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美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他的情報系統遍布全球各地,因此不管全世界各地發生了什么大事,這些消息都會在第二天一早被擺上總統的辦公桌。
“總統先生,這是關于港城新上市的零丁洋跨海大橋基金的消息,到現在他通過股市募集的資金已經超過了一百億美元,并且隨著事情的不斷發酵,全世界的投資者會通過零丁洋基金,對整個華國的投資越來越感興趣,會有越來越多的資金會通過港城流入華國。”
小沃爾什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著中情局長林奇做著普通的每日匯報。
當他聽到說零丁洋基金會吸引更多的國際資本時,明顯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又舒展開來,然后一邊對付著自己面前的煎雞蛋一邊說:“不就是一個大橋項目嗎?讓環保組織去鬧一下,說建設會危害生態環境就是了,港城那些有錢的混蛋們,他們會幫助我們的。”
這其實是總統面對這種事情的正常反應,這一手他們不知道在全世界各地玩過多少,簡直再熟練不過。
但是這一次,林奇卻露出了尷尬和遲疑的表情,小沃爾什見了眉頭一皺問他什么情況。
林奇猶豫片刻還是如實說道:“總統先生,環保組織已經鬧過了,但是并沒有什么效果,是港城的李成和劉嘯林這些人幫忙對付了環保組織。”
國務卿鮑爾接過林奇的話頭往下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效果,而是經過環保組織這一鬧,國際資本發現零丁洋股票堅挺以后,更愿意投資了。”
小沃爾什手上一松,手上的刀叉掉到了盤子里,他拿起餐巾擦擦嘴巴:“所以也就是說港城正在偷走本來應該回流美國的資金對嗎?而你們向我匯報的目的,是想告訴我你們對此毫無辦法?”
林奇左右看了看,最后選擇低下了頭。
小沃爾什又將目光轉移到財政部長羅伯特和住房部長馬丁身上,詢問他們現在關于刺激房地產政策的成效上,以及國際資本回流的情況,他們對此有什么方案。
羅伯特和馬丁不約而同的回答情況并沒有起色,不管是股市還是房貸的二級市場,仍然處于缺少資金撐起來的境地,他們對此也沒有什么好方案。
而小沃爾什反復得到這樣的答案當時就怒了,他站起來用力的拍了桌子:“那我他嗎還要你們這些內閣部長們干什么?我感覺我只需要放一部電話在你們的辦公室里就夠了,反正你們也只是做著傳聲筒的作用!”
不管羅伯特林奇還是馬丁,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默默承受小沃爾什的指責,他們可都是人精,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是錯,老老實實立正挨罵就行。
最后只有副總統切爾尼站出來讓小沃爾什冷靜,同時他也希望能和小沃爾什單獨談談。
小沃爾什同意了,他擺手先讓自己的幕僚們出去,只留下切爾尼在辦公室。
“總統先生,恐怕我們得重新和周銘先生談談了。”切爾尼很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小沃爾什的瞳孔當時就猛然一縮,然后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小沃爾什不是傻子,其實就當林奇給自己匯報零丁洋基金的時候,小沃爾什的第一反應就很可能和那個周銘有關,畢竟自己才賴掉他的賬,而且這個世界上要說能搞出這么大事情的,也只有他。
至于周銘為什么搞出這個事情的原因也非常明顯,就是作為自己之前賴賬的報復,或者是以此為要挾,讓自己去向他低頭。
當然這也是小沃爾什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要知道之前大家在新特里島上最后可算是挑明了說的,如果自己再回頭去找他,那自己總統的面子要往哪放?
