂部,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宮殿,通體都是用鳳凰赤金打造而成的宮殿上,刻畫著各種各樣的神符。
這些神符,讓人一見,心中就升起一絲本能的懼意。而在宮殿的門口,更站著上百位身穿金色甲胄的武士。
這些武士,一個個氣勢沖天,赫然每一個都是達到了元嬰中期的存zài。本來元嬰中期的修士,就已經有資格稱尊稱祖,但是他們只是護衛。
在宮殿外,最低級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