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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灣警署發布警情通報,昨天西灣警署接到報警稱有人在實施有組織犯罪,西灣警署接警以后迅速出動,將犯罪嫌疑人蔡頭龍蝦等人抓獲歸案。據審訊,此次案件的起因是討債,蔡頭龍蝦等人系丹佛資產管理公司員工,受害人阿勇所欠一些債務被轉移到丹佛公司名下,蔡頭龍蝦等人上門催債,為逼阿勇還債才有此行為。目前嫌疑人蔡頭龍蝦等人已被拘押,等候進一步處理…
一條消息迅速傳遍整個港城,兇案和暴力永遠是民眾喜歡追逐的東西,尤其還在港城這個特殊的地界上,這種欠債被人找上門來強上母親的事情,一下子就喚起了很多港城人心底對于過去幫派混亂時期的記憶。
雖然蔡頭和龍蝦等主要犯罪嫌疑人已經被第一時間控制,但人們對于整個案件的實情,以及蔡頭和龍蝦背后犯罪集團徹查的呼聲卻越來越高,就連金管局里都有人在私底下談論這個事情。
這天周銘照常來到金管局,走過大廳就聽到有人在談論這個事情,周銘心下一動,上前詢問他們聊什么事情這么開心。
幾個職員見周銘過來,一個個連忙向周銘道歉,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工作不再開小差了。很顯然是周銘之前的嚴厲給他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現在他們都以為周銘是來批評他們的。
但周銘卻并沒有這個意思:“我理解你們,而且我也沒那么刻板,只是你們剛才聊的那個案件是什么情況?”
周銘說的是實話,他對金管局的職員們并沒有要求那么緊,尤其現在還是在中場休息的階段,讓他們適當放松摸魚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用人做事就講究一個張弛有度,只要他們在關鍵時刻不給自己掉鏈子就行,要真一味的緊繃把人熬垮了可不行。
幾位職員盡管心里還有一些擔心,但礙于周銘的命令,他們只得把這件熱點案件告訴了周銘。
一個人對此深惡痛絕:“周銘先生你說這些人有多囂張啊,居然跑到別人家里做這樣的事,這簡直就是過去的土匪惡霸嘛,還有他們背后那個什么資產管理公司,肯定也不是好東西!警察就是該把這些人全都抓起來槍斃,這些人放在外面就是禍害!”
不過另一個人卻有另外的看法:“蔡頭和龍蝦兩個主犯肯定罪大惡極這不用說,但要我看這個阿勇也是個吊毛,據我所知這個阿勇之前搞了一個什么公司,然后公司破產欠了一大筆錢,銀行要不回去,才把債務打包賣給這個蔡頭和龍蝦的資產管理公司,其實說到底他們就倆要債的!”
那人瞪起了眼睛:“要債就能這么要了嗎?而且鬼知道那些債務是怎么回事…”
周銘到這里已經聽明白了,這其實就是后世大名鼎鼎‘辱母案’的翻版,只是現在港城這一次的手段更加激烈,領頭的倆人居然真的把別人老娘給那啥了,這著實很囂張。
不過要從港城的歷史來分析倒也能理解,畢竟港城過去是真有黑幫的,而這幾個又是有前科的家伙,腦子里肯定還是老一套的無法無天,這一次突然一下上頭了,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原本這只是一個影響稍微大一些的案子,但周銘卻隱隱感覺哪不對勁了。
周銘讓這倆人繼續好好工作,畢竟他們現在還是金管局的職員,上班時間還是要以工作為重的。
周銘來到大廳,見文志偉也在這里,上前問他知不知道這個事情。
文志偉顯得有些驚訝:“怎么周銘先生也關注這些社會新聞了嗎?”