“我們不能自己想辦法推動資本回流回來嗎?或者聯系歐洲那邊,我想歐洲那些家伙也不愿意平白便宜了東方那些華人吧。”小沃爾什問。
切爾尼當然明白小沃爾什這是面子上還放不下,于是他提醒小沃爾什:“總統先生不要忘了現在歐陸上那些資本權貴的領頭人名叫凱特琳,她可是周銘先生的未婚妻。”
小沃爾什頓時如同吃了一只死老鼠一樣難受,雖說凱特琳只是名義上的歐洲主導,但要知道,你聯合大家做成一件事或許很難,可要搞亂一件事,卻相對簡單。
“至于我們想辦法讓資金回流美國,這不是做不到,只不過我們可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研究,就像我們獲知周銘先生提供的方案之前做的那樣。”切爾尼說。
切爾尼的意思說的相當明白,如果他們當初有辦法讓國際資本回流美國,也就不至于落得要周銘提供方案的地步。那么既然當初就沒這個辦法,現在自然也同樣沒辦法辦到,除非小沃爾什愿意給出時間。
可偏偏小沃爾什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現在就任總統已經超過半年,房地產政策可謂是他雄心勃勃的第一大經濟政策,如果搞的一地雞毛,那自己之后的三年可就更難辦了。
事實上現在已經出現了這個趨勢,由于自己房地產政策未能達到預期目標,各界輿論給自己的壓力非常大,甚至藍黨還繼續在就佛羅里達州的選票問題緊咬著不放,哪怕聯邦法院已經做出了終審裁決也一樣。
因此他的房地產政策必須做出成績,他必須實現自己的競選口號…至少讓選民看到自己有希望實現口號。
“那么現在局勢已經到了這一步,那個周銘就真的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嗎?”小沃爾什問。
切爾尼搖頭聳肩:“關于這一點恐怕我無法給出答案,就像我到現在也無法搞清楚他究竟是如何將港城打造成資本風眼,不斷幫他吸取國際資本的。”
小沃爾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的內心非常糾結,就他本人來說,他是非常不愿意回頭去找周銘的,可除了周銘,現在也確實又沒什么好辦法了。
最終小沃爾什做出了決定:“切爾尼先生,你能負責這個任務嗎?聯系周銘先生的任務。”
切爾尼冷靜的表示沒問題,對于小沃爾什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點也不驚訝,因為早在小沃爾什問出那個周銘是否真有辦法改變的時候,切爾尼就知道小沃爾什會做出妥協了,只是總統先生需要一點面子。
切爾尼倒是爽快,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他第一時間就聯系了周銘,詢問他是否有機會代替總統邀請他參加聯邦國宴。
周銘更加爽快,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周銘答應的如此爽快,反倒讓切爾尼不自信了,他在電話里小心翼翼詢問周銘是真的愿意來首都嗎?畢竟總統先生事務繁忙,很難抽出時間去舊金山。
周銘點頭表示當然可以去聯邦首都,除非總統先生那邊臨時有什么變故。
切爾尼連連搖頭表示不會有任何變故,他告訴周銘自己稍后會將行程表發給周銘,他和總統先生會在首都等候周銘先生大駕光臨,他個人會按照承諾,為周銘先生預備一份豐厚的禮物。
這個時候切爾尼已經想的很開了,反正橫豎丟人的絕不會是自己,自己只是個從中牽線搭橋的,最終決定的還是周銘和小沃爾什,自己想那么多就是為難自己,所以只要周銘爽快答應,他再樂得不過。
切爾尼這邊輕松愜意完全卸下了包袱,但在舊金山這邊,當唐景勝和黃榮他們得知周銘居然這么輕易答應了切爾尼的邀請,他們當時就炸開了鍋。
“周銘先生您是沒反應過來嗎還是怎樣,至少可以再考慮一下啊!”
“現在切爾尼打這個電話過來,肯定是他們非常焦急的時候,正是我們狠狠敲他們一筆的好時候!”
“要知道這些美國佬可是有前科的,在新特里島就賴過了一次賬,所以我們至少要收點定金回來才行啊!”
“我知道周銘先生您很聰明,可也不能總是這樣等待下一次報復,總得咱們占便宜…”
毫無疑問他們都一致認為周銘答應得太過輕巧了,怎么也該向那位老賴總統收點利息才是,不能總是被這么欺負啊。
就連陳樹和葉凝這些金融班的學生們也都很為周銘抱不平,認為至少應該給小沃爾什一點教訓,哪怕他是總統也是一樣。
面對這些都在為自己著急的朋友們,周銘笑著讓他們安心,自己可沒他們想的那么純真。
“我雖然答應了切爾尼去聯邦首都,卻并不意味著我會就此跟小沃爾什合作,繼續無償獻出自己的方案。”周銘說。
經周銘這么說,唐景勝才猛然明白過來周銘的打算。
如果在電話里和切爾尼討價還價,那會給人一種“要不要”的心理暗示;但先過去再談,那則會給人一種“只是條件方面討價還價”的心理暗示。
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心理暗示,第一種他可以選擇不要,但到了第二種,他會默認選擇了要,在條件不超出心理預期很多的情況下。
明白以后,唐景勝向周銘高高豎起了大拇指,不斷稱贊周銘的心思縝密。
周銘笑著表示感謝:“這一次我可要狠狠扒這些老美一層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