文志偉點頭告訴周銘這個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大體情況和新聞里一樣:“蔡頭和龍蝦所在的這個丹佛資產管理公司實際就是一個不良資產管理公司,算是商界的禿鷲,專門靠處理大企業那些不良資產獲利的企業,你說他們是要債公司吧也不完全對,這一次的苦主阿勇也不是欠他們錢,只是他的債務剛好被打包賣給這個公司了。”
“不良資產處理?”周銘嘴里反復念叨著這個詞匯,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大了。
“就是不良資產,不管什么公司在經營過程中總會出現一些沒辦法收回來的債務或者不好處理的資產等等,其中以銀行居多,畢竟銀行以投資放貸為主要收入來源,且不說那些經營不善破產的公司個人,死過了人的房子,就單是一些專門騙貸的老賴就足夠讓銀行頭疼的了。”
文志偉很奇怪,覺得周銘怎么連這都不知道嗎?但他還是接著說下去:“因此銀行都難免有一定的壞賬率,會周期性的把這些壞賬低價處理給這些不良資產處理公司,保證至少回收一部分成本。而這些不良資產的處理也同樣是暴利,因為這些壞賬里面只要成功一件,就能讓他們回本了,兩件就是翻著倍的賺,正是這樣的暴利,在不良資產處理的時候,才催生出了很多暴力和其他違法的勾當,好為自己賺取利益。”
周銘當然知道不良資產處理公司,甚至自己前世的時候,還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打過交道,哪怕文志偉不說自己也清楚的很,只是聽了文志偉這些介紹以后,周銘感覺自己心里莫名變得更焦慮了。
周銘很清楚自己的焦慮不會憑空產生,肯定那里不對,于是周銘隨后問:“文先生,那你能幫著查一下這次這位阿勇他具體是欠哪里的錢嗎?”
文志偉不知道周銘要做什么,但既然周銘都這么說了,他也沒推辭,第一時間就幫周銘打電話詢問了,而文志偉作為金管局總裁這么多年,關系還是有不少的,因此很快給周銘打聽出了結果,只是文志偉在打聽到了結果以后神情驟然變得凝重起來。
“周銘先生,恐怕結果不那么樂觀。”文志偉告訴周銘,“這個阿勇是欠了豐匯銀行的錢。”
文志偉告訴周銘,這個阿勇以前有一個小公司,為了一個項目找豐匯銀行借了商業貸款,結果后來因為經營不善,阿勇的公司破產了,豐匯銀行的這筆貸款就成了壞賬,然后被打包處理給了丹佛資產管理公司,丹佛資產管理公司讓蔡頭和龍蝦負責這筆賬,結果上門要債出了事。
“周銘先生這…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文志偉很不確定的問。
文志偉這話問的相當沒底氣,因為在這么關鍵的時候,又豐匯銀行這么關鍵的企業出了問題,很難讓人不往糟糕的方面去想。
周銘得到文志偉的答案卻反而松了口氣:“不要心存任何僥幸,恐怕就是你擔心的那樣。”
文志偉無話可說,其實他在得知消息以后,第一反應也是如此,畢竟現在這個金融危機的中場時刻,同時豐匯又是港城股市權重股中的權重股,這個時候突然曝出這樣的事情,你要說沒點貓膩,那是不可能的。可同樣也正是因為現在這個時間點,文志偉才更怕出這樣的事情,這很有可能意味著…更激烈的下半場的開始。
周銘知道文志偉在想什么,拍拍他肩膀對他說:“反正我們不都已經時刻做好準備了嗎?像之前一樣再贏一次就好了。”
文志偉苦笑:“還是周銘先生您看得開。”
“反正我們都知道,這個事情我們無論如何都躲不開,那咱們干不就完了,奧利給!”周銘說。
周銘也就是這么想的,之前周銘的擔心只是因為不知道對方會什么時間采取什么手段,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了,那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簡單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
文志偉愣愣看著周銘,不光是為了周銘的心態,同時對于周銘的話都能聽懂,只是最后這句奧利給是什么意思?內地哪里的方言嗎?雖然不明白具體什么意思,但好像還挺帶勁的樣子。
文志偉不在意這些細節,他隨后詢問周銘:“既然如此,我們這邊也要馬上行動,要我聯系媒體那邊,讓他們先把這個消息壓一壓嗎?”
由于之前注資了廣播道五大媒體,現在金管局算是大半港城媒體的老板,以后情況怎么樣不敢說,但至少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不管放話要封鎖任何消息也都還是能做到的。
周銘也明白文志偉的意思,既然對方希望通過阿勇這邊入手,很有可能是利用阿勇的事情牽出銀行壞賬發難,那么他們只要壓住消息,就能很容易掐斷了。
但周銘思慮再三最后還是搖了頭:“還是不要這么做。”
周銘認為這么做或許能直接有效,但這么大的案件,人們已經開始關注了,如果真要人為的壓下去,肯定會讓人產生什么不好的聯想,認為背后有包庇或者官官相護甚至利益牽扯什么的,反而更糟糕。
除此之外,他們也不確定對方究竟準備了多少手段,就算自己能掐了阿勇這頭,那下一個呢?
“還是那句話,反正正面的交鋒遲早要來的,沒必要遮遮掩掩。”周銘說。
周銘想了想還對文志偉說:“但是要馬上給豐匯銀行那邊打電話,告訴他們他們危險了!”